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救魚一命手留清涼
明天,肖清就要到海鯤市中醫院實習了。
早上六點,躺在出租屋床上的他感覺坐卧不寧: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要拉他到他嚮往已久的雲華山去。
他從床上跳下來,牙沒刷臉沒洗,便從四樓向下跑下,然後向車站衝去。
太陽升起,距離雲華山還有十多里,公交車突然拋錨。
他急的滿頭大汗,由於一種力量的牽引,他撒腿向雲華山跑去。
到了山邊,他便向山上狂奔,他邊跑邊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到底什麼原因使我的心情如此急切的要上山呢?
身後不遠處,突然有女子發出格格的笑聲。
他猛的回頭,看見三個戴太陽帽的女子,她們上身體恤衫,下身牛仔褲頭,腳上運動鞋。
一個是團臉粗腰的女子,牛仔褲頭的拉鏈拉了一半,看樣到這位置就拉不上去了。憑一個學醫人的直覺,他總感覺她的肚裡有了……
難道……難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是拉著我來雲華山來找對象的?
啊!我可不能和粗腰談對象啊!與她談了,她要硬說她肚裡的孩子是我的,那我可就冤了!
一個是短髮矮個戴眼鏡的女子,她的臉色有點冷。和她談對象也不妥:女孩眼鏡近視一點個子矮一點都沒啥,就是臉不能太冷了!
一個是……啊!你丫的,你那白裡透紅的俊臉上的那對俊秀的酒窩,想迷死男人們么?你那雙又白又亮又苗條的大腿,想晃瞎男人們的眼么?
「呵,你看前面那小黑臉的青年,正盯著陳醫生的大腿望呢。」團臉粗腰的女子笑著低聲說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也沒掂量掂量他長那黑相。」短髮矮個眼鏡道。
美腿酒窩的女子道:「我說你們兩人也不知怎麼想的,男孩要那麼白乾什麼?像他這種朱軍黑的男孩才有男人味道呢!」
「什麼味呀?褲襠味吧?」眼鏡說道。
她們的聲音雖然小,但肖清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心道:眼鏡,我們倆沒冤沒仇,你這樣貶低我有意思嗎?
美腿酒窩站了下來,她仰望著這個朱軍黑的青年,突然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肖清對美腿酒窩立即產生了好感:難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拉我上山來,就是要讓我來追求她的嗎?
「我們快點走吧!」眼鏡拉了美腿一把道:「你看他色迷迷的樣子,好怕人哦!」
肖清見眼鏡三番五次的貶低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你丫的,你說誰個色迷迷的了,這大白天的,你這不是污人清白么?」
團臉掐著粗腰道:「還污你清白呢,你真的那樣清白么,你說你的眼睛朝哪裡望呢?」
看在美腿的面子上,肖清忍著怒氣辯解:「我朝你們大腿上望是事實,但我只是想提醒你們爬山不要穿褲頭!」
「為什麼呀?」粗腰冷笑道。
「……山上不比平地,穿褲頭弄的不好就會受傷的!」
「還弄呢……你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還不知是怎麼想的呢?」粗腰哂道。
「我心裡……我心裡怎麼啦?」
眼鏡冷笑著說道:「你心裡想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巴不能我們不穿褲頭光著屁股你才高興呢!」
「呵呵。」美腿和粗腰同時大笑起來。
肖清又感覺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拉著自己要離開這裡,這股力量似乎在告訴自己:自己這一次上山的使命決不是艷遇!
因而,他不再搭理那兩個女流氓,便跟著感覺走向南邊山澗的方向。
來到澗水旁,肖清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凝望著發白的跳動的水珠。
離澗邊一米多遠的地方,有一塊圓圓的像蘑菇一樣的石頭。蘑菇石的周圍長著綠色的青苔。
他用力一跳,跳到那塊蘑菇石上。突然,他看到在澗南三米的草叢中,有一條青色水蛇正咬住一條鯽魚背部的魚鰭。
鯽魚拚命的掙扎,一雙圓眼向他發出哀求的目光。
「放下它!」肖清不明白自己跟這條青蛇較什麼勁,或許是看見鯽魚那可憐的目光的原因,或許是同情弱者的原因,或許是給眼鏡說什麼不穿褲頭露出屁股氣的原因?
青色水蛇咬住鯽魚的魚鰭不放,擺動著頭,將鯽魚左甩一下右甩一下。
「我說你怎麼不聽呢?」肖清說著,彎腰從澗水邊抓起一個鵝卵石,對準青色水蛇的頭猛地砸了下去!
青蛇躲過石頭,嘴鬆開鯽魚,便跳起身體向肖清頭上竄來。
肖清心裡一慌:難道這青蛇是我前世的仇人變化而來,它是要我的命的?是它把我引領到這裡來的?
驚恐之中,他伸出手向前一抓,抓住了青蛇的尾部,隨即將它向蘑菇石上猛摔。
青蛇從他的手上滑了下來,探著舌頭向他的腿部衝來。
他猛的抬起腿來,對準它的頭猛的踹了下去,緊接著連踹幾腳。
青蛇的頭搖擺著,失去了方向感,似乎是暈了。
肖清抓起澗中的石頭,連續對它的頭連砸幾下。
蛇頭被砸爛了,但它依舊拚命遊動著身體。順著蘑菇石,它滑進了溪水裡。清清的溪水中泛起一片血水。
望著爛了頭的青色水蛇順著澗水向山下起起伏伏的飄去,肖清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它真的要是我前世的仇人的話,那我在冥冥之中勝利了!報了仇了!
溪水中白色水花一翻,一條鯽魚躍了起來。
肖清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鯽魚落在了他的手上。
受傷的魚鰭,不是你又是誰?
肖清一眼就認出它是剛才被青蛇咬的那條鯽魚。
鯽魚在他的手上接二連三的跳動著。
他突然感覺雙手像搽了風油精一樣的清涼,舒暢極了!
鯽魚依舊在他的手上跳動,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鯽魚,你離開水會死的,你下水吧!」
鯽魚像是真的聽懂了他的話,跳進了澗水裡。
望著澗水,肖清想洗洗手。他剛要將手伸向溪水,卻又不願意洗去手上那片清涼。於是,他站起身來,從蘑菇石上跳到溪邊,向山上走去。
他心中的方向非常明確,那就是剛才美腿所在的地方。他感到納悶:那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是讓我與青蛇搏鬥還是讓我追求我那美腿呢?
身後,發出一陣悅耳的啪啪的響聲。
肖清猛然回頭,只見鯽魚立在那塊蘑菇石上,前鰭像是在拜,就像小狗兩個爪子合在一起向人拜的姿勢一樣。
「呵呵,鯽魚啊,你要真的感謝我的話,我也二十三歲了,明天就要到醫院去實習了,那你就祝我走個桃花運唄!」
「唧唧。」
「你說什麼?你說我要什麼樣的女孩?嗯,模樣像我剛才看見的那個美腿就行!」
「唧唧唧唧……」
「你說她的胸部不是太大?哎哎哎……我要那麼大的胸幹嘛?常言說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胸不在大,手感好就行了唄!」
「唧唧。」
「……嗯,我跟你說這一些幹嘛?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肖清感覺跟一條鯽魚說這些話,不僅過了,甚至有些變態!因而,他毅然決然的向山上走去。
草地里,突然發出一陣呼啦啦的聲音。
肖清向聲音尋視而去,只見一隻受傷的青色白頭的小鳥蹲在花叢的陰影下,正驚恐的望著自己。
青青的小草上有一絲絲血跡。小鳥想跑,但腿在流血跑不動了。
從小就喜歡玩鳥的肖清,一見這一抓大的漂亮小鳥,立即來了精神,他的身體慢慢的向它移去。距離它五十厘米的時候,他的雙手猛的向它撲去。
抓起來一看,小鳥的右腿在流血。肖清立即想找東西替它包紮一下。然而,在這山上,上哪裡去找東西替它包紮去?
猛然,他發現小鳥的腿不流血了。而且,傷口在一點一點的癒合。他驚訝地想到:是不是我剛才看花眼了?不不不,小鳥腿上的血跡,以及青草上的絲絲血跡,便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小鳥的傷口確實癒合了,血也不再流淌。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這一雙清涼的手——這一雙此時依舊清涼的手治癒了它的傷口?
這可能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未免也太西遊了吧?
他雙手捧著小鳥端詳著它那美麗的羽毛。
小鳥站在他的手上,回身望著他,姿勢優美堪稱一絕,畫面太美。
正當他欣賞的時候,小鳥突然飛向樹枝。
肖清有些失望:「我說你這小鳥,我治好了你的腿傷,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小鳥吱吱的叫了兩聲,圍繞著他轉了一圈,然後向山峰方向飛去。
……
此時,美腿和遊伴向山上走去,她心裡全然沒有了剛來時的興緻,她的頭腦里總是晃動著那稍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牙齒潔白整齊的帥氣的年青人的身影。
要論這年輕人的長相,他和同行王戈醫生差不多帥氣,但沒有王戈白。要論親和力,他比王戈高強多了。
王戈雖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但他的身上似乎缺一些什麼。而剛才那個朱軍黑的年輕人,卻顯得特別的暖,特別的給力……
美腿酒窩在心裡喊著自己的名字,抱怨著自己:陳苗依啊陳苗依,你就看那年輕人一眼,你怎麼就……你自己長得也還可以,你總不能對誰都一見鍾情吧?
「我說苗依啊,你怎麼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眼鏡詫異地問道。
粗腰驚道:「我說陳醫生,那個小黑臉雖然長得帥氣,但他的眼神、他的人品呢?再說,王戈還不比他靠得住啊?」
「你們都說一些什麼呢?」陳苗依真的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我為什麼會喜歡他?別人都說我喜新厭舊,看來我的這個毛病又犯了?
「孫醫生,你看陳醫生那模樣,怎麼像失戀一樣啊?」團臉粗腰的名叫蔣芳的低聲說道。
「唉!」孫二妮搖了搖頭,眼睛望著山頂:美女啊,可以自由的挑選男人,而長相一般的女子就不行了。例如我喜歡的王戈……
「啊……」陳苗依想著肖清,忘了地下,腳下一滑,滾下山坡。大腿被石頭一劃,出現一條口子,血瞬間流了出來。
「陳醫生……」
「苗依……」
蔣芳和孫二妮驚叫著向陳苗依跑去。
孫二妮一把扶起陳苗依,蔣芳慌忙從包里掏出衛生紙捂在她的傷口上。
肖清聽到女子的驚叫聲,急忙尋著叫聲跑去。
近前一看他驚呆了:圓臉粗腰用衛生紙捂在美腿酒窩的大腿上,殷紅的血液,浸透了潔白的衛生紙。
肖清從美腿酒窩的言語中感覺到:這丫對我還可以!所以,兩個壞女孩無論對我什麼印象,我都要幫美腿……
怎麼幫呢?我用我的體恤衫幫她的傷口包紮一下?然後我她背下山去?或者我現在就打120電話?
……我的這一雙清涼的手剛才能止住小鳥的血,或許我的手也能替美腿的大腿止血吧?
「你不要過來啊!」蔣芳和孫二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
看來這次神秘的力量拉我上山,也許是讓我來救這美腿的!
我要救美腿,又是你這兩個壞女孩能阻擋得了的?
想到這裡,肖清不顧一切地衝到她們面前,一把扯掉美腿上的衛生紙,一巴掌捂在她大腿的傷口上。
捂著潔白細膩的大腿,肖清的心中涌動著一股激情:難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拉我上山,多半是讓我有這一次艷遇!英雄救美,從而收穫愛情!
啊……如果這股神秘的力量真的存在的話,那它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