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夢境之中我無敵？
第50章夢境之中我無敵？
夢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人不能真正地控制自己晚上夢到什麼。
而且做夢的人往往不會知道自己在夢裡，夢中的一切感覺都會被當做真實存在的。
彷彿就是一個短暫產生的世界。
傳說，人如果在夢境中死去，就有可能誕生出一種名叫「魘」的鬼物。
它擁有進出別人夢境的能力，可以在夢裡吸人陽氣修行。道行加深之後，還可以強行拉人入夢。
這種鬼物很少出現，可一旦產生，就很難處理。因為它要害人很容易，只要在夢境里，沒有人可以和魘對抗。
這就是魘賴以入夢的力量嗎？
所謂的夢境無敵，其實也是有極限的。
來了！
李楚沒有回答，他正在全心觀察那股煙氣。
「怎麼今晚如此平靜？」她小聲道。
有血絲從嘴角流出，他擦了擦，然後拔出劍來。
葛小姐忙道：「不用，不麻煩了，我感覺……啊！」
沒想到她居然失眠了。
葛小姐面色一凝，慌張道：「張郎，你在說什麼啊？我……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可今天它才知道，原來有人的存在是超乎想象的。
雖然說魘自夢境中來去，沒有真實的形跡。但肉眼看不到，不代表沒有。他想用望氣之法來感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隨著對心眼術運用越發純熟，他也漸漸有了一些體悟。心眼術的感知範圍，與他神魂注入的程度有關。
張玉岩驟然怒吼道：「我要你死！」
它也是這樣打算的。
但是想象也不是憑空捏造，它一定要見過、聞過、聽說過，起碼有一個概念才可以具現出來。
李辛夷一拍腦門，難怪。
好疼……
轟然聲中，一道粗大的璀璨光柱從天而降，宛若天罰！瞬間將李楚修長的身形吞沒其中。
所以理論上來講，是可以通過不睡覺的方式來避免受到魘的侵害。
可惜這股煙氣過於縹緲，李楚並沒有看到它來時的路徑。
而且很解氣。
按照他們的事先商量好的，葛小姐今晚要嘗試著打探出那隻魘的出身，即它本體所在。
我一定是在做夢。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別人的夢境世界，雖然是被強行拉進來，但是稍微感受一下，似乎和外面也沒什麼不同。
轟——
張玉岩有些獃滯。
李楚和李辛夷守在葛小姐卧室的外間，各自閉目冥想。
在一幕如畫的風景里，驟然顯現出兩道身影。
李辛夷的鼻端隱隱有兩條氣龍遊走，氣龍尾端盤旋，隨著她體內周天的運行而有節奏地起伏著。
「讓我看看是誰，是誰能讓你變心？跟我在一起不好嗎？在這裡我有最俊美的容貌和最強大的能力，世上不可能會有比我更完美的人！你居然會還會變心……」
李楚眉峰緊蹙，夢境中的魘果然強大，方才那一擊的力量簡直令人窒息。
這副相貌，是它按照自己記憶中最英俊的五官所打造出來的，只存在於想象中的完美面孔。
李辛夷霍地站起來：「我來。」
隨著他伸手一抓，竟憑空出現一道朦朧霧氣，待霧氣散盡，李楚的身形顯現出來。
它是魘，是鬼物，這周圍一切都是它所編織的夢境，包括它自己的身體。
可是此時的葛翠花，再看面前的情郎，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痴迷，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神色。
張玉岩凝視著她，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過，隨即面色驟變。
想要消滅這種鬼物，必須要找到它的本體所在進行鎮壓。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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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就是它做夢都想不到人可以長這樣……
她猶豫了下，輕聲問道：「張郎，先前你曾對我說，你名叫張玉岩，朝歌人士。可是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為什麼會來餘杭縣呢？」
隨著葛小姐閉上眼，那股盤旋的煙氣也開始緩緩下沉，整個融入她的身體。
這……是為什麼啊？
我是魘啊，這是夢境里，是我的主場啊。
李楚卻不需要靠運功吐納來增強自己的力量，他是在用心眼術觀察著四周。
在這片夢境中，它就是主宰！它能擁有它所能想象到的一切力量。
說著，他忽然轉頭看向遠處，怒道：「是他嗎？居然就在你身邊！」
但是若他將感知放大到整個餘杭鎮，那麼他就要全身心投入其中，其餘感官也會遲鈍許多。
啊。
劍光臨頭的那一霎，張玉岩腦海中閃過一絲荒謬。
不會吧？
片刻的無言之後，它那張堪稱完美但是不如李楚的英俊面孔逐漸扭曲起來。
而且受了輕傷。
而魘居然可以將深度冥想的人也拉進夢境，這種手段的玄妙之處，顯然不是一個入夢能簡單解釋的。
張玉岩目光陰狠、話語低沉，頭頂的翡翠碧玉帽閃閃發光。
哼。
……
若是他只感知身前十丈，那麼他可以隨意活動，不會受到影響。
男子頭戴鑲著翡翠碧玉的綠色圓帽，長衫獵獵，風度翩翩。面如冠玉，朗目星眉，倒真是世上少有的俊美。
這個極限就是它的想象。
李楚頗為驚奇。
李楚耳中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剛想睜開眼，忽然看到一股近乎透明的煙氣徘徊在葛家的房頂。
良久，李辛夷運行完兩個大周天，緩緩睜開眼，看著已然行過中天的月亮，有些疑惑。
自己居然被打倒了！
葛小姐一改之前的頹弱之態，此時身著鵝黃碧絲裙，綴著珍珠流蘇，頭上挽著飛仙髮髻，簪著一串明珠。明眸皓齒，紅唇點點，身姿修長中帶著幾分嬌弱，看上去分外惹人憐愛。
李辛夷痛快地拍拍手，我看你不順眼半天了！
世上居然有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容貌，這實在是令鬼難以容忍！
但很快，令它更加難以容忍的事情發生了……
葛小姐要是想和這隻魘徹底了斷，躲是躲不掉的。
隨即，就聽內間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我還沒睡著……」
夢境中的一切都可以按照魘的想象來具現，所謂言出法隨。
就像它所見過的所有最英俊五官組合在一起也不如李楚的臉。
張玉岩冷笑：「你以為你瞞得過我嗎？在夢境之中，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你的心思根本瞞不過我。」
葛小姐連退幾步，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先前會覺得張郎如此知情識趣。根本不是什麼善解人意，而是自己所有想法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不說是陸地神仙，但至少言出法隨！
它所見過的極限實力，好像也不如李楚這一劍……
就在他默默觀察四周的時候，張玉岩也陷入了沉默。
她的面前，站著一名身著翠綠衣袍的男子。
世上真會有這樣的人嗎？
這其實是一個較為危險的狀態。
魘可以將睡著的人拉入夢境，但對清醒的人只能無可奈何。
其中的關竅，恐怕大有研究。
當那通天的光柱散去，腳下的山脈都幾乎被夷為平地。
張玉岩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翠花，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這一記手刀的勁力把握的十分精準，恰好可以讓她失去意識，但是又不會對身體造成額外的傷害。
不過也只是說說而已……
在她連聲推辭的時候，李辛夷已經推開門，大步流星走到床邊，一記熟練的手刀劈在她下頸。
他此時並沒有入睡，而是處於心眼術的感知狀態中。只是神魂較為沉浸，算得上是「深度冥想」。
夢境之中我無敵啊。
可是……這種強烈的死亡的威脅感是怎麼回事？
也難怪葛小姐見到李楚之前，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隨著它一聲令下，天地變色！
他語氣陡然變得兇狠：「你背叛我了！」
就聽葛小姐在屋裡意味深長地說道：「小時候我睡不著，爹爹都會輕輕拍我，哄我睡覺。現在要是有一個人能進來拍拍我，我應該也就能睡著了吧……」
「哈哈，死吧！」張玉岩獰笑。
這太可怕了。
在以往的夜晚，葛小姐早就該開始乾柴烈火的夢囈了。
由於葛小姐沒有入睡，所以這股煙氣始終不得門而入，就在屋頂上方盤旋。
可是原地……居然有一道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當李楚揮出那一劍的時候，張玉岩才想起。
「因為……我想見見你，不是這樣夢裡見，我想見見真正的你……」葛小姐踟躕地道。
在夢境中殺人並不會令他當場死亡，但是會給人的神魂造成創傷。如果它盯著李楚不放，只要李楚睡覺就殺他一次，就像竊取葛小姐的陽氣一樣，遲早有一天能讓他因神魂衰竭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