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朝堂
宮天良從走下朝堂,身後一眾宮女太監低著頭跟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自從皇后陳牧蕭死後,宮天良的脾氣就變得乖張暴斂,一旦不高興就會發脾氣,現在看到宮天良這個樣子,身後的宮女太監怎能不怕。
回到寢殿,地上一個小傢伙正在宮女的陪同下到處亂跑玩鬧,是不是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
在看到小盡歡的一瞬間,宮天良的眼神就變得溫柔和藹,所有的煩惱彷彿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盡歡,盡歡。」宮天良躬身笑著,沖著盡歡跑去。
看到父皇回來,小盡歡挪動著並不是很熟練的步伐向著宮天良跑去,古天良一把抱起盡歡,一臉寵溺,「哎喲,又長胖了啊。」
旁邊的太監宮女躬身行禮,「拜見陛下。」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果然,只有盡歡才能讓宮天良停止發脾氣。
幾個宮女太監剛走不久,宮天良寢殿外就傳來趙言庭的聲音,「臣趙言庭拜見陛下。」
「趙言庭?你來幹什麼?今日早朝已經結束,朕已經疲憊,要休息了。」宮天良一邊抱著盡歡玩耍,一邊略帶敷衍的說道。
「陛下,臣斗膽請求陛下見臣一面,關於宋軍來訪一事,臣有本要奏。」趙言庭躬身說道。
宮天良嘴角一彎,略帶笑意的說道,「剛剛在朝堂之上為何不說,偏要等下朝之後才說。」
「朝堂吵鬧,臣的話只能說與陛下一人聽。」
「嘭。」說話間,寢殿大門轟然打開,嚇得趙言庭趕緊跪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哼。」宮天良冷笑道,「起來吧,有話直說。」
看到宮天良沒有生氣,趙言庭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走入大殿,琉璃燭火,地面儘是一些孩童玩具,若不是因為這裡是皇宮,估計都沒人相信這會是一國之君的寢殿吧。
趙言庭走進宮天良寢殿,直身而立,拱了拱手,「陛下,宋軍突然發難,犯我邊境,殺我子民,人神共憤必誅之。」
宮天良抱起盡歡,一臉寵溺,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宮天良的話一樣。
下面的趙言庭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身為大熙子民,臣決不允許大熙被宋國如此侵犯,所以,臣斗膽請求陛下出兵西涼,與宋國一較高下。」
「這個嗎?」宮天良眉頭緊皺,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剛剛朝堂上魏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你說朕該拿什麼和宋軍打?」
「當年鴻嘉皇帝南征俚人的時候也是在國庫極不充裕的情況下才出征的,但是結果內,為我大熙平添千里之地;陛下,宋國強大,我們大熙也不弱,未嘗不能一戰。」趙言庭皺眉說道。
趙言庭跟了宮天良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宮天良的脾氣,十三年前,從宮天良做上皇位開始,腦子裡就想著建立不世功勛,讓大熙立足歙州。
這個時候宋軍來犯,不就是個機會嗎?
其實在早朝之上,宮天良之所以走,並非是因為煩躁吵鬧,而是因為下面的這些大臣根本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一個不到四十歲的皇帝,正是身強體壯,精力充沛的時候,這個時候敵軍來犯,有大臣勸諫認慫停戰,想必是個皇帝都接受不了吧。
可是就是如此,朝堂還能吵成那個樣子,宮天良著實沒有心情在待下去了。
而自始至終一句話沒有說的趙言庭便是甚至如此,所以一言不發;至於向滿,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能在大熙朝堂做到丞相之位,可不單單靠著政績能力就可以的,伴君如伴虎,稍稍熱的宮天良不高興了,可能你前一秒還風光無限,下一秒就成地府冤魂了。
果不其然,宮天寧聽到趙言庭的這番話后,臉色明顯有了好轉,回頭看了一眼趙言庭,「那依據趙愛卿所言,朕應該出兵西涼?」
「是,現在敵軍軍情尚不清楚,不過臣猜想,宋國隱忍數十年,這一戰絕不會是小打小鬧,極有可能,是一場大戰。」
這話說得倒是不假,宮天良心頭涌動,「這一戰若能勝利,那我大熙先敗陳國,后敗宋國,歙州大陸,誰敢一戰。」
「陛下英明。」趙言庭躬身說道。
「趙言庭。」宮天良高興的喊著。
「臣在。」
「傳朕執意,通知滇王,準備率軍。。。」話剛剛說道一般,宮天良突然停下,話到嘴邊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趙言庭低著頭一言不發,現在鷹眼衛還在滇越呢,若是現在傳令讓宮天寧率軍出征,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啊。
這個時候懷裡的盡歡突然大哭,宮天良抱著盡歡不停的安危,「不哭不哭不哭,父皇錯了,父皇錯了。」
旁邊的趙言庭繼續低頭拱手。
好久,宮天寧才哄好盡歡,抱著盡歡沉沉睡去。
「趙言庭。」
「在。」
「鷹眼衛那邊,調查情況如何?」宮天良低聲說道。
「於雁行已經去調查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趙言庭同樣輕聲說道,誰不知道現在的皇宮最大的不是宮天寧,而是太子宮盡歡。
宮天良微微頷首,「九弟這邊若是沒有什麼問題,就讓鷹眼衛撤回來吧。」
「是,臣知曉。」趙言庭躬身道。
宮天良緩緩轉身,輕呼一口氣,側身看向趙言庭,「好了,你先下去吧,鷹眼衛有消息第一時間向本王彙報,還有,讓宇文江和董棋來見我,朕有事告訴他們。」
「是。」
趙言庭躬身退去,離開宮天良的寢殿後,整個人如釋重負的緩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轉身向外走去。
。。。
退朝之後,大熙丞相向滿府邸也是熱鬧非凡。
大丞相向滿府邸。
向滿端坐於高堂之上,眉頭緊鎖,喝著茶水看著下面的眾位大臣。
這些大臣既有在刑部尚書程保義,又有魏道司他們,可以說是滿朝文武此時都在向滿家裡。
程保義義正言辭的站在大廳之上,看著向滿,拱手說道,「丞相,如今宋國陳兵邊境,西涼局勢岌岌可危,在如此危機之時,您身為大熙丞相,為何早朝之上一言不發,只要由您支持,那定能說服陛下出兵啊。」
「程大人這是什麼話。」旁邊的魏道司不滿的說道,「向滿大人一心為國,如今國庫匱乏,若是還要和宋國起摩擦的話,那對我大熙百姓而言,那就是大難臨頭。」
「照魏大人的說法,那就是不管西涼了?任憑宋國軍隊進犯我邊境了?」程保義爭鋒相對,一臉不爽的看著魏道司。
身為兩朝大臣的魏道司在滿朝文武中也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這次,他不主張擴大戰事,和程保義的觀點一點不符。
魏道司冷冷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看程保義,「程大人,這裡不是朝堂,我也用不著在顧慮什麼,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若是熙宋開戰,我大熙必敗無疑。」
「魏大人這是不相信我大熙的實力嗎?」程保義皺眉道。
裂魂組織,現在的裂魂真的是徹底隱姓埋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自從上次冒死送情報的兩人失蹤后,夜梟更是嚴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以免被鷹眼衛頂上。
現在的裂魂,情報根本送不出去,有時候連外面的情報都接受不了,真的很是憋屈。
昏暗的燭火下,夜梟神色清冷,一隻手把玩著手中匕首。
旁邊的手下著急的說道,「大人,您想想辦法啊,難道咱們就一直這麼躲下去嗎?能躲得了一時,可是鷹眼衛不走,咱們也躲不了一世啊。」
夜梟也很著急,現在宮天寧不在,陳牧靈也不在,袁崇左也是心煩意亂,海面上彭州島剛剛遭遇颶風災害,陳青之船隊損失慘重,因為大風,江都港停泊的商船根本不敢出海,每日都有不少商販鬧事。
袁崇左不僅要安撫江都港商販,還得撥款撥糧給彭州島賑災,真的是很不得把自己分成兩個人。
夜梟緩緩起身,「現在鷹眼衛的目光都在咱們身上,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旁邊的裂魂弟子好奇的看著夜梟,一臉不解。
「他們一直盯著咱們也好,最起碼王爺安全了,咱們拖得時間越長,咱們也越安全,沒有證據,他們不敢對咱們動手,再說了,這也正是考驗裂魂的一個機會。」夜梟皺眉道。
「大人此話怎講。」
「鷹眼衛是大熙目前為止最為頂尖的情報組織,我們能和其交手,也是一個學習和彌補自身的過程。」夜梟邊走邊說道,「你們想過沒有,若是我們能在鷹眼衛手中佔到便宜,那對我裂魂而言,未嘗不是一個進步。」
夜梟的話說完,下面的弟子紛紛低頭,「大人,那您為何還不讓我們出去,我們要真刀真槍的和他們打一場。」
「我們裂魂是情報組織,身為情報組織,我們的任務並非殺人血拚,而是情報。」夜梟皺眉道。
加入裂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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