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得手
正在這時,士兵也感了過來,見隊長被壓在了下面,那還了得,頓時破口大罵,揮起老拳就開打。
豈知這些人都是些悍勇之徒,平時不去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哪裡受得了這種窩囊氣,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再也忍耐不住,管你是當官的還是當兵的,只要能出氣就是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這一通騷操作,羅伯特直看得眉飛色舞,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道:「哎呀~~,你這頭熊,怎麼這麼笨,他打你,你不知道躲嗎?還有你個猴子,哎呀~~,踢腿啊!實在不行,咬他……咬他啊……」聲音中又是惋惜,又是激動。
忽然羅伯特一瞥眼間,只見肉山的一個縫隙中,露出半隻手來。
這手骨節突出,手背上長了一顆黑痣,卻牢牢抓著一塊皮革。
羅伯特眼瞳微微收縮,不由得心跳加快,將酒葫蘆放回腰間,生息了一口氣,霎時間用出了暴走技能,身影晃動,如閃電般沖了過去,靠近肉山時,故意在一個士兵身上一撞,順勢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不偏不倚正好壓住了那隻抓皮革的手。
羅伯特裝成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破口大罵道:「我太陽你,沒長眼睛么?哎喲~~!腰都撞斷了!哎喲~~……」咒罵之時,右手一晃,食指和中指之間已然出現了一片薄薄的刀片。
這刀片柳葉般大小,薄似蟬翼,寒光閃閃,甚是鋒利。
要知道,在幻魔大陸上,刀片可是盜賊的標配,幾乎人手一片,通常用來割破別人的錢袋。
羅伯特使用刀片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右手拂過,那隻手背上已然多了一條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肉山中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也聽不出是誰的聲音。那手吃痛,不自覺地張了開來。
便在這一電光火石之間,羅伯特左手猛地一扯,將皮革搶了過來,跟著手腕輕輕一抖,皮革已然到了左手的衣袖之中,右手隨即一晃,刀片瞬間便不知去向。
這幾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便如白駒過隙一般,快得讓人無法想象,更似天馬行空一樣,輕鬆寫意。
沒人看到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更沒人想得到皮革已然悄無聲息地落入了羅伯特的手中。
得手之後,羅伯特心中大喜,裝出滿臉怒容的樣子,罵罵咧咧地站起身,正想趁亂離開。可是剛一轉身,忽見面前站著一座肉山般的大漢,身穿鎧甲,雙手叉腰,眼光不善地瞪著自己,正是剛才撞到的那個士兵。
羅伯特心中「咯噔」一下,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腦筋飛快轉動:「難道被他看見了?不應該啊!要想個什麼法子呢?……」
正當羅伯特茫然無措的時候,那士兵怒道:「小子,是你要太陽我嗎?」
一聽這話,羅伯特心下大定,身子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禮,說道:「不敢!不敢!我用太陽是形容長官你威武的形象!好像太陽一樣光輝燦爛,耀眼無線!」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士兵一聽之下,頓時喜形於色,「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小子,算你今天走運,趕快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羅伯特如蒙大赦,急忙點頭,笑嘻嘻地說道:「好的,好的,長官,我再次太陽你!」說完,一路小跑到大樹旁,拿起食物袋,擠入人群,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羅伯特加快了腳步,不多時,離市政廣場已遠,左手捏了捏袖子中微溫的皮革。
這皮革約莫手帕般大小,一面光滑柔軟,另一面則黏糊糊的,料想應該是塗抹了膠水。
一摸到皮革,羅伯特心中狂喜,心想:「這飛魚果然老奸巨猾,竟然用膠水將皮革粘在頭皮上,這騷操作誰想得到,怪不得沒被搜出來!還別說!這皮革不知道是什麼魔獸的皮,先被火燒,又被這麼多人撕扯,竟然沒半點破損。看來今晚吃雞,該我大吉大利!
羅伯特取下酒葫蘆,「咕嘟~~」一聲,喝了口酒,又想:「那飛魚臨死前,曾說這皮革是一件亞神器,我太陽,亞神器啊~~,王國都沒幾件,這下發達了!」頓時覺得心癢難耐,好像聞到腥味的貓一般,恨不得馬上將皮革取出來,看看是啥模樣。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萬一被人發現,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羅伯特裝成跟沒事人一樣,一邊喝著酒,一邊哼著小曲,搖搖晃晃往家走去。
轉過幾條街道,羅伯特來到學院區。
這學院區位於銀月城的北部,聚集了銀月城大大小小的學校,其中以阿爾法學院最為有名,幾乎佔據了學院區大半的地方,一座座塔樓式的建築高聳入雲,巍峨壯麗,可稱得上王國西部第一,就是和帝都的亞丁學院相比,也不遑多讓。
看著滿街熙熙攘攘的學子,羅伯特不由得又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和尼可、道格一起常到這裡來玩,也曾經偷偷翻牆進入阿爾法學院,躺在草坪上,對著星星發誓:三人將來一定要一起進來讀書,……。
正當羅伯特陷入回憶的時候,後面遠遠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該死的兔子,你給我站住!」聲音中又是憤怒,又是焦急。
羅伯特大吃一驚,聽出這是丹尼斯的聲音,知道他一定是為那神秘的皮革而來,額頭不禁滲出了冷汗,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糟糕,怎麼讓他給盯上了,這皮革非給他搜出來不可!怎麼辦?怎麼辦?」心中惶急,眼睛不停地四下張望。
忽聽得馬蹄聲響,一輛馬車從小巷中轉了出來。
這馬車裝飾得富麗堂皇,兩匹白馬長得膘肥體壯,車夫身穿貴族的家族服飾,吆喝聲不絕。
此時,天色漸黑,路上行人稀少,馬車奔得甚急,轉眼間,離羅伯特已不足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