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為民除害
進城千難萬難,出城卻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想著紹興城這檔子怪事,九芷臉色發沉。
「不要再想了,我已經去信給師傅,不日蒼山就會來人調查清楚的。」
「我不是在擔心這件事,南洲那邊……」
九芷搖搖頭,邵氏夫婦並沒有收到牽連,她也就不想管這閑事。
她只是在想鍾叔說的那些話。
懷裡的玉牌確實因她的血而變了顏色,那幅圖和燕家地宮裡那些究竟有什麼關聯?
百年前的浩劫又是怎麼一回事?
救了五大宗的救世主和地下之城又是什麼?
腦子裡被人塞了太多的疑問,亂七八糟堆在一起,讓她的思緒愈加紛亂,一動念頭就再也理不清了。
「小心了,有人跟蹤。」
搖搖晃晃的馬車之外,燕西樓忽地沉聲說道。
他和白雲對視一眼,放慢了速度,將紫草和青竹兩人所乘的馬車圍在了自己身側。
夾著道路的是一片蒼翠的竹林,雖然已經快要入冬,一眼望去卻還是一片嫩綠的翠色。
竹葉被風吹動,發出颯颯的聲響。
這風聲和竹葉的聲音之中好似藏了些別的。
馬車之內,九芷和凌修譽各自執了武器。
嗖的一聲。
一支冷箭穿風而來,沒入了最後那輛馬車。
紫草和青竹俱是一驚,左側,燕西樓一劍已經從車窗挑了進來。
長劍被砍斷,落在二人腳下。
烏黑的箭頭泛著一抹冷光,是淬了劇毒的。
二人的臉色齊齊一白,紫草貓著腰,從行李中拿出防身的長劍,拉著青竹,我那個車門處靠了靠。
「待在馬車裡不要出來!」
白雲和燕西樓雙雙夾了馬肚子,讓馬兒繼續往前走,兩人卻是一個旋身,落在了疾馳的馬車之後。
九芷和凌修譽隨後趕到,四人並肩而立,僅僅是四個人,卻如一道人牆一般,擋住了直追馬車而去的箭雨。
渡魂絲在四人身前織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撞上來的箭竟然在瞬間就被絞了個粉碎,餘下的漏網之魚也難逃燕西樓和凌修譽的長劍。
「爾等鼠輩,拿命來。」
數十個黑衣人在竹林中現身,見四人在此,竟也放任那兩輛馬車不管。
只一眼,九芷就認出了為首的男人。
他雖然蒙著臉,可眉心那顆黑痣太過顯眼。
是在他們馬車上動了手腳的客棧老闆。
果然是你們。
九芷早有猜測。
無權無勢的人大多遭了毒手,有權有勢的大戶則幸免於難,如此欺軟怕硬,必是紹興城內的人無疑。
什麼樣的人會和城外之人有所接觸?
必是做生意的人最多,而其中提供食宿的客棧又是最主要的行當。
城中敢做外人生意的客棧就只有這麼一家,卻是一家吃人的黑店。
半年來殺了數十天人命的便是這家黑心的客棧。
為了招攬客人,想出了這樣損人利己的法子。
「原本你若是乖乖縮著頭,我們也不會多管閑事,可你偏不長眼,非要撞到閻王爺跟前,那就留下你們的命,去下面為死去的人懺悔吧。」
離得近了,黑衣人放下弓箭,抽出長劍朝著幾人刺來。
一道冷聲厲喝之後,九芷當先迎了上去。
第一個衝到九芷面前的人在渡魂絲面前被絞得只剩一灘血霧。
如此之快便解決了一人,還是如此乾脆利落的手段,帶頭的男人疾沖的腳步一頓。
狠厲的眼神落在神情寡淡的九芷身上。
總算是見到比他還殺人不眨眼的了。
「老大,這女人有點道行。」
身旁,有人湊過來低聲說道。
何止是有點道行,九芷這一手,簡直嚇得他們連動都不敢動了。
紅色的絲線在空中飛舞著,在蒼翠的竹林中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可是此時卻讓人避之不及。
只要被那東西沾上就被絞得粉碎,誰還敢上前?
「他們只有四個人,我們二十幾個,怕什麼?都給我上!」
客棧老闆咬著牙,看不得九芷如此囂張搶了自己風頭的模樣。
「識相的,把所有東西都留下來,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心裡犯怵,嘴上卻不落於下風。
「今天誰殺的少,誰負責去打野味。」
這些人一看就是未經訓練的閑散人,根本不足為懼。
九芷眯了眼睛,將出風頭的機會留給身旁三個男人。
倏地將渡魂絲收回手腕間,走到一旁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做了下來,安心看戲。
見操著詭異的紅絲的九芷退到了一旁,黑衣人卻有些躍躍欲試了。
半年來,死在他們劍下的亡魂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可這麼肥的肥羊他們卻從沒見過。
那馬車之上可是堆了半車的好寶貝。
這些個女人也不同於城裡那些粗魯的婦人,一個個水靈靈的,小臉蛋兒美甚了。
三人,對上二十幾人,結局沒有絲毫懸念。
當這些以為勝券在握的黑衣人一個個被打趴在地上哭天喊地時,燕西樓一劍刺穿了一人的喉嚨。
耳邊的慘叫聲立即止住,那人抽搐了兩下便脖子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這些人留下也是禍害。」
燕西樓下手絲毫沒有留情。
「各位好漢,各位好漢饒命啊。」
客棧老闆跪在最前頭,被白雲踩在腳下,此時見到這三位爺的手段,恨不得連肝都給吐出來賠罪。
原本以為是幾隻肥羊,卻不想是招惹不起的大爺。
「饒命?」白雲笑著用扇子挑起了這人的下巴,面上的神情陡然一變,「說,城裡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是是是,是我們殺的。」
小命還在人家手裡呢,男人哪敢說謊,見白雲的臉色依舊凍人,一股腦將半年來的罪行都抖落了出來。
「就,就是這樣……好漢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男人的求饒聲尚在耳邊,白雲一腳蹬在男人胸膛,扇子一甩,扇骨上的尖刺陡然出鞘。
這人的求饒聲戛然而止,被白雲一扇子抹了脖子。
奶奶的,就是這人害得他被一個小毛孩下了毒?
傳出去,他的臉面都丟盡了。
見此,凌修譽和燕西樓更無需手軟,前一刻還喘著氣的幾個黑衣人登時沒了氣息。
「人已經死了,走吧。」
凌修譽收了劍,長劍上一絲血跡都沒沾。
「哼,沒想到最終這些禍害還是讓我們給除了去,髒了本公子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