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鳳凰殘局！

面對秦箏的惡意和咄咄逼人，鳳非離依然笑容儒雅灑拓，渾不在意似的，甚至，他看秦箏的眼神，還帶著淡淡的諷刺之意。

雖然淡，但是秦箏卻是被刺得心火蹭蹭往上竄！

鳳非離卻不理她，他看向慕雲歌。

慕雲歌對鳳非離微微頷首，然後冷諷刺聲：「原來這就是你秦先生的境界，真的是智者見智，淫者見淫！」

「你說什麼？！」秦箏失控大吼。

慕雲歌冷笑一聲：「我說什麼，秦先生聽得明明白白。」

「你！」秦箏氣得渾身發顫，她狠盯著慕雲歌，眸色怨毒無比。

慕雲歌知道，自己還是招惹上這個心胸狹隘的女人了。

但是也沒有辦法，秦箏這種人，只要盯上你，就不會放過，她沒有興趣陪這個女人虛以委蛇，那隻能「得罪」她了。

秦箏惱火的看向沈則。

今天，她絕對不能讓慕雲歌通過了！

沈則皺眉，他對秦箏很不滿，包括之前慕清柔的事情，不管秦箏的理由多正當，毀了慕清柔的手指是事實。

慕清柔也不是普通貴女，這件事情，長公主那邊，肯定會鬧騰。

想著，沈則感覺頭好痛！

今年的考核太多災多難了。

「沈副院長，我剛才說的話，你有什麼看法？」秦箏可不放過他，直截了當的問。

沈則擰眉問：「什麼話？」

「當然就是鳳非離因為私心把特詔令給了一個完全不懂棋藝的學員的事情！」秦箏幾乎是吼出來的。

沈則更不滿了！

秦箏只是書院先生，就算背後有天聖皇朝的背景，那也只是背後，又不能放到明面上，明面上，他可是副院長。

可是秦箏這是什麼態度？

「什麼私心？」沈則語氣不耐的問。

秦箏氣得要死。

她剛才都說得那麼明白了，當然是因為鳳非離看上了慕雲歌的美色，所以才會把特詔令給她啊！

「難不成沈副院長會覺得，這個慕雲歌她會下棋？」

反正她得到的信息是慕雲歌四藝皆不通。

勉強是最簡單的書法，都沒有練好。

更何況是比琴藝一項更難的棋藝一項？

「這個……」沈則也知道慕雲歌。

雖然說名聲不好，但是還是有點小名氣的。

沈則有些為難的看向鳳非離。

鳳非離卻是輕輕一笑，不屑的道：「秦箏，不得不說，你的氣度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剛才說的話，我很認同。」

秦箏氣得暗自咬牙了唇，幾乎咬出了血來！

「沈副院長，你覺得在下會是秦箏所說的那種人嗎？」鳳非離轉而直接問沈則。

這下子沈則倒是沒有什麼懷疑，直接道：「你當然不會是，你鳳先生的人品，本副院還是相信的。」

「沈則！」秦箏一怒之下，直接連名帶姓的吼了出來。

沈則臉色一沉。

「秦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

秦箏不屑的冷哼一聲：「反正我不相信，除非，慕雲歌能當場證明自己！」

其實沈則只相信鳳非離，也不信慕雲歌，除他以外，其他前來考核的人，也不相信啊。

不過對於秦箏的話，她們也不信。

因為如果鳳非離是因為美色才會如此，那慕雲歌她可是毀容了呀。

鳳非離年紀大，也不見得口味這麼重吧？

更何況，她們也覺得，鳳凰書院的鳳先生，人品信得過。

不可能是為了私心才會如此。

那還有一個可能，這特詔令是慕雲歌騙來的。

嗯！一定是這樣。

一時間不少人這麼認為，視線也紛紛射向臉蒙面紗，看著好像很鎮定的慕雲歌。

裝的吧？

鳳非離此時卻是看向慕雲歌。

「丫頭，你覺得呢？」

慕雲歌已經想好了，鳳非離問她，她便頷首道：「本來我是來走個過場，不過，秦先生想看，那就給你見識一下吧。」

她說著，還向秦箏揚了一下下頜。

這動作帶著不屑，一雙桃眸，更是帶著明晃晃的嘲弄。

秦箏見狀，氣得瞳孔一縮。

鳳非離卻是忍不住一笑。

這丫頭，還是很囂張啊。

不過面對秦箏這樣的人，當然得這樣回敬她！

因為秦箏這樣的人，霸道又傲氣，你來軟的，也不會讓她心軟半分。

這樣的話，倒不如正面硬剛。

「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四藝不精的蠢貨，能下出什麼棋來。」惱火之下，秦箏也端不住了，用詞都糙了起來。

被罵蠢貨，慕雲歌也懶得生氣。

沒必要嘛！

她看向沈則。

「沈副院長，鳳凰書院不是有幾副未破的殘局嘛，我今天也不下棋了，我破殘局，這樣速度也快一些，畢竟，今天不止我一個人參加考核，還有很多人等著呢。秦先生無理取鬧，不顧別人，可是我可不願意耽擱大家的時間，畢竟，這考核，對大家來說都很重要。」慕雲歌聲音清悅，一席話說完，不但表達了她的大度貼心，更是踩了秦箏一腳。

沈則聽了，目露些許讚賞。

相比秦箏的莫名其妙還有狠辣霸道，倒是這個小姑娘更有氣度一些。

雖然之前考核了不少的學員，但是還有一部分沒有參加，要不是秦箏一直在這裡胡攪蠻纏，也進行了不少了。

真是沒事找事！

「好，我讓你去拿殘譜過來。」沈則如此道。

一邊的鳳非離卻道：「不用了，我來擺就行了。」

「對了，咱們院中的殘譜，你可是都記著心裡的，哪還用得著譜，不過，要擺哪局呢？」沈則笑道。

覺得鳳非離也很省心，只有那個秦箏，真的是……他得考慮和院里的人說，要不要換了這個琴藝先生。

琴藝雖好，但是人品不佳，也是壞事。

鳳非離看了一眼對面的慕雲歌。

慕雲歌道：「鳳先生可以隨意。」

「那就鳳凰殘局吧。」鳳非離心頭一定。

這局三天前這丫頭就破了，他自然是不懼的。

但是現在不能說，也只能用此局。

他剛才看一眼慕雲歌，只是確定一下，是不是要用此局。

沈則聽到鳳凰殘局四個字，神色一變。

「真的要用這個？」

其實如果慕雲歌真的會下棋，他還是願意讓書院有一個這方面天賦的學員的，書院里殘譜不少，有易有難。

不過就算是容易的也其實很難破。

鳳凰殘局可是最難的一個了。

至今無人能破。

「就這個。」鳳非離此時已經坐在了棋台前，開始擺殘局。

鳳凰殘局據說是當初創建鳳凰書院創始人之一的棋藝鬼才所擺，原本是有完整的棋譜的，可是後來遺失了，就變成了殘譜。

鳳非離已經擺過無數次，所以速度很快，很快，眾人便看到，黑與白兩色的棋子，此時一半都擺在了棋格上。

錯雜落放的黑白棋子，猶如鳳凰雙游，羽毛相纏相接，看得人心驚無比。

只不過，鳳少了毛，凰缺了羽，這驚絕的棋局，是……殘缺的。

就算不是考核棋藝的，此時看到這殘局，也覺得驚艷心驚，都覺得，今天沒有白來。

秦箏也知道鳳凰殘局的來歷，和情況。

所以她看到鳳非離擺出這個，也是驚到了。

這棋局，慕雲歌肯定不能破。

但是她轉念一想。

如果慕雲歌不能破，鳳非離擺這個幹嘛，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不可能！

難不成……慕雲歌能破？

要不然就是鳳非離能破。

想到這裡，她掃了一眼鳳非離，眼眸一閃，有了主意。

哼！就算今天慕雲歌能破，她也有法子，讓她破了也白破。

秦箏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有想到一些的，都感覺今天的事情有點玄乎了。

難不成慕雲歌還真的是棋藝方面的天才？

以前只是沒有人發現？

此時慕雲歌已經坐到了棋台前。

她沒有理會任何人的視線，視線專註的落在棋盤上，開始破解棋局。

眾人看到，她素手動作極快，有時候快到讓人覺得有些……眼花！

終於，清悅的嗓音帶著一絲疲累道：「好了。」

眾人視線彙集過去，都是怔住。

縱然是不懂棋藝的，此時看著棋台上面的棋局，也覺得震驚，心悸。

鳳凰殘局，顧名思議就是黑子為鳳，白子為凰。

下棋，最後一定是要論個輸贏的。

這鳳凰局，最後的結果不是鳳壓凰，就是凰壓鳳。

可是此時，就算所有人不懂棋局，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出平局。

黑白子交纏難分，每一子的走向，似有殺意，但是整體看來，卻是勢均力敵，最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就是鳳與凰各自的極致，但是卻也沒有誰更勝誰一籌！

原來殘局破解之後，居然是平局？

一時間所有人心裡都有些疑惑。

沒有定出輸贏的棋局，這算什麼？

可是要說這破解的不對，也讓人說不出口，因為不論你怎麼看去，這每一子的落法，都精妙無雙，讓人挑不出錯來。

秦箏本來想，等到慕雲歌一結束，就立即質問她，可是此時，她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她不由得看向鳳非離，然後發現，連鳳非離都一副驚疑的模樣。

她看得心頭一突。

難不成，鳳非離對慕雲歌的破局之法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