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進京
「三小姐……是三小姐。」小二聲音喜出望外。
管家在地上滾了兩圈連滾帶爬的逃了,南羌眼瞼下垂,收起長鞭回了家。
黃昏下的長淮街道,南羌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一口一口咬著,白芷跟在身後,夕陽將兩人的背影拉長……
「小姐,你簡直就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和俠義的化身,你要是男子一定能英雄救美。俘獲天下美人心。」
南羌回頭耷拉看了一眼白芷:「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我提筆能安天下你這到底是夸人還是諷刺人?」
白芷一聽不對,立馬變得阿諛奉承:「奴婢當然是誇獎小姐你呀。小姐,你只是不喜文而已,要是小姐但凡在文上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思,那大周第一才女的稱號哪輪到聞人仲舒。」
南羌剛是嗤之以鼻,白芷這拍馬屁算是拍到馬蹄子上面了。
南羌感覺到白芷不對勁,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白芷正想說什麼又吞回肚子裡面。
反正這丫頭就算是不說也藏不了多久。
果然晚上南羌在春棠居回來,白芷就鞍前馬後的端茶遞水。
「小姐,你近日是不是要出遠門?」
南羌挑眉:「嗯?從哪打聽到的。」
白芷心裡像是吃了一罐醋,酸溜溜的:「聽茯苓說,小姐要進宮了。」
「嗯,剛剛祖母說了,明日就啟程」
白芷嘴巴張大得能塞一個小雞蛋,白芷眼睛變得濕潤猩紅。
「小姐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是不是就沒有打算帶奴婢去。」
南羌抬起眼瞼:「我沒告訴你?那茯苓知道了,難不成是我親口告訴她的。」
白芷一時啞口無言,白芷支支吾吾:「奴婢怎麼知道。」
「你這幾天不是成天往外跑就是去那邊跟別人嘮嘮嗑,什麼時候打聽過我的事。」南羌抬起二郎腿,嘴裡吐著瓜子皮。
白芷心虛,摸了摸鼻子,那圓潤的臉上滿臉通紅。
白芷自知理虧乾脆就撒潑打滾,白芷放下手中的盤子,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就開始哇哇大哭。
「小姐這是真的不打算帶奴婢去了。小姐這是在記恨奴婢,記恨奴婢照顧小姐照顧的不周仔細。
奴婢辛辛苦苦在小姐身邊斥候了十多年。就應幾次的過失,小姐就不要奴婢了。奴婢心裡真的是涼透了……」
南羌被白芷吵得頭痛欲裂,南羌從桌面上拿起一塊糕點直接塞進白芷微微張大的嘴巴里。
白芷舔了舔糕點,立刻止住了哭聲:「行了,起來吧,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你在哭喪呢。」
白芷立刻拿來糕點:「呸呸呸!小姐在說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白芷看南羌依舊坐在那裡啃著瓜子,白芷上前一步試探道:「那小姐,到底有沒有打算帶奴婢去?」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那看你會不會做了。」
白芷立馬會意:「會,奴婢當然會做。只要小姐吩咐,奴婢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前面就是有把刀抵在小姐跟前,露背都一定萬死不辭的,擋在小姐前面。絕對不會讓小姐傷了半根毫毛。」
南羌惡寒的看著白芷那堆得滿臉的笑容。
「行了,你別噁心我了。」
「小姐。」白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十分可憐的看著南羌。
「奴婢在小姐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小姐難道不相信奴婢?」
「你在我身邊斥候這麼多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
白芷咬著帕子,一副欲哭的模樣:「不必在小姐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
南羌翻了翻白眼:「你不去戲園子你唱戲可真可惜了。」
「小姐是真的打算不要奴婢了!」白芷眼淚說掉就掉,嘩啦啦地在臉上劃過。
南羌扶著額頭:「行了,帶你去,趕緊閉嘴,吵死了。」
白芷果然一下子就止住了哭聲,白芷抹了抹淚,嘴角微微上揚。
「小姐,你現在餓了么,你要吃什麼。還是渴了,要不要奴婢去沏一壺茶來。」
「過來幫我捶捶肩膀。揉揉小腿。」
白芷立刻變臉:「這有捶捶肩,揉揉腿的功夫,小蝶比奴婢手巧多了,奴婢這就讓她來給小姐揉揉。」
白芷剛走到一半,就聽見南羌在後面慵懶地說道:「是啊,小蝶,我怎麼沒有想起這麼一個人來呢?平日里就經常聽你誇她手巧,機靈,我看這人也十分勤快。不如……」
「不如就要奴婢親自來給小姐捶捶,揉揉,這小蝶畢竟還年輕不懂事。這力氣也沒有奴婢掌握得這麼好,奴婢給小姐揉揉。」
南羌有些心滿意足地躺在榻上,白芷等南羌淺淺睡去,這手酸的已經不是自己的手了。
白芷鬆了松筋骨出門以後嘆了一口氣,這當丫鬟當成她這個份上可真是艱難。
夜裡月色霜白,白芷坐在外面長廊,她覺得南淮好。她不喜歡京都,可是她小姐去哪她就要跟到哪。
白芷咬了一口糕點:「真甜。這宮裡的御廚做的東西應該更好吃吧。這樣想一想也不虧。」
次日清晨,南羌是被白芷拉醒過來的,南羌還沒來得及發火,手就被兩個丫鬟夾住。
白芷將濕潤了的帕子一下啪在南羌在臉上。
白芷擦了一下,收下帕子,剛開口,一邊的慕嬤嬤乾咳一聲。
南羌眯著眼睛看著慕嬤嬤,顯然怒氣消失了一半。
也不算是消失,只是強忍在心裡,南羌心情極度不愉悅:「你怎麼會在這裡?」
「婢子奉公主的命令,伺候好三小姐,梳妝,以免耽誤了三小姐出發吉時。」
慕嬤嬤輕輕抬了一下手,夾著南羌的丫鬟硬生生的把南羌按在的凳子上面。
丫鬟熟練地在南羌臉上吃了,薄薄一層胭脂,慕嬤嬤抬手間,後面的丫鬟拿出了一件金絲捻花的錦服。
南羌穿好衣服,挽起髮髻,頭上插了金釵,耳裡帶著玉墜。
白芷看著眼前的南羌,不由驚嘆:「小姐比京都那些花魁娘子還要好看。」
慕嬤嬤剜了一眼:「小姐乃是王府女兒,日後的皇後娘娘,怎麼能跟那些風流之地裡面以色示人的花魁相提並論。」
白芷捂著嘴巴,低著頭:「是奴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