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人行必有修羅場
權寅拿起桌上的酒聞了聞,隨即用小指尖沾了點嘗了一口。他皺眉說道:「下三濫的葯還用著呢。」
「這酒有毒,你別喝。」顧念提醒道。
「沒事兒,這點兒劑量對我來說沒用。」
他說罷,便拿起酒壺走到小青身邊,將壺中的酒全都給小青灌了下去。
這行為一氣呵成,熟練的很。他將酒壺扔到一邊,「我上次給你的盒子呢?」權寅回頭問顧念。
「什麼盒子?」顧念燥熱的很,她覺得渾身上下都熱氣翻騰。
權寅走到窗戶邊將窗戶全都打開,接了一盆涼水走到顧念身邊,「你洗把臉,還能忍嗎?」
顧念點點頭,不管不顧的將整個臉都埋進了水裡。
權寅給顧念把了把脈,脈象平穩,看來這藥效被體內的內力阻擋住了大半。
他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的內力?我上次見你你還沒有呢?」
水盆里咕嚕咕嚕的冒出來一串氣泡。
權寅一把把顧念的頭拽了出來:「你出來說,你這我能聽到嗎?」
「我不知道。」顧念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盒子呢?」權寅追問道。
「也不知道。」顧念無辜的看著權寅,「你走了以後余擇言便追了過來。」
「余擇言?長寧世子?」權寅皺了皺眉,他知道余擇言勢力是不容小覷的,不過他沒想到余擇言動作這麼快。
這個躺在地上的花魁,應該也是余擇言的內線吧?
他思考到,如果真的是余擇言來的話,那麼攝魂珠應該是在他的手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當然,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走後,顧念打開過盒子,攝魂珠附著在顧念身上了。
權寅細細打量著顧念,從頭到腳的觀察著她。
他只聽說過攝魂珠會選取武功高強的人進行依附,從而汲取人氣使得法力更強,他卻沒聽說過攝魂珠還會附著在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人身上的。
不過顧念這突如其來的內力真的是非常奇怪。
權寅決定引蛇出洞,試探一下余擇言到底拿沒拿到攝魂珠。
他用內力解封小青的迷藥,目的是為了讓小青儘快去給余擇言報信。小青出入世子府的事情傳的那是人盡皆知,權寅自然也知道。
他繼而扶起來顧念,用桌子上的方巾將自己的臉半捂住,扶著顧念向樓下走去。
午時的大街上偏多的是出來吃飯的人,權寅一邊扶著顧念一邊走著,像是絲毫不怕見人一樣。
來往的人群中也不乏有貴族,有人認出來了顧念,還看見她被一個遮擋著臉的男子從樂韶樓里扶了出來,便悄聲議論。
「你看,那不是前兩天在御前求賜婚的顧家三小姐嗎?怎麼喝的爛醉從樂韶樓里出來了?」貴族甲說道。
貴族乙點點頭,好奇的張望,「對呀對呀,怎麼還倚在個陌生男子的身上呢!」
權寅走的步伐很小,彷彿樂韶樓里的男樂人一樣,邁著充滿嬌柔的小碎步子。
貴族丙咋舌道:「這顧家三小姐也是風流。」
當然,渾身難受的顧念並沒有念頭去對付這些無聊的吃瓜群眾。
「你要把我帶哪裡去?」顧念臉泛著潮紅,有氣無力的問道,「府里的馬車就在這個拐角的巷子里。」
「你喝了那花魁下的兩歡葯,如果不多透透氣的話,會死人的。」權寅說道,他面巾遮擋下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壞笑,「除非你找個男人解決一下,我不介意這個人是我。」
「你…給我滾。」顧念有氣無力的罵道。
權寅笑笑,看她卻是是體力不濟,也沒有繼續逗她玩樂,而是折回原路向著那巷子走去。
權寅將她扶進馬車所在的巷子里,秋桐正在焦急的等待,她見狀趕緊接過來了顧念,著急的說:「小姐,您這是又鬧的哪一出?」
權寅倚在馬車邊四處張望著,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秋桐作勢要將顧念扶上馬車,卻被權寅一把拽住:「現在還不能走。」
「你快放手!」顧念氣急,她只知道這權寅的腦子裡沒有什麼好想法。
但兩個女子是抵不過權寅的力量的,顧念本身就頭昏腦漲,更是沒有力氣掙扎,她無奈的問道:「你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啊?」
權寅笑,那笑也頑劣的很,他抬手指向巷口:「你看誰來了。」
顧念心中油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她一時間不敢抬頭,直到身邊的秋桐發出驚呼,她才緩緩抬頭向前望去,是冷著臉的余擇言。
三人行,必有修羅場。
顧念很想否定這個現實,她今天算是領教到權寅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了。
她假裝鎮定,壓低聲音說道:「你把他弄來的?」
權寅沒有搭理她,而是徑直走上前去和余擇言打招呼:「好久不見呀尊貴的世子殿下。」
余擇言往前走了兩步,身後躲著的是那本應該躺在地上的杜若清。他冷著臉,沒有說話。
「世子殿下比我想象中的要來的晚許多。」權寅笑道,「難道是英雄救美去了?」
余擇言依舊沒接話,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權寅,微翹的睫毛顫抖著,眼眸中卻帶著波瀾不驚。
「世子殿下可不會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吧?」權寅冷笑一聲,他依舊倚在馬車上無動於衷。
「你在說你自己么。」余擇言薄唇輕啟,譏笑道。他背著手站在巷子口,雲淡風輕的看著權寅。
顧念很想抓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不明白自己是走了什麼倒霉狗屎運,每次出來偷偷摸摸做點事,都必然見到這幾個瘟神。
她抬頭看看堵在巷子口的余擇言,又看看倚在馬車便紋絲不動的權寅,若是要從這溜出去,除非輕功十級,否則比登天還難。
顧念嘆了口氣,自己幹嘛要浪費時間在這裡看兩個幼稚鬼拌嘴。
權寅眯起眼仔細打量著余擇言,他既然來了,就說明對攝魂珠的下落感興趣,說明攝魂珠不是他拿走的,可萬一攝魂珠就是被他拿走的,他來只是為了打消掉自己的疑慮呢?
權寅並不知道余擇言對攝魂珠的渴望程度,他只是聽從上面的命令,令這攝魂珠在明面上銷聲匿跡罷了。
不過攝魂珠真正的消失,卻不在自己的意料範圍之內。
他必須儘快找到,否則很難確保自己性命是否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