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叫我老公
蘇佩玖知道她的反對可能……大概……已經無效了。
「小玖,我看宮初嶸挺願意舉辦婚禮的,男人嘛,他是想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你是他的人。況且,你給的他安全感太少了!」
蘇淳一句話,讓蘇佩玖定在原地。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兒,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蘇佩玖抿唇,不說話。
蘇澤看了一眼蘇淳,眸中全是讚賞。
舉辦婚禮是大事,怎麼能說不舉辦就不舉辦了呢?!
蘇佩玖和兩位親哥哥聊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看到宮初嶸穿著西褲,西服的上衣掛在了架子上,讓白色的襯衣加毛衫露了出來,拿著一本書在看,看著比平時少了一分霸道強勢,多了一分儒雅清貴。
蘇佩玖漸漸地走過去,摟住那好看的腰身。
把臉貼在他的後背,悶悶的開口:「舉辦婚禮我不想管。」
好麻煩的說。
宮初嶸右手捏著那頁紙,手指輕輕地摩挲,嘴角蕩漾出笑,窗外的陽光照射下來,那般的驚艷!
「好!」
「戒指和禮服交給我!」
「嗯!」
宮初嶸將手中的書放在書桌上,在蘇佩玖的懷裡轉了一百八十度。
雙手捧起那張鐫刻在腦海里的臉,額頭觸碰額頭,有著片刻的溫存。
「蘇佩玖,謝謝你。」
蘇佩玖立刻怒目而視:「你我之間這三個字需要說嘛?」
宮初嶸失笑:「不需要。」
蘇佩玖伸出手,捏捏宮初嶸的臉頰,她覺得她絕對是捏宮六爺的臉而不被扇出去的第一人。
宮初嶸垂眸看著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沒有感覺到有停止的趨勢,用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攥住,放在了兩個人的身體之間。
「沒摸夠?」微微上挑的尾音,帶著能夠誘惑人的磁性,似乎是有一些危險。
蘇佩玖似乎是沒有感覺到的樣子,嘟嘟臉:「沒摸夠!」
「還想繼續摸?」
「想!」
「呵!」
宮初嶸將小玖的左手遞到自己的唇邊,有些冰涼的唇落在了帶著戒指的那個手指上。
像是一根羽毛撓到了心裡,傳遞著一陣陣的癢意;也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了一顆石子,泛起一片片的漣漪。
蘇佩玖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被宮初嶸的手包裹著,似乎能將自己的心暖起來。
「下去吧,估計該開飯了。」
「好。」
蘇佩玖瞥見宮初嶸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是一本野史,但是裡面卻以傳說的形式說了禾舍族的滅亡的事情。
×××××
許亦清坐在許氏的大樓里,看著面前的少年,的確是少年,還帶著涉世未深的純真。
旁邊是他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張翰墨張大影帝的經紀人。
「許少,他的戲份已經結束了。您叫他過來是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王揚許久不在許少的身上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了,除了那次許少剛接手許氏的殺雞給猴看,他一直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你出去!」
「啊?」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許少的手中轉著那根價值不菲的鋼筆,花樣頻出。
王揚丟給郁晏一個眼神,然後笑哈哈的就出去了。一出門,立刻將臉上的笑收了回去,眼中閃過擔憂。
看到一旁沉溺於工作的許特助,立刻換上笑容,勾搭過去:「許特助,許少最近怎麼了?剛才可差點把我嚇到了!」
許特助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抬頭看了一眼王揚,眼鏡反著光,讓王揚的內心咯噔一下。
「不關你的事兒。」
一句話信息量好大!
王揚在許特助的注視下,慢慢將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收了回來,然後有些歉意的笑笑。
不關自己的事兒,那就是說這件事和郁晏有關,但是不會造成巨大的後果,畢竟,郁晏出事兒,也是和自己有關。
算了,不想了。
辦公室里,許亦清打量著面前的少年,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毫不膽怯,甚至面部的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你暫時不會有什麼工作。」
許亦清用鋼筆敲敲桌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之前簽訂的合同,就是這麼要求的,我在《長安》劇組的戲份結束之後,便安心在學校學習,除了配合宣傳,便沒有什麼活動了。」
郁晏不卑不亢,看著面前的人,一臉的平靜。
「你現在對玖爺怎麼想的?」
許亦清閃過一絲的趣味,這個人有點意思。
郁晏知道面前的人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忍到現在才發作,也是一個能忍的。
果然,這帝都里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
他被人白白的利用了一回,也被人警告過。
「玖爺,我只能說我愧對她的恩情,但是我不後悔。」
郁晏站的筆直,但是眸中閃過的複雜情緒,說明他的內心活動絕對不僅僅是他說的怎麼簡單。
「你大概不知道,你是第一個對玖爺動手卻毫髮無損的人。」
許亦清說完站了起來,看著一臉茫然的郁晏,嗤笑。
「可能三哥已經警告過你了,也可能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再找你了,但是郁晏,你父親帶給你的人情是有限的,用一次少一次!」
生而為人,我們總是自帶人情味屬性的。而這玩意兒,實在是不能吃不能穿的,還容易被人利用和傷害。
郁晏眼中的複雜情緒就沒有消下去,他之前就在思考這些一出生就在頂端的人,是不是就是這般的睥睨的看著別人。
許亦清注意到郁晏眼中的那一不甘,但是並沒有當回事兒,這世間不甘的人太多,但是能把不甘化為動力那才叫本事!
「郁晏,若是下一次你再犯忌諱,就算小姑不出手,她也會看著我們出手不阻止的。」
「陸警官已經說過了。」
許亦清看著平靜的說這句話的少年,擺擺手,讓他出去。
郁晏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看到自己的經紀人,正在屋裡來來回回的晃悠。
「王哥!」
「郁晏,許少讓你留下,沒把你怎麼樣吧!」
郁晏直接將門一關,聲音很響,癱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郁晏?」
王揚一看到這個架勢,腎上腺素立刻就上來了。
「王哥,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郁晏閉著眼睛,也能感覺的到自己經紀人的擔憂。
王揚沒有在郁晏的身上感覺到特別頹的氣息,看來沒有輕生的念頭,一個人待一會兒也好。
「那有什麼事兒,你叫我啊!」
「嗯。」鼻音濃厚,讓自己蜷縮的更加的舒服一點。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郁晏把眼睛睜開,裡面是散不開的疲憊。
他有些為自己當時的衝動後悔了。
蘇佩玖,到底有什麼能力讓這些佼佼者這麼維護她?
將休息室裡面的窗帘拉上,黑暗的世界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郁晏似乎是進入了沉睡的時間,但是呼吸不穩卻昭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
宮初嶸陪著蘇佩玖窩在書房。
午後的陽光照耀下來,鋪在地板上,似乎暖暖的。
「玖兒?」宮初嶸看著懷裡的人,眼中帶笑,平時冷冰冰的眸子蕩漾開一片片的溫柔。
蘇佩玖半躺在宮初嶸的懷裡,手裡拿著一本書,昏昏欲睡。「嗯?」
「你都快睡著了。」笑意藏在這句話里,傳到了蘇佩玖的耳里。
「嗯。」蘇佩玖將自己手中的書蓋在自己的臉上,徹底放棄了,好睏。
已經立冬了,似乎是要「冬眠」了。
「我抱你回房間?」宮初嶸將自己手中的書放在身旁,又將蘇佩玖臉上的書拿下來。
看著灑在她臉上的陽光,微小的絨毛都能看到,微微顫抖的睫毛是被突如其來的陽光所擾。
「抱我。」
宮初嶸將人抱回到卧房,放在床上,想要起來回書房裡看完那本書,卻被躺在床上的人兒拽住了衣袖。
「小玖?」
「陪我。」軟軟糯糯的聲音,已經在小玖的身上出現了很多次了。
宮初嶸失笑。
小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粘人了?
在她的身邊躺下來,手臂環在了她的腰上,往上拉一拉被子。
「宮六爺?」
「你叫我什麼?」
「宮六爺啊!」
宮初嶸睜開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玖,環在她腰上的手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肉,感覺到她身形變得僵硬起來。
「玖兒,換個稱呼。」
「宮初嶸?」
腰上的肉再一次被人捏了一下,有些痒痒的。
「宮小嶸?」
似睡非睡的嗓音,有些不似平時的清麗,而是帶著一些沙啞。
「再改!」
蘇佩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沒有再說話。
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未婚夫」。宮六爺太官方,宮初嶸太正式,宮小嶸太不正式,宮先生在某些TQ的時候可以喊一嗓子,平時的時候便太生分了。
宮初嶸手臂用力,讓小玖的後背死死的貼著自己的胸膛,雖然隔著幾層衣服,但是溫度還是在互相傳遞。
「不知道怎麼稱呼我?」
從腦後傳過來的聲音,似乎是一串電流。
微微的睜開眼睛,再一次的閉上。
「叫我老公!」
腦後再一次的傳過來聲音,似乎是在腦海里炸開了一樣!
蘇佩玖的眼睛猛的睜開,琉璃色的眼睛里似乎是煙花炸開,白皙的臉上似乎是暈染開了一塊上好的胭脂。
「宮初嶸,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僵硬的拒絕。
宮初嶸緊緊抱著自己懷裡的人,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很快了。」
「唔。」蘇佩玖似乎睡意又涌了上來,蹭蹭枕著的枕頭,放緩自己的呼吸,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的狀態。
宮初嶸感知著懷裡的人的變化,眼尾帶笑,也閉上了眼睛。
他不逼她,逼得太過,會適得其反!
「老公」這個稱呼,遲早都會被懷裡的人喊出來。
那個時候,一定會很動聽。
×××××
蘇佩玖看著宮初嶸拿著那本書走出了蘇家,他還有事情,就算是周末也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但是她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在蘇家吃了晚飯再走。
蘇景澈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吃過午飯便走了,小年輕嘛,總喜歡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蘇佩玖和她的兩位哥哥表示理解,誰愛沒有一個年輕的時候啊!
但是,蘇小玖,你自己可是比蘇景澈年齡還小呢,你自己製造嗎?!
蘇佩玖跟著林伯在後花園裡坐著——她窩在躺椅上,看著林伯修剪枝杈。
「小玖,你今天都沒有和你大嫂說話。」
林伯看著窩在躺椅上,沐浴著陽光的人,看著面前的盆栽,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嗯。」
蘇佩玖也知道自己還是對那天的事情有芥蒂。
一想到那一天自己大嫂所得那些話,她就沒有辦法原諒。
林伯對蘇家現在當家夫人的表現也不怎麼滿意,蘇老的死,陸爾嵐沒有什麼權利說什麼!
林伯看著面前的那盆盆栽,有些乾涸的嘴唇輕輕的張開:「你大哥最近不是在書房睡,就是在部隊。」
大哥大嫂兩個人之間失和。
蘇佩玖冷冽的笑了,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一個做妹妹的,還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她最近做的蠢事不少!」
首先就是她回來之後遇到的孫藝依的那件事。以前看著她挺精明的,最近怎麼回事?
「後台硬了!」
林伯將那個盆栽搬到它原本應該在的地方,有些吁吁的喘氣,人老了,身體機能也跟不上了。
蘇佩玖瞭然,陸家現在當家的事那個人的親哥哥,還是一個妹控,這個樣子,自然腰桿也就硬了!
蘇佩玖微微用力,搖椅微微的晃了起來。
手背遮住了陽光,然後睜開眼睛,看著在一旁洗手的林伯,似乎是看到了生命的流逝。
她知道林伯不是想讓自己和那個人和好,他只是提醒自己和她不要鬧得太過,這對蘇家,對自己都不好。
也是在寬慰自己,不然,怎麼會把他們的分房睡的事情說出來。
「林伯。」
「嗯?」
「我要嫁出去了,你說老頭會不會很開心?」
「會的,將軍會很開心。」
「我看到了老頭給我的最後一封信,他說給我備好了嫁妝,也看好了人,那個人是他吧?」
林伯眼裡閃過一絲懷念,一個字飄在空中,瞬間消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