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謝幫忙
曲氏藉機炫耀，「今日下午，然然跟某些人說她受傷是被人推的，她手上握有證據，就藏在這柴房裡。」這話再明顯不過了，兇手一定會來找證據，所以誰今晚在這裡，誰就是兇手。
「那這裡面是？」管家疑惑。
穆然接句，「是溫南宸，是他！」
管家若有所思：「果然是他，是否要稟告老夫人？」
「夜深，老祖宗已經歇下了，今晚就這樣，將麻袋口剪幾個洞，扔進地牢，明日召集全府再做定奪。」曲氏一副當家人的模樣，吩咐的頭頭是道。
管家也覺得這樣妥當。穆府幹凈，老夫人自從嫁過來，便由不得人存一點點壞心思。當年三房的嫡妻被小妾何氏氣的早產，母子具亡。哪怕何氏生下兒子，穆遠百般維護，何氏依舊被趕出府。
現在人證物證懼在，曲氏就算不經過老夫人，也有權處理。
大家將麻袋抬走直接扔去了地牢，其他人也散了。由於發生在柴房，事情結束的快，所以並未驚動府上。
兩名家丁將穆然和君歌送回去，這會含煙準備的夜宵已經好了，穆然美美的吃上一頓后，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含煙嘆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柴房發生的事情，以為兩人又去幹什麼壞事。
君歌湊過來，「今晚那個禍害要吃大虧，讓他壞了心思害小姐。」
含煙收拾碗筷的手一滯，」哪個禍害？」
「溫木頭啊！」
「你們捉弄五公子去了？」不用回答，看君歌得意的樣子八成是捉弄成功。
次日一大早，曲氏端著步伐來到溫玄的院子，只見阿榮一個人，她明知故問，「老五呢？」
阿榮吞吞吐吐不敢說話，曲氏立馬讓人將他拉去正廳，「一會有你好看。」說完她便去了壽康苑。
此時，管家已經將昨夜的情況大致彙報完畢，見曲氏進來，還不忘順帶誇了曲氏做事雷厲風行。
老夫人眉頭緊皺，昨日他才與溫玄談好，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溫玄一直沒承認也沒否認打人，可穆老夫人總覺得不是他。
她有一點疑惑，「他若真是兇手，怎可冒險去拿東西，一旦發現不就坐實了自己打人的事情？」
管家弓腰哈背，解釋：「若是不去，一旦小姐將東西拿出來，他再沒機會狡辯，不如冒險。」
曲氏也附和，「母親，老五是趁然然不清醒的時候套出然然的話，他根本想不到然然機靈的很，會等在那裡偷襲。他更沒想到然然會將這件事告訴我。」
「是啊，若是小姐沒去，二夫人又忽視，那證據就被五公子拿到手，將來小姐就算清醒過來也沒辦法證明五公子就是兇手。」
陳管家和曲氏一唱一和，穆老夫人覺得頭痛。
她伸手，梨心過來扶起她。
「將人都喊去正廳，今日老身倒是要看看，誰敢在穆府存這樣害人的心思？」
一大幫人跟著穆老夫人去了正廳，正好沈氏帶著孩子也過來了。
正廳
阿榮已經跪在一邊，老夫人神色猶豫看了一眼后在正位上坐下。
趙嬤嬤湊近，「要將然然喊來嗎？」
「這大清早的，讓她多睡會。」
話剛說完，便看見穆然蹦蹦跳跳上了台階，「阿奶！」
老夫人伸出手，「來阿奶這裡，今兒起的這麼早？」
「以後我不睡懶覺，天天來給啊奶請安！」
穆老夫人甚是欣慰，她摸著穆然的手，「跟你說了多少次，晚上不許出來胡鬧。」
「嘻嘻，晚上睡不著嘛！」
說著有人抬著麻袋上來，看著麻袋上剪了好幾個洞，穆然又是呵呵一笑。
正當大家目光齊聚麻袋時，溫玄急沖衝進來。
反應最大的還是曲氏，她看著麻袋裡扭動的身體，再看看溫玄，腦子有點懵，「你，你，那這袋子里是？」
溫玄在阿榮一旁跪下，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麻袋，沒有說話！
「快將麻袋裡的人放出來。」管家急忙替老夫人吩咐。
上來兩人將麻袋解開，曲氏一看差點暈倒，「喬兒？」她撲過去，拽掉穆喬嘴裡的布團，穆喬的嘴被布團塞了一晚上，這會麻了，合了許久才合上，只是一時很難說話。
曲氏用衣袖為穆喬擦去臉上的血漬，弄了好一會，穆喬才哭出聲音：「娘……」
大家目瞪口呆，穆然則蹦躂過去，從袖口拿出一個瓔珞，「喬哥哥，這個瓔珞是你的啊？」
「不是，我沒有這東西。」穆喬看了一眼，艱難地說了一句。
曲氏睜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看著穆喬。這瓔珞明明就是穆喬的，穆菲特地給他做的。
「阿奶，這個瓔珞就是那日我撿到的，含煙一直替我收著，想等我好些再跟阿奶說。」
穆老夫人尋思，含煙是個心細的姑娘，她一開始沒說，是怕穆然腦袋不清醒，容易被人狡辯過去。
沒想到瓔珞這麼容易將兇手引出來。
「是不是你的？」老夫人問穆喬。
穆喬眼神閃躲，「不是！」
「好，拿去問一下平日跟著喬哥兒的小廝。」老夫人遞給梨心。
梨心拿著出門，很快就回來了，問了穆喬的跟班，跟班說就是穆喬的，不僅如此她還碰到了想打聽情況的穆菲，穆菲不明所以，也承認是她送給穆喬的。
在證據面前穆喬無話可說，不得不承認那日下學，穆喬將穆然引到學堂的後山，趁她在斜坡邊張望的時候將她推下去了。
至於穆然到底什麼時候撿到瓔珞，他完全不記得，印象中穆然出事後他好像還見過瓔珞。
穆然大聲哭起來，「阿奶，喬哥哥要殺我。嗚嗚嗚！」
穆老夫人臉色煞白，她顫抖著手指著穆喬，「我穆府竟然出了這麼個不屑子，來人......」
「阿奶？」穆然截斷了老夫人的話。
曲氏已經看出後果，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穆然身上，希望穆然也能像懲罰溫玄那樣懲罰穆喬，後果總比老夫人動怒要好。
穆然擦了擦眼淚，道：「二嬸說了誰欺負我，就替我狠狠教訓他，您別生氣了，就讓二嬸替我懲罰喬哥哥吧。」
曲氏：「.......」
原本指望穆然懲罰，她一個十三歲的姑娘，能玩出什麼花樣，可現在穆然卻將這件事推給她，她懲罰重了，是在撕自己的心，懲罰輕了，怕是以後在老夫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等穆振回來，不定要打死穆喬。
正左右為難時，穆然拉起曲氏，「二嬸不要為難，上次你怎麼懲罰南宸哥哥的？現在就照著樣子懲罰。」
「這？」曲氏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後悔當日沒有從輕處罰溫玄，溫玄身子骨硬，打個十幾鞭子跪一夜沒事，可她的喬兒怎麼可以承受這樣的毒打？
穆然撓撓頭，跟著為難起來，「要不還是阿奶發落吧。」
曲氏一聽，急忙又跪下，「是我沒教育好孩子，是我的錯，請母親放心，我絕不徇私。」
她再清楚不過，若是給老夫人發落，後果會很嚴重，穆老夫人的脾氣誰都知道，別搞事，搞事後她不會心慈手軟，即便是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行，說不定還要修書邊關告訴穆振。
整個事情落下帷幕，等廳內的人都走完了，溫玄才扶起阿榮。
兩人往自己的院子走，此刻廊下靜悄悄，阿榮看了一眼溫玄，「主子，您昨晚出去？」
溫玄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
「這件事很詭異，小姐傻了，怎麼還能這樣輕易將兇手找出來？」阿榮壓低聲音滿心疑惑，連溫玄事後都沒有查到蹤跡，穆然就這樣誤打誤撞，不僅將兇手找出來，還間接出了口惡氣，想那曲氏的心估計碎了！
溫玄停下，眼裡蓄著一絲寒意，「因為她傻，敵人才會放鬆警惕。」
「曲氏八成以為那人是主子呢！呵呵，巧就巧在您昨夜正好出去了，她肯定以為你去偷所謂的證據。」阿榮慶幸，否則曲氏發現溫玄好端端在屋內睡覺，估計就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巧合，還真不像巧合。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阿榮問：「您已經連續幾日去永平巷，都沒有線索，會不會是喬叔弄錯了？他根本不在那裡？」
「永平巷魚龍混雜，僅憑手臂上的一點東西很難找到人，若是公開找，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溫玄道。
喬叔在仇人身邊隱藏這麼久，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很全，他的消息不會有誤，要找的那個人一定在永平巷，「慢慢來！」
.........
穆喬在地牢里關了一夜，緊接著又被打了十幾鞭子跪了一夜，次日便病的起不了床。不僅如此，因為穆喬生出這樣惡毒的心思，直接影響到曲氏在府上的地位，平日她因為有嫡子，沈氏雖是老大，卻不及她在府上的地位高，而今，老夫人對二房媳婦是徹底失望，將掌管中饋的許可權交到沈氏手上，並提高了穆松和穆星的吃穿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