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尊這是怎麼了？你又惹他生氣了？」
雷華三步一回頭看著霍紳的方向，心裡直打鼓，當走近了，這才發現女人臉上的傷痕，頓時瞪大了雙眼。
「你這……」他壓低了聲音：「不會是天尊……？」
不會是天尊打的吧？
他是想這麼問。
孟溪眉頭一蹙，知道他要問什麼，然後搖搖頭，回答：「不是。」
說完，她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穿過擁擠的人群，拋開所有人對她的好奇和議論，朝樓上走去。
關上門，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緊貼著門滑落而下，坐在了地板上。
她想哭，卻發獃了好久也沒再哭出來。
今天的家宴如她所願搞砸了，潘家也知難而退不再提結婚的事情，可一想起紛紛攘攘的這一晚，她心裡就堵得慌。
她把臉埋進了膝蓋里傷心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中，她感覺有人將她抱起。
聞到一股很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她睜開睡眼，眼前是霍紳精美雕刻、輪廓分明的下顎。
「你……」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什麼？」霍紳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昏暗的房間里沒有開燈，陽台的門半開著，晚風從這個口裡肆無忌憚地灌進來，純白的窗帘被高高揚起。
孟溪動了動身子，意識漸漸恢復，這會兒覺得肚子空空的，才想起晚上沒有吃飯。
「我好餓。」她沉悶的嗓音顯得略有些尷尬，話音剛落，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嚕叫起來。
霍紳站起來，走出去像是要給她拿吃的，床上的女人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騰坐起來。
霍紳不解地頓住腳步看過來，「躺下。」
「你別給我拿那種奶腥味的東西，我想吃飯，吃正常的飯！」
孟溪因為說的慌張，語速很快，口氣聽起來倒像是真把霍紳當做傭人了。
但她保證，沒有那個意思……
男人站在門口，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盯著她，一句話不說，就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孟溪脊背發涼。
「行。」男人簡單的一個回復，很平淡。
好在霍紳看在她臉上還有傷，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的份上，並沒有跟她計較太多。
男人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在了門口，那裡空空如也，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人一樣。
孟溪坐在床上發獃。
她在想，霍紳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雷華，他可是在自己面前真真切切變化過樣子的！
以及……骨龍，不僅僅是一隻通靈性的大狗，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霍紳曾用「坐騎」來稱呼它。
想到這，她不禁抬起頭環視了一圈這個偌大的房間里，一點人情味沒有。
這裡會不會像是西遊記裡面的小雷音寺一樣，在某一天就變成了妖怪的洞穴！
孟溪越想越離譜，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不說，心裡也留下了陰影。
「在想什麼？」
忽然，一聲男音闖入了她的思索中，一點預兆沒有。
孟溪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立馬看向身邊，霍紳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一點聲音沒有。
就像……鬼魅。
「你在想什麼？」
霍紳盯著女人，發現她的眼裡充滿了恐懼和猜疑，他心有餘悸地又問了一遍。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他的孩子必須在一個健康的身體里成長而已。
孟溪咽了咽口水，說：「我記得雷華提過，你能讀到別人心裡的所思所想。」
「是。」霍紳沒有否認。
「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孟溪眨了眨眼睛，好奇得很。
霍紳收回視線，將托盤放在了床頭柜上，風輕雲淡地回答：「我不會隨意窺看別人的隱私。」
「這樣子，」孟溪挑了一下眉頭，挪過來端起米飯，「那你還挺有原則。」
這句話算是誇獎吧？至少孟溪是這樣覺得的。
但從霍紳突然看過來的眼神，他似乎並不這樣認為。
男人低冷沉鬱的聲音覆蓋著一層輕薄的自嘲：「不然你以為？」
「沒有啊，我沒有以為，我這不是誇你呢嘛。」孟溪大口大口吃著飯，逼迫著自己不去看男人那嚇死人的表情。
為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孟溪抬起頭問：「這些不是你做的吧？」
「雷華。」
「啊？咳咳……」孟溪一時沒控制住，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她就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尊」又怎麼會親自下廚。
只是沒想到這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竟然是那個看起來嚴肅沉穩的雷華做的！
「怎麼？有意見？」霍紳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整個人呈現出一股疲態和慵懶。
孟溪趕緊搖頭，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
她還是別再說話了，埋頭吃起飯來，
末了，霍紳站起來，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周身散發著陣陣觸不可及的氣場。
「你早些休息。」
他交待了一句就準備走，身後的女人忽然叫住了他：「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霍紳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孟溪深吸了一口氣，生怕自己問出的問題會讓男人生氣，所以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
此話一出，孟溪立即感到了哪裡不對！
她急忙糾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什麼人？可我又覺得你應該不是……」
不是人！
這三個字說出來也不對吧！
「睡吧。」
霍紳冷淡地丟下兩個字，很明顯對女人的問題沒有半點興趣。
「喂！」孟溪不死心。
「什麼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孟溪緊咬著下唇，心中忐忑不已。
霍紳再次沉默，然後眼下一沉，下一秒直接瞬移到了女人的面前，逼的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整個人都往後靠了靠。
他眯著眼睛打量她，「這個你不用知道。」
聽到這種回答，孟溪頓時就怒了，「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可我卻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但你卻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這樣對我不公平！」孟溪仰起臉，跟男人對視著。
霍紳的薄唇動了動，「你到底想要什麼？」
「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真相，那你也必須跟我做個交換，以後不準窺探我的所思所想，否則對我不公平！」
「公平？」男人終於知道她的目的，他不冷不熱的嘲諷讓孟溪心裡更加沒有底。
她想了想，繼續說：「還記得你說過，只要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要什麼都可以。」
男人的臉一下子沉下來，「行。」
說完，這次他沒有再給女人叫住他的機會，一個閃身直接消失在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