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對勁還是不對勁？
第310章對勁還是不對勁？
鬼市。
曾幾何時，是一個在河洛各地都有流傳的名詞。
年輕人三更半夜走荒路，老人就會警告，小心撞進鬼市去。
人有人市，鬼有鬼市。鬼市中雖不全是鬼，也是以見不得光的邪祟為主，但也不排除小部分的外道修者。
它們在夜色的掩蓋下進行著某些邪異的交易，一度十分猖獗。尤其天下大亂時，鬼市甚至能直接販賣活人。
後來河洛定鼎，用百年時間穩定政權，自此以後便開始打黑除惡。像魔門和鬼市這種存在，都是重點打擊對象。
經過數百年的殘酷鎮壓至今，天南州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再聽不到這兩個字。
小路狹窄，李楚走在最前面。
多虧最終它還是挺住了。
「過去看看。」
……
據說曾有一些仙門弟子想要混入鬼市，就是在鬼門關中直接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八分之一絲靈力的一劍揮出，赤龍依舊強橫無匹。
濃霧裡矗立著雙目如芒的恐怖存在。
此時在月光下，這片花叢的顏色已然變化，大部分變為淺黃，小部分變為純白。
嗯？
李楚陡然警覺起來。
起跳的瞬間身形短暫地顯露了出來。
可見天南州與河洛王朝的其他地方，究竟有多麼割裂。
李楚他們想要混進鬼市，難度倒是沒有那麼大。
既然它的態度如此不友好，李楚自然也不可能再講禮貌。
如此一來，最弱一劍的威力可以再度銳減一半。
那樣的話，必定會驚動鬼市中的人。
王龍七念叨著蜘蛛精告知的引路口訣，在荒山下尋著道路。
「噢，那幾個人我乍一看感覺不對勁……」
八分之一絲靈力劍！
而這座荒山腳下的某處，就會在月光升起的時候，才出現鬼市的道路。
三人此時都披著寬大的黑袍，以黑色帽兜罩住面容，這時進入鬼市的標配。
「通幽大人，您是說這三個人嗎？」
這樣一座荒僻的地方，種的居然是極罕見的映月花。即在太陽光下與月亮光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
「嗯？」那冰冷的聲音忽然問：「哪有什麼不對勁的人？」
「是。」
那隻鬼的受驚程度，不會比它成功以後那個人的受驚程度更低。
他迅速抽出純陽劍。
沒辦法，雖然靈力細分了，但他比之先前也升了級，底子在那裡。
河洛的律法雖然不允許鬼市存在，但天南七家的統治下，是允許的。甚至於這裡的每一座鬼市，背後都有天南七家的參與。
另一些渺小的聲音應下。
此間的朝天闕名存實亡，也不足以去打壓。
這種體驗有點類似於隱身符。
這是大部分人都忽略了的課題。
它朝李楚撲了過來。
黑暗中，有揮之不去的濃霧。
於是他一眼看過去，問道：「你想做什麼？」
但混亂之後，它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
這是進入秘境前的扭曲感。
嗖——
許多河洛百姓已經不知道這是什麼了。
可天南州不一樣。
那驚雷般的聲音立刻蓋住了所有質疑的聲音。
似乎像是某種大型昆蟲，螳螂或是什麼？背後有幾道薄薄的翅膀，身懷利刃。
原來鬼市竟是建立在一方秘境之中嗎？
冰冷、無情。
轟——
赤龍席捲而過，那刺客自然是人間蒸發。
如果不是蜘蛛精介紹，李楚他們也不會知道，南疆居然還有這麼古老的地下非法交易場所存在。
所以他施展了最新練成的一項神通。
就在那道氣息距離三人不足五丈的時候，李楚覺得他已經進入了危險距離。
只要在裡面不鬧事，即使是一個凡人，也能進去走一遭。
「不是通幽大人您剛剛說，有三個人不對勁，還要抹殺他們。」
良久。
恐怖存在保持了長久的沉默。
是行走在虛空中的刺客。
「吼——」
當一隻隱身的鬼，悄悄靠近一個人的時候……
當這種時候，就能體現出心眼相較於神識的優越性。
「沒錯。」那恐怖存在的聲音再度響起，「抹殺他們。」
就像是在說著抹殺三隻螻蟻。
道理很簡單，這種成分的地下場所，是不可能有太嚴格的身份審查的。不然的話，就沒有幾個人敢來了。
空間似乎發生了奇異的變化，風、水、空氣，都在漸漸變得不同。
小道士輕輕拍拍胸口。
這一聲，給王龍七和老杜都嚇了一跳。
而純白的部分，正好鋪成筆直的兩條，隱隱似是夾著一條道路。
據說進出鬼市都要經過一道長長的「鬼門關」，一旦在鬼門關中被發現問題，就會被直接抹除。
換種話說，這可謂是李楚自創的獨門絕技。
……
下方有黑色的渺小身影，用爪子撥開濃霧，顯露出李楚三人的影子。
這是一個里程碑式的進步。
對此，李楚十分驕傲，因為這是他克服了許多困難才探索出的成果。
轉過山角，前方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山溪，而在山壁與溪岸的中央，正有一片幽謐的花叢。
「山岸逢花，遇白則行。」
還好用了八分之一絲靈力劍，看來如果是四分之一絲靈力劍，可能就要打破這片空間壁了。
……
他對身後兩人輕輕說了聲，「有古怪，小心。」
同時心目追蹤著那道氣息，已然越來越靠近了。
秘技！
那黑暗濃霧之中。
那道氣息就是如此，被李楚如此平靜的一問，猛然混亂了下。
走著走著，李楚敏銳地發現身邊的一切似乎在扭曲。
才有猶豫的聲音道：「通幽大人，那三個不對勁的人……已經通過鬼門關了。」
但是也並非沒有風險。
很多陣法或者秘境，都是在不同時間會有不同的樣子。小一點像是蜘蛛精的洞府，每當水野朝陽升起的時候，它就會從一座華麗的閣樓變成盤絲洞窟。
忽然他抬起頭大聲說我看見你了。
不要以為削弱自己很簡單。
他能看到那些白色的映月花還在身前，但是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好像離它們很遙遠。雖然近在眼前，但是伸出手也觸摸不到。
那存在的聲音響起，聲若雷鳴，驚得周遭濃霧滾滾如沸。
「啊，一定是這裡！」
「這三個人……不對勁。」
當然，最害怕的還不是他們。
但後面脆弱的空間壁也隨著一陣抖動。
這李楚力所能及狀態下最輕的一劍，還是險些超出這片空間交疊部分的承受範圍……
這種變化很慢，如果是以前他不一定能發現。但是進過幾次秘境之後，他已經熟悉了這種感覺。
因為是在鬼市之外，他很擔心鬧出的動靜太大會打草驚蛇。萬一破壞了鬼市的開市，使得想要找的東西被帶走了，那就糟了。
正想收回心眼，忽然，一道氣息一閃而過。
月光在上，純白的花叢，三道黑袍身影，緩緩穿行，前方則是一片濃墨似的黑暗。
沒錯。
他睜開眼睛去看，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是心目卻切切實實地感受到。
……
而杜蘭客的黑臉在此時尤為驚悚，如果他不笑，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個斗篷在飄。當然，如果笑的話也是一架牙在飄。
無論是氣海境的小修者還是通天境的地仙，將自己的一絲真氣抽取出來容易，你讓他再細化，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
看著那陣波紋，李楚還真是好一陣擔心。
所謂鬼門關，就是進入秘境前的這一陣空間通道嗎？
他張開心目，雖然能覆蓋到最遠處，但是卻也好像什麼都沒有，是天地之外的一方所在。
李楚最近經過刻苦鑽研，終於將一絲靈力的細化從四分之一，做到了八分之一。
「但是仔細看了看……」
「覺得又對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