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這次的皇帝,沒有心軟,只是揮了揮手,便由侍衛將他拖了下去。只能聽的見他的哀鳴聲響徹雲霄,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內來回回蕩著。
太子基本上是輸慘了,輸定了,現如今連個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在場的各位都心知肚明,也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反正顧念是真真實實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太子,有權力作威作福的時候就天天琢磨著怎麼置他們於死地,現如今好了,死地沒置成,倒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宮內的情形逐漸明朗了起來,宮外的情形也差不多同樣是逐漸明朗起來。權寅帶來的人將那些叛軍鎮壓住后,從他們的虎口之下解救出來了不少差點慘死刀下的官員,這些人,不僅有三皇子一派的,竟然還有太子一派的。
他們什麼也不管,反手就是一個亂屠亂殺。
太子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做,他一直都被蒙在鼓中,直到那些侍衛連同他的貼身小太監一起扔到天牢里時,他還是不相信,背叛他的,也正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
各宮的娘娘們都被困著,好歹也沒有出什麼意外,只是可憐了在外的太監宮女們,死的死傷的傷。
聽說林予安還執劍帶著自己宮的宮女太監們嚴守自己宮的宮門,她們宮中,是死傷人數最少的。
亓貴妃被嚇得倒在殿內床上死活也起不來,難受的要命,但是還是在第一時間顫顫巍巍的由宮女扶著去看了皇帝。
皇帝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很多,他任由太醫包紮著傷口,一句話也沒有說。
「陛下,既然叛軍已定,那臣就先行返回京郊了,還望陛下恕臣擅自回京之罪。」余擇言拱手說道。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地面,自始至終都沒有望向皇帝。
余擇言的心中,還是一直都回蕩著白蘇說的話。那些話語,倒像是緊箍咒一般牢牢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他倒不是完全不相信的,而是自己的心中也隱約的有些疑問。
白蘇為什麼那麼肯定,皇帝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余擇言想不通,他更想不通的事情是,白蘇為何會知道自己在查這些事情。
這白蘇,活要見人,他不能死。
皇帝沖他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余擇言行完禮,便帶著顧念退了下去。
兩人並肩走在出宮的道路上,雨雖然下的小了一點,但還是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余擇言傷的不重不輕,起碼還能走路。
幸好顧念來的及時,不然他那珍貴的心頭血,怕真的就被白蘇拿去滋補骨劍去了。
「胸口不疼么?」顧念輕聲問道。
余擇言誠實的點了點頭,「疼。」
他到是挺實誠,現在對顧念,說什麼話都不帶摻假話了。顧念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股擔憂的神色。
那能不擔心么,都這樣了,還得回去幹活?皇帝也真是的,不懂得體恤下屬,以後怎麼當成一個合格的領導,還能有誰替他賣命。
「那你還是別回京郊了,畢竟你身上還有傷,去了萬一被感染了,可怎麼辦?」顧念擔憂的說道。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余擇言身體現如今是處於受傷的狀態下,定是不如之前免疫力高,並且傷口還得及時換藥,若是在疫病區中,染上了疫病,那可怎麼好?
余擇言也顧不得這些了,他滿腦子,都是白蘇剛剛說的話。
正在兩人為不同的事情擔憂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住了他倆。
「等等,等一下!」
聽那聲音,倒是很是熟悉,余擇言轉頭看去,竟是余景焱追了上來。
他一臉匆忙,身上也是傷痕纍纍的,身邊還拖拽著權寅。
「又出了什麼事了?」余擇言皺眉問道。
「沒什麼事情,一切正常。」余景焱一路小跑,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遞給了余擇言和顧念一把油紙傘。
顧念倒是瞧著余景焱身旁權寅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那權寅一臉不情願,彷彿是被逼迫著什麼一樣。
「你先別走,擇言,我和父皇申請了,讓權寅先去代替你的職務,你傷的重,還是回府養傷為好。」余景焱輕聲說道,他指了指身旁看起來就很不情願的權寅。
余擇言瞥了一眼權寅,問道:「陛下應允了?」
余景焱點點頭,「已經應允了。」
「那他同意?」余擇言又指了指一旁的權寅。
「我同意。」看起來就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的權寅,硬是硬生生的點了點頭,從嘴中吐出來這三個字,任旁人誰看,都看的出來他根本就是不同意的。
「那既然小權大人同意了,那擇言就多謝了。」余擇言倒也不客氣,他拱手沖著權寅行禮,這客氣的,給權寅都嚇了一大跳。
權寅也知道,此時沒有能夠信任的別人比他去更合適了,余擇言雖說沒有身負重傷很嚴重,但那心頭血,也確確實實的被白蘇的骨劍刺了進去。余景焱也對打的渾身沒有一塊好地方,更何況他現如今是太子倒下后,皇帝眼前唯一一個能中用的皇子了,余景焱也更不可能去。
那麼剩下的就只剩自己了,他不得不去,雖然他真的是很不想去。
「別謝我,要謝就謝謝三殿下吧。」權寅沒好氣的說道,來救了他一命,現如今反倒把自己給搭上了。
余擇言看著權寅,有些欲言又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不好意思問,於是他將權寅拉到了一邊去,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攝魂珠的事情的?」
權寅回話回的倒也很是神秘,「世子殿下這就不需要知道多了。」
余擇言聽到這話,都想抬手打他了,這人怎麼奇怪的要命呢,但好歹攝魂珠這個把柄還在他的手上,所以自己還得硬著性子好好跟他說話。
「你可有將此事告知與別人?」余擇言追問道。
權寅這下肯定的搖了搖頭,他指著余擇言和顧念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她知。」
余擇言這才稍許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