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為什麼我吸不出來？
第108章為什麼我吸不出來？
李楚瞬間明了。
「師傅的意思是，讓我以最後一名的成績頂替王龍七，這樣可以將巫咒轉移到自己身上？」
「不錯。」餘七安頷首笑道：「自錦鯉認主之日起，你的氣運便已與月兒綁定。」
「那邪靈為了保險起見，存留的氣運之量絕對是遠超常人的。但……就算再如何，也不可能超過七彩錦鯉。」
「先前說過，氣運如水，那邪靈的水再多，又如何多得過月兒的汪洋大海？」
「而你與月兒緊密相連，她的水隨時都可以灌輸給你。」
二十年來，誰也沒見過清竹先生露出一絲柔軟，更遑論落淚。
然後抬眼望天，似乎在回憶什麼，口中喃喃道：「正氣書院啊……」
……
片刻后，餘七安重新看向他，目光湛亮。
清竹先生的臉色勃然而變，她霍得起身，雙眉緊蹙看向李楚：「你從哪裡得知這兩句詩的？」
李楚拿出殺手鐧，道：「我這裡有一封信，清竹先生看完，或許會想要幫我們。」
一呼一吸間，有淡淡的金色線條從遙遠的地方縹緲而至。
……
「什麼人？」
還是不行。
李楚聞言，不禁怔了一下。
抬眼看著李楚，眼神居然溫柔了許多。
眼中有著歲月沉澱下來的靜謐光彩，淡淡的書香氣質很吸引人。
短短几百字，她竟看了好半天。
待人接物又往往不假言笑，高冷嚴厲，讓學生心存畏懼。
「可是……正氣書院卻並不一定會配合我們的計劃……」
李楚沉思片刻，又道：
但他卻並不自得，只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清竹先生顫抖著拆開信封，捧在胸前，睜大眼睛，仔細地看。
清竹先生在正氣書院是一個傳奇的存在。
李楚道：「這可是關乎你性命的大事，必須得書院高層配合才行。」
呼……吸……
德雲觀將來唯一的繼承人？
然後，她的肩膀微微顫動，居然有顆顆點點的淚珠墜落。
「如此一來，那邪靈不止無法從你身上吸到一絲氣運，恐怕還要遭到反噬。」
只是她的表情冷冰冰的，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過。
李楚微笑了下，不置可否。
「還有那些巫咒、邪靈的無稽之談……從來沒聽說過。」
呼……吸……
「我要做的事你們沒做過。」李楚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
李楚微微一笑：「我師傅說的，自然不會有錯，去敲門吧。」
在一片茫茫然的不可知之地。
而且她出身自杭州府內一個有名的修真世家，是書院先生中的少數幾位修者之一。
它盤坐在一根高高在上的圓台之上。
「吾行人間八萬里，愛上江南一古槐。」
它在正舒爽的地方戛然而止。
少頃。
「她要是不肯見你，你就給她吟兩句詩……」
「正氣書院的災厄，自然解除。」
書廬內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她容顏清麗、學識淵博，品性高潔、人人尊敬。
李楚問道：「既然如此，直接讓月兒加入正氣書院不就好了？又為何要以我為媒介？」
「不必了，就算是當今聖旨，也嚇不到我。」
圓台上刻著繁複而暗含至理的銘文，古老，玄奧，透著血色的殷紅。
高人風範卻在無言中又拔高了一截，幾乎要高到九霄雲外去了。
「為什麼我吸不出來？」
「從我師傅那裡，也就是寫這封信的人。」李楚淡淡答道。
「你們想書院特地加一場入學試，讓你以倒數第一的身份入學？」
說罷，她又上下打量著李楚。
「該不會……」
「而且，就算我相信你們。書院也不會輕易改變規矩，規矩一破，今後難成體統。」
王龍七又擔憂地看著李楚，道：「真行得通嗎？讓你代我受災……要是你出個三長兩短，那我……還不如去死。」
他有些緊張，道：「我雖然來的日子不多，也知道一句話，在書院里……寧惹院長大人、莫惹清竹先生。我還聽說，清竹先生在書廬的時候，千萬別打擾她……」
「學生王龍七，有事想要見清竹先生一面。」
「這位小道士，或許你是真的有心除魔救人。但是我奉勸你一句，江湖很大，別輕易拿生命冒險。」
李楚來時便已料想到不會順利。
「書院既然不選貧家子，那就絕不會同意貿然換人。不然的話，這個災厄遲早還是會被轉移到貧家子的身上。這個考量，他們肯定會有。」
晌午，王龍七帶著李楚來到了清竹先生的書廬外。
「如果王龍七提出換人代他受災，書院難免會以為他是要另找替死鬼。」
他上前一步，問道：「年年尋找替死鬼，就是正氣書院的正氣所在嗎？」
餘七安三言兩語，便化解了正氣書院近百年的頑疾。
頓了頓，腳步聲響，打開門。
「清竹，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者很沉默？」
又是良久，清竹先生擦乾了臉上的淚珠。
王龍七被她這副樣子驚住，一時大氣也不敢喘。不止是他，此時隨便書院里哪個先生、學生來了，都要被嚇到。
「嗯……」餘七安皺了下眉。
總而言之，是書院許多學生心目中的冰山女神。
「清風不知何處起，竹影搖落始知來。」
清竹先生皺著眉。
它開始疑惑、不解。
他突然想起昨日里秦翁問自己的問題。
「邪靈的存在如果無法被證明，也可能會被當成編造的借口……」
淡雅的書廬中，清竹先生已經聽完了他們的來意。
「怎麼了？」
砰砰。
……
匯入它的鼻端。
如果是別的學生，可能已經被斥退了。
「什麼倒數第一名的詛咒，只不過是學生之間流傳的志怪傳說罷了……」
王龍七踟躕著上前，敲響書廬的門。
「清風不知何處起，竹影搖落始知來。」
「咻——」
用力地吸。
李楚看清了其中幾句。
……
「我只能說你們的想法很天真。」
驟然間，這道金色線條斷掉了！
說著，他將一封薄薄的信擱在桌上。
晚了，抱歉。
這位清竹先生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雖然年紀不輕，但是膚白貌美、體態玲瓏依舊。
清竹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也不是計較誰更親的時候。
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
而後道：「你沒經歷過……能做的我們都做了……」
奇怪。
現在他有點沒自信了……
「我想起來了，為師手書一封，你拿去正氣書院，交給一位姓華的女先生，她的名字……好像叫清竹，對。她如今可能在正氣書院頗有地位，應該可以幫到你們。」
不知是人間還是地獄。
重肅端容之後，華清竹再起身，道：「走，我帶你們兩個去找山長。」
見果然是王龍七，又多看了一眼李楚，她才輕輕說了聲：「進來吧。」
「咻……」
「咻……咻……嗯？」
我是楚郎的徒弟嗎？
呼……吸……
「咻——」
從先生到學生，仰慕清竹先生的人不知凡幾。但當著她的面敢大聲說話的人，又都沒有幾個。
餘七安一瞪眼：「那怎麼行！巫咒這種東西，畢竟少見於世，詭異離奇。其中有什麼隱患，我也不敢擔保。月兒就如同我親孫女一般，怎麼能讓她沾這種風險？」
原來是這樣喔。
一身修為雖從不展露，但從她多年不老的容顏，也能看出不俗。
有一尊漆黑如鐵鑄的身影。
清竹先生冷哼一聲。
或許吧。
清竹先生搖搖頭，「我幫不了你們，你們找別人試試吧。」
李楚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訝然。
信紙被洇濕的地方，透過一些依稀的字跡。
「讓你見笑了，原來你是楚郎的徒弟，早說啊。既然邪靈之事是他說的，那自然不會有錯。」
李楚當場就吟了兩句詩。
「對，我不必真的入學，但是要分到正氣書院的氣運才行。」李楚頷首。
它不是活物，卻在呼吸。
它重新開始吸……
「咻……」
「為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