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你們不偷我來偷
肖清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這樣背對著她靜靜地站著。
「你是想要錢?」陳苗依像是觸電一樣猛然說道。因為她再也找不出肖清還有別的理由了。
肖清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猛的轉過身來,蹲下身體道:「嗯……那我就替你治治看吧!」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也從沒有過這樣治療的經驗。
「你……你真的是為了錢?」陳苗依剛才的所有激情,以及對他所有的好感一掃而光,大腦瞬間就像徹底格式化了的硬碟一樣一片空白。對他再也沒有半點好感,她的心裡像是結了冰砣。
肖清左手按住她的裙邊,巴掌慢慢地向她的大腿上移去。最後,巴掌終於落在她腿上的疤痕上。
一陣涼爽,通過他的巴掌傳到她腿上的疤上,再從疤上傳到心靈,再從心靈向全身每一根神經散發。陳苗依的激情,又重新回到了身上:「肖……肖清,既然你是為了錢,那昨天我給你一千塊錢時你為什麼不要呢?」
「別說話!」肖清感覺到:收錢從感情上確實有點過意不去,不收錢心理上又過意不去。如果收她錢的話,無論如何比向媽媽伸手,比打零工,比去偷,比給富婆解悶要正當得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我的診治費啊!
「我……」陳苗依飽受激情的煎熬,此時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肖清也不知道按多長時間才能有效果,或許根本就沒有效果。因為用龍涎手去疤痕,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以往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啊。
十分鐘過去了,肖清感覺兩腿蹲的有些發麻,便用手掌在疤痕上旋轉了一下。他的手感像是在鏡面上摩擦那樣光滑。他的心裡一喜:難道成功了?!
他輕輕地鬆開手指,站起身來道:「好了!」
陳苗依的眼睛立即盯向腿上疤痕的位置,急忙用手摸了摸,再沒有那種坑窪的感覺。仔細一看,一小片殷紅的顏色代替了原來的疤痕。
她欣喜的咧開嘴巴,兩個酒窩深深。她欣賞著腿部輕輕地說道:「這樣的紅色就是永不消失,也是挺美的呀!肖清……你真行啊!」
肖清心裡納悶:你既然滿意了,你怎麼還不提錢的事呢,難道還要我直接上你的包里去掏不成?
陳苗依放下裙子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這樣,過幾天我又可以穿短裙了!」
人啊,怎麼這麼自私?你怎麼都想你自己的事呢,你想過我的事了嗎,你想過你對我的承諾了嗎?
「……肖清,你怎麼不高興,難道你真的是為錢的事?」陳苗依想不明白:昨天我在不認識你的情況下給你錢你都不要,現在是同事了,難道你還真的想要錢嗎?
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屁話!這個天底下,誰個不為錢?再說,我要不是為了送禮,我要錢的心會這樣急切嗎?
「好好好……肖清,我給你錢,我們之間雖為同事,但只有交易,沒有情感!」腿已經治好了,陳苗依也捨不得錢啦!
說隨他開價,那是昨天,那是腿上還有疤痕呀!
陳苗依帶了三千塊錢,她真的捨不得給他!猶猶豫豫中,她掏出一千塊錢。這錢是昨天給他的他沒要的!
手握著一千塊錢,陳苗依感覺委屈。她想,不能白讓他拿這錢了,即使給他,也要好好的挖苦他一下:「肖清,你很窮嗎,你就缺這點錢嗎,你沒有這錢你明天就沒有早飯吃了嗎?」
「嗯……」肖清鬧了個大花臉,然而,紅通通的錢啊,怎麼才能像商店收銀員那樣非常自然的收下呢?「我……我媽說啦,人生第一次替人家治病,一定要收錢的。我替你治病,這也算是生意,多少也要收點吧!」
陳苗依一聽說多少要收點,心裡猛的一喜:既然多少不講究,那還不給你一點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何必要給你一千塊錢呢,給一百塊錢不也可以嗎?
肖清看她的手不動了,看她從一千塊錢中抽出一張,他的心裡慌了:這一百塊錢怎麼夠送兩個人的禮啊……如果出手再遲一些,恐怕這錢就難要了呀!
說時遲那時快,肖清的龍涎手爆發出超常的速度,一把將一千塊錢抓到手裡。
「你……」啊……開始是要,現在改為搶了?!陳苗依瞬間驚得一無是處,一塌糊塗,一敗塗地,一動不動。此時對這個小黑臉,自己哪裡還有昨天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
肖清迅速將錢裝進褲袋裡道:「我說苗依,我們倆是同事啊,給這一點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你不要再掏錢了呀,你要再掏我和你急啊!」
「我走了!」陳苗依壓制住氣憤說道。之所以還能壓制,畢竟腿上的疤痕沒了。要不的話,非要和他拚命不可。
肖清見她憤怒的表情,這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有搶的嫌疑啊!不過,這種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啊。為了表示歉意,他一邊換鞋一邊說道:「苗依,我送送你。」
陳苗依打開門來,乾脆利落的拒絕道:「不用!」
王戈被樓頂的蚊子叮得受不了了,便從樓頂上下來,躲在肖清住處的門外偷聽。他聽到門把手的聲音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到樓梯的下一層平台。
王戈敏銳地感覺到陳苗依的語氣中帶著氣憤。他實在不明白,年輕男女在一起卿卿我我,又摸又揉,應該是非常愉悅的事情,她的氣又從何而來呢?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肖清的傢伙在該用的時候不爭氣,顯得疲軟無力,這讓苗依感到頭疼……男人的那一處奇妙的很,有的到七十歲還綳綳的,有的二十來歲它就罷工了,肖清目前應該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無疑是上天送給我的一個大禮包啊!
王戈一邊想著,一邊快速地躡手躡腳地向樓下跑去。來到樓下,他見陳苗依的電瓶車停在那裡。他在心裡痛罵起小偷來: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偷,這車上的電瓶這麼好偷,轉手就是二百多塊,這麼長時間你們為什麼就不把它偷走呢?
……你們小偷不偷,我來偷!
王戈決心懲罰陳苗依,讓她記著今天來肖清這裡,是她有生以來最為痛苦的事情之一。
聽腳步聲,陳苗依已經到了二樓樓梯。王戈心想:我就是神偷也來不及偷電瓶了!然而,我不破壞一下她的電瓶車又不甘心啊!
王戈迅速搗鼓氣嘴,後輪胎噗嗤一聲,便沒了氣。
聽陳苗依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樓底,再想破壞她前輪胎的氣嘴已經來不及了。因而,王戈迅速向東面巷口跑去。
老舊小區,小路上沒有路燈,周圍只有靠人家窗戶中射出的微弱的燈光照明。
陳苗依因為生肖清的氣,全不顧周圍黑暗,也早已把王戈忘得一乾二淨。她到了電瓶車前,打開車鎖,推著車準備掉轉車頭,感覺車子有點不大聽使喚。她彎下腰來用手一捏後輪胎,扁了。再摸氣嘴,氣嘴也有了異樣。
誰個這麼缺德?她是氣上加氣,剛要打電話給肖清,她又感到那樣太抬舉他了:我騎著癟輪胎回家,大不了明天把裡外胎都換了。
她推著電瓶車,準備推到馬路上再騎。
這個拐彎口,是個前後相錯不規則的四叉路口。陳苗依從西邊向東邊的小巷口走去。
王戈儘管解了一些氣,但他仍然感覺懲罰不足。因而,他在巷口拐彎的地方躲了起來。緊緊地盯著陳苗依,在她到拐彎口的時候,他抓過她菜藍子里的皮包,迅速向東邊的一個小巷子中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