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孫對坐

自己的男人當然只能自己欺負，誰想動一下，就搞誰！

「我不怕他，不讓我欺負他，我就哭，整夜整夜的哭，嗚嗚嗚！」穆然真哭，眼裡立馬湧出淚水。

曲氏膽戰心驚看了一眼老夫人，軟語哄道：「然然都十三歲了，哪裡還能和哥哥住在一起？」

十三歲對於別家的姑娘來說已經成人懂事，可穆然還被放在手心裡寵愛，那幾個邊關的哥哥一回來，對她寵溺無度，去年他們在家，穆然還在他們背上打滾懷裡撒嬌。

老夫人看了一眼曲氏，曲氏便退到一邊。

穆然見祖母還在考慮，聲淚俱下，「我不管，我就要欺負他！我要報仇！」

這樣一鬧，穆然已傻成為定論。

老夫人先應了下來，隨後封鎖了穆然呆傻的消息，她怕一旦傳出去，後面會生出很多麻煩。

抒芳齋亂鬨哄，終於在穆然哈欠連天中告一段落。

傻不拉幾，流口水，這波操作對於一個少女來說，真是太難了。

人盡散去，穆然翻身朝里，眼淚滑落。阿奶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暖，真是太好了。

她要將那個夢徹底撕成碎片，燒了埋了，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迹.....

這邊，溫玄的小院子

丫頭懶懶的端了一碗粥給溫玄，他邊吃邊聽兩個丫頭在外面議論，大致的內容是關於穆然的，人已醒，腦子不中用了。

一碗粥還沒吃完，老夫人那邊便來人將溫玄接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不知祖母找他什麼事？穆然已經醒了，肯定會告訴大家他不是兇手。是他將人背回來的，為此胳膊還受了傷。

就這樣帶著忐忑來到壽康苑！

溫玄第一次坐在老夫人身邊，這個座位他記得只有穆然坐過。

他平日雖被人輕賤，但傲骨仍在，此時不卑不亢，坐在一旁，等著老人家吩咐。

老夫人面容慈愛，一雙眼睛卻幽深無比，讓人捉摸不透。

「然然醒來說是你打的她。」她開門見山，目光定在他身上。

溫玄：「.......」

以為穆然醒來他就可以翻身了，沒想到那死丫頭，傻了也不放過他。

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他側眸，嘴角牽動片刻低下頭。

老夫人耐心等待他搖頭否認，這樣即便她再疼愛孫女，也不會讓他平白無故受委屈。

「不是你對不對？」見他依舊不說話，老夫人替他回答。

溫玄的目光露出異樣，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個穆府都說是他報復，可是這個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卻有別樣的看法。

他瞬間委屈，內心翻江倒海。

這些年，沒人跟他說過溫暖的話，父親不在家，嫡母看不慣他，日子水深火熱，但他從來沒有懷恨過誰。

穆然是他妹妹，即便從前捉弄他，那也只是小孩子的一些把戲。他不可能下那樣的狠手。那日他只是看見穆然鬼鬼祟祟去了後山，不放心，才跟了過去。

穆然受傷，溫玄覺得自己有責任，當時他若及時喊住穆然，她就不會滾下斜坡。

他的目光沒有閃躲，一老一小，就這樣對視良久。

「你妹妹剛剛醒來，腦子摔壞了，」老夫人話一出，眼淚就滾了下來，「她說你打了她，要你去給她欺負。」

未等她說完，溫玄接句：「只要她高興，我願意。」他心裡想說的是，只要老夫人高興，他願意。但這樣有討好的嫌疑，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老夫人露出驚訝，這小子骨頭硬的很，這麼輕易答應了？

「若是她蠻橫，你忍無可忍呢？」

「繼續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