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紅岩人

「曠日持久的戰爭雖然以人的勝利而告終，但人類內部也出現了分裂者，國王的幼弟發動了叛亂，囚禁了國王，迎回了神明，但神明從此只是虛無縹緲的存在，連死者殿堂供奉的神像都被模糊了面容。作為回報，死者之神的信仰成為了國教。」

「新王重用了那些教會的叛徒們，成為了王國的重要的研究機構，用以制衡教會和魔法師。重新統一了四分五裂的王國的新王，命帝國的珠寶匠打造了一頂超越歷代王者的華美王冠，刻上了這句象徵著宗教妥協與傳承的話。」

亡靈騎士冰冷的事情不緊不慢的敘述著少年並不知道的屬於他的國度的故事。

「那麼那個國度如今在哪？」少年有些疑惑，因為他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國度的故事，這個國度似乎不曾被記錄在他所閱讀的書籍中。

亡靈騎士似是自嘲的嗤笑一聲，「就像人是不會永生的一樣。國也是不會永恆的，坐在那王座之上的王，自然也不會永生不朽。不知是何時了，這個國度就像秋天凋零衰敗的花葉一樣，王死國滅，化作了時間長河裡的一顆砂粒，微不足道。」

「此國被稱為呂西昂，是其他國度給他安上的名字。這個國家的人則稱自己的國家為卡拉薩姆，創始之地。」

「呂西昂......」少年很快便想起了書籍中的呂西昂文字，那都是他用來學習魔法的時候記載的原本書籍中的文字，卻幾乎沒一個書籍記載了這個國度的歷史，他的一切就像被藏在迷霧中，成為了禁忌的東西，只留下了璀璨的魔法仍舊固執的呆在書籍中，記錄這個國度曾經擁有的東西。

「這是我當年獲得的禮物，送我禮物的人期望這東西能夠指引並陪伴我找到未來的道路，我現在已經走過了許多條路，我把它贈予你，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道路。」亡靈騎士雙手握住少年略顯稚嫩的手，輕拍他的手背，即便他其實也仍舊少年，但歲月滄桑，已經在他的靈魂深處刻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迹。

「如果，讓您來幫我選擇道路呢，您會給我選擇什麼樣的道路？」少年看著隱藏在兜帽下的亡靈騎士，認真的問道。

「愚蠢......」亡靈騎士抬起頭，兜帽不再遮擋住少年的視線，那一雙熟悉的燃燒著魂火的雙眼注視著少年。

「你的道路應當是自己決定的，迷茫的時候，與其疑惑、詢問，不如自己思考，你現在知道自己想要走的道路嗎？」

少年想也沒想，看著眼前這位老師，他回答道：「我想開創永恆的帝國，成為不朽的帝王。」

亡靈騎士聽了，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一如少年幼時那樣，輕輕摸著少年頭，然後向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等你明白何為王者，再踏上這條路吧！」

少年沉默了一會，習慣性的用右手摩挲著左手的手環，忽然也搖了搖頭，他跟著亡靈騎士也走出了房間。薩波拉先生倒是躺在地板上，看著兩人走出去，薩波拉先生也搖了搖頭。

亡靈騎士帶著少年來到了競技場的三層，這裡是底層民眾最喜歡的一層競技場，他將少年身上的一些飾品隨手擺弄了一下，尤其是手環這樣的物件亡靈騎士更是用蒼藍的火焰灼燒了一下，然後將少年交給了幽魂侍者，自己則再次回到了包廂內。

幽魂侍者這一次放尊重了很多，沒有將少年想那些被販賣的奴隸一樣放在監牢內，而是直接將他帶到了兵器庫內。

少年並沒有選擇任何東西，而是表示自己這樣就合適了，幽魂侍者則將他帶到一個有些狹小的休息室內，有一個椅子和一個窗戶，可以躺下，也可以看到競技場內發生的情況，然後給了少年一個號碼牌。

少年就坐在那，看著那競技場的一頭是巨大的柵欄，競技場的另一邊中有一個紅岩人正在用新月形彎刀敲打著匕首，穿著輕便的長袍，佩戴著面具，裸露的地方就暴露在魔法矩陣製造的陽光下。

這是少年第一次有閑暇來仔細的觀察紅岩人。和書上寫的差不多，紅岩人有著一身紅褐色的皮膚，身形高大而偏瘦，隱藏在緊緻乾燥的皮膚下的是充滿力量的血肉。最初的紅岩人就來自少年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的一片沙漠之中。那裡覆蓋著岩石與低矮的沙丘，被稱為黑風暴的龍捲風時常在沙漠腹地出現，因此紅岩人基本只居住在沙漠中的綠洲和海濱地帶。

紅岩人的社會相當尚武，無論男女都是異常悍勇，在每個部落或是聚集地都會有人開設刀術學校，傳授刀術。這個競技場中的男人蓄著大鬍鬚，這是紅岩男人的習慣，他們用蓄鬚來表示年齡和成熟。

紅岩人也是優秀的航海家，身處海濱的紅岩人通常也擁有一身辨識方位的好本領，所以在這個世界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紅岩人的身影。他們驕傲乃至自負，崇尚天空中的【科納洛維拉】星座，那是形如紅岩人最喜愛的沙漠狼的星座。

競技場中的紅岩人竟在場中用舞動彎刀，跳起了紅岩人的戰舞，彎刀隨著紅岩人的步伐而變得靈活，像是小巧的鳥兒一樣在四處翻飛著。少年在書本上看到過紅岩人的戰舞，他們喜歡在沙漠中的岩石上雕刻雕塑或是刻畫岩畫，很多刀術學校的最終授課就是要學生在戰舞的過程中雕刻出一個有刀術見解的雕塑。

紅岩人在場中的戰舞引起了觀眾的讚歎，但競技場的另一頭，龐大的柵欄伴隨著絞盤轉動的聲音被打開了，一頭高約兩個半安卡高的是野獸出現在陽光下。

老虎一般的頭顱偏偏長在了獅子的身軀上，前半截身軀長滿了細密的絨毛，一雙收縮的純白色的羽翼長在後背上。這動物的前後腳都套著斷開了鏈子的鐐銬。它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赤紅色的雙眸和身上的傷痕都顯示出它曾受過不小的折磨。它嘶吼咆哮著，那雙赤紅的雙目帶著明顯的殺意和憤怒，它在找尋著什麼，但卻始終沒有看到。

它似乎本不欲攻擊紅岩人，但在這動物嘶吼的時候，紅岩人已經踩著戰舞的步伐向著這動物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