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確認過眼神,她不是對的人?
隨白衣青年走來的,還有一個臉上掛著輕紗的年輕女子。
長發及腰,猶如瀑布般垂下,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彎彎。一身淺青色的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大世家。
她輕盈款款走來,聲音猶如仙女般空靈開口問道:「先生,可否讓我一試?」
「姑娘請便。」老先生看著女子舉止優雅,想必也是懂琴之人。
女子落落大方地坐在琴前,伸出那看上去晶瑩剔透般潔白的雙手,輕撫琴弦,開始彈奏。
沈十方在那女子出現時,眼睛就一直看著她。他沒出過無憂村,也沒見過多少漂亮的女子。
可是當他看見這女子時,就情不自禁地觀賞著,怎麼看都不夠。
咳咳,那什麼,好像這樣不太禮貌。沈十方收回他那欣賞的眼光。
對,沒錯,就是欣賞。
不是有人說過嘛,對於美麗的東西,往往是讓人迷戀的。
至於是那個俊男美女,沈十方也不打算計較,還是認真聽聽她的琴曲吧。
她彈奏的那琴曲名叫《塵間六別》,時而高漲熱情,時而柔情似水,時而悲涼。
沈十方聽迷了,他的思緒又奇迹般飄去了無憂村修鍊的日子了,感覺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多麼美好。
曲終人未散,而沈十方的思緒則回到了這裡。聽完之後,他便搖頭笑了笑,便想要回去竹園了。
買個葯這麼久父親怕是一會兒要擔心了,於是轉身想離開。
可是此時,當他轉身之間,一隻修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沈十方眉頭一皺,還是冷靜地看向這隻手的主人。
原來正是那與女子一行的青年,行為舉止之間,有一些傲氣和無禮。
「你有什麼事嗎?」沈十方還是不卑不亢的問道。
雖然他從小生活在山村,但他也跟父親學會了很多東西,包括尊嚴。沒人能讓他卑微對待。
「什麼事?呵,她彈奏完後為什麼你搖頭笑話?」這青年冷冽地說道。
沈十方瞬間明白了,他剛想起無憂村的生活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隨後想起未來要走的路,所以搖頭不去懷念過去。
殊不知,便讓這青年以為他在恥笑女子的琴藝。
沈十方看向女子,她也正視著沈十方,但和沈十方的眼光一觸時,便眼角瞥向一邊了。
「我跟你說話呢。」這青年跟沈十方說話見他不理也罷還盯著女子看,明顯語氣有些不悅。
沈十方收回目光,平靜地對著青年說道:「我並非取笑這姑娘的琴藝,只是聽她琴音,我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事情,故而如此。況且,這姑娘琴音之美妙,又有何理由取笑呢?」
青年見沈十方這樣讚美女子,更加不悅的說道:「呵,看你也不像是名門貴族,恐怕,連琴也買不起吧,就你這樣的鄉巴佬還高談闊論?」
沈十方對於他的言語相激並不太感冒,於是冷冷地說道:「哼,那又如何?況且論無禮,我也比不上某些道貌岸然的人。」
「你說誰道貌岸然?今天你最好說清楚,不然,別想走出這竹新城。還有,給她道歉!」青年惡狠狠地說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我要走,你還能攔我?」沈十方再冷靜的性格也被這青年給消耗盡。
青年剛想拔劍相迫沈十方道歉,不料沈十方身上冒出一股殺氣,連空氣都感覺到壓抑。
青年瞳孔放大,沒想到這粗布麻衣的年輕人會發出這麼強力的氣勢。
雖然他長得挺俊的,可是看他年紀不大,為什麼能感覺到中靈境界的壓迫呢?
沈十方唯恐嚇到那些普通人,收起真氣,看了一眼那女子,便轉身離開了。而那女子看著沈十方英俊的臉龐閃過一絲不屑,心裡也是很不悅。
青年對著不遠處的黑暗中打了個手勢,走過去對著女子說道:「潔兒,我們走吧。」
女子緩緩起身,對老先生說道:「先生,這琴可否賣於我,我叫司徒潔,是竹新城鑄寶園的,你明天過來拿錢可否?」
那老先生呵呵說道:「既然你琴藝比我高明,又何況是司徒家的,這琴就贈送予你,無需錢財。」
說完,老先生就離開了。
青年命剛才來問話賣琴人的手下拿著這不凡的瑤琴,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沈十方走在回去竹園的路上,心裡還在想著那年輕女子,她的琴音實在太過美妙了,彷彿聽完一曲,所有煩心之事都煙消雲散。
可是事與願違,很快,這種感覺被打斷。因為……路上出現一群白衣的人。有十二個之多,攔住沈十方的行走路線。
沈十方不用多想,便知這是剛那白衣青年的手筆。因為來到竹新城,只跟他有過小摩擦。
於是冷冷地看著他們:「莫非…你們要強留我?」
話說完,後面駛來一輛四馬馬車,白衣青年跳下車來,而那司徒潔則是在車中看著沈十方。
「我說過,不道歉,別想走!」白衣青年傲慢地說道:「更何況……我缺月宗不是誰都能威脅的。」
缺月宗?附近有些江湖人本來打算圍觀當個吃瓜群眾,聽到白衣青年自報名號,於是不少人紛紛散去。
「所以,你準備怎麼做?」沈十方回頭盯著他,眼光綻放出不耐煩。
也難怪,這青年依依不饒的糾纏,泥人也有三分火啊,更何況是這年少氣盛的沈十方。
可沈十方哪裡知道?這司徒潔是他父母定下的婚約對象,是他的未婚妻。
他看見沈十方剛才盯著司徒潔,心裡的戾氣油然而生,於是向一路暗隨著他的缺月宗弟子暗示跟著沈十方,到了這裡才攔下他。
但並非沈十方無禮去盯著人家大姑娘看,只是她所彈奏的琴曲確實深深打動著沈十方,所以才看著她出神了。
青年卻沒有這樣以為,而是對沈十方說道:
「不道歉?往後我微生見寧如何在這世間行走,豈不是讓祁汀大洲的宗門同道恥笑?」這個叫做微生見寧的青年又對著缺月宗弟子說道:「卸劍,給點教訓好了。」
微生見寧以為給點教訓就是大發慈悲了,其實換在他宗門地界,早就會下令殺了沈十方。
但……這裡畢竟是南琉國竹新城,而不是東乾帝國缺月宗。
沈十方看著缺月宗弟子走出一人。那人眼裡充滿著高傲與不屑,看沈十方年紀不大,想必修為還是靈識一重。
而自己今年才二十歲,已經靈識二重了,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於是一個沖拳往沈十方衝擊過去。
沈十方看他沒有殺心,於是暗自控制真氣。
等到缺月宗弟子的拳頭在眼前慢慢放大,沈十方輕易躲開,千擊戰技隨手就來,一拳落在缺月宗弟子的麻穴之中,轟然倒下。
秒敗?那缺月宗弟子可是他們這一輩分空手近戰出了名能打的。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十方,於是所有人各自提真氣攻擊沈十方,打算群毆。
嗯,沒錯,就是群毆。
這時候也顧不上江湖道義了,畢竟……就沒聽說過缺月宗有道義,各個仗著宗門是依附著東乾帝國,囂張跋扈,就差無惡不作了。
回到這邊場上,沈十方輕輕一推最後一個被他擊暈還沒倒下的缺月宗弟子。
一分鐘不到,他憑著千擊戰技,全部一招乾淨利落的攻擊對方穴位,當然,並不致命。
如果是死敵,恐怕沈十方所有攻擊點都落在他們的死穴和致命部位了。畢竟…千擊戰技就是尋求一招制敵的必殺技,用于軍方和皇室近衛軍的戰技。
沈十方回身眯著眼看向微生見寧,眼神里儘是不友好,一步一步走向馬車旁的微生見寧。
微生見寧此時臉色陰沉,短短時間,缺月宗弟子紛紛落敗,他臉色好才怪。剛想拔劍,馬車上傳來一聲嬌喝:「等等,見寧哥。」
隨後司徒潔在隨身婢女攙扶下落下馬車,面向沈十方。沈十方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她,沒有一絲雜念。
「這位英雄,我叫司徒潔,不知英雄是何方宗門的高人,可否告知?今日之事,本就是誤會。
你如今也毫髮無損,而我們也是受傷十數人,不如就此結束?待來日我鑄寶園必遣人前往貴宗結識。」司徒潔落落大方地對沈十方說道。
沈十方不說話,也就這樣看著他們兩人,登門拜訪?恐怕是登門找回場子吧?心裡冷笑一聲說的好像是我挑釁他們一樣。
於是淡淡回道:「我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麼宗門中人,我只是一個路過此地的散人。如果你們非要糾纏,我下次…可不會手下留情。」
司徒潔一愣,沒想到自己報出名號,這人居然一點都不給面子。
好歹自己是鑄寶園的小公主啊,連四大帝國皇室都在他們鑄寶園長期有業務往來。難道他不認識?還是藝高人膽大?
天生的傲氣使司徒潔臉色一冷,沒有正眼去看沈十方,眼睛左瞥說道:「如此,我們後會有期,見寧哥,我們走。」
微生見寧冷哼一聲便上了馬車。沈十方毫無表情地向竹園走去。當他回道房間時,發現房間除了離脩和小楊睨,又多了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