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說說以前
我家房門通古代正文卷第二七三章說說以前正康帝就跟打不死的小強,病了一次又一次,卻都挺了過來。
五月,皇帝召,鍾氏再進宮。
「咳咳……鍾氏,你從哪裡來的。」上首傳來氣虛卻陰沉的聲音。
鍾小荷跪在冰冷的青石磚上,心裡一個哆嗦,面上卻一臉茫然:「臣婦在家裡接到的聖諭就馬上前來拜見,不敢耽擱。」
正康帝彷彿沒聽到她的回答,眼睛狠狠的盯住她,又道:「正康十一年,營州柳縣鍾氏女,一夜之間不再痴獃,為什麼?」
「臣婦也倍感神奇,據說是臣服爹娘找人算命,得叫魂之法才……」
「龔神仙么,朕知道,你醒來之後便換了一個世界?」
鍾小荷:……跟我一樣清楚,
「不敢隱瞞,當時渾渾噩噩,只如嬰兒一般,學了一段時間,才如正常人一般。」
「聽聞沒幾個月就如正常同齡少女一般,還能逛街買東西,那你學的倒是快。」
「聽臣服爹娘講,臣婦醒來之前行走坐卧飲食等,皆會。」
「哼,你家忽然就會做了糖霜,你教的?」
這都查出來了,鍾小荷一滯,「不是臣婦教的,偶然所得方子。」
「朕沒空跟你打機鋒,你是穿來的,魂穿。」
「啊?啥」鍾小荷一臉茫然抬頭,看了看消瘦的正康帝,好像又才感覺到冒犯,趕緊又低下頭。
「臣婦不懂啊。」
「大驢牙,吳大力,還有……,你們是老鄉。」正康帝咬牙切齒,語速飛快。
艾瑪,這老皇帝,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板上釘釘了。
鍾小荷忙彎下身子,弱弱道:「陛下何出此言?大驢牙是臣婦生意上的下屬,吳大力是何許人也,臣婦並不認識。」
「巧言令色,朕把大驢牙和你的爹娘都帶來,你是不是就認罪了?」
一個茶碗啪就摔碎在鍾小荷面前。
狗皇帝,說翻臉就翻臉。
「臣婦惶恐,陛下贖罪,臣婦實在不知道何罪之有。」
「你……」存在就是有罪。
「朕只想知道真相,蒙蔽聖上,有沒有罪?」
鍾小荷嘆了一口氣,完了,人家是誰,還需要證據么,只要認定,你就得招。
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突然有太監進來稟報,安妃來了。
正康帝剛要說不見,便見安妃一手牽著小女兒,旁邊還帶著六皇子,便走了進來。
「給陛下請安,陛下召見了妹妹,怎麼不叫臣妾一起?」安妃笑著跟陛下打招呼,好像沒看到地上的茶碗碎片。
正康帝看向跟自己請安的兩個孩子,一時要說的話,被堵了回來。
「妹妹也有段時間未到宮裡,兩個孩子都想姨姨了,尤其咱們的小公主,這不吵著非要過來跟姨姨親香親香。」
「陛下著妹妹前來,可是問完事了?」
正康帝看女兒蹲在地上,牽著鍾氏的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中哼了一聲,這鐘氏把自己的兩個孩子倒是巴結的跟她關係很好。
有愛妃在,不好直接問下去,便道:「鍾氏,你好好想想,怎麼回答朕。」便往外揮了揮手。
鍾小荷忙叩頭謝恩,看向安妃,安妃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便示意她帶著著小公主出去。
鍾小荷心中又是一嘆,已經知道她要怎麼做了。
六皇子也想出去,這個干姨每次來都會給他和妹妹帶些外面有趣的東西。只他畢竟不小了,看這情形,父皇與干姨之間有事,還讓他父皇不痛快。
他轉轉眼珠,看母妃也沒出去好似有話要和父皇講,便沒出去,縮小存在感,想聽聽秘密。
只他想的好,卻聽到他母妃道:「譽兒也出去,代母妃好好招待一下你干姨。」
六皇子沒辦法只好退出去,不過沒死心,他要從干姨那裡探聽消息。
人都走了,安妃才來到正康帝面前,無視正康帝的黑臉,蹲在地上,伸手抓住正康帝的手,臉枕在他的腿上,這麼親昵的動作,讓正康帝心頭一盪,心裡不禁柔軟了幾分。
只聽安妃輕聲道:「陛下,臣妾來到這裡快十七年了。這裡除了陛下,太後娘娘,還有兩個孩子,臣妾最親的人,就是小荷了。」說完還用臉頰蹭了蹭正康帝的手。
這裡?
正康帝心頭一震。
「愛妃?」
只聽她又輕輕道,「臣妾以前過的不幸福,遇到陛下,有了孩子,又認識了小荷,臣妾才覺得人生值得。臣妾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
正康帝一時有些發怔。
「你怕朕降罪鍾氏?你知道鍾氏她……」
「嗯,她和臣妾以前就認識。」
正康帝心臟咚咚跳,來了來了,
「陛下,臣妾的確失憶過,可後來在宮裡被陷害,摔了一跤,就想起了過往,臣妾給陛下講講臣妾的故事吧,就算陛下要怪罪臣妾的過往,臣妾還是要說。」
自己什麼情況,怕是吳大力早就跟正康帝講個底朝天。一個皇帝既然懷疑了你,隱瞞狡辯沒有任何意義。
她在賭。
正康帝很矛盾,想阻攔,又想知道。
沒等他說什麼,安妃已經幽幽講起。
跟吳大力說的一樣,也不一樣,原來他的安妃曾經有那樣一堆極品親人,讓他心疼不已,等說到還嫁過極品男人,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自然知道他的愛妃肯定是有過男人,只是聽她親口說起,還是心裡酸酸澀澀。
再等說到她自殺過來,正康帝滿心都是對安妃的心疼了,這個吳大力並未說起,想來,愛妃是後面才來的。
沒錯,安晶兒說是吞服安眠藥自殺過來的。
安晶兒隱瞞了過來的方式。
這跟吳大力和大驢牙來的方式不一樣,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皇祖母可是說了,來的方式不一樣,她也是事故身死,才魂穿呢,大多數的情況都是身死才能穿越。
正康帝沒有任何懷疑安妃的說辭。
「小荷救了皇兒,第一次進宮,臣妾就認了出來,說來,還真是緣分,臣妾曾經資助過小時候的她,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又再次相遇。」
好像哪裡不對,正康帝想了想才想起來:「鍾氏和以前長得一樣?」
安晶兒眨眨眼,「對呀,雖然女大十八變,但是還是很像的,只是以前更胖些。」
正康帝腦袋有點亂,吳大力說的那個滿臉紅疙瘩,瘦麻稈似的女孩,不是鍾小荷?那她又在哪兒?
只聽安晶兒又道:「沒遇到陛下之前,臣妾不幸的生活中,唯一的救贖和光,就是小荷。她是個善良又有些傻傻的姑娘,認死理兒,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想回報十分。」
「她怎麼來的?」
安晶兒笑道:「說來神奇,她來之前,說是夜夜聽到有個女人呼喚她,連續一個月,在睡夢中,就來到了這裡。」
這倒是跟從營州帶回來的人,說的情況一致。
「陛下,有這樣的姑娘,對咱們的皇兒好,臣妾最是放心。」
「她……有什麼特別嗎?比如,會一些常人不會的?或者有一些常人沒有的?」
安妃抬起頭,笑道:「陛下說的是金手指嗎?」
正康帝看著安妃,沒說話,
安妃笑道:「臣妾在以前的文人胡謅杜撰中看到過,卻從未見過。陛下看到過嗎?」想了想,又試探的問道:「莫非先……她老人家有?」
正康帝語塞,太皇太后哪有,跟他說的話,她也是看書看來的。莫非,鍾小荷真沒有?她真不是那個麻稈姑娘,那個特殊的房間,那個麻稈姑娘到底在哪?
「你知道太皇太后和你是同鄉?」
安妃嗔怪道:「陛下,這又不難查,畢竟她老人家也沒藏著掖著。」
「愛妃,為什麼要跟朕說這樣的秘密,為了那個鐘氏?」
安妃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可也是因為,臣妾不想瞞著陛下,瞞著陛下,就好像有一條鴻溝隔在陛下和臣妾的中間,臣妾想毫無保留的對陛下好,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跟陛下說起。這次,不過是機緣巧合,天意,讓臣妾全部身心的對陛下。」
正康帝悶笑一聲,他的安妃這麼會說,不過,真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