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各方應對

「姒兒，你作為最先發現周國陰謀的人，你可有什麼方法嗎？」國主皺著眉，褚雲海這個方法，風險太大，不得已，把目光看向了我。

大殿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驚奇我居然是第一個發現周國陰謀的人，難怪我也在朝堂之上，都期待的看著我，希望我能有個好方法。

但是我能有什麼方法?敵強我弱，而且戰局千變萬化，我又不是太了解，我怎麼出辦法？我也不會帶兵打仗，我再朝歌城中就沒有去過軍隊，唯一一次看見大軍壓境，就是我和王浴火的時候。

「做兩手準備吧，」我還是開口，剛剛看了那幾個人，這次該我了。「第一個，右相國的主意未嘗不是一種方法，置之死地而後生，可以值得一試。但是一旦失敗，我褒國也將脆弱不堪，所以第二個，準備議和吧！」我本來想說投降的，但是這樣似乎不太好，所以說成議和。

我話音未落，大殿突然安靜的只有呼吸聲，他們的目光全盯在我身上。其實我知道，我的這話很多人都想說，但是他們不好開口。

現在我說出來了，他們的底線被打破了，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們要讓自己站在一個正義的方面。這個我知道，在朝歌就遇見過。

果然，不一會兒，他們就開始群起而攻我，「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怎麼可以說出口？吾等誓與褒國共存亡！」

「就是，枉費你還是褒國公主，愧對國主的信任！」

……………………

褚雲海沒有說話，國主也沒有說話，看著他們吵吵鬧鬧，我有一種別樣的感受，這，就是人心。

「何尚書，你誓與褒國共存亡，怎麼你兒子今年十九已過，不去參軍，而在街頭尋花問柳?國難當頭，就連何尚書你，昨天不是才納了妾?何尚書，你就是這樣與我褒國共存亡的?」我的反擊，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架的。何尚書啞口無言。

搞定何尚書，我繼續反擊下一個，這些人，表面冠冕堂皇，私底下的齷蹉，多不勝數。「侍郎大人，我愧對褒國的信任，那麼請問侍郎大人，是誰將家眷連夜遣送出國?是誰搜刮民財打包帶走?你就是這樣回答國主對你的信任嗎？」

我說一個，國主的臉色難看一分，但是我還是要說，國主必須了解這些東西。不過也有國主了解了，只是沒有說出來，畢竟我掌管的情報系統，我不相信國主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幫他把這傷口揭開。

終於，國主忍不住了，「好了，吵吵鬧鬧成什麼樣子，我還沒有走呢！姒兒說的有理，就這樣辦吧，褚相國，那件事就全權交由你處理吧！耶文，你負責準備議和的事情。退朝。姒兒，你跟我來。」

最後，國主讓我跟著他去了後面，娘也來了。

「姒兒，你說，褒國還能存下去嗎？」國主問我。

我還沒有說話，他就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這一次難關褒國恐怕難過了。但是我還是不甘心啊！姒兒，如果你能救褒國，你會救嗎？」

我不知道國主幹嘛突然問這個，不過反正我不能救，所以我就隨口答應了「如果我能救褒國，我肯定救，哪怕付出所有。」

「好！好！不愧是姒兒！我累了，王姐，你和姒兒先回去吧！」國主說著，就自己去了寢宮。

我和娘回到相國府，已經是寅時已過了。

回去后，我娘把我叫到屋裡，把所有人都叫退下，悄悄的和我說道「姒兒，如果，如果褒國真的亡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能跑就跑，不要回來，也不要想著報仇，知道嗎？」

「娘，那你呢?」我禁疑惑，為什麼讓我跑，我們一起跑不是更好嗎？

「娘不能走，娘是國主的親姐姐，還是左相國夫人，享受著褒國的榮譽，也要接受褒國的屈辱。但你只是個孩子，你涉世未深，褒國的恩情，有你爹，和我，和你哥還了，你不需要陷在這裡。」我娘和我說著，那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是悲傷，是期望，是遺憾……

北方邊境，赫連戰對著不肯走的赫連山大喊「爹，撤，撤啊！我們退守到後面城池，還有機會，死在這裡不值得啊！」

但是赫連山不為所動，周國軍士勇猛，而且他們蓄勢待發依舊，而褒國士兵卻疲於奔命，根本擋不住，如今邊境已經大半歸屬周國。他不甘心，愧對列祖列宗啊！他要與這片江山共存亡！

「爹，走啊，你想想我娘，想想姒兒，想想後面的百姓，你死了，誰來率領軍隊打回來?爹！」赫連戰大喊著，手裡的長槍還在微微顫抖，上面還滴著血，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赫連山轉頭看著自己的孩子，看著後面一群人希冀的目光，嘆息一聲，「撤，退守翼城。」

大軍開拔，在赫連戰的統帥下，有序撤退，沒有慌亂，退守翼城，而褒國邊境盡數歸於周國。

與此同時，豐鎬城中，幽王看著剛來的消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卻滿帶諷刺，這些拚死奮戰的周國士兵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周國的命運早已註定。

看著褒國邊境被攻佔，幽王並不高興，他要的事褒國的情報機構，但是這樣打下去，褒國陷入大混亂，人起碼死傷一半，那這情報機構還能用嗎？還怎麼找小狐狸?

不行，這樣可不行。「來人，傳本王旨意，對褒國發勸降書，讓他們投降，並交出褒國的情報機構，我可以網開一面，撤軍。」

當即有人反對，「幽王殿下，現在正是我軍強盛，大軍一鼓作氣，拿下褒國也沒有問題啊！此刻撤軍，恐有異議！」

但是針對這些說辭，幽王早有準備，「眾將稍停，聽我一言，褒國雖然經過邊境一戰，損失兵馬三萬，但我們損失了多少?四萬！赫連山確實是個出色的將領，在如此劣勢之下依舊取得如此戰果，是，我們繼續攻下去，褒國必敗，但是我軍會損失多少，你們考慮過沒有?」

有個將軍試著說道，「起碼十萬以上。」

「十萬，剩餘十萬人也是疲憊不堪，到時候我們打下了褒國，是值得開心，但是別忘了我們四周可不是只有褒國這樣的羊，東方還有一群狼盯著我們虎視眈眈，為了打個褒國，我們損兵折將，到時候，我們恐怕還來不及高興，就已經被群狼分食了！」幽王話還沒說完。

反對的人就不再反對了，反而都面色凝重，幽王說的很有道理。

「王上英明，我等佩服。是我等眼拙。」無不信服。

「王上，為什麼我們要褒國交出情報機構？」有人提出疑問。

「褒國人的情報系統比較完善，眾所周知，我們掌控了情報系統，就等於掌控了南方諸國的詳細動向，並且可以學習他們的辦法，打造我們的情報系統，檢測東方列國，他們的絲毫動向我們都能掌控，那時候，他們一群狼，也只能變成被宰的羊！」幽王沒有責怪他，反而解釋道。

幽王說完，讓這些人更是佩服，大呼「幽王深謀遠慮，周國大興將至。」

而幽王心中暗自好笑「你們一群傢伙我都治不了，我還能和他們一群自稱神明的傢伙周旋嗎？讓你們高興會兒吧，我也高興，等我掌握褒國情報系統，想來小狐狸也能找到了吧！我算出的大概方位是在南方，希望別讓我失望！」

不久后，一封勸降書從豐鎬送出，前往褒國邊境。

而南方，褚雲海已經帶著褒國剩餘的士兵背著草人前往枋國支援，在馬後拉了樹枝，弄的煙塵四起，聲勢浩大。號稱十萬大軍馳援枋國，消滅安國。

「相國大人，再往前五千米，就進入安國視野了，可能會暴露！我們是不是就地駐紮？」一個隨軍對褚雲海問道。

「五千米，既然五千米之後才能進入視野，那就繼續前進，前進三千米，全軍出擊！」褚雲海看著前方，下令。

「是！」雖然知道危險，但是軍令如山，全軍開始加速。

不斷的逼近，安國的探子也發現了，報告給了安國主將。安國這邊也有些慌亂。

褚雲海到達三千米處依舊不停，「繼續前進一千米！」

只有褚雲海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動的越來越快。

「再前進五百米！」

「再前進三百米！」

「相國大人，不能再前進了！」

「好，就地駐紮，派人去安國大營喊話「我褒國不願傷了與安國的情誼，只要安國退兵，並歸還城池，我們願意放安國軍士一條生路！否則，格殺勿論！」

「相國大人，這樣會不會刺激到安國，我們可沒有十萬大軍啊！」

「刺激，不要怕刺激，我們有十萬大軍，你們就是十萬大軍！殺！」

「殺！」

「殺！」

「殺！」

氣勢衝天，喊聲震徹雲空。

「相國大人，此事交給我來吧！我十萬大軍，氣勢如虹，安國的小崽子們，都給我滾回去！」剛才的那個隨軍站了出來。他其實原本只是個守城門的，但是路上看他機靈，褚雲海提拔了他。

「好，我沒有看錯你，林遠，現在你就是我褒國先鋒使臣！來人拿酒來！預祝凱旋！」

「預祝凱旋！」

「預祝凱旋！」

林遠一口氣將酒喝完，率步而去。步伐穩健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