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晨我回到家的時候，王丹正焦急地在客廳里等著那。
「岳哥，有消息了嗎？」
我無奈地搖搖頭坐在沙發上。
「岳哥，楊波已經安排人員24小時守在車站和機場了，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的。」
我靠在沙發上回想著老劉頭最後說的話：「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哪裡呀？小芳你到底在哪裡？
就在我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小芳，一定是小芳。」我趕緊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卻是楊波。
「老岳，城東污水道出口處發現四具屍體。你們趕緊過來吧！」
「好的，馬上就過去。」我掛掉電話來到廚房：「王丹，別弄了，我們趕緊去城東污水道出口。估計四個失蹤的人找到了。」
我們開車來到了城東污水總匯流處的排水口。幾輛警車已經停在附近了，周圍也拉起了警戒線。看見我們過來楊波在人群里迎了過來。
「老岳，這幾天污水道發生堵塞，今早工人便下井查看，看見排水口處鐵欄杆擋住了四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哦，上面分流閥關閉了嗎？」
「已經關了。」
「那我下去看看吧！」我說完開始穿防護服。王丹也找了一個防護服正想往身上套，我趕緊制止她：「王丹，你還是別下去，你很少出現場我怕那裡面的氣味你受不住。」
「岳哥，沒事的，小芳又不在，怎麼的也不能讓你一個人下去啊！」
「是呀！老岳，你就讓王丹陪你下去吧！免得我還不放心。」
我看扭不過他們，也就只好答應了：「那也好，不過這種現場一定要小心，因為污水道裡面所有物體上都含有上萬種細菌，有些細菌還是致命的，你一定要小心，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能被裡面的物體划傷，另外咱們法醫還有規定，在進入沒有毒氣的勘察現場的時候除了口罩不允許帶任何防毒面具或者加氧設備，如果你發現呼吸困難了就趕緊告訴我，聽見了嗎？」
「知道了岳哥。」
穿戴完畢，我一手拿著探路棍一手拿著手電筒第一個下到井口。因為這是一個污水匯總井口，所以是採用特製的鐵板做井蓋的，井筒程方形，大約1，5米的邊長，深度大約6米。我下到井底一股濃烈的臭味頓時傳進了我的呼吸系統。我一直以來對兩種氣味最為敏感，就是香水味和腐屍的味道。這是常年從事法醫行業鍛鍊出來的。記得戴貴集團的案子就是根據腐屍的味道找到的偵破方向。
我在井底等了一會，王丹慢慢爬了下來。我接過勘察箱扶著王丹下到井底。
「岳哥，這裡好臭啊！」
「是啊！本來污水的味道就夠勁了現在再加上腐屍的味道，你還行嗎？」
「還行，沒事的。」
我走在前面，拿著探路棍一點一點地探測污水的深度和水裡的物體，手電筒的燈光在昏暗的井底撕開一個口子，王丹一手拿著勘察箱一手拉著我的衣襟跟在後面。
污水倒是個非常複雜而又恐怖的世界，這裡面生存著上萬種生物，大的有老鼠、蝙蝠、蛇，小的有肉眼看不到的浮游生物和細菌。這裡的空間不大，是個直徑大約2米的橢圓筒，頂部不時有生物的糞便和污水蒸汽的液體滴落，老鼠「唧唧」的叫聲傳的很深遠。
探路棍主要是防止水裡鐵絲和驅趕老鼠用的，這裡面銹跡斑斑的鐵絲如果刺進皮膚，有毒的生物會在短短的數分鐘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可以說是非常危險的。
越往前走腐屍的味道就越濃重。我擔心王丹有點堅持不住，回頭問道：「王丹，沒事吧！」
「還好，岳哥。」
「嗯。記住千萬別向上看，小心液體進入眼睛里。」
「嗯，知道了岳哥。」
我們正談話間幾隻老鼠突然從後面遊了過來，穿過我們腿邊過去，王丹嚇得「媽呀」一聲撲到我的懷裡。
也真難為她了，一個文弱的女大學生，放到這種恐怖的污水道裡面。我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是老鼠。」
王丹的身體還是不停地發抖：「岳…岳哥，好恐怖啊！」
「要不我送你出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不，就是因為危險我才必須跟著你。」王丹說的很乾脆，並且強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不過這次靠的我更近了。
前面出現了嘩嘩的流水聲，看來應該快到了。正往前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前面右側幾隻老鼠正在撕咬什麼。我舉起鐵棍驅走老鼠，原來是只斷了的手臂，上面的腐肉基本上所剩無幾，露出森森白骨。
「看來屍體是在上游衝到這裡的，在途中被老鼠咬斷了手臂。王丹把相機拿來。」
王丹在背包里取出相機交給我，閃光燈突然照亮了前方的井底，王丹又是一聲尖叫又在側面抱住了我：「岳哥你看前面有個骷髏頭在動」
我舉起手電筒照去，原來是幾隻老鼠鑽到一個骷髏頭裡面致使骷髏頭來回的移動。
「沒事的，裡面有老鼠才會動的。」我拿起鐵棍向前走幾步敲了幾下骷髏頭，兩隻老鼠竄出去游跑了，這些污水道的老鼠各個都是游泳健將。
拍完照片繼續向前走，很快到了鐵欄杆附近，只見四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卡在了鋼筋縫隙里，衣著已經破碎不堪，但是都是女性，根據表面殘留的皮膚和體型認定大致都在二十幾歲。而且每個殘留的衣服質地很高檔，看樣子應該是從事邊緣工作的人員。交錯的屍體縫隙里有幾隻老鼠正在撕咬著它們認為的美食。我舉起鐵棍驅趕那些老鼠，一時間整個井底「唧唧喳喳」響個不停。
王丹手捂著鼻子站在我身後，渾身不停地發抖。
老鼠跑光了，我拿起照相機各個角度拍了照片，然後掛到脖子上，蹲下身翻開最近的一具屍體。這是一具沒有了頭顱和右臂的屍體，腐爛程度也相當嚴重應該在三個月以上，肚子已經漲開一個口子，剛才幾隻老鼠已經鑽到裡面，估計內臟所剩無幾了，手臂和脖子應該是被大群的老鼠咬斷的，背部有一個口子，看來是在井底漂流過程中卡到什麼地方了，直到屍體腐爛程度加重體積逐漸擴大才又被衝下來的。
「王丹，給你相機，你把這個部位拍個特寫。」
王丹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摘下相機按照我手指的部位拍照，接著我又翻開另外三具屍體，根據井下腐爛程度可以表明死亡時間應該分別在一個月到三個月之間。
一切處理完畢，我們回到了井上。楊波焦急地跑過來，拉著王丹前後照亮一番。
「我說老楊，你也太沒良心了，怎麼也不看看我來？」
楊波臉一紅，抓抓頭髮說：「因為我比較放心你嘛！」
「切，重色輕友，對了，安排人下去把肢體弄出來吧！還有一隻手臂和一個頭顱，我們已經做好記號了，下面可以安裝臨時燈和清障了。」
「好的馬上去辦。」
「等等，你先把污水處的人叫來。」
不一會兩個污水處施工人員跑了過來。
我邊脫著防護服便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污水被阻塞的？」
其中一個稍微高點的說：「五天就發現了，但是處裡面暫時抽調不開人手，所以今天才下井查看。」
「哦，這條污水道的途徑圖紙你們有吧？」
「有，不過在處裡面，回頭我給您送去。」
「好的。對了，給我弄一個詳細流量統計數字。」
清晨我回到家的時候，王丹正焦急地在客廳里等著那。
「岳哥，有消息了嗎？」
我無奈地搖搖頭坐在沙發上。
「岳哥，楊波已經安排人員24小時守在車站和機場了，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的。」
我靠在沙發上回想著老劉頭最後說的話：「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哪裡呀？小芳你到底在哪裡？
就在我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小芳，一定是小芳。」我趕緊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卻是楊波。
「老岳，城東污水道出口處發現四具屍體。你們趕緊過來吧！」
「好的，馬上就過去。」我掛掉電話來到廚房：「王丹，別弄了，我們趕緊去城東污水道出口。估計四個失蹤的人找到了。」
我們開車來到了城東污水總匯流處的排水口。幾輛警車已經停在附近了，周圍也拉起了警戒線。看見我們過來楊波在人群里迎了過來。
「老岳，這幾天污水道發生堵塞，今早工人便下井查看，看見排水口處鐵欄杆擋住了四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哦，上面分流閥關閉了嗎？」
「已經關了。」
「那我下去看看吧！」我說完開始穿防護服。王丹也找了一個防護服正想往身上套，我趕緊制止她：「王丹，你還是別下去，你很少出現場我怕那裡面的氣味你受不住。」
「岳哥，沒事的，小芳又不在，怎麼的也不能讓你一個人下去啊！」
「是呀！老岳，你就讓王丹陪你下去吧！免得我還不放心。」
我看扭不過他們，也就只好答應了：「那也好，不過這種現場一定要小心，因為污水道裡面所有物體上都含有上萬種細菌，有些細菌還是致命的，你一定要小心，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能被裡面的物體划傷，另外咱們法醫還有規定，在進入沒有毒氣的勘察現場的時候除了口罩不允許帶任何防毒面具或者加氧設備，如果你發現呼吸困難了就趕緊告訴我，聽見了嗎？」
「知道了岳哥。」
穿戴完畢，我一手拿著探路棍一手拿著手電筒第一個下到井口。因為這是一個污水匯總井口，所以是採用特製的鐵板做井蓋的，井筒程方形，大約1，5米的邊長，深度大約6米。我下到井底一股濃烈的臭味頓時傳進了我的呼吸系統。我一直以來對兩種氣味最為敏感，就是香水味和腐屍的味道。這是常年從事法醫行業鍛鍊出來的。記得戴貴集團的案子就是根據腐屍的味道找到的偵破方向。
我在井底等了一會，王丹慢慢爬了下來。我接過勘察箱扶著王丹下到井底。
「岳哥，這裡好臭啊！」
「是啊！本來污水的味道就夠勁了現在再加上腐屍的味道，你還行嗎？」
「還行，沒事的。」
我走在前面，拿著探路棍一點一點地探測污水的深度和水裡的物體，手電筒的燈光在昏暗的井底撕開一個口子，王丹一手拿著勘察箱一手拉著我的衣襟跟在後面。
污水倒是個非常複雜而又恐怖的世界，這裡面生存著上萬種生物，大的有老鼠、蝙蝠、蛇，小的有肉眼看不到的浮游生物和細菌。這裡的空間不大，是個直徑大約2米的橢圓筒，頂部不時有生物的糞便和污水蒸汽的液體滴落，老鼠「唧唧」的叫聲傳的很深遠。
探路棍主要是防止水裡鐵絲和驅趕老鼠用的，這裡面銹跡斑斑的鐵絲如果刺進皮膚，有毒的生物會在短短的數分鐘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可以說是非常危險的。
越往前走腐屍的味道就越濃重。我擔心王丹有點堅持不住，回頭問道：「王丹，沒事吧！」
「還好，岳哥。」
「嗯。記住千萬別向上看，小心液體進入眼睛里。」
「嗯，知道了岳哥。」
我們正談話間幾隻老鼠突然從後面遊了過來，穿過我們腿邊過去，王丹嚇得「媽呀」一聲撲到我的懷裡。
也真難為她了，一個文弱的女大學生，放到這種恐怖的污水道裡面。我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是老鼠。」
王丹的身體還是不停地發抖：「岳…岳哥，好恐怖啊！」
「要不我送你出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不，就是因為危險我才必須跟著你。」王丹說的很乾脆，並且強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不過這次靠的我更近了。
前面出現了嘩嘩的流水聲，看來應該快到了。正往前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前面右側幾隻老鼠正在撕咬什麼。我舉起鐵棍驅走老鼠，原來是只斷了的手臂，上面的腐肉基本上所剩無幾，露出森森白骨。
「看來屍體是在上游衝到這裡的，在途中被老鼠咬斷了手臂。王丹把相機拿來。」
王丹在背包里取出相機交給我，閃光燈突然照亮了前方的井底，王丹又是一聲尖叫又在側面抱住了我：「岳哥你看前面有個骷髏頭在動」
我舉起手電筒照去，原來是幾隻老鼠鑽到一個骷髏頭裡面致使骷髏頭來回的移動。
「沒事的，裡面有老鼠才會動的。」我拿起鐵棍向前走幾步敲了幾下骷髏頭，兩隻老鼠竄出去游跑了，這些污水道的老鼠各個都是游泳健將。
拍完照片繼續向前走，很快到了鐵欄杆附近，只見四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卡在了鋼筋縫隙里，衣著已經破碎不堪，但是都是女性，根據表面殘留的皮膚和體型認定大致都在二十幾歲。而且每個殘留的衣服質地很高檔，看樣子應該是從事邊緣工作的人員。交錯的屍體縫隙里有幾隻老鼠正在撕咬著它們認為的美食。我舉起鐵棍驅趕那些老鼠，一時間整個井底「唧唧喳喳」響個不停。
王丹手捂著鼻子站在我身後，渾身不停地發抖。
老鼠跑光了，我拿起照相機各個角度拍了照片，然後掛到脖子上，蹲下身翻開最近的一具屍體。這是一具沒有了頭顱和右臂的屍體，腐爛程度也相當嚴重應該在三個月以上，肚子已經漲開一個口子，剛才幾隻老鼠已經鑽到裡面，估計內臟所剩無幾了，手臂和脖子應該是被大群的老鼠咬斷的，背部有一個口子，看來是在井底漂流過程中卡到什麼地方了，直到屍體腐爛程度加重體積逐漸擴大才又被衝下來的。
「王丹，給你相機，你把這個部位拍個特寫。」
王丹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摘下相機按照我手指的部位拍照，接著我又翻開另外三具屍體，根據井下腐爛程度可以表明死亡時間應該分別在一個月到三個月之間。
一切處理完畢，我們回到了井上。楊波焦急地跑過來，拉著王丹前後照亮一番。
「我說老楊，你也太沒良心了，怎麼也不看看我來？」
楊波臉一紅，抓抓頭髮說：「因為我比較放心你嘛！」
「切，重色輕友，對了，安排人下去把肢體弄出來吧！還有一隻手臂和一個頭顱，我們已經做好記號了，下面可以安裝臨時燈和清障了。」
「好的馬上去辦。」
「等等，你先把污水處的人叫來。」
不一會兩個污水處施工人員跑了過來。
我邊脫著防護服便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污水被阻塞的？」
其中一個稍微高點的說：「五天就發現了，但是處裡面暫時抽調不開人手，所以今天才下井查看。」
「哦，這條污水道的途徑圖紙你們有吧？」
「有，不過在處裡面，回頭我給您送去。」
「好的。對了，給我弄一個詳細流量統計數字。」
清晨我回到家的時候，王丹正焦急地在客廳里等著那。
「岳哥，有消息了嗎？」
我無奈地搖搖頭坐在沙發上。
「岳哥，楊波已經安排人員24小時守在車站和機場了，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的。」
我靠在沙發上回想著老劉頭最後說的話：「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哪裡呀？小芳你到底在哪裡？
就在我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小芳，一定是小芳。」我趕緊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卻是楊波。
「老岳，城東污水道出口處發現四具屍體。你們趕緊過來吧！」
「好的，馬上就過去。」我掛掉電話來到廚房：「王丹，別弄了，我們趕緊去城東污水道出口。估計四個失蹤的人找到了。」
我們開車來到了城東污水總匯流處的排水口。幾輛警車已經停在附近了，周圍也拉起了警戒線。看見我們過來楊波在人群里迎了過來。
「老岳，這幾天污水道發生堵塞，今早工人便下井查看，看見排水口處鐵欄杆擋住了四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哦，上面分流閥關閉了嗎？」
「已經關了。」
「那我下去看看吧！」我說完開始穿防護服。王丹也找了一個防護服正想往身上套，我趕緊制止她：「王丹，你還是別下去，你很少出現場我怕那裡面的氣味你受不住。」
「岳哥，沒事的，小芳又不在，怎麼的也不能讓你一個人下去啊！」
「是呀！老岳，你就讓王丹陪你下去吧！免得我還不放心。」
我看扭不過他們，也就只好答應了：「那也好，不過這種現場一定要小心，因為污水道裡面所有物體上都含有上萬種細菌，有些細菌還是致命的，你一定要小心，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能被裡面的物體划傷，另外咱們法醫還有規定，在進入沒有毒氣的勘察現場的時候除了口罩不允許帶任何防毒面具或者加氧設備，如果你發現呼吸困難了就趕緊告訴我，聽見了嗎？」
「知道了岳哥。」
穿戴完畢，我一手拿著探路棍一手拿著手電筒第一個下到井口。因為這是一個污水匯總井口，所以是採用特製的鐵板做井蓋的，井筒程方形，大約1，5米的邊長，深度大約6米。我下到井底一股濃烈的臭味頓時傳進了我的呼吸系統。我一直以來對兩種氣味最為敏感，就是香水味和腐屍的味道。這是常年從事法醫行業鍛鍊出來的。記得戴貴集團的案子就是根據腐屍的味道找到的偵破方向。
我在井底等了一會，王丹慢慢爬了下來。我接過勘察箱扶著王丹下到井底。
「岳哥，這裡好臭啊！」
「是啊！本來污水的味道就夠勁了現在再加上腐屍的味道，你還行嗎？」
「還行，沒事的。」
我走在前面，拿著探路棍一點一點地探測污水的深度和水裡的物體，手電筒的燈光在昏暗的井底撕開一個口子，王丹一手拿著勘察箱一手拉著我的衣襟跟在後面。
污水倒是個非常複雜而又恐怖的世界，這裡面生存著上萬種生物，大的有老鼠、蝙蝠、蛇，小的有肉眼看不到的浮游生物和細菌。這裡的空間不大，是個直徑大約2米的橢圓筒，頂部不時有生物的糞便和污水蒸汽的液體滴落，老鼠「唧唧」的叫聲傳的很深遠。
探路棍主要是防止水裡鐵絲和驅趕老鼠用的，這裡面銹跡斑斑的鐵絲如果刺進皮膚，有毒的生物會在短短的數分鐘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可以說是非常危險的。
越往前走腐屍的味道就越濃重。我擔心王丹有點堅持不住，回頭問道：「王丹，沒事吧！」
「還好，岳哥。」
「嗯。記住千萬別向上看，小心液體進入眼睛里。」
「嗯，知道了岳哥。」
我們正談話間幾隻老鼠突然從後面遊了過來，穿過我們腿邊過去，王丹嚇得「媽呀」一聲撲到我的懷裡。
也真難為她了，一個文弱的女大學生，放到這種恐怖的污水道裡面。我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是老鼠。」
王丹的身體還是不停地發抖：「岳…岳哥，好恐怖啊！」
「要不我送你出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不，就是因為危險我才必須跟著你。」王丹說的很乾脆，並且強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不過這次靠的我更近了。
前面出現了嘩嘩的流水聲，看來應該快到了。正往前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前面右側幾隻老鼠正在撕咬什麼。我舉起鐵棍驅走老鼠，原來是只斷了的手臂，上面的腐肉基本上所剩無幾，露出森森白骨。
「看來屍體是在上游衝到這裡的，在途中被老鼠咬斷了手臂。王丹把相機拿來。」
王丹在背包里取出相機交給我，閃光燈突然照亮了前方的井底，王丹又是一聲尖叫又在側面抱住了我：「岳哥你看前面有個骷髏頭在動」
我舉起手電筒照去，原來是幾隻老鼠鑽到一個骷髏頭裡面致使骷髏頭來回的移動。
「沒事的，裡面有老鼠才會動的。」我拿起鐵棍向前走幾步敲了幾下骷髏頭，兩隻老鼠竄出去游跑了，這些污水道的老鼠各個都是游泳健將。
拍完照片繼續向前走，很快到了鐵欄杆附近，只見四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卡在了鋼筋縫隙里，衣著已經破碎不堪，但是都是女性，根據表面殘留的皮膚和體型認定大致都在二十幾歲。而且每個殘留的衣服質地很高檔，看樣子應該是從事邊緣工作的人員。交錯的屍體縫隙里有幾隻老鼠正在撕咬著它們認為的美食。我舉起鐵棍驅趕那些老鼠，一時間整個井底「唧唧喳喳」響個不停。
王丹手捂著鼻子站在我身後，渾身不停地發抖。
老鼠跑光了，我拿起照相機各個角度拍了照片，然後掛到脖子上，蹲下身翻開最近的一具屍體。這是一具沒有了頭顱和右臂的屍體，腐爛程度也相當嚴重應該在三個月以上，肚子已經漲開一個口子，剛才幾隻老鼠已經鑽到裡面，估計內臟所剩無幾了，手臂和脖子應該是被大群的老鼠咬斷的，背部有一個口子，看來是在井底漂流過程中卡到什麼地方了，直到屍體腐爛程度加重體積逐漸擴大才又被衝下來的。
「王丹，給你相機，你把這個部位拍個特寫。」
王丹伸手在我的脖子上摘下相機按照我手指的部位拍照，接著我又翻開另外三具屍體，根據井下腐爛程度可以表明死亡時間應該分別在一個月到三個月之間。
一切處理完畢，我們回到了井上。楊波焦急地跑過來，拉著王丹前後照亮一番。
「我說老楊，你也太沒良心了，怎麼也不看看我來？」
楊波臉一紅，抓抓頭髮說：「因為我比較放心你嘛！」
「切，重色輕友，對了，安排人下去把肢體弄出來吧！還有一隻手臂和一個頭顱，我們已經做好記號了，下面可以安裝臨時燈和清障了。」
「好的馬上去辦。」
「等等，你先把污水處的人叫來。」
不一會兩個污水處施工人員跑了過來。
我邊脫著防護服便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污水被阻塞的？」
其中一個稍微高點的說：「五天就發現了，但是處裡面暫時抽調不開人手，所以今天才下井查看。」
「哦，這條污水道的途徑圖紙你們有吧？」
「有，不過在處裡面，回頭我給您送去。」
「好的。對了，給我弄一個詳細流量統計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