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白色裡面的詭異
蘇佩玖站了起來,雖然她的身高在女生群里算是高挑的了,但是在這裡,蘇佩玖是整間屋子裡面最矮的那一個。縱使她最矮,但是她的氣勢卻是最高的。
她的心在慢慢的沉下去,她還是失控了。無論是在藥物的影響下,還是自己內心的怒火無處安放,她失控了!
「玖爺,我們需要您的血液樣本。」
那名醫生支撐著站了起來,渾身似是被水淋了一身一樣,還鍥而不捨的向蘇佩玖要血液。
蘇佩玖在平復自己的情緒。她以前也遇到過不知死活的注射他們族人血液的人,但是那個結果,她現在都不敢想。
太殘暴了,畫面血腥的她都不敢去想。
從那以後,她不得不相信禾舍族是一個被人詛咒的種族。
「你得不到的。」
蘇佩玖直截了當的拒絕,原本絕美的桃花眼閉了起來,想讓那血紅色褪下去,想讓她的眼睛恢復琉璃色的清明。
也就沒有看到那名醫生遞給他助理的眼神,不容拒絕。
雖然蘇佩玖沒有看到他們的眼,但是依舊感覺到了空間中突如其來的危險。
桃花眼剎的睜開,利刃似的光在沾染著血色的眼睛里綻開。
正準備動作的助理突然就被釘在了原地,前方是深淵,他不敢動。本能感覺到若是他再動一點,便會被玖爺撕碎。
野獸的直覺。
蘇佩玖看著這名助理停住腳步的動作,嘴角揚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那雙琉璃色的眼睛中依舊在被血紅色侵染。
似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境一樣,蘇佩玖面不改色的走出了這間屋子,這裡的人都做不了主,那就去找能作主的人。
留下六個人在那間黑漆漆的狹小房間里,眼對著眼,一陣無語。
這特么到底誰是主人啊。
這是白色的地盤,不是你第壹局的地盤,別那麼囂張行不行?!
那名醫生帶著他自己的助手正打算走出門的時候,突然被叫住。
「涯醫生,您真的注射了秋家人的血液?」
畢竟蘇佩玖表現出來的情況不像是在騙人,況且蘇佩玖是秋家人的後代不是嗎,她的話在這些方面具有一定的權威性?
涯醫生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這是承認了?
可是蘇佩玖說的那個後果究竟是什麼啊,還真是有點好奇啊!
*****
話說,蘇佩玖走出了那間房間之後,便讓見到她的人十分警惕。
玖爺的名氣很大,而在白色有一定實力的人也知道玖爺的厲害之處,他們就差沒有拿著槍指著這麼一個危險人物了。
蘇佩玖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她將這個樓轉了一個遍。看不見的精神觸角在空中飛舞,時不時地進入房間里探尋一番,然後將探尋結果傳送回蘇佩玖的大腦皮層。
這一棟樓都被她轉遍了,卻依舊找不到能在她面前說上話的人。
她身為第壹局特別行動隊的人,是被第壹局隱藏的人,平時他們只知道玖爺在第壹局,卻不知道她的具體職務。
舌尖抵著上槽牙,坐在一樓大廳的休息椅子上,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莫不是他們看不起自己?
隨即,這個玩笑一樣的想法就被她拋諸腦後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舍天逸!
他居然沒有被寧奕召回,還能在白色裡面大搖大擺的行走。
她唇角一勾,散出了攝人心魄的氣息。
起身攔住了這裡面唯一認識的人——舍天逸。
勾住他的衣角到了一個角落,異能力瞬間爆發,將周圍的電子監聽監控設備全部報廢掉。
「你沒有回去?」
修長的手指抓著舍天逸的衣領,沒有放開。
舍天逸雖然處於一種十分不舒服的姿勢,但是他還是乖乖的回答了。他能感覺到自己大腦周圍不安的精神觸手,想要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做出反抗。
「唔,妖怪沒有和我說。」
「是嗎?」蘇佩玖的桃花眼一眯,審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入到了舍天逸的眼睛里。
「真的。」
蘇佩玖鬆開手中的動作,嘴角上揚的弧度收了起來,頓時冷艷的讓人不可接近。
舍天逸最近都在白色裡面工作,基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他過來就是因為他聽到同事閑聊說玖爺被關在了這裡。
「有煙嗎?」
舍天逸頗為無語的看了蘇佩玖一眼,從兜里掏出一盒還沒有打開的煙和一個打火機。
蘇佩玖熟捻的打火,吸一口煙,不過肺,將煙圈吐了出來。
很完整的一個煙圈,可以想到,她是練過的。
「玖爺,你把秋家的人都殺了?」
「嗯。」
因為她控制著這一片的地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好殘暴!」
「動手的不是我,是……」
「妖怪,我知道!」
蘇佩玖偏頭看了舍天逸一眼,看著他,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之前的舍天逸可是跟個小孩子一樣,今天的他就有點正常了。
「你怎麼會在白色?」
「妖怪吩咐的。」
「禾舍寧奕想幹嘛?」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蘇佩玖精神觸角很不客氣的進入了舍天逸的大腦。
瞥見了舍天逸委屈巴巴的目光,挑動了一下眉頭,攝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將自己的精神觸角收了回來,很可惜,沒有和舍天逸的精神觸角進行一番較量。
手中的煙再一次的放進了自己的嘴中,猛地吸了一口,這一次沒有吐出來,煙草的味道進入肺腔,已經許久沒有接觸的味道,讓她想要忍不住的想咳嗽,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舍天逸看了一眼強忍著不舒服的蘇佩玖,目光落在那根明明滅滅的煙上,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
原本很小聲的竊笑,對上蘇佩玖那不悅的目光之後,更加的放肆了,一不小心,笑得岔了氣,肚子一抽一抽的開始疼。
媽的。
自作孽不可活!
蘇佩玖將煙頭捻滅,扔進就近的垃圾桶里。
煙草的味道進入肺腔之後讓她的眼框染上了紅色,同時也讓她的眼睛里的血色褪了一些。
再一次拽著舍天逸的衣領。
「帶著我去找人。」
毫不客氣!
*****
《長安》劇組。
「郁晏,你這個狀態可不行啊,一會兒就是你的戲份了。」
張瀚墨張大影帝剛剛拍完一個戲份,看著這幾天心不在焉的原因呢,提醒到。
說是照顧師弟也好,看中了郁晏身後的人也好,張瀚墨還是很照顧他的。
郁晏的眼中的光聚攏,似是剛剛回過神來。
張瀚墨看到他這個狀態,嘆息一聲,然後用自己的台詞本「bang」的一聲打在了郁晏的腦門上,避開了他身上古裝的假髮。
「這兩天想什麼呢?交女朋友了?」
「張大影帝誰交女朋友了?」
阮詩穎剛剛結束和張瀚墨的對手戲,一場戲下來,酣暢淋漓。
這就是老戲骨與老戲骨之間的默契。
張瀚墨用下巴直指那個坐在椅子上鬱悶的少年。他那一敲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阮詩穎也看到了郁晏這兩天的狀態,她也只是慶幸這兩天沒有郁晏的戲份,否則就這樣,會被張導罵的頭破血流的。
她沒怎麼說話,畢竟這個郁晏不是自己公司的人,也和她沒有什麼交情,呆了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的化妝間,畢竟一會兒是她和郁晏的對手戲。
郁晏看著自己手中的台詞本,拿到一旁的礦泉水瓶,猛灌了半瓶水,站了起來。
原本糾結、神遊天外的樣子已經不見了,他又變回了那個努力上進的郁晏郁師弟。
「張師兄,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緩過來了就行,還有半個小時,好好準備一下吧!」
張影帝看了看兜里的手機,他今天還有一個通告,沒有時間都放在郁晏的身上,看到郁晏「清醒」過來之後,便去自己專屬的化妝間換衣服了。
郁晏看著場中的人,似乎每個人都很忙碌,但是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那一天從陵園裡看著蘇佩玖漸行漸遠的身影,然後就對上了那名叫「陸戟熙」的人的目光。
那是怎樣的目光呢,此刻想起來,都毛骨悚然。似是要將自己千刀萬剮了一般。
他知道若不是蘇佩玖說的那一句「將他好好的送回家」,若不是蘇佩玖給他留下的庇護,他就會被那個男人毫不留情送入地獄。
別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自小的生活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況且那個男人根本就毫不掩飾他身上的殺意。
最後,他坐在副駕駛上,被那個男人載回了學校。
一路無言。
但是在他下車前的一瞬間,車窗都被鎖上了。
他伸出手打算打開車門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脖子上突然涼颼颼的。
他知道那是那個人的目光。
轉過頭,對上那冷的能結冰的眼眸,突然就不怕了。
「別惹小姑姑,下次做決定的時候想想你的母親。」
他的瞳孔緊的一縮,若他是一個貓科動物,他的瞳孔一定是豎的厲害!
當真是,一陣見血啊!
他自己不怕死,但是他怕他的母親死。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膽子大了起來:「你要維護一個殺人犯嗎?對得起你身上的那身制服嗎?」
「我們都是從屍體堆里爬出來的人,手上沾的血誰也不比誰少。」
他注意到那個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似乎回憶著什麼事情。
直覺告訴他,那應該是蘇佩玖和他的一些事情,還十分的血腥!
「僅此一次,除非你可以保護好你的母親,否則就將你的小心思收回去。」
算是威脅,也算是警告。
說完這句話,車窗的鎖打開了,他自己是立刻去打開車門下車了。
而那輛紅旗車就在他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就駛離了他身邊。
看來,自己卻是很討人厭。
郁晏身上那股陰鬱的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目光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台詞本中,上面密密麻麻的用不同顏色的碳素筆標註的筆記心得,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電影,自然要全力以赴。
那件事情,就當是他人生路途當中的一段小經歷吧。
「郁晏,準備一下,一會兒是你和阮女王的對手戲。」
場務來叫了,他應了一聲,檢查一下自己,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場中。
王楊(張影帝的經紀人)送走了張影帝之後,便回到了郁晏的身邊,開始看著自己手底下的新人。
看著場中很努力表演的郁晏,他在評估這個人的能力和價值。
*****
蘇佩玖做在了一張真皮沙發上,而舍天逸在將她帶到地方之後,便一溜煙的跑了。
蘇佩玖手裡拿著一杯水,紙杯里是熱的水。
這是她一進房間之後便給自己倒的水。
而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人,看著蘇佩玖這一串的將自己當成這間房間主人的動作,也沒有動怒。
房間裡面沒有聲音,似乎兩個人在對峙,都在等著對方先說話。
蘇佩玖很有耐心,目光看著紙杯中裊裊升起的水霧,用自己的異能力操控著玩兒,這個很能打發時間。
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那個中年男人,看著蘇佩玖手中的那個水杯,眸中閃過驚奇,這就是異能力嗎,操控萬物,怪不得人人爭搶呢?
蘇佩玖不是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目光,但是她在等著他開口,也就當沒有注意到。
對了,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池郡的父親,池明輝!
池明輝覺得自己不能和女人計較,不能和年紀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計較,率先開了口。
「玖爺,你不該從那間審訊室里出來的。」
蘇佩玖將放在水霧上的異能力收了回來,原本可以變幻出各種形狀的水蒸氣開始變成原本的樣子,失了一些樂趣。
蘇佩玖撇撇嘴,難得沒有反駁別人對自己的指責。
池明輝說的對,她不應該走出那間審訊室,因為她走出來,就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的複雜。
但是她也沒有忍著,將一個最大的不合理處說了出來。
「他們要我的血液!」
「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