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意義
在包廂之中,三尺雪看著劉改命問道:「你們是來解決那些邪教徒的么?」
劉改命搖頭道:「不是,雖然我隸屬獵魔人,但我現在放假了,這事我不管,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三尺雪點頭,劉改命對他又有了一定認識,不強求他人的人情商一般都不會太低。
如果三尺雪今日以什麼大義之類的東西綁架他,那劉改命一定會對他生厭。
空用唯一的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之後看著遍地塵埃,床上應該還有一張女子的照片,當年它在這裡愛上過一個女孩。
在空一生風流之中,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當初空一個開心就把這家酒店買下來送給了她。
「尊敬得客人需要打掃一下么?」
空搖頭說道:「不用了,萬物惹塵埃。你走吧!」
服務員點頭離開,空輕輕吹了一口氣,房間中的灰塵全部消散。
它走到床上看著那張照片,一個身穿浴袍的女孩背後是一個絕美的孩子。
空剛剛伸手,照片就碎了,淚水從它的眼中低落,空怒罵一聲:「你大爺的時間神,三年之內殺了你。」
小獸右手一揮,在他頭頂虛空展開,無數財寶金錢如瀑而下瞬間把整個房間灌滿。
空將財寶金錢收起之後便將那張床也塞入了口袋之中,下一次遇到老隊長讓她把照片恢復一下。
空哼著小曲走向包廂。
在包廂之中,白夜看著三尺雪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聖都死了多少人?」
「邪教徒入侵,這裡出現了很多邪教徒。原本我打算出手清理一下,但是說書人告訴我,如果我在這裡出手殺人無論殺誰,都會引發兩個帝國乃至兩個大陸的關係緊張。」
白夜皺眉道:「誰的信徒?」
三尺雪低頭思考了一會之後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夠感受到是熟悉的感覺,我絕對見過乃至交手。」
此時,空推開門說道:「是徐然的么?」
三尺雪搖頭道:「不是,他的教徒們絕對不是這樣的。」
空冷笑一聲繼續道:「看來有意思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除了劉改命之外所有人沒有理解空的這一句話,思索了數秒之後,說書人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裡存在什麼讓那些邪教徒感興趣的東西,這個東西可能引起多方注意,否則邪教徒也不會冒著和龍之國開戰的風險入侵柯伯城。」說書人轉頭看向了窗外。
起風了,風把罪惡與殺戮吹到了城中。
空豎起大拇指說道:「了不起,我說三尺雪這個傢伙為什麼會聽你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弟弟腦子沒你好用啊!」
說書人微笑道:「獸爺說笑了,文武難全,二者結合方可天才無敵。不然,朝廷之上為何會有那麼多飛禽走獸?」
空捧腹大笑道:「你個老小子說話好聽,你咋不去出本書呢?」
說書人含蓄的擺手道:「老朽無才,那能寫出那傳唱天下的書文?」
空冷哼一聲繼續道:「不簡單。」
說書人擺手道:「那裡那裡。」
眾人明白,這兩個老怪物都在試探對方,無論在何時何地,我們總被教誨要提防那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來怪物。
老而近妖說的就是這二人。
「這還是人么?」白夜看著面前的一人一獸震驚道,她自認學識不淺,畢竟偽裝是刺客必備的技能,完美的偽裝就是融入。
為此,白夜不斷學習,見過的人,遇到的事堪稱傳奇。但她深信,若是對上這兩個傢伙,自己必將被算計到死。
服務員開始上菜,劉改命點燃一支煙向後一躺,看著天花板說道:「人之所以能夠稱之為人,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我們壽命短暫,見識短淺,總能對那些天地造物鬼斧神工所驚嘆,為世間百態落淚狂笑。但它們卻用親身經歷的方式將名為《人生》的書讀了不知多少遍。」
白夜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畏懼的看著說書人和空。
諾汀立刻衝到說書人面前問道:「你很厲害么?」
說書人輕撫鬍鬚說道:「一般,高不成低不就,半瓢水晃蕩吧!」
這是一句實話,說書人若說自己笨如豬狗那就是賤。若說自己立在頂峰就是刻意裝逼,那是傻b。
諾汀輕輕撓著自己的側臉問道:「你和阿謝爾比,誰厲害呀?」
說書人大笑道:「姑娘,你這不是在磕磣我嗎?這世界上誰能和欺詐星神比?就連那立於時間洪流之外,一指改歷史車輪方向的學徒都敗在了他的手裡阿。」
說書人知道這不過是孩子戲言。
說書人自認為自己最厲害的便是三句看人,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多麼奇怪的性格,三句,僅需三句,說書人便能看透。
諾汀生氣的哼了一聲說道:「那我還是去問阿謝爾吧!」
小女孩有一個疑問,她曾問劉改命誰是最聰明的人,劉改命說是阿謝爾。
劉改命低頭陪笑道:「劉老先生請不要介意,小孩子無心戲言,童言無忌。」
說書人點頭道:「我自曉得!」劉承決定和劉改命結交。
原因很簡單,不責怪諾汀是他自知且不自卑。不要介意而非道歉,說明他大氣不將這種童言冒犯放在眼中。無心戲言與童言無忌重複是他擔心說書人認為他不夠重視自己。
而他強硬的語氣說明他是一個上位者,無論是利益或是以後方便,說書人都要結交劉改命。
菜上起之後眾人便開始了吃喝,很快一個老者就退開了門。
他從口袋之中取出一塊白色絲帕輕輕擦乾額頭的汗水看向了空。
劉改命轉頭看了一眼空,小獸看著老者問道:「還在呢!」
老者激動的衝到空面前跪在它面前說道:「家族還在。」
空擺了擺手說道:「離開吧!我對這個家族不感興趣,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已經沒了,自此本獸爺和你們再無瓜葛。」
老者摘下眼鏡抹去眼淚說道:「請不要拋棄我們,求求您了!」
「滾!」空一聲怒喝嚇的那老者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我見到他就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女孩,很難受的感覺,本獸爺不喜歡。」空苦笑一聲將一壇烈酒一飲而盡,小獸身上的毛髮全部被打濕了。
諾汀好奇的看著空問道:「難道當初你不知道么?」
「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要愛上那個女孩呢?明明知道到最後只留悲傷的結局為什麼在一開始還要選擇?」諾汀瞪大好奇的目光看著空。
小獸大笑一聲道:「說的對,但本獸爺賤,更擅長犯賤。本獸爺現在也很後悔當初愛上了她,但我當年愛上她的時候,絕對沒有一絲後悔。」
「真是古怪善變的生命呢!」諾汀老氣橫秋的搖頭說道,那模樣甚是可愛。
「細細思考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但我們卻都在盲目的追求意義,諾汀,你認為愚蠢么?」空看著諾汀問道。
「是有點愚蠢呢!」
空轉頭看向說書人。
老者低頭苦笑獨自飲酒,三尺雪好奇的看著說書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說書人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叫劉承,阿諛奉承的承,平日總是一副奉承模樣來掩飾自己,以一副下人鬼樣把世間看透。
空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劉改命。
劉改命扔掉煙頭拍桌而起自嘲的笑道:「說不定明天你出門就被雷劈死了,人生苦短那還有時間在這思考意義?賤不賤啊?」
空仰天狂笑,它慢慢起身拎著一壇酒說道:「本獸爺吃飽了,各位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