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辯解

他內心不由暗暗有點後悔自己這臭脾氣，一直就是控制不好，之前拿秦懷道弟兄倆偶爾撒撒氣也就罷了，沒想到今天卻太頭鐵了，遇到了這麼兩個硬骨頭。

萬一被李世民砍了腦袋，也太背運了，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陛下，在下並沒有想要冒犯陛下的意思，只是在下長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就將一個寡婦嫁給在下，這不是侮辱在下嗎？」

「寡婦也是要嫁人的，怎麼就成侮辱了？」

「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再說了，這寡婦明顯就是命不好將原來的丈夫給剋死了，這萬一嫁給在下，那在下也剋死怎麼辦？」

「忠臣不事二主，這個話倒是有點道理，不過也不完全對，現在朝廷裡面有許多大臣都是前隋的臣子，不過這烈女不嫁二夫……」

張濟安趕緊把李世民的話頭打斷，「陛下，在下以為一個朝廷中的臣子，還是少一些這樣的牆頭草為好。如此，不管陛下處於何境地，他們都會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不管在任何時候也都有翻盤的機會！」

這話倒是說到李世民的心坎上了，他心裡想著這小子，雖然脾氣是壞，但是這個觀點倒是挺合他的胃口的。

但是不管你怎麼樣，今天必須要給長孫無忌一個交代，因為長孫無忌不光是他的大舅哥，而且對他也是忠心耿耿，立下了太多的功勞，他不能寒了長孫無忌的心。

「但也是你不要胡拉八扯，誰告訴你寡婦的命不好？」

「在下師門中就是這麼認為的！」

「墨家有這樣的規定？」

「秦墨最初是沒有這樣的規定，但是後來為了維護門中的秩序，自然是有了。」

「那也只是你門中的規矩，與我大唐無關，不能作為你頂撞長孫大人的理由。還有你所說的寡婦克夫，簡直荒謬！」

「在下還沒有結過婚，娶一個寡婦豈不是太虧了？！沒錯，大唐有許多男人都娶過寡婦，包括朝中的一些貴族和官員，但是他們在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就娶寡婦做正妻嗎？」

這倒是讓李世民愣了一下，沒錯，自己娶的韋貴妃是寡婦，但那不是皇后，只是貴妃。程咬金也娶了個寡婦，但那是續弦。

「即便如此，長孫大人也是朝中高官，年齡上來說你是你的長輩，你豈能如山野村夫一般的辱罵於他？」

「陛下難道剛才沒聽見他在在下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嗎？如果在下不同意，他就一直糾纏不清！」

「但是你剛才在朕面前無禮……」

「陛下不用和在下一介草民說這些事情，想要讓在下進監獄以便給長孫大人一個交代，直接派人來抓吧，在下雖然被逐出了師門，但如果看到在下受欺負，恐怕也不會置之不理。打狗也要看主人。」

說到這裡，悄悄的將袖筒裡邊的次聲波驅狗儀抓在手裡，當輸出功率開到最大，對準了長孫無忌。

這個時代的衣服最大的好處就是衣袖寬大，好藏東西。還好今天為了能夠和這些傢伙打成一片，換了一件唐人的衣服。

長孫無忌突然感覺到頭昏胸悶，瞬間就噁心嘔吐起來。

程咬金當然明白這是什麼問題，趕緊湊到李世民耳邊，「陛下，這小子惹不得，昨天敬德衝到這小子的門前，剛露出了敵意，也出現了這狀況。」

「你是說，這小子？」

「被逐出師門，這是他自己的說法，恐怕未必完全對。肯定有他師門高人在保護著。」

李世民轉頭一看，長孫無忌臉色已經變得十分蒼白。

「此事到此結束，從今以後不得再提起。」

於是，李世民一揮手，尉遲敬德轉身背起了長孫無忌，跟在李世民後面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李世民一行人走了，程咬金倒是留了下來。

他將李世民一行人送到門外，「陛下息怒，今天這事說穿了就是一個誤會。」

「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天這事一來的確是個誤會，二來輔機也是低估了這小子的脾氣，其實何嘗是輔機，朕是如此。只是在那種場合真下不了台了。如果再糾纏下去，輔機恐怕就出危險了。不過這人太危險，放在這裡朕感覺不安全。」

程咬金心裡一陣激靈，他跟隨李世民多年，自然明白李世民的意思，這句話是動了殺機。

他可不想看到這小子被李世民殺掉，首先這小子有點太神秘，萬一出事可怎麼辦？

其次，昨天他已經看得出來，這小子和秦懷玉是合的來的，他還指望這小子能夠成為秦府女婿。

「陛下，他師門出手可是無形可循啊，昨天敬德進他那院子本來是看到懷道被他懲罰，也是想著要讓給一個說法，可是才進那小院子，隔著幾十步就出事了。」

「你是說這小子有人暗中保護？」

「其他人都可以冒險，唯獨陛下不能冒險。更何況這等人若是能收為己用，只怕也是一件好事。」

「要朕饒了他容易，但是他要拿出能夠換他命的東西。要不然朕不殺他，有的是人殺他的。他師門再厲害，也總有失誤的時候。」

程咬金重新回來的時候，把李世民的意思轉告給了張濟安，張濟安也是十分的苦惱，自己這臭脾氣總是改不掉，今天惹禍了吧。

在大唐的地盤上跟李世民鬧僵，簡直等於作死，今天如果不是驅狗器，恐怕長孫無忌就已經把他弄死了。

要換命的東西，他覺得自己手裡應該是有的，比如土豆，比如造紙，比如活字印刷術，這些都是李世民需要的。

但是即便今天換了命，將來李世民還是會惦記他的。

就像李世民說的，如果他想要殺張濟安，機會總是有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何況這個賊是掌管天下之人。

張濟安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程咬金也感覺到有點麻煩。

衝動是魔鬼呀，然而，張濟安覺得，如果再來一次，說不定他還會那樣的反應，畢竟他覺得對方真的是在侮辱他。

「小子，其實只要你別讓陛下對你有戒心，即便你有本事也沒什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關鍵是，你得拿出讓陛下真的動心的東西。」

「那好吧，如果說讓陛下動心的東西，手頭肯定是有的。要不將軍問一下陛下，就說可以挖掉世家的根的東西，看他答應不。」

程咬金驚訝的看著張濟安，「這個你可要考慮好了，如果真的是能夠挖掉世家的根的話，恐怕你真的就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了。你躲開了陛下，卻得罪了世家，最後還是沒好日子過啊。」

「我眼前日子就不好過，何況後面，先把這一關過去再說。」

「不過這麼有分量的東西，是不是有點虧了？」

「沒事，虧了就虧了，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