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我們都是好朋友

太陽又一次把行人照得金黃，最後陸羽飛真的沒有再碰到過球，除了發球的時候。

連續四次三分穿心命中，陸羽飛撲上去防守都不管用（本身就不夠人家高）。

幸好，他是個樂觀的人，一點沮喪都沒有，只怪自己策略失誤又不夠了解敵人。

……

澹臺和陸羽走在去飯堂的路上。

澹臺笑道：「曉曉說瀟瀟以前初中時就是『分衛』，射三分超級准。」

陸羽飛暗想：所以你想說我輸得不冤？那你該早點告訴我啊。

「對啦，你那個瀟瀟怎麼不跟上來？」

「哦，他從來都不晚自修，以前就這樣。有個傳言說，是因為他媽媽認為晚自修的燈光會傷眼睛，所以不讓他晚修。反正他學習成績不差，老師自然也不管了。」

「啊？還能有這麼一檔子事？也不見我視力不好。」

「有的人，眼睛天生特別敏感。」

「明明，你是幫哪邊的？」

「呵，我是『真理黨』。」

「我還是『實事求是主義』的接班人。」

……

另一邊，蕭楠贏了之後，一口氣來到校門外，上了自家的車子，才深深呼了口氣。

他漸漸覺得自己恢復正常。

不是剛剛打球時他用了什麼秘技，而是這天下來，我覺得自己整天都不像是自己。

以前，他是有話懶得說；今天，他是有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是因為在澹臺的面前嗎？怎麼在她面前我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還有，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蕭楠坐在車內自己問自己，前面的問題他沒有答案，後面的問題，更多美好的詞此刻還在不斷冒出來。

來接蕭楠、幫蕭楠開車的小哥這時問道：「小老闆，你本來不是說今天開始要參加晚自修的嗎，怎麼又變了，忍不住要回去練武？」

以前蕭楠練拳時已經夠刻苦的了，這兩天學武之後更是瘋狂。

不過，蕭楠這次有點不一樣。

「不是。主要是白天上課時，我聽得不太清，晚上我得回家自己補回來。明天後天應該都會是這樣的了。所以，你還是照舊來接我吧。」

「哦。」小哥好多地方聽不明白。上課沒聽清，不是問老師更好嗎。自己補回來？自己能補回來那為什麼要上學。

……

時間似箭，日子如梳，轉眼又到了周末。

陸羽飛已經習慣中午吃飯會多一個人，而他又沒有贏對方的把握，所以至今都沒有報被人「零封」之仇。

另一邊，蕭楠起初以為澹臺對自己的那種特殊效果會隨著自己的適應而慢慢消散，豈料，一周過去，貌似有增無減。澹臺現在在他眼中就是各種美好形容詞。只要看著澹臺，他就不是他自己。

他曾經就此事還跟宋琦討論過。宋琦只好恭喜他找到真愛。

宋琦的原話是「真愛是不是這樣？我哪知道。我身邊的女生都是自己靠上來的，等我遇到了真愛，我再告訴你吧。」

不是兄弟不幫你，是兄弟都幫不到你。

……

星期天

一大早，陸羽飛跟老媽說了聲「到隔壁」就出了門。

他昨晚和澹臺約好，今天會去「拜候」一下自己的師父。實則嘛，在澹臺的眼中就是到師父家去玩耍。順帶讓師父看一看陸羽飛的武功有沒有練岔。

而陸羽飛對上一次做好市民的經歷依然歷歷在目，所以他也相信人家那裡是有點料子，不介意去多學兩招。起碼，不能看，也能打。

陸羽飛來到門前準備按鈴，突然才發現，原來大門是開著的。

原因無他，澹臺比他來得更早。澹臺早就加了李師的微信，嗲了一聲師父自己想來吃早餐，李師順手就預她一份。反正也要煮過給方雅妍。

方雅妍知道陸羽飛等會要來，自然懶得關門。

陸羽飛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方雅妍和澹臺站在兩個書包大小的石鎖後面。

方雅妍剛剛跟澹臺講完注意的地方，此時正跟她說：「吃完東西正好活動活動，來，跟著我，試試看。」

陸羽飛沒聽到她們前面的話，還以為她們只是提起來練臂力和腰力，暗想：呵呵，不會舉起來吧，那太辣眼睛了。

可是，方雅妍的動作比他想的都要辣眼睛。

「呼呼呼，哇哇哇，哈哈哈……」

方雅妍單手一提，石鎖剛離地就被她直接掄了起來。對方一邊怪叫一邊各種大車輪大風車，好像還很興奮、很發泄。

陸羽飛暗想：太瘋狂了，這力臂，這力矩，這是用腰的力嗎？

哦，不，這是用全身的力。

人家跟澹臺講解道：「你上次扎馬步時感受的重心，這就是要掌控住它。你的力量可以的，注意重心，這個還能鍛煉到全身的力勁。而且，很爽。」

澹臺看著聽著，心被撩得痒痒的，於是：「嗯，好。我也來試試看。」

說罷，又一個瘋丫頭。

「呀呀呀呀……」

這個好像更瘋，陸羽飛內心如此想到。他慢慢的，想退出去、退回去、退到門外。

不過，方雅妍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扔掉了石鎖，叉著腰向陸羽飛的方向喊道：「哦？老五，你終於來啦。是不是老師教你的那招學膩了想學新招？來，師姐教你。」

陸羽飛霎時卡住，這個師姐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好了，但是，自己不是老四嗎？

想到這裡，陸羽飛本能一動，回身之際，進入視線的又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喲西，怎麼你又在這！？」

不用你答，我也知道你是老五。果然，有澹臺的地方就有蕭楠。

「蕭楠，是澹臺帶你來的嗎？」

蕭楠此時也在卡頓之中，陸羽飛的問話，他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沒辦法，他看到澹臺的瘋丫頭模樣，居然覺得萌萌噠。

方雅妍看著蕭楠望澹臺的眼神，霎時明白了過來。最後，戲謔地瞄了瞄陸羽飛。

正當陸羽飛以為自己再次被無視的時候，突然，蕭楠緩緩地回了他三個字：「不，是你。」

蕭楠之前都不知道澹臺原來這麼厲害，陸羽飛算不清的力臂力矩問題，他兩眼就有了個粗略答案。他自問，現在的自己，做不到。

澹臺留意到他倆，好不熟悉地也停了下來。方雅妍之前也沒教。

至於她用的石鎖甩到了哪裡，這個得問李師才行。

「羽飛，你終於來啦。你再不來，我跟師姐玩完這個就去做蛋糕了。哦，蕭楠同學，你怎麼也在？你，也是我師弟？」

澹臺連珠爆發，分別對兩人說了兩句。她噴完陸羽之後，詢問了蕭楠又自己作出了回答。她還聯想到，怪不得蕭楠之前會加入到他們，原來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師弟。

蕭楠傻傻地點了下頭。上周，他有準備會在這裡碰到澹臺卻沒有碰上。這周，他以為對方不會出現的時候又突然閃現。他現在完全不知所措。

他本來是看練了一個星期，想來讓師父看看自己的成果。

他自覺爆發力是強大了很多，但以前養成的習慣，以前邁克爾和傑克總是能挑出個地方來指正他，所以他想讓李師瞧瞧有沒有要改進之處。

現在，可能要擱置了。

澹臺自覺地進入到聯歡模式，根據先疏后親的原則，她先問蕭楠：「五師弟，你要不要來試試這個石鎖。」

澹臺還想說，它真的挺好玩，可是，石鎖呢？消失了，她的那個石鎖早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方雅妍仿似早有所料，此時插口說：「他們的實力只能用這個。」

一個手提袋大小的石鎖被她變了出來，甩在了地上。落地的剎那，還有一聲轟鳴。

蕭楠又搖了搖頭。他很冷靜，要他提起來沒有問題，但要他像對方之前那樣「舞」，即使是這個小了兩號的，他仍舊還差了不少。

方雅妍有點意氣闌珊，你不吃癟，不需要她來指導，她這個大師姐的價值不就有點體現不出來咯。收錢不辦事不是她的風格。

但澹臺的興緻沒改，心想，不是還有陸羽飛么。

「羽飛？」

「好，我來。」

正因蕭楠退縮，所以陸羽飛現在幹勁滿滿。你怕，不敢，慫，是吧？正好，哥將它舉起來，讓你瞧瞧哥不比你差。哦不，哥比你強。

陸羽飛下意識地擺出虎王拳的馬步。他本來想用雙手去拿，但當手伸到一半，他回想起之前方雅妍和澹臺都是單手去提的，於是，他收回了一隻手。

他鼓足手臂的肌肉，背肌拉緊，兩腳抓實，然後，起。

「呀！」

石鎖隨聲而動，但僅僅是動了動，沒有提起，轟隆一聲又沉回去啦。

某人心中大罵：石鎖裡面，大家是不是不同的。這有多重？五十斤？六十斤？一袋米都不止，要不要這麼誇張。

看到陸羽飛的表情，有人無語，有人冷笑，有人偷偷、暗暗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