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在我心裡(中)
大家聽岳瀟芩講完事情的經過,都靜靜地沉默無語,方雪珊更是抽泣不已。過了一會兒,方雪珊擦去眼淚問:「岳老師,那我爺爺現在被關在天威大牢里,他們拷打我爺爺嗎?」
岳瀟芩說:「方大人是鼎鼎大名的前朝太傅,司徒耕勤不敢隨便處置,連夜派人趕去中牟向趙敬侯請示,所以方大人在天威大牢里暫時還沒有受到拷打逼供,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
方雪珊又問:「那怎麼才能把我爺爺救出來呀?」
岳瀟芩沉重地說:「很難啊!這種謀反大案本來就複雜,再加上方大人和這伙謀反的人在一起,更是說不清道不明,沒人能證明他的清白。」
方雪珊急著說:「我能證明爺爺的清白,我親眼看到那伙人逼迫爺爺的,要不然我去官府……」
岳瀟芩打斷方雪珊的話說:「雪珊,你別糊塗了,你是方大人的孫女,你去作證會有人相信么?」
方雪珊又落淚說:「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爺爺真是冤枉的呀。」
岳瀟芩想了想說:「要找到證明方大人清白的人,真是很難啊!雖說官兵在那裡活捉了幾個家丁,可那些人都是不知內情的小人物,知道內情的東世勇三人都死了,現在能證明方大人的清白,恐怕只有在逃的長雲館總教頭褚巍。但願官兵很快能抓到他,否則的話……」
方雪珊聽到這裡,臉色慘白,絕望地啜泣起來。米驍夫看著方雪珊絕望的神情,一股同情之心驟然湧上心頭,忍不住大聲說:「我知道褚巍在哪兒。」
聽了米驍夫的話,大家驚奇起來,岳瀟芩問:「米公子,你怎麼會知道褚巍的去向?」
米驍夫只得編謊說:「那天我正在院子外面設法救方大人,但是沒法子救。後來忽然看見褚巍逃了出來,他要我幫他躲起來,我就幫他躲到一個秘密的莊子里去了。」米驍夫見大家迷惑不解的神情,又補充說:「我現在長雲館學武藝,褚巍是我的師父,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岳瀟芩愈發奇怪地問道:「米公子不是鷹爪王孟其坪先生的徒弟么?怎麼褚巍總教頭又成了你的師父?」
米驍夫說:「我師父已經死了。我想再找個名師把武功提高一些,所以就去褚巍的長雲館學藝了。」
岳瀟芩又問:「你既是孟先生的徒弟,褚總教頭肯收你么?」
米驍夫說:「我說了實話,他自然不會收我,所以我裝作武功一般的普通人,他就收我了。」
岳瀟芩聽了暗想:「這個米驍夫詭計多端,不像是善良之輩,大概是個危險人物。我看雪珊和他在一起,早晚要吃虧栽跟頭。等這次救出方大人以後,我得好好勸一下雪珊,絕不能讓雪珊再和他混在一起了。」岳瀟芩心中厭惡米驍夫,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米公子,古人云『忠孝不能兩全』,現在不知米公子是要保護你師父,還是要救方姑娘的爺爺?」
米驍夫想也不想就說:「當然是救方小姐的爺爺了!褚巍雖說是我師父,但他沒教過我武功,只是讓我給他趕馬車,我幹嘛要一味護著褚巍呢。」米驍夫一面說一面心中暗想:「為了方姑娘,就不管那個褚老兒了。反正他已經告訴我藏《武孚經》的地方,留著他也沒用了。」
岳瀟芩微微點頭說:「我料想米公子會這麼做的,這樣就好。那麼明天一早,就請米公子去官府報案,帶領官兵去捉拿褚巍,只要捉住了褚巍,方大人就有救了。」
岳瀟芩本以為方雪珊聽了會很高興,沒想到方雪珊卻說:「哎呀,這樣米公子可是很危險呀。米公子知道褚巍的去向,又幫褚巍逃跑,這就是說米公子和褚巍他們是一夥的,難道官府不會把米公子也捉起來么?況且米公子為了救我,還殺了幾個人,就這殺人罪也是了不得的,米公子去官府報案,這不是自投羅網么?為了救爺爺,讓米公子冒這麼大的險,我覺得不太好……」
米驍夫看著方雪珊充滿關切的目光,心中湧起一陣激流,差點落下眼淚。米驍夫從小到大,一直是爹媽不疼,爺奶不愛,從來沒人關心過他的死活。米驍夫本來說他知道褚巍的去處,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根本沒想到去官府報案,因為他很清楚去報案的危險性。可是看到方雪珊這麼關心他,不讓他去冒險,米驍夫的心就像被烙鐵燙了一下,熱得憋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說:「方小姐,我不怕。」
岳瀟芩見方雪珊對米驍夫安危的關心超過了她爺爺,不由心中大怒,心想:「我看錯人了,沒想到方雪珊是個為了男朋友不要爺爺的不忠不孝之女,真不該讓銘兒和方雪珊訂婚。只怕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方雪珊就要和米驍夫有什麼……。唉,我以後怎麼向銘兒交待啊……。對,乾脆下決心,找機會除掉這個米驍夫,以絕後患,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岳瀟芩起了殺米驍夫之心,但他現在還要用米驍夫來救方謹,於是岳瀟芩不動聲色地說:「雪珊,這你可以儘管放心。米公子以前雖是褚巍他們一夥的,但他現在出來舉報褚巍,就可以將功贖罪,不但無罪,反而是有功的。褚巍一夥綁架你和你爺爺,米公子殺了綁架你的壞人救你,也是合法的自衛,不會有罪的。」
聽了岳瀟芩的話,方雪珊還擔心地問:「米公子真的不要緊嗎?萬一米公子領著官軍去找不到褚巍怎麼辦……」
牛大力也插話說:「是啊,去官府報案太危險了,師兄你可要三思啊。咱們想個別的法子不行么……」
米驍夫心裡明白,雖說他去官府報案可以將功贖罪,可進了官府就像進了虎口,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況且褚巍是不是還在那個秘密莊子里等他,也都很難說,萬一褚巍不在,他豈不是犯了欺騙官府之罪?儘管如此,米驍夫還是打定主意要去官府報案救方謹,他對方雪珊說:「方小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明天我就去官府舉報褚巍,救出方大人。」
米驍夫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去冒這麼大的險,他只是憑一種直覺,覺得方雪珊是一個值得去為她冒險的人。以前米驍夫幫方雪珊,主要是看夏銘的面子,是為了報答夏銘,可這次他完全是為了方雪珊,與夏銘完全無關了。儘管這是米驍夫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但以後他也沒有後悔過。
聽了米驍夫的話,方雪珊無比感激,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話感謝米驍夫,只好說:「米公子,你真是好人……」
「好人」這個詞的解釋可能有很多,米驍夫會怎麼理解她說「好人」的含義呢?方雪珊偷偷看米驍夫一眼,只見米驍夫的臉色有點激動,眼睛里閃爍著勇敢無畏男子漢大丈夫的神色,這種神色讓方雪珊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一種女人被男人保護的幸福感。方雪珊不敢再看米驍夫了,可是米驍夫卻在看著她,她不得不趕快找一個避開米驍夫目光的理由。方雪珊拔下頭上的發簪,去撥弄蠟燭的燭芯,把蠟燭撥亮一些,她用這個機會把目光移到蠟燭的火苗上,把眼睛固定在輕輕飄動的燭火之上。
方雪珊不讓米驍夫去官府冒險,也完全是想也沒想下意識說出來的話。等她冷靜下來后,方雪珊也覺得自己關心米驍夫的安危超過了爺爺,是不是會讓岳瀟芩他們有什麼看法?不過方雪珊也沒有後悔,自從她遇到米驍夫以後,就發現自己的感情世界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以前方雪珊心中只有一個夏銘,她的心被夏銘佔得滿滿的,想來想去也只是一個夏銘。最近方雪珊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想米驍夫了,那塊屬於夏銘的心中領地,在不知不覺之中被米驍夫佔去了一大塊。這是為什麼呢?方雪珊自己也有點糊塗。夏銘是自己的未婚夫,訂了婚的女人不應該想別的男人,方雪珊一方面責備自己,一方面卻又找不出責備自己的理由。米驍夫冒險救了自己,現在又為了自己去救爺爺,她怎能不想他呢?方雪珊越想心裡越亂,只好默默地說:「夏大哥,你快點回來吧,你不回來我可怎麼辦啊……」
米驍夫最後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去官府報案,帶官兵去捉拿褚巍,證明方謹的清白。岳瀟芩給米驍夫出了一些主意,向米驍夫交待一些應該注意的事情,大家胡亂吃一點飯,就各自回家了。
方雪珊當然還是暫住在米府,她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直到天蒙蒙發亮時,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方雪珊醒了,她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匆匆來到客廳。施班正好迎面過來,方雪珊急忙問道:「請問施管家,米公子起身了嗎?」
施班似笑非笑地說:「多謝方小姐這麼關心我家少爺。我家少爺已經走了,到官府報案去了。」
方雪珊又驚又悔地說:「米公子這麼早就走了?唉,都怪我起來晚了。我剛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要是早點起來就能見到米公子了。」
施班說:「我家少爺特別吩咐過,讓我們不要驚動方小姐,他一個人悄悄走了……。方小姐,早餐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一個人慢慢用吧。」
施班說完話就走了,方雪珊卻站在那裡出了一會兒神。她心中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米驍夫對自己這麼好,這麼體貼;害怕的同樣也是米驍夫對自己這麼好,這樣發展下去會怎麼樣呢?方雪珊實在不敢想下去。
米驍夫昨晚同樣沒有睡好覺,他知道明天去官府報案是一次虎穴冒險。雖說米驍夫不怕冒險,但他只是為自己冒險,並不願意為別人冒險。米驍夫一方面責備自己不該多管閑事為方雪珊去冒險,一方面卻又做不到撒手不管方雪珊的事。在命運安排他遇到方雪珊之後,米驍夫開始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米驍夫說不出自己對方雪珊是一種什麼感情,只是感到方雪珊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驅使著自己為她去冒險,為她去做任何事情。米驍夫想來想去睡不著,乾脆推門出去,在月夜下一個人走來走去踱步。
忽然米驍夫聽見身後有人說:「師兄,你睡不著覺么?」
米驍夫回身,見牛大力披著衣服過來,牛大力說:「師兄,去官府報案可是一件非常危險之事,你一定要再好好想想,三思而後行啊!」
米驍夫見了牛大力說:「大力,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個人說說話呢。」
牛大力說:「方姑娘是個好姑娘,這我看得出來,肯定沒錯。可方姑娘再好,她也不是你的女人呀,就算她是你的女人,你為了她去冒這麼大的險,值得么?師兄,你這麼高的武才,應該去干點大事,可別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米驍夫點頭說:「大力,這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我無法看著方姑娘滿心痛苦而袖手旁觀,實在沒法不幫她。」
牛大力含笑說:「師兄,莫非你是喜歡上方姑娘,愛上方姑娘了?」
米驍夫抬手捶了牛大力一拳,說:「你少胡說。」
牛大力說:「方姑娘的模樣和人品都沒得說,要是在平時,我也會慫恿你去娶方姑娘。可是呢,我總覺得方姑娘身上帶有一股禍水,我怕師兄和她太近了,這股禍水會傳到師兄身上。師兄,天下的好女人多著呢,你何必非要沾這個帶著禍水的女人呢?」
牛大力見米驍夫靜靜地聽自己講話,就繼續說:「師兄,我知道你現在被方姑娘迷住了,沒法拒絕她。乾脆我去替你殺了她,怎麼樣?殺了方姑娘,你肯定會很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你好好大哭一場,把她厚葬,也就完了……」
米驍夫打斷牛大力的話,不滿地說:「你再胡說我可不客氣了!你只知道殺人,就不能想出個別的好主意么?」
牛大力說:「這就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主意了。方姑娘死了,師兄就不會死,莫非師兄你真的願意為方姑娘去死么?」
米驍夫不以為然地說:「大力,你小子怎麼盡說鬼話,我去官府報案,就一定要死么?」
牛大力說:「你去官府雖說不一定要死,但總有掉腦袋的危險呀,這個險值得去冒么?」
米驍夫沉默半晌,最後雙手拍一下自己的前胸,下決心說:「大力,我不相信方姑娘會給我帶來禍水,這個險我決定去冒了。」
第二天米驍夫一早就走,牛大力問他要不要向方雪珊告別,米驍夫苦笑道:「我見了方姑娘,還能走得了么?我得馬上就走。要是我真的有什麼事,方姑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牛大力攤開手說:「方姑娘的事情交給我,我怎麼辦?」
米驍夫笑道:「那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牛大力也笑道:「好,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就殺了她,讓她到陰間去給你做伴。」
米驍夫來到官衙門前,拿著撕下來的官府告示,向門口值班的衙役說:「我叫米驍夫,我知道這個告示上通緝犯褚巍的下落,特來報案。」
衙役知道通緝褚巍是當前最重要的案子,現在有人來報案,急忙進去通報。這天司徒耕勤正好在邯鄲的官衙里,他一聽有人來報告要犯褚巍的消息,就吩咐馬上帶報案人進來,他要親自升堂審問。
米驍夫在官衙門口正等得心焦,只聽一個衙役用威嚴的聲音高喊:「帶米驍夫進堂。」
米驍夫身邊的衙役用手捅一捅米驍夫的后腰,說:「走,跟我來。」
米驍夫跟著衙役進了官衙,衙役帶他到公堂大門前,指著公堂裡面說:「這就是大人審你的公堂了,進去吧。不過你要注意,進去時不可抬頭看堂上的大人,要先低著頭進去給大人下跪行禮,大人讓你抬頭時,你才能抬頭,明白么?」
米驍夫非常不滿官衙把他當犯人對待的態度,只是為了要幫方雪珊,他才忍氣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衙役聽了卻又說:「你算什麼人物,就敢在公堂前自稱『我』。在大人面前一定要自稱『小人』,明白么?」
米驍夫強壓住心中的火氣說:「小人明白了。」
米驍夫邁進公堂高高的門檻,照衙役說的那樣,不敢抬頭,只是用眼睛的餘光看見公堂中央的坐台上,坐著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官。米驍夫小心翼翼地低頭走到坐台前方,下跪施大禮,然後說:「小人米驍夫參見大人。」
只聽坐台上的大官說:「起來吧。」
米驍夫站起身來,抬頭一看,只見公堂兩旁站滿手拿棍棒刑具的衙役,一個個用冷冰冰的目光盯著他。坐台上端坐著一位大官,他頭頂上方有一方大匾,上面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匾額下面有一幅大屏風,上面畫著海浪襯托著一輪紅日,米驍夫想起以前聽人說過,這叫做「海水朝日圖」,象徵官員清廉如海水,明察如明日。大官身後還有衙役舉著青旗蘭扇,更襯托出大官的威風森嚴的氣概。米驍夫雖說膽大,但他第一次看到官衙公堂的威嚴氣勢,也不由心中緊張起來。
這時上面的大官說話了:「來人米驍夫,在公堂上你可要句句都說實話,以免皮肉之苦,你可明白?」
米驍夫一面應道:「小人明白了。」一面覺得那大官的聲音有些耳熟,他偷眼仔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司徒耕勤。當然司徒耕勤早就忘了當年那個瘦孩子米小福,可是米驍夫卻清楚地記著那個騙他害他的司徒耕勤。米驍夫知道司徒耕勤不會認出來自己,心中並不緊張,只是心裡恨透了司徒耕勤。但他此時只能在心中破口大罵司徒耕勤,表面上還得恭恭敬敬地聽他說話。
司徒耕勤問米驍夫說:「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褚巍的下落?」
米驍夫按照和岳瀟芩事先商量好的話,說:「小人是長雲館的學生,去長雲館學武藝還不到一個月。有一天,褚巍忽然叫我給他趕車,他讓我把車趕到方謹大人的府上,我看見褚巍一夥劫持了方大人,然後讓我趕車把他們送到一個不知名的莊子里,把方大人關押在那裡。第二天褚巍又讓我趕車送他們去那個莊子,褚巍等人進了那個莊子以後,我就去遛馬。等我遛馬回來,看到官兵圍住那個莊子,我不敢過去,只是在遠處觀望。過了一陣,我看到褚巍從莊子里逃出來,他逃到我這裡,逼我護送他去一個秘密的莊子里藏身。我不敢不聽他的,就把他送到那個莊子里。現在我看到官府張榜緝捕褚巍,因為我知道他藏身的地方,所以就來官府報信。」
司徒耕勤臉上掛著冷笑看著米驍夫說:「褚巍為什麼不讓別人趕車,偏讓你趕車?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趁早老實招來。」
米驍夫搖頭說:「小人也不知道褚巍為什麼要讓我趕車。反正他命我去趕車,我就去了,他是教頭,我是學生,不聽他的不行。」
司徒耕勤的冷笑凝固在臉上,大喝一聲:「帶長雲館的人出來。」原來官兵早已把長雲館一些學生和雜役抓進官衙來審問,衙役聽司徒耕勤發令,立即從後面帶出十幾名長雲館的人。司徒耕勤指著米驍夫對長雲館的人說:「這個人你們認識么?」
長雲館的人想要立功贖罪,紛紛搶著說:「我認識他,他叫米驍夫,才來長雲館不到一個月。」
司徒耕勤又問:「你們看見過米驍夫和褚巍在一起密謀什麼事么?」
長雲館的人都搖頭說:「沒見過。」
司徒耕勤又問:「誰是長雲館的車夫,站出來!」
車夫老張頭戰戰兢兢地站出來說:「小人就是。」
司徒耕勤問老張頭說:「你是車夫,他是學生,為什麼讓他趕車?」
老張頭口齒顫動地說:「平時都是小人給褚老爺趕車……,哦,不對,是褚巍,平時都是我給褚巍趕車。也不知為什麼,那天褚老爺……,不,是褚巍,突然吩咐我把馬車交給米驍夫趕,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司徒耕勤聽了擺擺手,說:「把他們帶下去吧。」於是衙役把長雲館的人都帶走,只剩下米驍夫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堂的中央。
司徒耕勤又問米驍夫說:「米驍夫,你剛才說他們讓你把車趕到方謹大人的府上,你怎麼知道那裡是方謹大人的府邸?你以前認識方大人么?」
米驍夫隨便應付說:「小人只是聽褚巍他們說的,小人並不認識方大人。」
只聽「啪」地一聲爆響,把米驍夫嚇了一跳,這是司徒耕勤拍響了驚堂木。原來司徒耕勤剛才聽說這個報案人名叫「米驍夫」,忽然想起方謹曾經交待過一個叫「米驍夫」的人把他孫女救走了,於是司徒耕勤瞪起眼睛看著米驍夫,喝問道:「好啊,米驍夫,你居然敢欺騙本官。方大人說過,大約在兩個多月前,你曾經專門去他府上拜訪過,還請他給你在朝廷里引薦一下,可有此事?」
米驍夫沒想到方謹把見過他的事情招供出來了,自己無法抵賴,只好低頭說:「是,確有此事。」
司徒耕勤一聽這個「米驍夫」承認以前見過方謹,心想方謹的話大概是真的,就是這個人救走了方謹的孫女,這個人也是一個要犯。司徒耕勤正準備捉拿這個救走方謹孫女的要犯呢,沒想到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司徒耕勤非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他喝問道:「米驍夫,既然你以前見過方大人,那你剛才為什麼說『不認識』方大人?」
米驍夫只得說:「小人怕說出以前認識方大人會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
司徒耕勤打斷米驍夫的話,冷冷地說:「胡說!就算你說不認識方大人是怕惹麻煩,可是方大人還說你在官兵趕來之前,救走了他的孫女,這沒說錯吧?」
米驍夫見方謹已把他救方雪珊的事情也招供了,無法隱瞞,只得如實說:「是小人在官兵來之前救走了方小姐。」
司徒耕勤又進一步緊緊逼問說:「褚巍一夥都是武功高手,你從他們手中救人可要冒很大的風險,你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救方大人的孫女?」
米驍夫語塞,回答不上來了。米驍夫本以為到官府報案捉拿褚巍是一件簡單的事,只要他領著官兵去抓住褚巍就完了,萬沒想到遇到這麼縝密的盤查審訊。由於沒有思想準備,米驍夫一時間慌了手腳,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耕勤見米驍夫不說話,冷笑道:「老夫跟你說過,在這裡不說實話是要受皮肉之苦的。」說著司徒耕勤向米驍夫指了指拿著刑具的衙役們,冷冷地說:「你還是不肯說實話么?」
米驍夫畢竟是聰明人,他已經冷靜下來,頭腦里開始飛快地思考對策。米驍夫明白司徒耕勤非常厲害,要騙他是很難的,他必須「說實話」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境,於是米驍夫仰頭說:「大人,我說實話,我救方小姐是因為我喜歡她。」
米驍夫這句話的確是他心裡的實話。不知何時,米驍夫心中開始對方雪珊產生一種感覺,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感覺。米驍夫知道方雪珊是自己師父的女人,他在理性上清楚不可以去愛這個女人,但感情這種東西卻不是能由理性控制得了的,在不知不覺中,米驍夫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方雪珊。今天米驍夫冒險來官府救方謹,完全是因為喜歡方雪珊的緣故,這是他心中的實話。儘管這句實話他絕不想對任何人說起,但現在的局面卻只有說出這句實話才能得救,米驍夫鼓起勇氣,終於說出了這句實話。
聽了米驍夫的話,司徒耕勤微微點頭,似乎是承認米驍夫說了實話。司徒耕勤又繼續問道:「那麼方小姐現在何處?」
米驍夫實話實說:「方小姐現在小人的家裡。」
司徒耕勤又微微點頭,說:「說實話就對了。米驍夫,我再問你,你來官府舉報褚巍,不至於是為了那幾個賞金吧?」
米驍夫如實說:「小人聽說方大人被官府誤抓進去,現在唯一可以證明方大人清白的就是在逃的褚巍。我為了救方小姐的爺爺,就來官府報案,指望抓到褚巍救出方大人。」
司徒耕勤點頭道:「這次你說的是實話了。」司徒耕勤見過方雪珊的美貌,能夠理解米驍夫見了方雪珊後為什麼會喜歡上她。司徒耕勤捋了捋鬍子,接著說:「米驍夫,褚巍可是你師父啊,你為了救一個女人的爺爺,就不惜背叛你的師父?」
米驍夫急忙爭辯說:「雖說褚巍名義上是我師父,可我才跟褚巍學了幾天武功,況且我都是交了學費的,他也沒給我什麼恩惠,我不欠他什麼……」
司徒耕勤擺手打斷米驍夫的話,微笑說:「你不必再說,老夫知道了。米驍夫啊,看來你是為了一個女人,什麼也不顧了。」
這句說得米驍夫紅了臉,低下頭去。司徒耕勤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經不顧性命地去救過一個女人,他理解米驍夫冒死前來官府報案的心情,知道年輕人的感情衝動是怎麼一回事。司徒耕勤甚至有點喜歡起米驍夫來,因為他從米驍夫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司徒耕勤繼續問:「那天我們進院之後,發現有四個家丁已經被人殺死了。米驍夫,這四個家丁是你殺的吧?」
米驍夫低頭說:「是。」他想起岳瀟芩吩咐的話,馬上辯解說:「那幾個家丁是綁架方小姐的壞人,他們不僅不讓我救方小姐,還要殺我,我迫不得已只好殺了他們。大人,我這可是合法的自衛啊。」
司徒耕勤不置可否地說:「就算你是合法的自衛吧。既然你能殺了他們,你必然會一些武功。好,就讓老夫看看你的武功水平如何。」
米驍夫一聽司徒耕勤要看他的武功水平,不免嚇了一跳,想起以前自己因為會武功差點送了命,於是趕緊搖頭說:「大人,小人只會一點粗淺的武功,哪裡敢在大人面前賣弄?小人不敢,不敢!」
司徒耕勤卻不理睬米驍夫的話,對自己身後的一個偏將說:「你下去和這個米驍夫比試一下。」
米驍夫見非要比武不可,就打定主意裝作武功稀鬆的樣子,讓那個偏將贏了自己,怕露出自己的真實水平會惹來麻煩。
衙役們把公堂里的東西挪開,在公堂中央騰出一大塊空地讓米驍夫兩人比武。衙役給米驍夫和那個偏將各自遞上一柄木劍,米驍夫雙手倒握劍柄,給那個偏將行一個禮,說:「小人武功低微,請手下留情。」
那偏將傲慢地對米驍夫微微還半個禮,說:「看劍!」說著一劍就刺向米驍夫。
米驍夫不敢使出自己的真功夫,只拿最粗淺的尋常功夫來應付,當然抵擋不住對方的攻勢。米驍夫手忙腳亂地支撐了四個回合,在第五個回合上被那偏將的木劍刺中左胸,要是真劍的話米驍夫早就死了。那偏將哈哈一笑,拋下木劍揚長而去。米驍夫也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下沒事了,忽聽堂上又「啪」地一聲爆響,司徒耕勤拍響了驚堂木,喝道:「給我把他捆起來。」
米驍夫不解地喊道:「大人,小人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捆我?」
司徒耕勤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從繃緊的嘴唇發出冷冰冰的聲音:「米驍夫,你還是想騙老夫啊。老夫仔細查看過那四個家丁的屍體,發現他們是被武功很高的人非常乾淨利落地一劍刺中要害,還來不及喊一聲就死了。我剛才看你的武功稀鬆平常,那四個人肯定不是你殺的,你一定還有同謀,趕快招供出來。」
米驍夫萬沒想到這次自己裝作不會武功,卻又惹禍了,心中暗道:「這司徒老兒真是明察秋毫,我什麼也騙不了他。看來我這次不能隱瞞武功了,非得露幾手真功夫,讓司徒老兒相信那幾個人是我殺的才行。」想到這裡,米驍夫大聲說:「大人,小人剛才沒使出真功夫。」
司徒耕勤聽了說:「哦?那你是有意輸的?」
米驍夫說:「小人是山野村夫,怕出手重誤傷那位將軍,吃罪不起,所以只好輸了。」
司徒耕勤笑道:「這你倒是過慮了。老夫叫你比武,你就儘管拿出真本事來。萬一傷了人,那也是比武中不慎失手傷人,老夫不會治罪於你的。」說完司徒耕勤對剛才那個偏將說:「你再去和他比試一次吧。」
米驍夫和偏將又走到公堂的中央,衙役給他倆遞上木劍。那個偏將聽說米驍夫剛才是故意輸給他,心中有點膽怯,不再敢大意,擺出一個防守的姿勢,等待米驍夫來進攻。米驍夫慢慢舉起劍,使出一個「盤龍劍」的招式,刺向偏將的前胸。「盤龍劍」是極普通的劍招,習武之人幾乎人人都會,那偏將一面不緊不慢地出劍招架,一面心中暗笑米驍夫的功夫有限。可就在米驍夫的劍快刺過來的時候,忽然劍招一變,劍鋒一轉刺向偏將的大腿,偏將大驚,急忙撤劍過來格擋,然而米驍夫的劍又一晃變了方向,偏將已來不及看米驍夫的劍刺向何處了,只是張大嘴驚呼一聲。偏將的驚呼聲還未出口,米驍夫的木劍已經打在偏將握劍的手上,偏將手一疼,木劍從手中脫落,就在木劍落地的同時,偏將的「啊呀」驚呼聲也喊出了口。米驍夫使出的這招是鷹爪王孟其坪的「鷹爪斬」絕招,要是他用真劍,那偏將的手掌早被削下來了。
眾人見米驍夫只用一招就擊敗偏將,心中暗暗叫好,但嘴上卻不敢喝彩,因為這是司徒將軍的人輸了,誰敢叫好?但司徒耕勤本人卻不在乎,讚賞地說:「米驍夫,你武功果然不錯。你再和我的人比比看。」
司徒耕勤一揮手,示意手下一個姓齊的副將去和米驍夫比試。齊副將在司徒耕勤手下的人馬中算是武功出類拔萃的,平時傲氣得很,不過他剛才看了米驍夫一招擊敗偏將,知道米驍夫的功夫非同小可,不由把平時的傲氣全收。在米驍夫給齊副將行禮說:「小人武功低微,請將軍手下留情。」,齊副將也認真地給米驍夫還禮,客氣地說:「末將的武功有限,也請閣下手下留情。」
齊副將見剛才偏將讓米驍夫先攻吃了虧,於是就搶先進攻,試圖先下手為強。齊副將一出手,米驍夫就看出他比剛才那個偏將武功高多了,也使出渾身的功夫小心應付。兩人你來我往打十個回合,米驍夫已經發現齊副將的破綻,可以一招擊敗他。只是米驍夫見齊副將對自己恭敬有禮,不像那個偏將那麼傲慢無禮,所以有心讓他幾招,不讓他輸得太慘。這樣兩個人又你來我往地打了十個回合,忽然齊副將大喊一聲:「停!」
米驍夫應聲停下,齊副將對他拱手說:「閣下武功高強,末將認輸了。」
一些武功較低的武將,沒看出米驍夫在讓著齊副將,還以為兩個人打了一個平手。有人大聲喊道:「齊將軍,你也沒落下風呀,怎麼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齊副將紅著臉說:「人家已經在讓著我呢,我哪還有臉再打下去。」
司徒耕勤早看出米驍夫在第十個回合上就可以擊敗齊副將,之後米驍夫讓著齊副將,兩人才打到二十個回合。司徒耕勤喜歡功夫高而不張揚的謙遜之人,所以他對米驍夫讓齊副將頗有好感,說:「米驍夫,你的武功果然不錯,那四個家丁是你殺的,我相信了。年輕人武功高不容易,武功高了知道謙讓就更不容易。」司徒耕勤後面那半句話是對自己手下的副將偏將說的,意思是讓他們學習米驍夫的謙讓。
其實米驍夫並不是有意謙讓,只是怕暴露了真功夫會惹來麻煩。儘管如此,司徒耕勤的讚揚讓他聽了飄飄然,對司徒耕勤的怨憤頓時減少了許多。
司徒耕勤接著說:「米驍夫,老夫相信你了。現在我們立即出發,你領我們去捉拿褚巍。」
司徒耕勤挑選三百名精壯騎兵,一行人在米驍夫的帶領下,朝褚巍隱藏的那個秘密莊子疾馳而去。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就趕到褚巍的秘密莊子附近。司徒耕勤安排人馬將莊子悄悄圍住,等到布置得萬無一失之後,司徒耕勤才一揮手,幾個士卒舉起一塊大石砸向莊院的大門。只聽「喀嚓」一聲木片的碎裂聲,莊院大門被砸得粉碎,隨著大門被砸破的同時,司徒耕勤也領著人衝進院子。
一個老漢聽到院門被砸的聲音,趕緊從屋裡跑出來,看到如狼似虎的官兵涌了進來,嚇得簌簌發抖。司徒耕勤喝問道:「你就是褚巍么?」
老漢連連擺手道:「我不是!我不是!」
司徒耕勤又喝問:「褚巍在哪裡?」
老漢聲音顫抖地說:「他已經走了,不在這裡了。」
米驍夫一聽,腦袋裡「嗡」一聲響,脫口說:「完了,完了,這下沒人能證明方大人清白了。」
司徒耕勤卻大笑,喝道:「哈哈,狡詐老兒,你還想要騙老夫?來人,給我把他捆起來。」
眾兵士蜂擁過來把老漢五花大綁捆起來,推到司徒耕勤面前。司徒耕勤兩眼緊盯老漢,喝道:「你看著我的眼睛。」
老漢的目光中露出一縷心虛的神色,司徒耕勤冷笑說:「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厲害是不會說實話的。來,先砍掉他的左手。」
兩個士卒把老漢按倒在地,拔出刀來就要砍手。就在士卒舉起刀的一剎那,老漢發瘋似地高喊:「我說!我說……,褚老爺,不,褚巍,他躲在屋后的地窖里。」
褚巍這兩天不見米驍夫回來,也對米驍夫產生了懷疑,他昨天本來就準備離開這裡,可是又捨不得《武孚經》,思前想後,最後決定再冒險等一天。褚巍這幾天白天躲在地窖中,晚上才出來。他聽到官兵衝進來的聲音,知道大事不好,悔恨地捶著胸膛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本來都逃出來了,卻為了貪心一部破經書送了性命,唉……」
褚巍知道即使那個老僕不說,官兵也能搜出這個地窖。當他聽到老僕招供之後,就大叫一聲,從地窖里跳出來,拔出刀來大笑道:「老夫今天要去黃泉見我的兒子和朋友了。不過老夫也不會一個人走,總要找幾個陪我去墊背的。來,來,你們誰先來給我墊背?」
司徒耕勤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劍,交給米驍夫說:「米驍夫,這是我的劍。你武功了得,就由你帶頭去捉拿褚巍吧。」
米驍夫誠惶誠恐地接過司徒耕勤的佩劍,司徒耕勤一揮手,十幾個士卒跟在米驍夫身後,一齊向褚巍走過去。
褚巍一看見米驍夫,恨得咬牙切齒道:「我說官兵怎麼會知道這裡,原來是你小子告的密。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要先看見你小子死在我前頭。來,小子,過來送死吧。」
米驍夫笑道:「褚總教頭,實在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勸您趁早繳械投降,還能留個全屍。」
褚巍氣急敗壞,不等米驍夫他們過來,就一步搶到米驍夫身前,舉刀就劈。米驍夫急忙舉劍攔截,這時在米驍夫身後的士卒,忽然呼啦一聲都撤走了,只剩下米驍夫和褚巍兩個人對陣。
米驍夫原以為眾士卒會和他一起對付褚巍,所以一點也不緊張,等士卒們都撤走,就剩下他一個人對付褚巍時,才猛然反應過來,心中大叫:「不好!我又上了司徒老兒的當。他要讓我一個人對付褚巍,讓我們兩個拼個你死我活,他們在一旁看笑話。」
褚巍心中恨極,刀刀都是致命的殺手,米驍夫手忙腳亂地東躲西閃,總算沒被褚巍砍著。褚巍一口氣砍了二十幾刀,居然沒有砍到米驍夫,不由讓他大吃一驚,要是在平時,他這一路刀法使下來,早砍死十幾個人了。褚巍剛才憋住一口氣連砍二十幾刀,所以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米驍夫也乘機歇一口氣,從慌亂中鎮靜下來。
褚巍沒有砍中米驍夫,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心中怒氣衝天。人一旦發怒心情暴躁,使出來的武功也就浮躁不穩,所以比武時發怒是武家的大忌。褚巍在歇氣的同時,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弟子,居然有這麼高超的武功,心中奇怪之極,但他現在已沒有時間多想米驍夫的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褚巍知道自己這次是非死不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就是《武孚經》不要落到外人手中,想讓《武孚經》和他一起永遠從人世間消失。目前只有米驍夫知道《武孚經》的下落,只要殺了米驍夫,《武孚經》也就從人世間消失了。
褚巍也看出,官兵不會過來幫忙,任憑他和米驍夫兩人拼個你死我活。褚巍反省自己剛才過於激動,出手招數不穩,才讓米驍夫躲閃過去。自己只要平心靜氣,把自己的武功盡數發揮出來,米驍夫的武功雖高,但只要是一對一的決鬥,褚巍還是有信心殺了米驍夫。想到這裡,褚巍深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穩下來,不慌不忙地重新向米驍夫發起進攻。
這時米驍夫也從慌亂中清醒過來,他也明白官兵是不會幫忙的,自己想要活命,唯一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就是戰勝褚巍。可褚巍也是有名的武學大師,要打敗他談何容易?米驍夫也反省自己剛才措手不及過於慌亂,靠僥倖才躲過褚巍的殺手。自己要想戰勝褚巍,首先心境要沉穩,不慌不亂才有取勝的可能。想到這裡米驍夫也深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穩下來,不慌不忙地迎接褚巍的進攻。
褚巍一改剛才的猛攻猛打,一招一式不緊不慢地攻向米驍夫;米驍夫也穩穩噹噹地接住褚巍的招式,兩人都排除一切雜念,使出來的招式沒有一絲緊張慌亂,不知情的人看了會以為他們是在進行一場無關緊要的普通比武,全然想不到兩人正在進行著殊死的生死搏鬥。眾官兵也都在欣賞褚巍和米驍夫的決鬥,這是一場極難見到的高水平比武,眾人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兩人的攻防招式,不時還有人小聲叫好。褚巍和米驍夫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打了一百個回合。
剛開始時,褚巍完全佔據上風,米驍夫只有招架的份兒,全無還手之力;可米驍夫畢竟是絕世的武學天才,他和褚巍打到三十個回合,就逐步適應了褚巍的打法;打到五十個回合,兩人基本已經打成平手,米驍夫在招架的同時,已可以發起一點進攻了;打到一百個回合,米驍夫已是攻多守少,開始佔據上風了。這時褚巍沉不住氣了,他來不及想米驍夫為什麼能夠越打越強,只是明白這樣打下去的話,自己早晚會敗死在米驍夫手中。褚巍現在已經不敢指望打敗米驍夫,只能指望和米驍夫打個平手,也就是同歸於盡。褚巍清楚自己就是打贏米驍夫,也難免一死,所以同歸於盡還是自己佔便宜。褚巍心一橫,立即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因為現在他還能招架得住米驍夫,要是再打下去,讓米驍夫更進一步佔了上風,他想和米驍夫同歸於盡都不可能了。
於是褚巍的招數忽然一變,只攻不防,這種只求殺敵,全然不顧自保的拚命招數,又讓米驍夫陷入瀕於招架的被動地步。畢竟米驍夫還想活命,不想和褚巍同歸於盡,這就在招數上吃虧很大,兩人十幾個回合打下來,米驍夫感到有點招架不住了。這時米驍夫的目光正好跟褚巍的眼睛對上,米驍夫發現,不知何時褚巍的眼睛已經變成通紅的血色,發出絕望而又倔強的凶光,好不怕人。米驍夫忽然想到在哪兒看到過這種眼神,對了,是在萬葵谷遇到的那隻大黑熊,他的劍刺入黑熊的咽喉時,那隻熊砰然倒地,但四腳仍然掙扎著試圖爬起來撲向米驍夫,那時米驍夫看到黑熊眼裡發出怵人的目光,讓他久久難忘。今天他從褚巍的眼中又看到這種怵人的目光,才明白人們所說的「困獸猶鬥」是怎麼回事。
從褚巍的怵人目光中,米驍夫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遇到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自己要想活命,也只有豁出性命和他一拼。米驍夫想:「褚老兒想和我同歸於盡,看來我要躲是躲不過去的,只有豁出去了,拼著挨他一刀,一劍刺死他,這樣或許還能活命。」
這時褚巍一刀劈向米驍夫的前胸,米驍夫用劍隔擋,褚巍又變招轉砍米驍夫的左腿。米驍夫見此時褚巍防護大開,腹部毫無防備,心想:「我拼著給他砍斷左腿,一劍刺入他的小腹。劍入小腹是必死無疑,我砍掉左腿只是個殘廢,還能活命,總比和他同歸於盡強。」想到這裡米驍夫也不去防護左腿,一劍直刺褚巍的小腹。
褚巍沒想到米驍夫也和他拚命了,他知道自己砍米驍夫腿上一刀劈不死他,而米驍夫刺自己腹中一劍則自己必死,米驍夫殘而不死,《武孚經》就會落入這個仇人手中,褚巍實在不甘心啊。就在褚巍的刀快要砍到米驍夫腿上時,褚巍把刀鋒一轉,用刀背拍到米驍夫腿上。與此同時,米驍夫的劍刺入褚巍的小腹,褚巍大叫一聲,仰頭倒地。
米驍夫左腿上挨了重重一擊,還以為自己的左腿被砍斷了,他用手一摸腿,居然完好無損。原來褚巍的刀鋒偏轉,不是刀刃而是刀背砍到米驍夫腿上,自然是完好無損。米驍夫大喜,暗自慶幸褚巍最後手抖刀鋒偏了,讓自己撿了一條腿。米驍夫見褚巍倒在地上,血流一地,似乎已經斷氣了,這時他忽然想到褚巍不能死,因為還要指望褚巍證明方謹的清白呢。米驍夫走近褚巍,正要俯下身去查看褚巍斷氣了沒有,忽聽有人大喊:「小心!」
就在那人大喊的同時,倒在地上的褚巍忽然睜開雙眼,舉起手中的刀猛然刺向米驍夫的小腹。米驍夫大驚失色,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心中一涼,腦海里最後閃過兩個字:「完了!」
原來褚巍故意偏轉刀鋒,用刀背砍了米驍夫,因為他不甘心自己用一條命只換米驍夫的一條腿。褚巍想自己被刺中小腹,只要屏住氣,還能活命片刻。如果留下米驍夫的腿,他必會過來查看自己死了沒有,這時自己使出最後的氣力就可一刀刺死米驍夫,因為那時米驍夫必然毫無防備。所以褚巍在最後的時刻偏轉刀鋒,留下米驍夫的腿,自己倒在地上裝死。
褚巍的計劃眼看就要實現了,他看著自己的刀刺向米驍夫的小腹,看著米驍夫大驚失色地眼神,正想大笑,突然一支箭射中褚巍拿刀的手臂,他的手一偏,刀擦著米驍夫的肋下刺了一個空。褚巍不知道怎麼會飛來這麼一支箭,只是他已經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力,再沒有力氣去看這支箭是從哪裡飛來的。褚巍兩眼一閉,頭一歪斷了氣,一行淚水從他閉上的眼中流出,這不是因死而悲傷的眼淚,而是沒能殺掉米驍夫悔恨的淚水。
這支箭是司徒耕勤射出的。原來司徒耕勤對米驍夫的武功頗為欣賞,他現在被趙王重用,被派的事情多,手下的人手不夠,特別是缺少武功精強的得意屬下,所以就起了收用米驍夫的心思。司徒耕勤讓米驍夫跟褚巍單獨決鬥,也是想看看米驍夫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可以派多大的用場。自從米驍夫開始跟褚巍動手之後,司徒耕勤就讓侍衛遞上他的袖箭拿在手中,只要米驍夫一有危險就放箭救人。米驍夫卻誤解了司徒耕勤的意思,以為司徒耕勤要讓自己和褚巍拼一個你死我活,他們在一旁看笑話。
褚巍在邯鄲也算是排數得上的武功高手,米驍夫能夠招架住褚巍,和他對陣一百個回合以上,已經是非常了不得。況且米驍夫在一百回合之後,居然逐漸開始佔上風,這更讓司徒耕勤喜出望外,認定這個年輕人是難得的人才,可以派以重用。等到褚巍使出只攻不防的同歸於盡招數后,司徒耕勤看出米驍夫有點支持不住了,他本想再等米驍夫打幾個回合就放箭救人,沒想到米驍夫也突然使出同歸於盡招數,豁出一條腿和褚巍拚命,因為米驍夫根本沒想到司徒耕勤會救他。此時司徒耕勤想放箭救人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搖頭嘆氣,可惜米驍夫這麼一個罕見的武才成了殘廢。
看到褚巍在關鍵時刻偏轉刀鋒,用刀背砍在米驍夫腿上,司徒耕勤也感到迷惑不解。他看出褚巍是故意給米驍夫留下一條腿,難道是褚巍在最後的時刻忽然良心發現了?司徒耕勤見褚巍倒在地上,他的刀卻還緊緊握在手中,就在米驍夫過去彎下身子準備查看褚巍的死活時,司徒耕勤忽然明白了褚巍的用意,對米驍夫大喊「小心」,同時一揮手射出手中的袖箭,射向褚巍拿著刀的手臂。司徒耕勤看到袖箭射中褚巍的手臂,褚巍的刀刺空了,才吁一口氣,放下心來。
米驍夫沒想到褚巍詐死,等褚巍的刀刺空后,他怕褚巍不死,又舉起劍在褚巍身上猛刺幾十劍,把褚巍的胸腹都捅刺成蜂窩了。這時司徒耕勤笑著喊道:「米驍夫,停手吧,他早死了。」
米驍夫回頭望去,只見司徒耕勤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猜出可能是司徒耕勤在關鍵時刻,放箭射中褚巍的手臂,救了自己一命。米驍夫從未想過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大仇人的司徒耕勤,居然會救自己的命,他一時想不通,獃獃地站在那裡。
司徒耕勤以為米驍夫的思想還沒有從剛才的生死搏鬥中脫離出來,就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米驍夫,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剛才真的好險喲,我那一箭要是偏一點,你可就陪褚巍一起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米驍夫,你武功雖高,但臨陣經驗卻少,不知道還有詐死的招數。不過今天的教訓,對你提高真正的臨陣武功倒是很有好處的。」
米驍夫這才知道確實是司徒耕勤救了自己的命,不禁心中發熱,一下給司徒耕勤跪倒拜謝,感激萬分地說:「拜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司徒耕勤笑著拉起米驍夫,說:「米驍夫,你還年輕,武功就這麼了得,真是難得的很啊。我看你的武功,一定是經過名師指點的。」
米驍夫如實說:「小人的師父是孟其坪先生。」
司徒耕勤聽了說:「原來是『鷹爪王』孟老先生的高徒,怪不得呢。孟老先生的功夫老夫只是聽說過,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佩服,佩服。」
米驍夫聽司徒耕勤說「佩服」自己的武功,心中更是高興,早不把司徒耕勤看成是仇人,反倒把他看成是恩人了。
司徒耕勤又問道:「米驍夫,你既是孟老先生的徒弟,怎麼又去拜褚巍為師?」
米驍夫說:「我師父已經過世了。我想再提高自己的武功,卻沒有名師指點,所以就到褚巍那裡去求學。」
司徒耕勤笑道:「米驍夫啊,你可認錯人了,我看褚巍的武功還不如你呢,你拜他為師能學出什麼名堂?」
米驍夫點頭說:「大人說的是,我要早知道褚巍的武功就這麼兩下子,哪還會去長雲館跟他學武呢。」
司徒耕勤贊同地說:「褚巍雖說是徒有虛名,不過長雲館號稱是長雲子武功的真傳,確實也迷惑欺騙了不少人。我早就懷疑褚巍所謂『長雲子真傳武功』是假的,他若真有長雲子的武功,你能這樣輕易殺了他么?褚巍被你殺了,也就證明他的長雲子武功是假的。這下可好,你把褚巍殺了,他今後再也不能騙人了。」
米驍夫心中也暗暗納悶,褚巍的『長雲子真傳武功』,怎麼居然連自己都打不過,莫非是褚巍的天分差,理解不了《武孚經》的精髓?不管怎麼樣,米驍夫對褚巍那部《武孚經》還是非常嚮往,他想起《武孚經》還存放在桃仙居的地窖里,得趕快去設法取出來。
司徒耕勤又說:「米驍夫,我給你的劍好用么?」
米驍夫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和褚巍決鬥時用的是司徒耕勤的佩劍,趕緊雙手捧劍,遞還司徒耕勤,說:「您的劍真好用啊,我從來沒用過這麼好的寶劍。今天也多虧大人的寶劍,褚巍用的是寶刀,若是普通的劍,早被他砍壞了。」
司徒耕勤說:「你既然喜歡這把劍,那我就送給你吧。」
米驍夫一聽,更是感激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一個勁地給司徒耕勤磕頭道謝。武人愛兵器如性命,米驍夫當然喜歡寶劍,他在得到墓寶發財后,也去街市上買過幾把寶劍,但都不如司徒耕勤給他的這把劍。
司徒耕勤把米驍夫拉起來說:「我家中還有幾把寶劍呢,這把劍就送給你作佩劍吧。你這麼一身好功夫,也該配一把好劍。我這把劍是楚國一個有名的劍工打造的,叫做『沖虎劍』,是不久前三王子送給我的。『沖虎劍』雖不能說是第一流的寶劍,卻也是難得的寶物。」米驍夫聽了又給司徒耕勤叩謝一番。
這時有人過來問褚巍的屍首怎麼處置,米驍夫忽然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是捉拿褚巍,證明方謹的清白。現在褚巍死了,誰來證明方謹的清白呢?米驍夫哭喪著臉對司徒耕勤說:「大人,我不該把褚巍殺了,這下可就沒人能證明方大人的清白了。」
司徒耕勤卻哈哈大笑地說:「米驍夫,方大人的事用不著褚巍了。只要你敢肯定方大人是清白的,我就相信你的話,立即釋放方大人。」
米驍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聲音發顫地說:「大人,您能相信我?」
司徒耕勤親切地拍拍米驍夫的肩膀,說:「米驍夫,今天的事情證明你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我相信你。老夫我也算眼力不一般的人,看人是不會錯的。」司徒耕勤說著轉身面對眾官兵,大聲說:「諸位,你們贊同我相信米驍夫的話,釋放方謹大人么?」
眾官兵齊聲說:「司徒大將軍英明!」然後眾人又對著米驍夫鼓起掌來。
米驍夫突然哭出聲來,第一是他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方謹的事情居然成功了,激動的心情自然是難以克制;第二更是因為司徒耕勤對他表示出來的呵愛與信任。他這個從小受盡別人鄙視唾棄的低賤之人,居然得到司徒耕勤這樣大人物的承認與讚賞,怎能不激動呢。司徒耕勤不僅給與他信任與讚賞,還給了他寶劍,更救了他的命,此時米驍夫心中對司徒耕勤感恩之至,完全忘卻了司徒耕勤過去曾害過他的事情。
看到米驍夫激動地哭起來,司徒耕勤更覺得米驍夫這個人比較單純,是可以信賴重用之人。
在回去的路上,司徒耕勤和米驍夫兩人並肩騎著馬,邊走邊說話。司徒耕勤聽米驍夫說他是原晉國大將軍米浩之的後人,更加對他刮目相看,說:「米驍夫,老夫看你的武功極俊,又是名門之後,是個了不起的人才。老夫願意在陛下面前保舉你在我的軍中出任副將,只要你肯努力,以後不愁沒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米驍夫確實也很願意在司徒耕勤手下干,只是他天生痴心武學,現在他首先想乾的事是把桃仙居的《武孚經》取回來,好好修鍊一下長雲子的武功,於是米驍夫說:「大人的恩典,小人感激不盡。我也極想為大人效力,只是我現在的武功還不夠高,我想再修練一段時間,把武功修練好了,再來為您效力。」
司徒耕勤聽了點頭說:「這樣也好。米驍夫,你不急於當官,想先練好武功,看來你是有志之人,老夫欣賞你這樣的人。等你把武功練好了,千萬要來找我啊,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米驍夫大喜道:「多謝大人的理解。等我練好武功之後,一定到大人帳前效力,報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司徒耕勤笑道:「米驍夫,我遇到你算是有緣。不過你還得感謝你那位未來的老丈人方大人,要不是他……」這時司徒耕勤忽然想起方謹還在大牢里關著呢,於是對身旁的侍衛說:「你先打馬趕回去,把方謹大人從大牢里放出來,請到官衙里坐著,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等我們回去給他陪酒壓驚。」
司徒耕勤回到官衙時,方謹早在客廳里等候了。司徒耕勤讓米驍夫在外面等著,自己一個人先進去,對方謹抱拳說:「方老太傅,讓您受驚了。您的事情搞清楚了,下官已經知道您是被褚巍那伙壞人劫持,這事與您無關。您先喝點酒壓壓驚,然後我就派人送您回家。」
方謹又高興又驚奇,說:「司徒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還老夫一個清白,真是感激不盡。只是不知大人怎麼這麼快就查清了老夫的冤情?」
司徒耕勤笑道:「這事方大人不必謝我,是有人冒死前來救您,才讓我們這麼快查清了您的冤情。」
方謹愈發奇道:「有人冒死前來救我?他是何人?」
司徒耕勤笑著說:「這個人您認識他的。」說著他對外面拍拍手,說:「米驍夫,進來吧。」
米驍夫進來給方謹施禮,說:「方大人受驚了。」
司徒耕勤看著方謹驚訝萬分的樣子,笑道:「今天早上米驍夫前來官府報案,說他知道在逃犯褚巍的下落,特來報案。我問他怎麼會知道褚巍的下落,他說他是長雲館褚巍的學生,給褚巍趕車,所以知道褚巍的藏身之處。當時我一聽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一般學生是不會主動檢舉自己師父的,米驍夫前來舉報自己的師父,其中必有隱情。剛開始他還不肯說,在我的逼問之下,他才說了實話,說是愛上了令孫女方雪珊,所以冒死前來救您。令孫女被米驍夫救走您是知道的,現在令孫女就在米驍夫家裡,一會兒您就可以和她見面了。」
方謹聽了司徒耕勤的話,一顆高興的心又沉了下去。從方謹的心情來說,他寧可自己死了,也不願意米驍夫來救自己。方謹知道方雪珊是個才貌出眾的女子,米驍夫愛上方雪珊也沒什麼奇怪的,問題是方雪珊的感情。方謹猜出,一定是方雪珊請米驍夫來救自己的。現在米驍夫救了自己,方雪珊一定會對他感激不盡,很可能就會愛上他,這樣事情就可怕了。方謹感覺出米驍夫不像夏銘那樣老實忠厚,而是有點歪門邪道,不像正派人,怕方雪珊和他打交道會倒霉吃虧。要是方雪珊真的愛上了米驍夫怎麼辦?方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耕勤見方謹呆愣著不說話,以為他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就笑著說:「方大人,令孫女我也見過,她那麼品貌出眾的姑娘,被米驍夫愛上也不奇怪。米驍夫是名門之後,你們兩家也是門當戶對啊。」
方謹這才想到自己還沒有謝米驍夫。儘管他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畢竟米驍夫冒險救了自己,禮貌上也得謝謝他,於是方謹對米驍夫作揖謝道:「深謝足下救命大恩。」
米驍夫急忙給方謹還禮,司徒耕勤卻哈哈大笑道:「方大人其實不用謝他,以後你們就成一家人了。」
司徒耕勤這話讓米驍夫和方謹聽了都十分窘困,但兩人卻也不好說什麼。
司徒耕勤事忙,壓驚酒喝了兩巡,就說:「方大人,米驍夫,我還有點公事要辦,這就失陪了。你們兩位慢慢地喝,我已經吩咐好車子送你們回去。」
方謹說:「既然司徒大人忙,我就告辭了。」
司徒耕勤聽了說:「那也好,我也不留您了。米驍夫,你去送你未來的老丈人回府吧。」說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米驍夫無法向司徒耕勤解釋方謹不會成為他的老丈人,只好點點頭答應下來。米驍夫心中雖然喜歡方雪珊,但他知道方雪珊是夏銘的女人,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碰師父的女人,所以他並無娶方雪珊的奢想。米驍夫也看出方謹不喜歡自己,但他也無法向方謹解釋,當時在公堂上實在沒辦法,才迫不得已說出自己喜歡方雪珊的實話,造成司徒耕勤誤解米驍夫想娶方雪珊。
司徒耕勤親自把方謹和米驍夫送出大門口,這時忽然見方雪珊一面喊著「爺爺!」,一面跑了過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