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無名救兵

第467章 無名救兵

劉承胤心中一機靈,嗨呀,老太太不會被他們給劫持,弄走去當人質了吧?他一溜煙似地打馬跑回到自己的國公府,問了門口的守軍,知道母親還在府中,悄然鬆了一口氣。他急匆匆地到了後堂,只見老太太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正在嘟噥著什麼。見了他就問:「胤兒,怎麼今天兩宮太后都不來陪老娘玩牌了?怎麼去請她們的人說她們突然不見了?」

劉承胤哭笑不得:「老媽,兒子給您那塊進出城的金牌還在嗎?」

「在呀,老身早上梳頭還瞅見在首飾盒裡,好好地問這幹嗎?」

劉承胤派人拿來一看,氣得火撞頂梁,他媽的,讓人偷天換日了。

老太太眼神兒不好,還在那裡說呢:「胤兒,有一塊牌子就行了,老娘一個月就用那麼兩三次,用不著給留那麼多。」

「我一塊也不該給你留,把我天大的事情都給弄壞了!」劉承胤氣呼呼地出了后宅,吩咐自己的心腹劉能立刻帶人追趕朱由榔,一定要帶回武岡。同時,派快馬給駐紮在靖州的陳友龍傳令,讓其朝遂寧一帶派出部隊,若是永曆君臣經過,一定要捉住送到武岡來。

劉能點起五百名輕騎兵向南追趕,沿途不時有拋棄的衣物書籍用具,成了天然的路標。在城南山口,車轍馬蹄印子分成了兩股。劉能將人馬一分為二,自己帶人去城步縣,讓賈倩忠帶人朝西南追趕。

當天傍晚,奔跑了一天的永曆君臣人困馬乏,估計離開武岡已經百里有餘,可以稍微緩行幾步,到遂寧縣去歇歇腳步。突然之間,後面煙塵四起,馬蹄聲像擂鼓一般響起。有軍兵報告,後面有騎兵追趕過來了。永曆一屁股迭倒在車裡,叫道:「吾命休矣!」有的宮人就哭叫著離開道路,往路旁山林里跑去。

正在此時,前方又奔來一夥騎兵。這一下,大家更是心如死灰,被人前後夾擊,斷無逃生可能。此刻,幾匹快馬奔到近前,內有一位頂盔貫甲的中年將領叫道:「聖上不必驚慌,臣都督同知商邱伯侯性救駕來也!」

永曆帝一聽,喜從天降,怎奈一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向後指著追近的劉承胤兵馬,牙齒得得打顫,手指抖個不停。

侯性大聲命令:「一哨人馬護駕前行,其餘的,隨本爵殺退叛軍!」說罷,點起一聲號炮,率人殺上前去。

陳友龍接到劉承胤的巡哨命令,便朝四周派出了幾股哨探人馬。自己率領一支騎兵朝其最有可能路過的南大溝而來,恰巧碰見了賈倩忠帶領的幾百名騎兵。賈倩忠連忙說永曆帝的車駕就在前面,咱們立功的機會來了。陳友龍知道,一旦朝聖駕動手,便是叛國大罪。他說:「你們長途跟蹤而來,這份功勞讓給你就是。」說罷,勒住了戰馬。

賈倩忠大喜,率人緊緊追趕。哪料到斜刺里突兀出現一支人馬,喊殺連天沖了過來。

一瞬時,山溝里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驚得逃跑中的永曆君臣心膽俱裂,一個勁兒地祈禱侯性獲勝。永曆帝結結巴巴地對元妃說:「愛妃你說說,朕該封賞侯性一個什麼爵位?」

元妃眼淚婆娑地說:「至少得位列三公啊,不然今後誰肯出力?」

那陳友龍與侯性的生力軍一交手就落了下風,更兼對方人多勢眾,在打下去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其見勢不妙,大喊一聲:「撤!」拍馬而逃。剩下的叛軍見了,一窩蜂地潰退下去。

陳友龍見了,對身後的部下說:「這個賈倩忠平時沒有少幹壞事,今天,老子要趁機報仇。命令,將他們全部幹掉,不許放走一人!」

這哨人馬全是陳友龍的親兵,聞言催馬上前,攔住賈倩忠等人揮刀便砍。一時間,不但是賈倩忠,就連隨後追趕的侯性也愣住了。

賈倩忠等只說是陳友龍是來接應,絲毫未做提防,等回過神來,已經措手不及,片刻之間紛紛被斬於馬下。

侯性一時間弄不清楚怎麼回事,也來不及詢問,回過馬來追上永曆帝的車駕,說有支無名援兵幫助我們殺光了追兵,請聖上放心。

永曆帝鬆了一口氣,說:「等他們過來,再問仔細。」

車駕行走到天黑,也未見那支人馬趕來請功。侯性見路邊有個小山村,就命令進村借宿。永曆帝知道,必須馬上給侯性封官,以穩定人心。他說:「侯愛卿救駕有功,急切之間來不及舉行儀式,朕封你為太子太師,左都督,掌中軍都督府事。」

侯性立刻跪倒施禮:「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今後一定忠心報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侯性,河南商丘人,出身豪貴,自小頑劣,粗通文墨,善習騎射,自小喜愛結交響馬盜賊,先後與內臣王化民、外臣丁魁楚結交。此次救駕有功驟然富貴,立刻膨脹起來,於是結交權臣,干預朝政,遭御史彈劾,後來情勢危機時降清。

再說陳友龍殺盡這伙追兵,回去后寫了份稟帖,說自己接到命令派出幾股人馬向四周哨探。其中一路在南大溝發現了二三百具屍體,看衣服是我們的人。只是時間已久,追趕不及。明天將派人予以掩埋。

劉承胤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去向孔有德交差。說永曆君臣偷了自己老母親的出城金牌逃出武岡城,自己派了兩路追兵,一路追上了代理首輔吳炳及太子等人,已經送往衡州。一路追上了永曆帝,卻被半路殺出的援兵救走,害得自己損失了上千人馬。自己請願將多年積攢的財寶與大批糧草交予大將軍,並率領數萬大軍歸順。

孔有德對其投降一直半信半疑,看在其貢獻的數十車財寶的份上暫時答應下來。劉承胤為表忠心,請纓追擊張先壁,孔有德不允,一直將其羈絆在身邊,不肯放其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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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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