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路撤退，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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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全軍撤退的軍令在傍晚時分就傳達到各營，開路的前鋒已經先行了，全軍分三路撤退，鐵騎營護著輜重走在左邊，而方裘隨著中軍大營走在中間，具體去哪誰也不清楚，孟東白估計是往老家撤。
劉芒對這個撤退方案嗤之以鼻，找上了孟東白，這就讓孟東白鬧不明白了，他也不是黃巾軍中的人，管這事作甚？
「門主，難道門主認為這個撤退方法可行么？」劉芒大聲疾呼。
「師兄，何必如此激動，將令如此，師弟也只好奉命行事。」孟東白有些無奈的說道，孟東白又何嘗不知道這個方法不可行，可自己只是一個軍侯，說話能有多大的分量。
鐵騎營和輜重走在一起那不是舍長取短，自絕生路，大軍分左中右三軍，力量分散，相互之間通訊困難，一旦有事左右不能相顧，勢必大亂，隨便一股流賊都敢上來啃一口。
孟東白覺得應該讓鐵騎營做前鋒，在前面開路，蕩平漢軍的小股勢力，中軍，車騎營，弓馬營和輜重營等走在中間，而前鋒營斷後，這樣一來首尾能夠相顧，漢軍也只能望塵興嘆了。
「這是拿數十萬將士的性命當兒戲，一旦有事那就是屠殺，難道這就是門主想看到的結果么？」劉芒顯得甚是激動，惡狠狠的說道。
「站住，你想去哪？」孟東白喝住劉芒道。
「門主，見死不救，我不能，我要去面見將軍，讓他放棄這個愚蠢的方法。」劉芒說道。
「回來，你以為你一個作細的話能有什麼作用？將軍能聽信你的？」孟東白也有些生氣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劉芒也太義氣用事了，難道他不明白這個道理么？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拿數十萬將士的性命當兒戲，鬼谷男兒謀天下，豈有畏懼。」劉芒大義凜然的說道，他哪裡是不知道，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點讓孟東白汗顏了。
「弟弟，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這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方雨恬插話說道，不過這次她沒有站在孟東白這一邊。
「坐下。」孟東白指著座位要劉芒浩浩待著這裡，跟著壓低嗓音沙啞的喝道：「你難道不要命了么？將令已經下來了，先鋒部隊也已經出發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么？將令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你現在就是在擾亂軍心，你知道么？將軍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祭旗！」
「鬼谷男兒謀事不謀人，死則死耳，何足道哉！」劉芒撇開頭說道，典型的煮熟的鴨子嘴硬。
「好好的呆在這，那也不許去。」孟東白說道：「姐姐，看好他，我去找方叔問問。」
「恩。」方雨恬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來到中軍大營，整個大營都在收拾行裝，鬧得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孟東白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方裘說道：「方叔。」
「東白，你怎麼來了？」方裘此時正拿著一卷竹簡埋頭苦幹，這些糧草輜重以前都是陸經漁經手的，現在陸經漁撂挑子不幹了，這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他的身上，從早上開始忙到現在，連歇著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方叔，我找你有事！」孟東白坐到方裘面前說道。
「說。」方裘這會哪有功夫聽孟東白鬍咧咧啊，頭也不抬的說道。
「呃，是這樣的，我認為，應該讓鐵騎營走在前面，中軍，弓馬營，輜重營等走在中間，前鋒營斷後，這樣全軍就能形成一個有力的拳頭，首尾相顧，前後突擊。」孟東白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將令已經下去了，將軍石不會同意的，還有什麼事情么？」方裘頭也不抬的說道。
「可是……」孟東白還想在說下去。
「沒有什麼可是的，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隨大軍出發，照顧好雨恬，去吧。」方裘還是沒有抬起頭來。
孟東白見方裘連抬頭看自己一眼的功夫都沒有隻能作罷，搖著頭離開了中軍大營，大軍撤退那些的糧草輜重，自然需要捨棄，清澈上路，可將軍是一個農民出身，骨子裡的還是那小農思想，看這些家當就跟寶貝似的，不到萬不得已哪裡可捨棄這些東西。
小農思想也正是盛極一時的黃巾軍走向沒落的根源，焉能成就大事！
「弟弟，怎麼樣？」方雨恬見孟東白這麼快就回來了緊張的問道，而坐在一旁賭氣的劉芒雖然沒有問出口，可他的眼神也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唉。」孟東白搖著頭嘆息道：「將令一出，這事就已經定了。」
「門主，難道你現在還堅持自己的看法，為這昏昏碌碌的將軍賣命么？」劉芒嗤之以鼻的說道。
「師兄，你剛不是說鬼谷男兒謀事不謀人乎，師弟亦然，軍人，馬革裹屍，戰死疆場，軍人，必須服從軍令。除非哪一天師弟不再軍中。」孟東白呵斥道，這種軍閥混戰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保自己的命，保兄弟的命，哪有其他。
除非哪一天自己不再是軍人，孟東白早就萌生退意，從軍非自己所願，自己從小就跟著父母隨黃巾軍奔走，早就厭倦了這種炮灰似的的生活，只要一你撅腚，別人就知道你要拉什麼。
當逃兵？可不是孟東白的個性。叛逃？哪得炮灰不是炮灰，換個頭頭，不是一樣給人賣命，又有什麼區別。
算算時日現在已經是初平三年的秋天了，要不了幾天這數十萬大軍就要被曹操收編了，到時候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從軍中刷下去，到時候愛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著。
只要殺了劉備這個大耳賊，管他們三國爭霸還是四國稱雄，自己沒有興趣，要是敢招惹自己就滅他丫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怕誰？烏龜怕鐵鎚！
「門主，你這又是何苦。我鬼谷弟子走到哪不是座上賓，何苦在這裡受這個鳥氣，既然他們不待見我們，又何必作踐自己，門主不喜歡劉備，江東孫氏也並非不是一個好去處。」劉芒哪裡知道孟東白內心真實的想法勸說道。
「師兄此言差矣，我鬼谷男兒豈是反覆之人。」孟東白正想著怎麼開溜怎麼會捨近求遠去江東，辯駁道。
「門主，良禽折木而息，賢才何愁沒有出路，我實在看不出這群農民有什麼出路可言。」劉芒鬱悶的道，這還是他出山以來的第一次吃癟，還就跟孟東白給耗上了。
「師兄休得再言，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撤退呢。」孟東白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就召來帳外的守衛，將劉芒送回自己的軍帳。
「弟弟，我們這是要撤向哪？」方雨恬剛才幾乎的不說話，她知道男人說話的時候是不喜歡女人插嘴的，所以很聰明的沒有插嘴，見劉芒離開開才開口道。
「青州是回不去了，應該是濟北吧，那裡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孟東白嘆了口氣說道，在歷史上黃巾軍數十萬人也就是在濟北被曹操收編的，從此曹操就登上了歷史的舞台，成了往後數十年中主導歷史走向的決策性人物。
「那弟弟會不會跟你得師兄走？」方雨恬才不關心大軍往哪裡撤退，她在乎的只是孟東白往哪裡走。
「我？當然不會，姐姐，你想那裡去了。」孟東白呵呵笑道。
「如果，我說如果，弟弟要是有一天要離開，一定要告訴姐姐，帶著姐姐一起走。」方雨恬嬌滴滴的說道，精緻的小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讓孟東白一陣失神。
「好。」孟東白斬釘截鐵的說道。
前一世孟東白也這樣答應過丫姿，可最後孟東白食言了；上天既然給自己一次從來的機會，孟東白絕對不會讓它再次的溜走，拉起方雨恬的纖纖秀手，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方雨恬順勢靠在孟東白的懷裡，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拿什麼也不換。
「傻丫頭。」孟東白捏著方雨恬秀氣的鼻子說道。
「我是姐姐，不是丫頭。」方雨恬撅起嘴反駁道，樣子何其可愛。鬧著鬧著就在孟東白的懷裡睡著了，嘴角洋溢著笑容，看來是做了一個好夢了。
「弟弟，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方雨恬嘎巴著嘴調皮的說道。
孟東白低頭一看，原來這丫頭在說夢話呢，會心的笑笑，連做夢都不忘欺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