155 期末將近
宋乾拋出副校長的推薦名額,這勾起了方縣二中太多人內心不安的漣漪,即便是一些之前從來沒有對副校長職位抱有任何想法的人,這一刻,內心都開始動蕩不安起來。
只是,蠢蠢欲動的人越多,副校長職位的推薦人選就越是沒有定論。
會議室內的很多人,都開始焦躁不安起來,這其中不包括張櫟,包括白百惠。
只不過,白百惠終究是夠聰明的人,他的惴惴不安沒有表現的過於暴露。
宋乾安穩的喝著茶水,茶水一杯杯下肚,時間也一分鐘一分鐘消亡,但是宋乾,並不著急。
張櫟抬手看了看錶,悄悄溜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原本人多雜亂,走了張櫟一個不會顯現出任何不同。但令張櫟奇怪的是,居然連坐在他旁邊的白百惠都沒有注意到張櫟的離開。
張櫟眉頭豎起,情緒十分複雜。
會議室門口駐足片刻,張櫟決然的轉身離開了。
最近一段時間,高一八班的學習氛圍好了很多,張櫟猜測了很多種可能性,但無論原因是什麼,這樣的結果總是讓人感覺欣喜。
副校長的事情在學校中鬧的沸沸揚揚,但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競選的人很多,多到那麼多競選者之間開始出現嫌隙、開始相互勾心鬥角,一場「戰爭」也由此爆發。
這樣的結果,使得副校長推薦人選的事情一再擱置,宋乾校長站在他的辦公室里,看著校園內勾心鬥角的這些人群,微微笑了笑。
宋乾的笑容,讓人害怕。
……
秋風一日一日的變涼,直到某天,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比以往更早了一些。」
白百惠這段時間總是心神不寧的,就連天空飄雪這種足以讓她痴迷的美景,如今說在她口中都顯得平淡無味。
「你的話好像一句歌詞。」
張櫟在已經潔白的地面上踩下了第一個腳印。
「是嗎?」
白百惠從宿舍樓前的台階下走下來,雪花在她腳底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白百惠抬頭望著前方雄偉挺立的綜合實驗樓,眉頭又皺了起來,「副校長人選的事兒,表面看著風光熱鬧,實質上就像石沉大海,總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嗯。」
張櫟點了點頭,「這件事兒都快拖了一個月了吧?反正學校又沒有決定的權力,只是推薦而已,搞不懂為什麼弄的這麼複雜。」
「四十三天了。」
白百惠喃喃的說道。
「你說什麼?」
張櫟聽不真切,雪花仍在天空中不斷的飄落,天地間一片潔白。張櫟深深吸了一口氣,沁入心脾的涼氣就像蘊含著日月風華的靈氣,足以滌盪世間一切污濁的泥淖。
「我說,已經四十三天了。」
白百惠眼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幽怨,她的眸子狠狠的望著綜合實驗樓,腳下的步伐此刻變的更慢了。
張櫟的心「咯噔」響了一聲,和白百惠相處的時間越長,張櫟越覺得自己有看懂白百惠的地方。
就像,高中青澀的戀愛,總以為百分百的懂得對方。但實則,總是看不透人心。
這讓張櫟非常害怕,他總勸自己不要多想,但是,腦袋好像不受控制,總是會不自覺的延伸出很多想法。
就像此刻,張櫟的腦海中就莫名的蹦出了一個疑問,白百惠為什麼會把這個日期記得這麼精準。
按照張櫟對白百惠的了解,白百惠以前幾乎總能忘記自己的生日,她說自己對時間、日期、數字不是很敏感。但這和現在白百惠精準的記憶好像有點自相矛盾。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矛盾?
張櫟的腦海中總是不斷的這樣推理,但是張櫟強行打斷,他害怕自己胡思亂想的太多,又或者,張櫟害怕自己會得出什麼不想知道的結論。
張櫟沒有說話,手中抱著課本,一步步的往前走,他總是習慣上課提前半小時到達教室,這樣就會有時間再準備一下上課的內容。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走在早晨的校園路上,二人身後,是兩串整齊的腳印。
張櫟本想勸勸白百惠,別對副校長職位看的太重。但思來想去,張櫟沒有說出口。
……
「叮鈴鈴……」
第一節課的鈴聲清脆的響著,張櫟踏入了教室。將近一個學期的時間,基本上和八班的這幫兔崽子們都混熟了,每個人的脾氣個性張櫟也略知一二。
同學們整齊的喊過「老師好」。
張櫟彎腰鞠躬,「同學們好。」
八班同學齊刷刷的坐在座位上,將近一個學期的淬鍊和洗禮,張櫟覺得這幫兔崽子們的精神面貌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提高,這讓他感覺欣慰。
「同學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期末考試了,期末考試也就意味著你們高一第一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老師希望你們能把握好最後的時間,努力用功,給本學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台下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看著張櫟。
「同學們,大家現在打開課本……」
張櫟感覺兔崽子們應該能聽的進去自己的啰啰嗦嗦,至少從這幾十張年輕的面孔上,張櫟沒有看出厭惡和反感。
……
「叮鈴鈴……」
教室外的鈴聲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無論教室內的老師此刻講的如何興起,只要時間一到,鈴聲就會義無反顧的「叮鈴鈴」響個不停。
張櫟微微嘆了口氣,他堅持自己不拖堂的一貫作風,在鈴聲結束前走出了教室。畢竟,學生一天上課那麼長時間,如果再把它們的下課時間也給壓榨光,那勢必導致學生們的學習效率將急速降低。
這可是得不償失的。
一節課的時間裡,八班整體學習效果還算良好,雖然教室後排還是有一些「靈魂出竅」的同學,但張櫟一根粉筆頭「穩准狠」的砸中它們腦袋時,它們的靈魂也瞬間平安無事的回歸到了他們的身體。
只是……
辦公室里,張櫟眉頭微蹙,一向學習效率極高的胡一飛,這一堂課好像走神現象十分嚴重,這可不像他的一貫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