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隱衛首課
衛黎惱羞成怒,忿忿地罵道:「華誠你這個孬種!慫貨!縮頭烏龜!」
華樂谷氣不過有人如此言語侮辱父親,沖華誠說:「父親,兒子請求與他一戰!」
華誠下了台階,拍著兒子的肩膀,「樂谷啊,這麼明顯的激將法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可是兒子不能接受有人如此羞辱您。」華樂谷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
華誠見狀輕輕掰開兒子的手,「這種不痛不癢的話,聽聽就罷了,也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作戰一定要冷靜,切莫意氣用事,中了別人下懷,可聽進去了?」
華樂谷出了口氣,點點頭。
宋欽遠遠地走來,抱拳道:「大將軍,岳前輩已經到了,正在前廳候著。」
華誠笑著對城防的士兵們說:「大家打起精神來,不用理會城下宵小的挑釁,若一個時辰后他還不離去,就放箭好生招呼!」
大家齊聲道:「是!」
華誠交代宋欽:「你在這盯著,有什麼意外隨時派人通知我。」
隨後帶著華樂谷往前廳走去,路上交代他要對岳枝山恭敬,看得出來華樂谷雖然很不情願,還是不願忤逆父親,應下了才跟著父親一同進門,問了聲岳伯伯好。
這位被華樂谷稱為岳伯伯的人,是個四十齣頭,大鼻子絡腮鬍,衣著乾淨樸素,一副長者風範的男人,見到二人進屋起身雙手抱拳也問過大將軍和少將軍好。
華誠親切地讓他坐下,開口問道:「岳兄自昌都來,一路可順利?」
「回大將軍,一切順利,剛到就聽說段陽玉帶兵到城下了,如今情況如何?」岳枝山顯然十分關心當前戰局。
「岳兄放心,段陽玉並未親自現身,只不過派了個前鋒來叫陣,沒什麼大問題。此次緊急召岳兄前來,是由於如今戰局緊迫,又收了一批孤兒無處安置,想著托岳兄教導,以後併入隱衛,也好填充些人手。畢竟第二和第三批隱衛都是出自岳兄教導,想必你對此事也是輕車熟路。」
岳枝山站起身抱拳道:「大將軍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華誠忙起身握住他的手,「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咱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
岳枝山笑答:「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的,不知這批孩子現在何處?」
華誠揮了揮手示意華樂谷過來,「在後山,讓樂谷帶你去吧,往後他也會每日同他們練幾個時辰,一切就拜託了。」
「大將軍客氣,那就麻煩少將軍帶路了。」
華樂谷走在前面帶路,一言不發,到了山洞口才開口:「岳伯伯,就是這裡了,我們今日便開始嗎?」
「當然了,勞煩少將軍幫我將他們帶到那片空地吧。」說著自己轉身往空地走去,簡單地清理了一下那裡的石塊。
馮天樞見華樂谷親自來叫他們訓練,一個翻身利落地從床上起來,本是同齡人,湊在他身後時卻明顯矮他大半頭,笑嘻嘻地說:「怎的勞煩少將軍親自過來了呢,隨便找個人招呼我們就成。」
華樂谷並不怎麼想搭理他,回頭撂下一句「快走吧」便出去了,大家也都緊跟著他出了門,在空地上站成了歪歪扭扭的一橫排。
跟華樂谷確認過人都已經到齊后,岳枝山開口:「各位好!我姓岳,名枝山,從今天起就是諸位的師父了。你們身邊的這位少將軍呢,想必大家都認識,他日後也會同你們一道訓練,所以我們營地不再有少將軍,只有華樂谷,如果你們實在難直呼其名,叫少爺也可以,畢竟你們都是華家的隱衛。」
聽師父如是說,幾個孩子陸續轉頭望著站在隊首的華樂谷,也許是被看毛了,他用犀利的眼神回應這種圍觀,大家這才又悻悻地看向岳枝山。
「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華家的人員構成,幫助你們明確自己的職責和目標。華家總共有五類人,華氏主子,也就是老爺和少爺,是你們要效忠和保護的人;家丁和婢子,目前都在昌都的大將軍府照看府邸;護衛,負責跟在他們身邊貼身保護,是老太爺還在時便存在的群體;還有一類是隱衛,主要執行暗中隨行守衛和查探預警的任務。我是老太爺下令訓練的最後一批護衛,曾經帶過第二和第三批隱衛,而你們是第五批。第一批隱衛是大約十年前由大將軍下令開始訓練,七年前開始值守…」
不知為何,說到這裡時平嫣注意到站在她身邊的華樂谷似乎拳頭握的緊了些,隨後又長出一口氣鬆了下來。大概是覺得這位少將軍脾氣不怎麼好,平嫣不自覺地往另一側的苑靜身邊挪了一小步。
「…和你們的前輩一樣,你們也需要至少三年不間斷的高強度訓練,功夫才能有所成,為大將軍所用。現在你們逐個報一下自己的姓名和年紀,然後我會挨個查看一下每個人的資質。」
七人一一報過後,岳枝山對他們又是摸骨,又是抬腿折腰,又是測試反應速度,結束時,斜陽已經把人影拉的老長。
岳枝山隨即交代了他查看的結果:「你們七人中,楚青松和苑靜根骨最佳,湯平嫣的資質最為平庸,她又是你們中年紀最小的,所以平日的訓練你們年長的隱衛要多幫助她提升。今日晚飯過後再到這裡,我們布置一下訓練場地。」
聽到可以吃晚飯了,大家忍著興奮勁兒拜別師父,一溜煙進了山洞等著開飯,華樂谷則穩重的多,特意單獨留下來問岳枝山:「岳伯伯,我晚上要習讀父親安排的兵書,明早再來可好?」
「當然一切以大將軍的安排為重,這次和往批一樣,明日起,每天卯時晨課,未時午課,戌時晚課,少爺得空便來吧。」華樂谷向他抱拳點頭示意后,出了營地。
幾個孩子陸陸續續進了山洞,在大家此起彼伏的叫著餓聲中,平嫣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坐在床上,苑靜看得出平嫣那寫在臉上的失落,畢竟被師父當著大家的面說資質平庸,面子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