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火與暗

葉無涯同往常一樣，一大早便到桃林里修鍊，他發現，昨天進入帝劍之後，他的修為居然在慢慢長進，原本感知不到一點玄氣的他，身體里突然多了許多躁動的小能量，原本疼痛的右手也感覺不到了疼痛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一幕讓葉無涯興奮不已，於是便趕緊問身邊修鍊的靈昕兒：「靈姑娘，你當年剛修鍊玄氣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是不是也是身上痒痒的很舒服？」靈昕兒答到：「我也不知道，我只依稀記得，我剛修鍊的時候很快就練出了玄氣，後來我覺醒后，老師告訴我覺醒的是冰屬性，但是老師說誰我卻記不得了，我的家在哪……為什麼我也不記得了……啊——啊——頭好疼！」說到一半，一些殘缺的記憶浮現在靈昕兒的腦海之中，只見靈昕兒雙手抱頭痛苦地喊頭疼。

葉無涯趕緊扶著靈昕兒便急道：「別想了別想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總有一天你會記起來的，到那時候我便帶你回家。」說完便扶著靈昕兒坐下，還為她披了一件白色的獸皮披風。

轉眼又是一個寒暑過去，桃林的桃花謝了又開，滿山的桃花煞是好看，葉無涯拿著一把木劍，刻苦地練習著劍氣閣的入門招式，一旁的靈昕兒在火堆邊烤著魚，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時不時地望一眼葉無涯，眼神迷離，又過了一會兒，魚兒的香味已經被火烤得瀰漫開來，於是便喊道：「無涯哥哥，魚烤好了，快來吃完再練吧，餓著肚子可練不好功夫。」葉無涯趕忙哎了一聲，一縱幾米遠，片刻功夫便來到了靈昕兒身邊坐下，接過靈昕兒遞過來的魚咬了一口道：「靈姑娘，你的手藝真的太好了，現在我真的太舒服了，平時既不用打獵也不用做飯，只需要好好練我的功法就行了，對了靈姑娘，你教我識了那麼多的字，又每天給我做飯，陪我練功，你會不會覺得無聊呀？」靈昕兒故意放大聲線答道：「是呀，好無聊啊，誰讓你這麼笨，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有覺醒呢，人家早就想去外面走走了，哎，好懷念外面的胭脂水粉，好懷念外面的芙蓉糕和集市呀，反正外面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這個村子雖然景色很美，平時也有無涯哥哥一起修鍊，但是哥哥你起步太晚了，可能以後會多走很多的彎路。」

葉無涯聽完苦笑道：「嘿嘿，不瞞你說，我長這麼大，還真的沒去過村子外面呢，我也好想出去，可是這覺醒也太難了吧，我感覺一點要覺醒的跡象都沒有，我也很無奈呀，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身體里的熙兒聽不下去了，於是便傳音對葉無涯說道：「主人，其實你的功法沒有問題，你修鍊的也沒有問題，問題就出在你右手的魔神精血上，你被魔氣侵體了十幾年，雖然有劍氣閣的梵文壓制著它，但是它現在早已和你融為一體，並且改變了你的右手，而你修鍊的劍氣決正氣凜然，與你的右手中的魔氣相互衝突，所以修鍊起來自然異常艱難。」無涯聽后也十分苦惱，但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繼續刻苦修鍊著。

傍晚，靈昕兒隨葉無涯一同來到了界碑處取妖王給的食物，回到村子后，葉無涯便沒有和往常一樣再修鍊，反而是取了一塊上好的肉，提著一條魚和一些野菜帶著靈昕兒往村子最深處的一個小破屋處走去，這是村裡的老人姬老伯的家，姬老伯是同老村長一輩的人，聽爺爺說，姬老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孤苦無依，村裡的小孩和婦人都害怕他可怕的樣子，見到便遠遠躲開，而姬老伯自己也不隨意去外面走動，無涯卻是個例外，聽爺爺說了姬老伯的遭遇后，反而一直都很照顧，有吃的便會給老頭兒送上一些，長此以往，兩人的關係倒也熟絡，便也以爺孫相稱。

姬老伯一身衣服已經非常老舊，後腦上彷彿綁著著兩塊磚頭，還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也一片枯黃，無涯曾聽爺爺說過：「姬老伯以前生過一場怪病，從那以後就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姬爺爺，我和靈姑娘給你帶吃的來啦。」姬老伯起身道：「是無涯小子來啦？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你還記得我，真是有心了。」無涯恭敬道：「姬爺爺您太客氣啦，咱們整個村子都是無涯的恩人，要不是你們，無涯早就餓死了。」說完便嫻熟地切肉，洗菜，燒魚，看樣子無涯確實經常來給姬老伯做吃的，飯菜倒也簡單，只是隨意地四個菜，菜裝在青綠的芭蕉葉上，整齊地擺在木桌上，姬老伯很開心，便開口道：「老啦，現在走個路都費勁嘍，涯小子，過來陪老我這骨頭喝上一杯怎麼樣？我這可是上好的桃花釀。」說完便從屋裡拿出一小壇未拆封的酒。

無涯爽快答應，轉頭便問一旁的靈昕兒，「靈姑娘，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咱們山裡的桃花釀？」姬老伯聽后笑著，靈昕兒識趣地說：「我不會喝酒，我就不喝了，我還是給你們倒酒吧。」說完就給二人倒起酒來，姬老伯開心地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個女娃子倒是討人喜歡的緊，咱們村的桃花釀烈的很，姑娘家的還是不要喝的好。」酒一倒出，酒香四溢，無涯奸笑道「姬爺爺，看來你是偷偷藏了好酒呀，我以前來時，你都捨不得拿出這麼好的酒出來招待我，怎麼，今天是拿出老本來啦？」姬老伯展顏一笑道「好你個涯小子，我這不是聽村裡人說，你有出息了嗎，哎，現在的天下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了，我雖然老了，可也不糊塗，我感覺得到你小子呀，在咱們村待不了多久嘍。」無涯聽完便端起碗來，對著姬老伯道：「姬老爺爺，我敬你，無涯永遠是你的晚輩，無涯也會經常回來看您的。！」說完便仰頭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大聲道：「好酒啊，好酒！」姬老伯笑道：「哈哈，那今天咱們爺孫倆就喝個痛快！」

從姬老伯家出來后，葉無涯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顯然已經上了頭，還對著靈昕兒吹牛說自己沒喝多，就是看到姬爺爺身體好他高興，誰知一到家便倒頭沉沉睡去……一旁的靈昕兒嘟起嘴白了葉無涯一眼，給他蓋好被子后便去外面練功了。

第二天清晨，葉無涯整個人神清氣爽，來到山崖邊就練起功法來，突然身體一震，感覺全身都充滿了玄氣，很明顯，這是即將覺醒的徵兆，原來牢不可破的境界，感覺就在眼前，熙兒大喜道：「主人，你試著運行功法，覺醒應該就在眼前了。」葉無涯靜氣凝神，盤坐在石頭上運轉起劍氣決，身上的玄氣繞了身體循環了八圈之後，突然全身吃痛，無涯大吼一聲，隨後吐出一口濁氣。

葉無涯此刻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一旁的靈昕兒大喜，「無涯哥哥，你終於覺醒了，恭喜你，對了，無涯哥哥，你覺醒了什麼屬性呀？」葉無涯茫然道？「屬性？什麼屬性……」靈昕兒聽后大翻白眼「你運轉功法，打在這個石壁上你就能知道你自己覺醒的是什麼屬性了。」葉無涯聽后撿起木劍，運轉劍訣，一招普通的劍法來回斬在山中的石壁之上，只見石壁被切開兩道半米多長的口子，黑色與黃色的兩道劍痕縱橫交錯著……靈昕兒眼睛睜的老大，嘴巴也彷彿能塞下一整個雞蛋，驚訝說道：「好…好強的威力，你剛覺醒居然就能使出威力這麼大的劍法，而…而且，居然是雙屬性……」葉無涯聽靈昕兒說自己確實已經覺醒了，非常開心，感覺這一年多的努力一切都是值得的，接著運轉起劍氣決，一劍一劍開心地練著…此刻的靈昕兒在心裡卻小聲嘀咕到「老師不是說過……我們靈界和人界覺醒后的要麼是冰屬性，要麼覺醒的是雷屬性，也有特別特別極少數的天才會覺醒冰與雷兩種屬性，怎麼…無涯哥哥他覺醒的居然是火屬性與暗屬性…難道老師教的不一定完全都是對的？。。。」

當天夜裡，葉無涯躺在床上，激動地睡不著覺，於是便用神識喚出熙兒，熙兒見到葉無涯覺醒了，也非常高興「恭喜主人成功覺醒，現在也算是一名玄者啦，可…可是怎麼會。。。？」葉無涯奇怪問道：「怎麼了熙兒，有什麼不對嗎？」熙兒答到：「主人，你們人界，一般覺醒的都是雷屬性與冰屬性，也有極少數天才能覺醒雙屬性，可我從未見過有人覺醒了火與暗的雙屬性，難道說主人的身體是被魔神精血所影響了？所以才會覺醒了火屬性，那麼暗屬性又怎麼解釋呢？」葉無涯聽后也很詫異，於是便問道：「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個怪胎？…」熙兒答道：「或許是別的原因，主人別多想了，既然主人已經覺醒了，那麼熙兒就教你怎麼控制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