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見字如面(2)
「蘇佩玖,你是想死嗎?」
席老聽到蘇佩玖這樣說,心臟都差不多要炸開了。
「我才活了短短二十五歲,怎麼捨得?」
笑著搖搖頭,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完全沒有在乎後面的席老是如何的擔心,是如何的氣惱。
她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席老不同意那也回有一樣的後果。
希望席老還能想清楚,這樣,席老也會少受一點苦頭。
她沒有開車,而是從容淡定的走出了第壹局的黑漆漆的大門。
依舊是一身黑色,黑色的貝雷帽,上面帶著一些毛毛,是蘇佩玖身邊少見的女性化的物品。黑色的厚實的風衣,將今天突然降下來的寒意,抵擋在了風衣的外面。風衣的裡面是一間黑色略寬鬆的線衣。黑色的牛仔褲,配著高幫的黑色板鞋,倒是挺好看。當然好看是說的——忽略這一切都是黑色之後。
蘇佩玖打車去了那一片的墓地,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四天之後又一次的回到這個鬼地方。
蘇佩玖想起那一天郁晏的質問,似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嘴角上揚的弧度透著一股看小孩子惡作劇的無奈。
走到自己父親的墓前,上面似乎沾染了一絲的血跡,還被人擦拭乾凈了。
不知道這裡在那天她走後發生了什麼,她也沒有探究的心思。
陰沉沉的天氣,陽光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在了後面,頗有點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蘇佩玖伸出手指,撫摸那張黑白色的照片。
其實她能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是,這裡面並沒有蘇易將軍的真正的屍體,蘇易將軍在那一場任務之中屍骨無存,這不過是他的衣冠冢罷了。
有些溫熱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石頭,那股涼意就順著手指傳到了心上,似乎血液流轉的速度都變慢了一樣。
蘇佩玖不知道她還能在這裡待多久時間,但是她知道上面一定會問罪,問她擅自行動的罪過。
而只要她乖乖的配合,蘇家和她的大哥才能安全。
可惜了,禾舍族的天賦異稟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研究的東西,雖然秋家研究了傀儡,但是那還是在禁術的支持下完成的,製作者的後果,根本就不用想,反正不是什麼好後果就是了。
風吹落葉,在風中
*****
「宮六爺,合作愉快!」
「秦三爺,合作愉快!」
宮六爺看著快要到「退休」年齡的秦三爺,目光中有一些不明的意味。秦三爺的那位繼承人阿文,他是真的沒有放在眼裡。或許,很快爺能對藍調出手了。
秦三爺自然是感覺到了宮六爺身上的侵略者的張力,心裡一個咯噔,看來,回去之後得好好的調教阿文了,得讓他能力得到更深一層的鍛煉,否則在自己下台之後,藍調保的保不住還是一個問題呢。
宮初嶸和秦三爺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各自帶著各自的人回到了各自的領域。
宮初嶸沒有休息立刻趕回了第壹局,自從那一天之後,他就沒怎麼見過小玖,猛地空閑下來,一股名為思念的感覺充滿了胸膛。
這個時間,蘇佩玖應該在辦公室處理她自己的事情吧。
林凜開著車,穿過第壹局那個黑漆漆的大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車從大門口出去,但是也沒有在意。
這一次,宮初嶸沒有去見席老,而是直接去了辦公室,因為他看到了辦公室的燈亮著。
打開門,卻沒有看到他應該看的人,心裡一陣恐慌。
還好,蘇佩玖的位置上面沒有一點的變化。
甚至保溫杯都在桌子上安安穩穩的呆著。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暗黑色的眸子卻突然緊縮。
一塊玉佩,一個吊墜,一張摺疊好的紙張。
立刻瞥向蘇佩玖的桌子上,上面一塵不染。
立刻拿起那張紙,動作中還有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宮小嶸:
見字如面。
不必擔心,禾舍族的問題需要一次性的解決,上面出現了一群蛀蟲,我不會讓第二個戚家出現了。
那個帶著穗子的玉佩是我大侄子的結婚禮物,還請你幫我轉交啊,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宮小嶸。
那個吊墜是我這幾天雕刻給你的,好好保存啊,帶到自己的脖子上,等我回來,我要檢查的。
還有啊,
……
宮小嶸,說了這麼多的閑話,現在開始交代正事了!
黑色星期打下來的基礎已經被摧毀了,黑白灰三塊兒地界都蠢蠢欲動,他們是不是以為我不在了,就容許他們在囂張了。這不是宮六爺還在嗎?記得整治一下,要不然,等我回來之後,我可還需要浪費時間,將我看不順眼的事情搞一遍,多浪費時間啊,不是?
宮小嶸,不許和葉北湛走的近,我不喜歡她!
還有你自己,要早睡早起,多多鍛煉,保證身體健康。
就說這麼多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宮初嶸覺得最後一個句號格外的刺眼,似乎是寫信的人用力過大,轉彎不順。
看了兩三遍,終於將手中的信放了下來,心中逐漸失控的想法也終於受到了控制。
忍住將桌子上兩塊玉製品摔下桌子的衝動,宮初嶸還是找到了席老。
當然,席老不會解釋,但是從宮初嶸的口中聽到「禾舍族」三個字之後,他就不淡定了!
「蘇佩玖告訴你了?」
「嗯!」
席老聽到肯定的答案,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於是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但是他很好奇地看了一眼淡定的宮初嶸。
居然沒有失控,居然沒有焦躁?
還真是稀奇。
宮初嶸突然想到了自己進來的時候正好出去的那輛車。
心想著自己現在趕過去是否還來得及,顯然,可能性不大。
宮初嶸一個字都沒有多問,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拳打在了蘇佩玖的桌子上,就在幾天前,他們兩個人還在這裡接吻,調笑。
但是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遠沒有在席老面前表現得那樣鎮定,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宣洩自己心中得怒火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