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歲月是一把殺豬刀
「櫻花之神，我想請教，這位姐姐扮男人是不是很像？」
元元顯然不是第一次見神祇，並不露怯，清秀小臉上，一雙純凈剔透的眸子極是認真的撲閃，小嘴巴可愛微張，充滿希冀，惹人生憐。
「男人？嗯……」
袖珍老嫗沉吟，打量了兩眼陸玄，櫻花木拐杖輕敲，緋紅長袍飄舞，居然輕盈的凌空而起，環繞陸玄的脖頸飛了一圈。
老嫗眼神忽然狡黠起來。
砰！
冷不防一拐杖把元元給敲暈。
「我——」元元迷迷糊糊，還來不及說話，就撲倒在地上。
「嘖嘖嘖。」
袖珍老嫗興奮的搓了搓手，圍繞陸玄，眼神精芒四射，低啞道:「想不到老身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能見到如此像男人的女人，快，模仿男人叫兩聲給老身聽聽。」
「你在說我么？」
陸玄意外，男性音質渾厚。
「嘶！」
袖珍老嫗似個Q版人物，兩束鼻血狂噴，一張褶皺老臉布滿了興奮。
像！像！真像！
不僅容貌像男人，就連聲音都是如此像，充滿男性荷爾蒙！
陸玄望著因為自己一話之力就鼻血狂噴的袖珍老嫗，搖了搖頭，先前聽少女元元祈禱，說櫻花之神的容顏天使稱讚，身材魔鬼嫉妒。
他還期待了一把。
就這？
落差也太大了吧。
這分明是一位饑渴數百年從來沒見過男人還有些腹黑狡詐的老婆婆。
抱歉這麼說老人家。
但這是事實。
「小女娃，本神自以為見慣了女扮男裝，無懈可擊，沒想到今日還是給你破開了防禦。憑你這份姿容，能輕易做任何大陸女王的入幕之賓，亦或者一位高等神祇的伴侶玩物，本神說的。」
袖珍老嫗用絹布捂住口鼻。
「你真的是神？」
陸玄懷疑，除去老嫗從神龕浮現，體型袖珍，能飛能發光之外，他實在想象不到這與神能扯上關係。
「小女娃，老身是貨真價實的櫻花之神，你莫不是看不起本神？嘖！你這音聲還真有點東西，又按捺不住了。」
袖珍老嫗一邊擦去鼻血，一邊自證，她是貨真價實的櫻花之神。
陸玄微微一笑:「是么，難道連神都不能永葆青春？」
彷彿被戳中痛點。
袖珍老嫗落寞嘆了口氣。
「唉，過去這片櫻花林是很繁榮的，來祭拜的少女絡繹不絕，願力豐盛，我自然年輕貌美，韶華正茂。
想當初，這裡到處是人山人海的盛景，可惜大家現在都去信了天女劍神、豐收之神……哪還有幾個人記得老身，沒有了願力供應，自然就年老色衰了。」
袖珍老嫗搖了搖頭。
曾經，櫻花林香火鼎盛，供奉輝煌，她自然也擁有絕世的姿容，魔鬼的身材，肌膚嫩得能掐出水，秋水眸子澄澈比天海，渾圓長腿一蹬破九霄。
陸玄腦補了一番。
輕舞飛揚、翩翩然的櫻花之神，然後是如今的袖珍老嫗。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除此之外，陸玄還從這番話了解到很多信息。
這個世界是有神的，並且不止一位，而是有很多神，神保持青春的力量源泉是願力，由世人祈禱生出。
神並非都高高在上，可能會親民，性格也可能千奇百怪。
「可不可以這樣認為，神是一項職業，需要經營？」陸玄繼續提問，印證想法。
「你這個比喻十分恰當，老身就是經營不善，給新晉的神奪走了粉絲，這才淪落到如此地步。」袖珍老嫗拄著櫻花木拐杖，懊悔得連連搖頭嘆息。
陸玄思索了一陣，隨即條理清晰的分析道:「這麼說來，你曾經有一段輝煌的過去，信徒如雲，一呼百諾。
但是因為些許成績就沾沾自喜，驕傲自滿，好吃懶做，不努力回應向你祈禱的少女，從此向你供奉的人越來越少，即便如此，你還是懶不悔改，坐吃山空。
最後就到了現在的局面，靠著一些像被你敲暈的這個傻白甜天真少女的祈禱來艱難維持生活的樣子。」
「你說的……很真實……」
袖珍老嫗呆了呆，隨後惱羞破音道:「但你用得著這麼奚落么？！」
這特么也太扎心了！
陸玄笑道:「客觀的分析，很抱歉讓您不快，除此之外，我還想向您求教，願力除了能讓神保持青春，是否還有別的功效，比如神通法術、長生不死？」
來到這個世界，陸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求長生。
無限壽元的充盈快樂！
超越人生百載定律的優越感！
相信沒人會拒絕。
袖珍老嫗沉默了一陣，覺得陸玄有些古怪，說不上來的古怪。
還是回答了他:
「神通、壽元，這些與神的等級息息相關，如老身，一名九品小神，掌管三十里櫻花林，壽元五百年，如果能在任期內經營得當，就會有天賜神格，晉陞為八品，壽命提高到一千年……」
袖珍老嫗還是挺熱心的，耐心回答了陸玄的各種疑惑。
神分等級，九至一品，再往上，就不是老嫗所能接觸到的了。
神的等級越高，神通越大，壽元越多。且神可以晉陞，依靠信徒的數量與願力的品質。
「天空上那些神秘天體，是不是代表神？如果是，她們是幾品，她們的壽命又是不是永恆無盡？」陸玄不無好奇。
橫亘於天穹，顯跡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讓人瞻仰。
無疑，這很超自然。
袖珍老嫗白了眼他。
「你不廢話么？能在天空映照意象，都是超越了一品的至高神，她們的信徒遍布萬千大陸，只要映照意象不墜落，她們就永遠不可能死。
反之，如果她們死了，在天穹映照出的意象就會消逝。」
陸玄大惑解開，仰望天空。
「一二三四五……」
「你在數什麼？」老嫗疑惑。
「我在數，有多少至高神。」
「有什麼意義？」
「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順便平息蠢蠢欲動起來的心情。」
「……」
很快，陸玄數完。
一共兩百五十六個天體意象。
這代表，女兒國世界，永生不死的神有兩百五十六位。
「你還有什麼問題？」
袖珍老嫗無語，這個女扮男裝的「女人」超乎想象的奇怪。
「我可以成為神么？」
陸玄眼睛乾淨通透，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