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能陪他一輩子不
「給你說是沒問題，只是我有什麼好處啊？」韓立賤兮兮的問道，他可沒心思幫馬發財，無非是為了承包清河灣而已。
額！
馬發財一陣鬱悶，更有點惱火，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有求於你老爹，老子才沒心情聽你說廢話呢。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笑著說道：「立兒，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叔能做到，就絕不打馬虎眼。」
「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我想承包清河灣養魚，還得發財叔給行個方便。」
「嗨，我當什麼大事呢，原來就這點小事啊，這樣子，你一會和叔去村委，叔直接給你把章蓋了，承包費每年一萬，你想承包多久都行。」馬發財爽快的答應。
清河灣那破地方，前兩年還有人惦記著養魚，可發現不賺錢之後，就沒人理財了，現在韓立這傻小子願意承包，他根本沒理由拒絕。
「立兒，你……」張翠花頓時急了，放著好好的豬不養，卻要去養魚，這不是白糟蹋錢嗎？
只是她剛開口，就被韓大強給拉住了。
「那行嘞，發財叔，咱邊走邊說。」韓立是個急性子，當即就拉上馬發財，提著兔子和雞，一起前往村委。
等到兩人離開，張翠花頓時就火了，惱怒的瞪著韓大強，道：「老東西，你拉我幹什麼？韓家村誰不知道養魚是虧本的買賣，你還要讓你兒子去干，你是有錢燒的是不？」
「行了，孩子大了想做事，我們不能總攔著，你這會能幫他照顧他，可你能陪他一輩子不？」韓大強有些悵然，一轉眼自家的臭小子都二十來歲了，他們也老了。
張翠花被說的有些淚眼，卻聽韓大強接著說道：「也別這麼想不開，趁我們還能幹活，讓立兒多出去折騰折騰，這樣等我們死的時候，他也就能夠自立了。」
「可是……」張翠花還有些捨不得錢。
「沒什麼可是，當初養豬你就不同意，可結果怎麼樣？咱家的豬在縣上搖了鈴，吳主任還要和咱家長期合作呢，春明說是他們下午就過來。」提起這事，韓大強臉上的自豪，簡直都不加遮掩。
兒子能憑本事賺錢，比他自己賺錢，還讓他覺得臉上有光。
「你是說咱家的豬不僅沒事，而且吳主任還要長期合作？」張翠花頓時來了精神，為了這事，她昨晚可是連覺都沒睡好。
「我還能騙你不成？」韓大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只是那表情怎麼看都是在賣弄。
只是他卻沒想到，張翠花不僅沒有高興，反倒是怒罵道：「老東西，你得意個屁啊，活了大半輩子連我兒子都比不過，趕緊滾去幹活。」
女人的臉就跟翻書一樣，這些年韓大強早就習慣了，當即也不多說什麼，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只是這大冬天的，根本沒活可干，所以他乾脆跑去本家兄弟家打麻將了。
而在另一邊，韓立走在路上的時候，就把方法告訴了馬發財。
這辦法說起來也簡單，韓家村依山傍水，雖然沒什麼自然資源，但是物產豐富，只是因為規模較小，價格都控制在外地販子手裡，所以才賺不到錢。
可馬發財有個堂妹在城裡連鎖超市做採購，只要他去打通關係，然後再把成熟的作物送過去，不僅能幫村民提高收入，還能為村委創收，簡直一舉兩得。
「立兒，你這腦子可真太好使了，要不是叔還想為村裡多做點事情，真想把這村長的位置讓給你。」馬發財聽得喜笑顏開，就連對韓立的態度都親和了很多。
「發財叔，咱還是趕緊把章給我蓋了吧。」韓立滿臉膩歪，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
還想給村裡多做點事，恐怕是想給自己多擼點錢吧。
「好，好，叔這就給你蓋。」馬發財這會高興，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使絆子。
而韓立怕這老東西反悔，直接簽了個不限期，且永不漲價的合同。
等到一切搞定，韓立便回家喊上父親，帶著農具前往清河灣。
現在承包合同是簽了，可清河灣年久失修，想要養魚還得好好休整一番，尤其是出水口，必須要有網子攔截，否則他在這養魚，全便宜下游的人了。
大冬天村民基本都閑著，聽到韓立家在修整清河灣，都紛紛扛著農具來幫忙，一上午的時間，就把清河灣修整好了，可在要吃飯的時候，村民們卻全部回了家。
農村就是這樣，一家有活全村幫，也不要什麼報酬，只求將來我家有活的時候，大家都能來幫忙。
韓立這會滿腦子都是養魚，也沒有吃飯的心思，匆忙回家糊弄了肚子，就再次返回清河灣。
現在魚塘是有了，可想要大規模養殖，首先就得有魚苗。
而鯰魚根本沒人養殖，也就沒地方購買魚苗，所以只能自己培育，幸好冬天本就是魚類繁殖的季節，加上自己的神泉水，想來培育魚苗應該不難。
蹲在清河灣邊上，韓立也顧不得浪費神泉，直接滴了上百滴神泉水進去，他得先把鯰魚吸引過來，然後抓出來培育。
而神泉水滴進去之後，周圍的魚類迅速圍攏過來，不過大多數都是鯉魚和鯽魚，只有少量的鯰魚，還有一些裂腹魚、泥鰍等。
眼看圍過來的魚越來越多，韓立也是來者不拒，一股腦將所有的魚都給網了上來。
他對其他魚沒興趣，只把鯰魚挑了出來，然後就把剩下的魚裝進了筐里，都已經抓出來了，總不能放生吧？
正好用來感謝上午幫忙的村民。
這樣一連來了三次，整個清河灣的魚都差不多被抓完了，而韓立也得到了七十幾條鯰魚，其中有不少肚子都很肥碩，明顯是肚子里有魚卵。
他憑藉自己的判斷，將所有的雌魚都挑出來，然後再次滴入神泉水。
果然，三十多條雌魚接觸到神泉水，迅速變得活躍，而且體型不斷增大，尤其是肚子，看著都快要裂開了。
而時間不長，雌魚就沉到水底開始排卵，近乎透明的魚卵因為密度太高，幾乎達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韓立面色一喜，將雌魚和魚卵全部倒進魚塘，又滴了很多神泉水進去，這才心滿意足的回村喊大夥過來拿魚。
原本對於這種事，村民們都是拒絕的，韓立承包清河灣就是為了養魚，現在抓到了魚，那自然是帶去縣上賣錢啊。
可聽說韓立只養鯰魚，並且已經和縣裡的大客戶簽了合同，村民們這才欣欣然接受。
忙活了一整天，韓立骨頭都要累散架了，卻不得不趕去豬場餵豬。
好不容易忙完一切，他正準備回家休息呢，可剛走出豬場，就見吳秋蓉站在路上，一雙媚眼冷冷的盯著她，旁邊還跟著趙春明。
今天的吳秋蓉，穿著黑色的長款緊身毛衫，外面披著黑色大衣，再加上黑色的打底褲和高跟鞋，讓她在嬌媚的同時，又多了一絲冷傲的氣質。
可也正是這樣，卻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哪怕是此刻被她冷眼盯著，韓立也依舊感覺到一種別樣的誘惑。
只不過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被女人這樣盯著看過呢，不禁就有些發毛，可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朝著趙春明擠眉弄眼，希望表哥能站出來幫忙。
趙春明倒是想幫忙，可在路上的時候，吳秋蓉就交代過，要他一句話都不能說，所以此刻面對韓立的求助，他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韓立頓時傻了，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豬肉沒問題嗎，你這麼盯著我是幾個意思啊？
「你的豬確實沒問題，總共賣了七萬多，扣除豬崽的錢還剩六萬，這錢你數一下，以後你的豬我們供銷社不要了。」就在韓立詫異的時候，吳秋蓉開口了。
她語氣嚴肅，說話間就遞過來兩個信封，裡面鼓囊囊的，明顯裝的是現金。
「吳主任，你這是……」趙春明頓時急了，韓立可是還有四十頭豬呢，要是供銷社不要的話，其他人可沒這麼大的胃口。
只是他剛開口，就聽到吳秋蓉的呵斥，「你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她不再理睬趙春明，冷眼看向韓立。
在吳秋蓉想來，韓立肯定會驚慌失措，求她收購自家的豬，然後她就可以趁機提出條件，把韓立手中的鯰魚給拿下。
那可是純正的本地鯰，而且還有黃金鯰這樣的精品，要是能到她手裡，可都是業績啊。
雖然大家都叫她吳科長，但實際上卻是個副的，而她在這個位置也待兩年了，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把前面的副字給去掉呢。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韓立臉上絲毫不見慌亂，淡定的接過信封，道：「辛苦吳主任了，我也沒什麼東西能感謝你，正好家裡有新鮮的鯰魚，我去給你抓兩條，你帶回去吃。」
他也不去數錢，直接把信封揣進兜里，然後就往家走去。
「你……」吳秋蓉頓時傻眼了，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嚇唬一下韓立，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韓立這幅姿態，卻讓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悶的難受。
至於放棄韓立的豬，吳秋蓉壓根就沒想過，要知道那可是每頭都能殺出精品五花肉的肥豬，在縣上根本就供不應求，錯過了韓立這一家，別人可養不出來。
吳秋蓉還想著以韓立作為典範，在全縣範圍內推廣呢，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而此刻眼看韓立就要走遠，吳秋蓉頓時慌了，著急的喊道：「韓立，你就不怕你家的豬賣不出去嗎？」
「不會啊，今天有個叫夏子墨的找我，想要我家的活豬，還給高出兩成的價格，只不過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我就沒有賣，最後只給了她鯰魚，現在你們供銷社不要活豬，正好我一起賣給她。」韓立無所謂的說道。
這是你們自己不要的，可不算我背信棄義。
「啊？」吳秋蓉頓時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夏子墨這小蹄子竟然這麼狠，一開始就是奔著活豬來的，還給了這麼高的價，是韓立不願過河拆橋，最後才只買了鯰魚。
虧她還以為，夏子墨是路過韓家村，意外發現了韓立養的鯰魚，所以才臨時決定合作的。
而她還天真的想以活豬作為要挾，把鯰魚的收購也給拿下，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吳秋蓉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但韓立卻不以為意的催促道：「吳主任，你們趕緊跟上啊，我家的鯰魚夏子墨可是給了一斤四十呢，以後要是想吃，可就只能去她家的飯店了。」
「我……」吳秋蓉都快要吐血了，可為了挽回局面，只能賠笑道：「小韓啊，姐剛才是和你開玩笑呢，你怎麼還當真了呀？」
她說話就走到韓立身邊，嬌聲道：「這樣子，你的活豬姐按夏子墨給的價收購，然後鯰魚也給你高出兩成的價格，你把鯰魚也分一半給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