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誰搞死誰
隨著時小魚話落,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侯瑋目染怒意,隨之愣了一下。
紀澤秀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人站在門口。
時小魚看侯瑋的目光轉向外面,再看到紀澤秀后,她立刻道句:「你們聊,我先走了。」
不管她事。
時小魚快步從紀澤秀身邊走了過去,他也沒有攔著她,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過了一會,他走過來問:「她那話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侯瑋已經鎮定下來。
「唐醫生,是唐天吧,你和他什麼關係?」
紀澤秀也不含糊,直接挑明了。
「朋友呀,你不是也認識他嗎?」侯瑋表上平靜的解釋。
「既然是朋友,他親你幹啥?」
侯瑋急了:「他什麼時候親我了,你糊塗了是吧。」
「你給我等著。」紀澤秀指了指她,轉身就走。
糊塗,他還沒老,不至於糊塗到聽錯話。
唐天他認識,家裡人有個頭疼發熱的都會過來看,老爺子生前的病都是一直由唐天的父親在主治的,唐老退休后,這唐天在醫學上的成就也不比他父親遜色。
說起來,兩家也是世交了,在他們父親那一輩就認識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與侯瑋有什麼關係。
紀澤秀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要去追時小魚。
時小魚倒也沒有急著走,下了樓沒多久,紀澤秀這邊就追過來了。
「小魚,你給我站住。」
還是那樣趾高氣昂。
時小魚也就站住了,回身。
「叔叔好。」
紀澤秀黑著臉問:「你剛才說唐醫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時小魚疑惑:「我不太懂叔叔的意思。」
「少給我裝糊塗,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
「……」她繼母一臉茫然。
紀澤秀被氣到了。
「怎麼,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時小魚搖頭。
得意倒也沒有多少,就是忽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年輕的時候怕是沒少招惹小姑娘,風流倜儻一生,自以為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妻子安分守己的持家,沒想到還是背著他在外面有人了。
這個人還可能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紀澤秀審視著她。
他現在就像一個偵探,急於要把時小魚之前那一句話弄明白,可到底關係到自己面子的問題,又不好直接問她姓唐的醫生親了侯阿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叔叔,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時小魚轉身要走了。
他們兩口子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
她也不想說太多。
既然紀澤秀聽見了,他可以自己去查呀。
這種事情想要查出來,難嗎?
紀澤秀想要再攔她多問幾句,到底是拉不下這個面子,只氣得咬牙切齒,轉身便走。
到處問旁人,不如直接去問唐天。
唐天的辦公室他知道,如入無人止境,他很快跑到了唐天的面前。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和他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了,醫生嘛,就是特別的會保養,再則,他是個極為講究之人,看起來一點不顯老。
他還戴了個眼鏡,看著一臉的斯文,真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敗類。
這麼多年來,真的是看錯他了。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看他忽然門也不敲的就進來了,唐天便挑了眉。
「唐天,你給我說清楚,你和小瑋究竟是什麼關係?」
「……吃錯藥了啊?」唐天沒有答他,反諷一句。
「這麼多年來,虧我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卻背著我與小瑋做出這等對不起我的事情,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了,我都知道了。」
唐天看著他。
他情緒有些激動。
他想了想,小瑋是不可能朝他說這些事情的。
既然小瑋不說,他又是如何忽然發現的?
紀澤秀見他一時之間沒有辯解,就知道和自己想的一樣了,氣得他上去就是一個拳頭打了出去。
唐天人正坐在辦公椅上,乍見他打過來,本能的就躲了一下。
他也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真打起來,不會輪給紀澤秀。
說起來,紀澤秀這個人實際上並不會打架,也就是拉個空架子。
「阿澤,你先別激動。」唐天作了個暫停的手勢。
「你想多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如果你和小瑋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你親她作甚麼?唐天啊唐天,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你找誰不好,找小瑋,你腦子怎麼想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事捅出去,讓你在醫院無法立足。」
唐天臉色變了一下。
「阿澤,捫心自問,小瑋嫁你這麼多年,你有真心愛過她嗎?」
「……關你什麼事?」紀澤秀怒。
唐天忽然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他。
「小瑋嫁給你這麼多年來,你有停止你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嗎?搞出個私生子也就罷了,就當你是婚前被人設計陷害了,後面呢,你有過絲毫的悔意嗎?你單凡有一點覺得對不住小瑋,你就不會繼續在外面胡作非為了,小瑋的一生都浪費在你的手裡,你卻沒給過她一天的好日子過,你看看你自己,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你不肯好,女兒染毒,你染賭,你是覺得自己那個私生子很能掙錢,所以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染上賭嗎?你們這一個個的是想逼死小瑋嗎?」
說這麼多,那就是承認他與小瑋之間有染了?
紀澤秀怒:「你給我閉嘴,我們家要怎麼樣,管你什麼事?幾時論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了?」
「你們家過成什麼樣子當然不管我的事,但你讓小瑋過成這樣子,就管我的事。」
他步步逼了過來,雙眸難掩一絲怒意。
「如果不是你,幾時輪到你和小瑋了?小瑋她本來是要跟我結婚的。」話落,他一個拳頭猛然砸了過來,兩個人頓時扭打一團。
加起來年紀都過一百歲的兩個男人,打起架來一點也不含糊。
紀澤秀果然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他給扭打在了地上。
隨著紀澤秀被制服,他拿出一個注射器來,要朝紀澤秀打下去。
紀澤秀大驚,瞪大眼睛極力掙扎,但在體力上,他到底是不如人的。
說遲時,那時快,就在那個注射器即將要扎在紀澤秀脖子上的那一瞬間,忽然有個人沖了進來,一腳踹了出去,唐天被踹翻在地。
「快走。」紀澤秀一把被拽了起來。
他自個也是又驚又嚇,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跟著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了。
等唐天從地上爬起來,就見兩個身影從他這裡沖了出去。
他平靜的面容微微顯出震怒之意。
讓他跑了,這事就麻煩了。
以紀澤秀的性子,這事必然會鬧大。
由於用電梯的人多,紀澤秀直接被帶著從樓梯往外跑了。
好在後面也沒有人追過來,他跑了一會後便累得停了下來。
「快跑呀。」前面的人回頭喊他。
是時小魚。
本來她是要走的,後面又忍不住好奇,想回頭看看紀澤秀兩口子如何個吵法。
沒想到紀澤秀沒找侯瑋,直接找唐天去了。
紀澤秀坐在地上累得喘氣。
「這事你真得好好謝謝我,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那一針打下去,還指不定要把你變成什麼樣呢。」
「你說那針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紀澤秀被她一提醒,就又覺得一身冷汗又冒出來了。
「這個人就是個怪物,變態。」提到唐天,他恨得直罵。
「你以後還是離這個人遠點吧,保不準哪天趁你不注意,給你來一針。」
雖然不喜歡紀澤秀,可他畢竟是祖簡的爸爸。
若真讓人打一針什麼不知名的藥物在身上,痛苦的不僅是他,還有祖簡。
紀澤秀看他一眼,微微覺得今天的時小魚有一絲的順眼了。
「快走吧,我覺得這裡不太安全。」時小魚催他。
說到不安全,紀澤秀便站起來的快了,趕緊跟她一塊走了,一邊說:「去坐電梯下去。」
等兩個人坐了電梯下來后,時小魚問他:「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啊?」
他老婆和唐天搞一起了,這事現在又敗露了,紀澤秀肯定是不會就此罷休。
她莫名覺得紀澤秀要是繼續和侯瑋在一起,會比較危險呢。
誰知道侯瑋會不會忽然給他來一針。
紀澤秀有些發懵,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離婚是不能的。
他們這種家庭出身,是不允許離婚的。
不離婚,這肯定也過不下去了。
「我先去你那兒。」紀澤秀打算去找兒子。
「那不太好吧。」時小魚拒絕。
「有什麼不好的?我兒子的家我還不能去了?」他轉身去找自己的車。
上了車,吩咐了一聲,直接讓司機把車開祖簡那兒了。
時小魚隱隱有些後悔,就不該救他。
就讓他被打一針好了。
沒有辦法,時小魚也上了自己的車,跟著一塊回去了。
這來回折騰的,等回到家,她自己也是真的餓了。
梅姨把飯趕緊準備出來,時小魚幾個人坐下吃喝。
紀澤秀也跟著一塊吃喝。
他忙完手裡的工作,飯沒吃就來醫院了,沒想到在醫院差點要他的命。
現在他也是又驚又餓的。
呂梅一旁幫著添飯,等到他們都吃飽喝足,來到客廳坐下來,又接著吃起了水果茶。
在這期間,祖悅和朱女士下午閑來沒事,就過來了。
打算晚上給小魚做胡辣湯吃來著。
兩人過來后,就見時小魚和她的兩個助理都坐在客廳,紀澤秀也坐在那兒。
幾個人也不是頭一次見面了。
再次看見紀澤秀,朱女士先開了口。
「親家公來了呀。」
紀澤秀瞟了她一眼,算是應了聲:「嗯。」態度不算差。
朱女士坐了下來,梅姨繼續給各人上水果茶。
祖悅也在朱女士旁邊坐了下來。
喝茶的功夫,朱女士看了一下手機,有電話打了進來,她便忙站了起來去接電話了。
朱女士最近也在忙著幫祖悅找男人,現實里難求,最後求到網路情緣上來了。
這不,人家聯繫她了。
等這邊說好了見面時間后,她收了手機,若無其事的過來了。
客廳這邊一度陷入沉默。
紀澤秀忽然說:「阿梅,你去給我收拾一間房子,最近這段時間,我住在這兒。」
時小魚不由說:「叔叔,這裡離你上班的地方比較遠吧?」
「沒關係。」
呂梅身為一個傭人不敢說什麼,看了看時小魚,她只好揮揮手,讓她去收拾了。
紀澤秀不想回家住,多半是內心有點膽怯了。
在醫院差點讓人打了一針。
他若回家住,又是單獨一個人,難保不會讓人溜到家裡來找他,給他打上一針。
醫生嘛,就是有本事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死。
幾個人閑坐在客廳,誰也不說什麼。
朱女士也不是很願意和紀澤秀說話,她還記得上次的事情,這人差點和她家老公打起來。
他看不上他們家閨女,她也看不上他這個親家公。
大家沉默了一會,好在祖簡人很快回來了。
他是收了時小魚發來的信息,趕回來的。
一進客廳,就瞧見幾個人都規規矩矩的坐著,個個乖得跟個學生似的,比起第一次見面,這次大家的態度明顯都有好轉。
一看見祖簡回來,沉默的氣氛立刻被打破,朱女士先站了起來喊:「祖簡回來啦。」
一看見自家的女婿,她就滿眼歡喜。
祖簡打了一圈各人,周琪和井山這兩位助理見男主人回來了,總算不需要他們作陪了,便也立刻閃人了。
「媽。」祖簡喚了一聲,示意朱女士坐下。
朱女士也就又坐了下來。
祖簡在時小魚旁邊坐下,問:「在醫院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點,你要怎麼辦?」
紀澤秀眉宇微皺:「把這事捅出去,讓唐天沒法在醫院混。」
他都想要殺他了,他也顧不了太多了。
祖悅和朱女士一臉的莫名其妙。
祖簡說:「沒有證據的事情,誰信呀?若到時候侯阿姨出面反咬你一口,完蛋的才是你。」
夫妻兩人過了一輩子,最是知根知底了。
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一輩子,外人不知道,自家人還不清楚嗎?
只怕他還沒有把別人搞死,人家先搞死他了。
「就這樣算了?」紀澤秀不可置信,他可沒那麼大度。
「你回頭和侯阿姨把關係搞好再說。」
「她都在外面偷人了,還讓我和她把關係搞好了?」紀澤秀一臉的冷笑。
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