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勸你好自為之
該死的穿越!
像做夢,又像幻覺,反正在迷迷糊糊中,陳浪好像回到從前。
他出生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小縣城,父母很早就離婚,不過爺爺奶奶的收入還過得去,陳浪跟著兩位老人,也算自由自在。
「快點砍他,瞄準了用力砍他!」陳浪戴著耳機打遊戲,他和隊友們連麥,其中有個隊友比較菜,陳浪不得不加以指導。
唰~
當然陳浪本身也沒閑著,左手操縱鍵盤右手操縱滑鼠,忙得不亦樂乎。電腦中的遊戲人物在陳浪嫻熟的控制下,虎虎生威,打退一個又一個敵人。
然而就在這時,屏幕忽然變成漆黑。
停電呢?
不僅電腦忽然停電,就連外邊的天空也忽然暗下來,地面開始劇烈搖晃,陳浪屁股瞬間坐不穩了。
轟!
地面忽然出現一個大洞,洞內陰風呼嘯,氣流組成旋渦,瞬間裹住陳浪。
陳浪伸手亂抓,但什麼都抓不到,他的身體加速度迅猛下墜,同時還像陀螺般飛速旋轉。陳浪梗著脖子,想要大喊,可半聲也喊不出來。
我只能完蛋了嗎?
這樣掉下去,肯定會摔得粉身碎骨。陳浪閉上眼睛,拚命反抗過後,剩下的唯有極致失落與隨波逐流。
忽然,陳浪聽見非常悅耳非常溫柔的聲音,從遙遠方向纏綿傳入陳浪耳中。那聲音在呼喚著什麼,陳浪用力聽,卻怎麼也弄不清楚。
片刻之後,那輕柔呼喚的聲音瞬間加大,陳浪已經聽得清楚了。
……
「大郎,該吃藥了!」好聽的聲音溫柔呼喊。
你這是叫誰?
陳浪猛地直起半身。
話說葯不葯的其實還沒有那麼關鍵,對一個自尊心強烈的男人而言,光這句話的劑量便足夠。
眼前,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她年紀看上去跟陳浪差不多,雙目柔情似水。她那烏黑長發盤起,膚如凝脂,唇若點櫻。身穿宮裡常見的粉紅色裙子,腰帶恰如其分系在纖細腰身,將那圓潤的胸脯襯得更為挺拔。
她是小魚!
陳浪從萬和宮溜走時碰見的宮女小魚!就是她,揭發陳浪,才導致陳浪受極端皮肉之苦,從而暈厥不醒!
「你最好先吃點葯吧,大郎。」小魚微笑道。
不得不說,小魚微笑的樣子特別好看,倘若陳浪沒跟小魚有仇,此刻必然會沉醉其中,從而喝掉那碗迷魂湯!
可陳浪是什麼人,他怎麼會被美色所迷惑呢?當下便猛地撲出去,雙手掐住小魚粉嫩脖頸,一邊掐一邊喊:「別叫我大郎,我也不想吃藥!」
小魚的臉剎那漲紅,她似乎很難受,呼吸已然受阻。可端著葯碗的雙手仍舊保持平衡,生怕將裡邊的葯灑出來。
見小魚這樣,陳浪便只好撤回兩隻手掌。但他怒氣值未消,一雙眼睛兇狠地盯著美到讓人窒息的小魚。
「你已經暈了一天一夜了,得喝葯。」小魚堅持。
「不喝!」陳浪黑著臉,「也不許叫我大郎。」
「但她們安排我進入東宮侍奉太子時,告訴我皇帝和皇后都喜歡叫你大郎。」小魚面帶委屈地道。
對,當初皇後生下第一個兒子,梁皇便將其喚做大郎。寓意大郎為兄長,後邊還會有二郎三郎四郎等等。然而這個美好的願望目前並沒有實現,大郎往下再沒有新的子嗣,就連公主方面也只有大妹和二妹。
相反許國那邊,許皇的皇后及賓妃已經給他生到六郎,公主方面更到了八妹,這八個公主妹以後會便宜誰呢?陳浪現在還不知道。
現在的他,連太子被喚做大郎一事,都將信將疑。
扭頭,陳浪發現自己身在富麗堂皇的房間。剛才小魚說什麼東宮,還有太子,難道我現在真的成為太子,居住東宮嗎?
陳浪此刻躺著的這張大床,比之前劉公公房間的床要大三倍,床單與枕頭看上去非常奢華,上面綉著杏黃色的蟒。
整間房足有兩百平,正中靠左側五米遠豎立圓形的紅色大柱子。柱子旁有幾扇屏風,此刻屏風收縮一半,從床沿可以看見正門。
陳浪隨便一瞧,恰好看見劉公公踏入。他發現陳浪醒來,立刻朝架子床所在的方向疾走。陳浪單手撐起,想要下床與劉公公打一架。
「你還不可以亂動!」小魚急道。
她沒有說錯,陳浪身子一扯,立刻氣血翻湧。他旋即捂著嘴唇,防止鮮血從嘴裡滲出。說來奇怪,陳浪受傷在左側的額頭,為何此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呢?
想到額頭,陳浪急道:「鏡子呢?給我拿鏡子!」
小魚聞言在房間中到處看,怎料劉公公一邊走一邊從懷中掏出面半個巴掌大的銅鏡:「我這有!」
一個太監隨身帶著銅鏡,可就讓宮女小魚心中掀起波瀾。現在她手中還穩穩端著那碗湯藥,湯藥很滿,陳浪沒有喝一滴,小魚也未曾灑落一滴。
王公公隨手將銅鏡遞給床上的陳浪,同時怒斥小魚:「你這宮女怎麼辦事,讓你喂太子吃藥是你的福氣!」
小魚聽了急忙拿起湯匙,手指顫抖著朝陳浪嘴唇送。陳浪轉念一想,假若這幫混蛋真要殺我,那我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索性就來個痛快,也算解小魚之難!
誰叫小魚實在長得太美呢?
張嘴,陳浪喝掉小魚用湯匙送到嘴邊的苦藥,接著陳浪端起碗,一骨碌將苦藥全都倒進喉嚨。
那葯的確非常苦,假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小魚有多美,葯便有多苦。
「下去吧。」劉公公吩咐小魚。
小魚急匆匆離開房間,陳浪也用銅鏡端詳自己的臉。他撩起頭髮,看見左側額頭上有塊紅色疤痕,這一塊疤痕,無疑乃冼墨白用那針尖蘸上紅色藥水,再一點一點刺出來。
「梁國太子生來自帶毒素,那毒使他三歲時額頭長出紅色疤痕。你扮演太子,所以必須同樣有塊疤痕。」劉公公解釋道。
「原來你將我送入皇宮,是為了讓我假扮太子。」陳浪苦笑。
劉公公伸手弄了弄陳浪左額頭髮:「你看,這樣就完全可以擋住了。以後把頭髮留長,便更能遮住這塊疤痕,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哈哈哈!」陳浪苦笑得更為大聲。
「你原本只是個街頭小乞丐,現在給你機會,成為梁國太子,你應該謝我。」劉公公一本正經地道。
「謝你在我額頭上刺下疤痕,謝你在馬車上打我一耳光嗎?」陳浪怒道。
「哼,這點挫折算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劉公公勸慰。
「直接說吧,讓我來梁國做假太子,到底有什麼陰謀?」陳浪瞪向劉公公。
「包括你和梁國真太子在內,總共只有十個人知道你為假扮,所以放寬心,在絕大多數人面前,你就是梁國太子,享受各種福分。」劉公公眯著眼睛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需要我幹什麼?」陳浪忽然提高音量。
「梁國與鄰家許國大戰,民不聊生,梁皇有意讓你以太子身份出使許國,而許國太子也會來梁國,雙方以太子交換為停戰條件,期限五年。這五年時間裡,你在許國可以尊享各種榮華富貴。」
劉公公說這話時,口氣簡直語重心長。
「切~」陳浪冷冷搖頭,「以敵國太子身份赴許國,如何來的什麼榮華富貴?講白了,我不就是一個人質嗎?假設許國皇帝哪天又和梁國鬧矛盾,那便直接斬我以泄憤。而且,即使我能熬過五年時間,回到梁國之後,大抵也該死翹翹了。」
「你沒的選!」劉公公忽然喝道。
「就不怕我到了許國,立刻反水嗎?」陳浪針鋒相對。
「你敢!」劉公公拖著長腔,「咱家把話挑明,老實告訴你,你已經中了冼墨白調配的間歇性毒藥,今後每隔七日,你必須服藥解毒,否則馬上毒發身亡。」
「……」陳浪仰天搖頭,過好久才苦澀道:「就是剛才小魚給我的那碗葯吧。」
劉公公輕甩佛塵:「那碗是你每七日必服的解藥,對冼墨白來講,給你下毒這種事情很簡單。當你被綁在床上,冼墨白製造疤痕的藥水中,即蘊含劇毒。」
我靠!
陳浪雙拳握得咔咔作響,恨不得衝上去與劉公公拚命。
劉公公淡然一笑,他當然清楚,陳浪的實力,跟他還差得太遠。緩緩起身,劉公公認真道:「還有時間,勸你好自為之。你放心吧,今後去了許國都城,給你的解藥肯定會及時配備到位,而你應該做的,就只有老實點,享福就行,懂吧!」
「哈!」陳浪不置可否地搖頭。
「你給我記清楚,下邊這句話咱家不會再說第二遍。」劉公公俯身盯著陳浪,「倘若你敢將自己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那就只會發生兩種事情,你死,或者被你告知的那人死,當然也可能,你們都會死。」
說完,劉公公甩起佛塵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