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他竟然是……
重一還在痴痴望著境域發獃，心情五味雜陳，根本不知反抗或躲避。
「重一叔父！」
叫了重一一聲，沈十方第一時間想要衝出去，那太爐劍就要揮出。
可這時，庄莘卻是拉住了沈十方，並且說道：「不，不可！」
沈十方驚訝地回頭望著庄莘，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可後者又沒有說出原因。
而重一的性命，危在旦夕啊！
沈十方一把掙脫掉庄莘的手，他不能不顧重一的安危。
儘管沈十方儘力挽救，也為時已晚。
只見修羅殿殿主瞬間爆發出拳，將重一的胸口砸塌，後者目光依舊落在境域上，身上的痛苦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不！重一叔父！」
沈十方急得掉出眼淚，怒吼一聲道：「給我去死！」
說著，他猛然揮出一劍，劍氣瞬間破掉千擊萬鏡境域。
而襲擊成功后又逃回境域里的修羅殿殿主，隨著境域的消失，也憑空出現，捂住胸口，面具下的表情略微痛苦。
「我要命！」沈十方快要瘋狂了，猛然向修羅殿殿主攻擊而去。
「十方，不要！」離脩等人連連齊聲呼喊著聲音，意圖阻攔沈十方。
沈十方可不管他們出於什麼原因不讓自己動手，重一對自己家裡忠心耿耿，幾十年來無私地想方設法幫自己一家報仇。
眼看他被重創，豈有不怒之理？
沈十方的太爐劍透著殺氣，伴隨著二十四字劍法，一招狂傲亂世使出。
那修羅殿殿主連連抵擋，用真氣凝聚在拳頭之上。
實話實說，那修羅殿殿主的拳頭竟然無視沈十方的攻擊，後者的劍氣掠過，他都是用拳頭擊飛，拳頭十分霸道。
沈十方一咬牙，劍鋒指向蒼穹，一滴鮮血漫入太爐劍。
「以我之血，借萬物之靈，追月流星！」
說罷，沈十方從凝露玉中取出雪溶劍，雙劍合璧，能將這一招發揮的更大。
而且，這是他妻子的劍，用起來更加的具有威力。
「受死吧！」
沈十方怒吼著，以他為中心捲起狂風，狂風又捲起塵埃，塵埃之中混合著紅色的真氣。
這種場景，讓許多人又一次認識到沈十方的實力。
他是如此強大，恐怕終生不可逾越。
重一躺在地面上，口中不斷流出鮮血，嘴唇在抖動。
「哥！」莫寒非早就來到重一身邊，可眼下自己丹田損毀，並沒有能力治療。
況且，修羅殿殿主全力襲擊，重一的傷勢非常嚴重，根本救治不了。
離脩也匆忙趕了過來，雙手顫抖著，說道：「二哥。」
「我……們……終於……又……又在……一起了。」重一很是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不過，他的神情並沒有痛苦，而是很滿足，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哥～。」莫寒非他們雖然都上了年紀，可在這種場景，還是不免淚流兩行。
重一面帶微笑，看著沈十方二人，他的手慢慢垂下，漸漸沒了力氣。
眼皮也閉了下來，笑容頓時消失。
「哥！」
「二哥！」
莫寒非和離脩仰天長嘯！
那種悲憤且無奈的聲音，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沈家軍三護將，分別數十年，卻沒能相聚多久，又天人永隔了。
像當初，人們一說起沈家軍，就會想到沈牧，想起沈牧，就會想起三護將……
可以說，三護將的名聲，絕不在沈牧之下。
可是，今日之後，興許重一的名號會長存，
而人間再無重一。
沈十方聽見了離脩凄厲的聲音，眼眶裡落下眼淚。
他剛剛使完追月流星，逼得修羅殿殿主連連後退，後者只得凝聚真氣護體，方才沒能讓太爐劍砍死。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氣血受到震蕩，眼看有些小傷。
而太爐劍的劍風，在剛才，也將修羅殿殿主的面具掀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修羅殿殿主的身上，都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
當修羅殿殿主的真容展示出來，許多人為之震驚。
「牧哥！」庄莘帶著哭腔呼喊道。
「大哥！」離脩等沈家軍成員也呼喊著。
他們萬萬沒想到，修羅殿殿主，竟然是「死去」多年的……
沒錯！
雖然沈牧不再是往日那般年輕，可五官和境域是騙不了人的。
這張長的和沈十方十分相似的臉，和之前得到的情報，更是讓眾人沒有任何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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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羅殿殿主，就是名揚天下的沈牧！
沈十方不可思議地望著沈牧，這模樣確實很像一個人，像驚尋。
驚尋又是自己壯年的模樣，而且他們都這麼說，難不成他真是自己的生父沈牧？
「母親……」沈十方一時不知所措。
庄莘淚流滿面，說道：「他就是你的父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的氣息。」
此言落下，全場震驚。
不止南琉國的人，更有青竹桃。
這修羅殿殿主是青剎帶回去蠻海海域的，足足昏睡了五年。
問青剎他是誰，青剎也只是笑而不語。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沈牧！
可現如今的沈牧並不認識所有人，甚至是他的妻子庄莘。
「一派胡言！吾乃判官。」
沈牧冷聲說道。
「大哥，你怎麼了？」離脩無法接受沈牧現如今六親不認的模樣。
沈十方亦是如此。
要知道，就在剛才，重一才死在他的手裡。
「不！不可能！我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豈是他這天怒人怨的傢伙。」沈十方忍著眼淚，咬牙說道：「母親，你們是不是認錯了？」
庄莘搖著頭，說道：「之前讓你別出手，就是如此。」
沈十方怒聲說道：「不！我不信！」
他的眼睛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他向修羅殿攻擊過去，並沒有使用太爐劍，而是用千擊戰技。
面對沈十方的攻擊，修羅殿殿主……不，應該是沈牧，他非常輕鬆地化解，並且有餘力還擊。
不僅如此，沈十方驚訝地發現，自己用千擊戰技竟然不是修羅殿殿主的對手。
而這時，沈十方一擊落空，沈牧閃電般出手，攻擊中了沈十方的肋下。
這可是要命的穴位，若不是沈十方有強勁的真氣護體，換作別人，誰能接下仙靈尋仙客的這一拳？
沈十方退去幾步，他低著頭，他相信了，修羅殿殿主就是他的父親沈牧。
因為，修羅殿殿主使用的是千擊戰技，是不外傳的大成拳路。
而且，自己在千擊戰技上的造詣，不能說千里樓里無人能及，但也是頂尖的存在。
可沈十方在他的面前，猶如一個新手一般。
離脩等人也確信無疑，此人就是沈牧。
可在場認識沈牧的人都有一個疑問。
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像是失憶了一樣？可又為何記得千擊戰技？
他的眼神又是灰濛濛一片，毫無生氣和感情，他的聲音清冷如同千年冰山一樣。
這不是他們認識的沈牧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沈十方喃喃自語，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
庄莘終於忍不住，跑向沈牧。
眾人來不及反應，只見沈牧輕輕拍出一掌。
「噗！」
庄莘被一掌擊中，原路倒飛回去。
「母親！」
「夫人！」
「妹妹！」
……
眾人著急無比，這一掌下去非同小可，若不是沈牧不太在意，下手比較輕，不然那庄莘定會當場暴斃。
「母親。」沈十方迅速接著庄莘，不讓後者繼續後退。
二話不說，沈十方為庄莘輸入了一絲真氣。
隨後，千里樓和庄不揚等流雲宗之人也來護住庄莘。
沈十方讓庄莘盤膝坐定，自己卻不知如何是好？
一邊是自己父親，一邊是自己母親。
若是為母親報仇，就得殺了沈牧。若是殺了沈牧，那可是自己父親啊！
看情況，沈牧是沒了記憶。
庄莘說道：「孩子，不可傷害你父親。」
沈十方左右為難，雙拳緊握，根本不知所措。
這時，天空來了一道身影。
正是青剎！
「看來，你找到了沈牧。」青剎面帶微笑，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的見面禮，怎樣？開心嗎？」
這人好賤！
「青剎，你到底對我父親做了什麼？」沈十方的手往虛空一抓，在天空中遊盪的太爐劍回到了他的手裡。
青剎笑道：「呵呵，當年看上沈牧一身武學，不忍心殺掉，便抓他回去蠻海海域，用秘法將他的神經封住。現如今，他是一個沒有知覺，沒有記憶，沒有感情的人，就像是冷血動物一樣。我讓他去西，他絕不會往東。我讓他殺自己的妻子，他也會毫不在乎地殺掉。」
沈十方罵道：「混蛋！我要讓你下九幽地獄！」
沈十方眉間輪迴印記大亮，頓時飛上了半空之中。
「來的好，這下你跑不了了。」青剎冷聲說道。
二人大戰，其餘人根本不敢動彈，只是彼此之間虎視眈眈地警惕著對方。
沈十方一衝上半空，便凝聚渾身真氣，其全身力量擊中在太爐劍上。
頓時，天空中為之震動，似乎要天崩地裂。
青剎這下子不敢輕視，突然狂妄地大笑，說道：「在我看來，你不過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