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嚴酷訓練
半個時辰之間,楊彩帆身上散逸的黑氣由濃轉淡,最後徹底消散無蹤--這也就說明所有傷勢全都恢復!
「多謝主人!」楊彩帆療治完畢之後跪倒在地,此刻她覺得身上無比輕鬆,被解救后那種一直纏繞的沉重感蕩然無存,宛如嬰兒新生一般!
「好了就好,看來我力氣也沒有白費!」吉清笑盈盈的盯著此女上下打量!
「主人.......」楊彩帆被吉清盯得一陣心虛,輕聲打斷!
「哈哈,我在想我要不要也來上一顆--這丹藥不但能治傷,還能美容啊!」吉清笑著調侃道!
「真的嗎?我看看!」楊彩帆聞言取過一旁桌上的鏡子仔細打量,而後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似乎真的比先前漂亮點了!」
原本此女根本不在乎自身容貌,不過現在卻女為悅己者容,自然也對相貌看重起來!
閑言少敘,二人談笑一番之後,走出房門,卻見時間已經來到半夜--萬簌俱寂,只有餘家兩代四人在門外恭候!
「恭喜恩公大功告成--忙了這麼久了想必也餓了,酒席早就備好,恩公,請!」
「誒誒,余家主太客氣了,吉某何可敢當!」吉清也有點不好意思,明顯對方是看自己二人忙乎沒有打擾,而是在外耐心等待!
「恩公客氣,請!」
「如此說來還真是餓了,請!」
說著四主兩客來到設宴的正廳,分別落座--余寬坐主位,上首欒玉娘、下首余匡;吉清對坐主客位,上首楊彩帆、下首余靜!
不大的桌子之上菜品可不少,琳琅滿目色香俱全,都是桃源之城的特產--吉清是真的餓了,謙讓一番之後便開始大快朵頤!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凡武,根本沒有辟穀的能力,不吃也餓挨打也疼,這段時間又是動手又是煉丹,別說吃飯了,就連口白開水都沒喝上,早就前腔貼後背了!
這一開吃他也顧不得形象,直接甩開腮幫子、踮起大槽牙猛吃!
一時之間吉清酒足飯飽,舒暢的拍了拍肚子,仰靠在椅子上消食--而一旁的余寬開口了:
「恩公,我聽靜兒說您要指點她武技,這可是莫大恩情,老朽這裡謝過恩公了!」
「余家主客氣了,這事情還要兩說--既然話到這裡我也說一句,余靜的底子太差了,說句是病入膏肓也毫不為過!我就問一句,到時候我是下猛葯呢還是意思意思!」事情已定吉清也就不再客氣,直接點中要害!
「自然是下猛葯!」別人尚未開口,余靜先說話了:
「如果我這次贏不了那就是生不如死之局,往恩公指點迷津--余靜什麼苦頭都能吃!」
「您三位也是這個意思?」吉清聞言一笑,問余寬三人!
「靜兒已經下定決心,那就按照她的意思來--還望恩公莫辭辛勞!」
「沒啥辛勞的,但願大小姐能撐得住才好--對了,多會兒開始對賭!」
「十日之後正午!」
「時間不多了啊,那就不廢話了--一會兒吃完飯就開始。有場地嗎?」
「我家有個室內演武場!」
「很好--記得,多準備點療傷、補充體力的藥物!對了,給我準備一把普通兵器!」
「是,演武場這些都有!」
「余靜,你就使用自己的貼身兵器,免得到時候不適應!」
「是,恩公!」
「走吧!」
「是!」
吉清帶著楊彩帆跟隨余靜前往演武場--這演武場自然沒法和須彌對戰所相比,不過作為凡武世界之物還是比較完備的!
場地長寬都有千丈大小,高約二十丈,地面用一種不知名的石材鋪就,吉清跺腳試試,感覺這石材硬度非常高,即便是影光劍砍在上面不附著神元都砍不透!
而周邊立著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棍槊棒、鞭鐧錘抓、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器一應俱全,更有很多奇門兵器也有準備!
吉清上前從兵器架上去過一長一短兩把木質直刃長刀,掂量了一下分量感受了柔韌度,滿意的點點頭!
「恩公,現在開始嗎?」
「嗯,現在就開始--你只管進攻,不要留手,竭盡全力!」
「是!」
余靜說著,手持長劍對著吉清就發起猛攻,可一路劍招尚未施展出來,就被對方順手引到一邊,而後一腳踹在此女雙股之上,差點一個狗吃屎!
「你會不會武術?你是拿著劍跳舞嗎?軟綿綿卻沒有迴旋餘地!」吉清劈頭蓋臉就一頓訓斥!
「是!」余靜站起來二話不說再次攻擊而來,沒想到這次吉清連引開招數都沒有,直接一個閃身又是一腳!
「你多動症?沒事跳什麼跳?不到迫不得已雙腳離地,一旦離地你就敗局已定!」
「是!」
余靜第三次一劍刺來,吉清這次也不客氣短刀直接將對方攻擊磕飛,而後用長刀平面隨手抽在余靜胯上--這一下余靜疼的發出不可抑制的呻吟,而後蹲伏在地!
要不是此女用兵刃撐了一下地,恐怕都要趴地上了!
「知道什麼是攻防一體嗎?攻擊不忘防守,你這是棋勝不顧家嗎?一招攻出城門洞開,周身至少百十個攻擊點--要是面對敵人,你已經被紮成篩子了!」
「你有沒有腦子?你是女人,胸部、腰胯異於男人,你就不會量體裁衣?你爹怎麼教你就怎麼用?打到激烈的時候不用敵人動手,你自己就將自己砍死了!」
「你這是小孩子掄王八拳呢?有前手沒後手的!你這一擊不起作用該怎麼辦?除了任人宰割根本沒有第二條路!」
「.........」
一個時辰時間,余靜被吉清打倒超過千次,沒有一次能走過一個回合或者使完整一招劍法!
不要說余靜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就連旁觀的余家三人也都冷汗涔涔心底發麻!
尤其是吉清攻擊雖然沒有刻意加力,但也沒有刻意留手--那硬木長刀打在身上發出擊打皮肉的聲音甚至不少地方都破開肉綻血洇衣衫,就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要不是這些都是皮肉傷,余靜早就倒地不支了--饒是如此,此女已經步伐踉蹌招式散亂!可即便如此,余靜臉上還是充滿不屈之色,眼神依舊冷靜如初!
「夫君,這能行嗎?!」欒玉娘見狀於心不忍,開口問道!
「恩公武技學究天人,每一招都點在要害上,只要靜兒能.......」余寬雖然也心疼不已,不過卻也知道這是提升的必由之路!
「誒呀,我知道恩公武技高明,只是靜兒一個女人,被這麼打擊還受盡皮肉之苦,會不會撐不住啊!」
「唉,這就看她自己了!」余寬不忍心再看,搖搖頭轉過身去!
時間流逝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演武場上的操練停止了:
「余夫人,余靜到極限了,過來給她恢復體力療治傷勢吧--給你一刻時間!」吉清說著走到一旁,背身坐在一塊壓馬石之上!
欒玉娘聞言急忙上前,拿出內服藥給余靜服下,而後將外用藥物敷在傷處--余靜此刻真可以說是遍體鱗傷,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只是藥物上身,就把余靜疼的齜牙咧嘴呻吟不已!
「主人,是不是有點不忍心啊!」楊彩帆在旁問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開胃菜都算不上,要是這都受不了,後面上強度她還不生不如死啊!」吉清淡淡說道!
「不是,我覺得這個訓練已經強度夠高的了!」楊彩帆聞言咋舌!
「虧你還是神者呢,這點強度就覺得可以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鍊到神者境的!」吉清乜了此女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我經歷的訓練肯定比這個強多了--可就是您說的,余靜只不過是凡武啊,和神者肯定沒法比!」
「切,優待凡武啊--要不要你到了戰場上打不過了大叫一聲你不能殺我,我是凡武!」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你知道我凡武的時候怎麼修鍊的嗎--那時候我還未入先天呢!」
「怎麼修鍊的!」
「當時我十三歲,嫻姐負責訓練我,簡直是慘無人道啊,雖然我當時已經在軍中嶄露頭角,但面對嫻姐比這個還要慘,而且她可不是用木刀和我對戰,而是真正的利刃--半個時辰下來,我幾乎被凌遲了!」
「動真格兒的啊!」
「差不多吧,按照嫻姐的說法,只有見血了才能將戰鬥本能烙印進靈魂深處,否則永遠不是自己的東西--到得後面,嫻姐將戰鬥水平提升到一個比我略高的層面與我對戰,如果我扛不住,那真的會死的!」
「那您.........如果您真的扛不住嫻姐會停下嗎?」
「不會的,一開始我也以為會,後來當嫻姐踏著死神一般的腳步向無力站起來的我走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如果我真的放棄,那必將會失去生命!」吉清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抹迷醉的回憶之色,語調也變得彷彿自言自語:
「當時我很害怕訓練,因為訓練中死亡的概率比戰場上高多了--半年之內,我在訓練中一百多次瀕臨死亡,有幾次我感覺真的要被嫻姐砍下腦袋了,結果還是憑著頑強的求生欲活了下來!」
「嫻姐當時在我委屈的發出質問時說了一句話,我到現在記憶猶新--她說,與其在戰場上被人殺死,還不如讓我的武途斷絕在訓練場上吧,至少那樣還能留個全屍!」
「........」楊彩帆聽到這裡直接無言以對,她這時才知道自家主人能達到現在這種地步,究竟經歷了什麼,究竟付出了多少!
而她不知道、吉清也沒有說的是,當時秦嫻還有後半句:
「如果清兒死在我的手裡,那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寂寞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