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原來這就是真氣

轉眼又到周末，不過星期六還是有課的。

這星期陸羽飛和蕭楠都同時放棄了。

陸羽飛放棄了兩個「好友」還會找他去打球的遐想，蕭楠放棄了對澹臺的追求。

蕭楠發現自己始終都無辦法正常地面對澹臺，想在對方面前說「喜歡你」，簡直字字千鈞，每次都只能說出個「我」字就沒有瞭然后。

他自認為連表白都做不到，攻略提到的後續完全都沒機會施展。

自己都不能將自己最好的那面給對方看，對方會喜歡上自己才怪。

他不得不放棄追求，接受大家只能暫時做朋友。

放棄喜歡對方？不好意思，這個不在他的可選和控制之列。

所以，該一起吃的飯，一頓都不能少。

不過，今天又是雙休，因此，這頓飯成了在櫻亭幫手。

陸羽飛是不去櫻亭幫手的，他沒有跟陸媽媽告假，哪裡敢不回家吃飯。

不過吃完飯，他倒是跑了過來，因為他答應了澹臺，而且，「師姐，虎王還給你。」

上周提到要苦練虎王拳之後，陸羽飛就在澹臺的慫恿下，將虎王接到了自己家。

現在一個星期過去，「怎麼啦。練出真氣咯？」方雅妍笑問。

陸羽飛臉上一黑：「沒有，主要養不起。」

回想起過去一周的慘痛經歷，陸羽飛面上的抓痕依舊隱隱作痛。

虎王在陸媽媽是乖巧得不得了，但陸羽飛自己珍藏的零食，全都貢獻了出來。

無論藏在哪，都逃不過這隻貓妖的魔爪，太可恨啦。

這時，澹臺有些擔憂地關心道：「要不，我去買些小魚乾。」

她兩眼盯著陸羽飛，一臉「沒了虎王我怕你不行」的神情，陸羽飛被看得很尷尬。

蕭楠也瞄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表示，沒關心也沒有嫉妒，好像明白澹臺的想法。

但虎王發聲了，它喵了一聲，方雅妍的翻譯是：「虎王說，老四太笨，有小魚乾，他也不幹。」虎王聽著方雅妍的翻譯，又點頭又搖頭，好像真的一樣。

當然陸羽飛是徹底不信的，師姐，你就是變著法子想損我嘛。

難得，李師也開聲，那是一錘定音：「羽飛的修鍊其實沒有問題。我看過，沒什麼地方可以改進了。而且，現在的進度，還好。」

他微笑的神情，好像在說，進度比他預期的要好。

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陸羽飛來講，這是一種肯定。

雖說他覺得大師姐有點坑，但他覺得師父還是有點靠譜。

起碼自己現在體前屈和引體向上都合格了。

澹臺聽完李師的話，也接受了這個現實。既然師父說急不來，那隻好慢慢來。轉念一想，她又有了別的鬼主意。

「那麼，蕭楠，我們現在一起去打籃球吧。我也很久沒打了，你，不會推遲吧？」

面對著澹臺的凝視，蕭楠哪知道什麼叫拒絕，只會點頭：「哦，好。」

而陸羽飛？

「走，羽飛。我們三個，一定橫掃全場。」

澹臺壓根就沒想過陸羽飛會不會不去。

告別了師父和師姐，轉眼三人來到了最近的公共籃球場。

確實，他們一出場，就橫掃了全場。

澹臺自身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球場旁邊的小女生們又將目光或多或少的放到了蕭楠身上。陸羽飛霎時間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但他骨子裡的好勝心，令他決心要在場上一展苦練得來的高超球技，把風頭搶回來。

只是，陸羽飛他忘記了，某人的三分，穩得一批啊。

開球，進。

場邊的人們都瘋了，她們的「男朋友」們更是倍感壓力，只得像陸羽飛上次那樣安慰自己。

不過，這次慘劇沒有發生，因為澹臺跟手就教育起蕭楠來。

「瀟瀟，你不能這樣。打球是一種團體運動，你得傳球才行。你剛才沒看到我向你要球了嗎，你一個人玩是沒意思的，要融入大家。」

換作別人說他，蕭楠肯定態度照舊，可是澹臺的溫柔，他變得只會傳球。

攔截、搶斷、傳。籃板、傳。封蓋、傳。各種Nolookpass，真有點街球的味道。

尤其在他在被澹臺多次示意也要傳給陸羽飛之後，完美的三人聯動終於展現。

陸羽飛也很努力，他的防禦確實不差，控球和步法也是水準之上，但是兄弟，你的射球連框都不中，這是怎麼回事？

所以，第一場，他們無奈地5比11被橫掃出局了。另外進的那球，是澹臺的。

退到場邊，陸羽飛自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記練射球了。」

難得蕭楠搭理他說：「沒事，這裡有鐵絲網，不用撿球。」

澹臺忍住不笑，誇了蕭楠一句幽默，她都不知，蕭楠其實是認真的。

陸羽飛弱弱地提議道：「要不蕭楠同學，你還是投一下籃？！」

蕭楠瞥了他一眼，不完全無視，還給了句建議，說：「要不你扣籃。」

這句蕭楠也是認真地，雖然你沒一米八，但好歹練武那麼久，貓拳應該擅跳躍。

只不過，澹臺這次忍不住了。「噗！呵呵。也不是不行，羽飛，要不你試試看。」

陸羽飛暗想：試你個大頭鬼。

澹臺了解他，從他鬱悶的眼神便知道了他的想法，於是改口又說：「蕭楠，要不你指導一下他。」

事實上，澹臺自己指導也沒問題。她的球技和投籃都是棒棒的。

但她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想幫蕭楠克服交流障礙，也幫陸羽飛和蕭楠建立起友誼。

所以，她自己也只射了一球。多用心良苦的小姑娘。

蕭楠無奈，但只會照辦，七個字：「投籃的正確姿勢。」

話不多，陸羽飛卻是明白，對方不動，是讓自己做。

他跟著做了一個投籃動作。

蕭楠看後點頭，表示正確。正確的投籃姿勢，從來都只得一個。

然後蕭楠又說：「放鬆身體，之後就是跳起，射。」

「這樣就能投進？」陸羽飛有點不太相信：「有沒有這麼簡單？」

蕭楠沒好氣地答：「當然沒這麼簡單。不過你這樣不停地射射射，手感就慢慢出來了。投球就是姿勢、力量和多練。沒捷徑，只能不停地投。」

澹臺在旁深以為然，她拍著陸羽飛的肩膀說：「放心，我們會給你製造機會的。」

……

就這樣，一個下午過去，陸羽飛由射飛機進步到了能中框，然後變成了穿心命中。

成功地完成了從醜小鴨到天鵝的華麗蛻變，甚至最後，他再一次挑戰蕭楠。

對於這麼無聊的比試，蕭楠開始是拒絕的。

但是在陸羽飛死纏爛打完全不死心的情況下，澹臺指示要打擊打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的囂張氣焰之後，蕭楠就接受了。

陸羽飛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要了發球權。可是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蕭楠的身高。

啪。

輕輕的一聲，陸羽飛傻眼了，這封蓋是怎麼回事。

最後，毫無疑問，又一次十二比零的零封。

陸羽飛氣得要蕭楠請吃飯。

蕭楠心想：跟你很熟嗎。

看了看旁邊的澹臺，答案很明顯，自然熟啦，你說吃啥就吃啥。

於是，蕭楠吃了人生中的第一頓麥當勞。

「嗯，真香。」

蕭楠很高興，因為澹臺很高興。澹臺很高興，因為她大家的關係拉近了很多，自己的主意奏效。陸羽飛其實也很高興。以前他的世界就是澹臺和他兩個人，現在多了個蕭楠，一個他可以「欺負」的對象。

回到家，打了足足一個下午的籃球，陸羽飛其實早已散架。他又沒到真氣境，而且近一個月的練武，在提高他身體力量的同時實則也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

只不過，高中生都是一直綳著，所以察覺不到而已。

今天，他身心完全放鬆，這一晚，他睡得特別沉特別安穩。

第二天清早，夜還沒退去，但周圍已經有人類活動的聲音，陸羽飛躺在床上，以前他都沒有發現，原來這些聲音如此的複雜，裡面還有些小動物。

「這響聲應該是老鼠，這呼嚕，虎王？！」

陸羽飛嚇得差點跌了下床，他想：明明送回去了的啊。

他慌亂張望，始終不見虎王的貓影，心稍稍安定，怕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時，他又才發現：「嗯？這身體好像有點不同。呵呵，好像能飛一樣。咦，肚子里這感覺。」

說著，想著，一股黃色、看上去軟軟糯糯的小氣團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陸羽飛好奇用手指戳了戳，感覺好像去年畢業旅遊時，那山間雲霧的感覺。裡面還有些吸力，好像一群小魚在吮吸自己的手指。

原來這就是真氣，陸羽飛興奮得想要大聲嚎叫，而在他忘形之間，他的房內傳出一陣課桌垮塌的轟鳴聲。

某人又變成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