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唐代葵口金盞

第5章 唐代葵口金盞

費葉平看著桌子上那兩隻黃澄澄的「小碗」,拿起一隻「小碗」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上下反覆翻看了幾遍,費葉平那雙老眼冒出了精光,

他喝了口茶水,咂咂嘴吧說:「這半年時間沒白費,沒白費,有了它,後半年甚至於明年一年不出貨也沒關係,夠咱們吃的。」

景鐵鎖驚奇的問道:「師父,這,這,這個東西真有這麼值錢嗎?」

「它有那些銀錠值錢嗎?」雷碾子又不經過大腦開始問話了。

費葉平笑眯眯的說:「值,肯定值那個錢,我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向這種器物,銀制的,銅製的,青銅的,鎦金的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純金的,只是聽我養父說過,在他手裡賣出去過一對,確實值錢。」

「這個是什麼東西呢師父?是金碗嗎?」景鐵鎖就是喜歡不恥下問,打破砂鍋問到底。

史大夯他們幾個也迷糊的瞅著桌子上的那「小金碗」,

只見它的口是由五個花瓣組成的,

然後重疊到底部,由一個純金的圈足,完美的鑲嵌在底部,形成一個「碗」狀的器型,

幾個徒弟除了知道這個是黃金做的以外,絲毫看不出它還有什麼驚人之處。

費葉平看著幾個徒弟說:「這個東西不是碗,是盞,準確的說是葵口金盞,應該是盛唐年間的老東西,墓主人生前應該是個沒落的貴族,不然不會有這個東西的,」

楊樹根又追問道:「貴族才能擁有,那麼說民間就不能有啦?」

「有是可以有,但都不是純金的,只有皇室貴族才能擁有純金的,我想墓主人生前應該是官宦人家,這金盞應該是皇上賞賜的,不然平常人家是不會用純金的金盞的,」

費葉平一邊抽著水煙,一邊給徒弟們解說著。

景鐵鎖眉毛緊鎖,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問道:「那要是有個有錢人家,用黃金自己打造一對金盞,自己用不行嗎?」

費葉平看著這個勤學好問的徒弟,微笑著語氣和藹的說到:「這對金盞是身份的象徵,在古代就是彰顯權利的標誌,和你自己有沒有錢沒什麼關係,

即使你有錢,也不能隨便用純金的葵口金盞,

只能用銀制的或者鎏金的,要是私下用純金的,被發現了可是欺君之罪啊!

就好比龍形飾物一樣,皇家一般都是五爪金龍,其他官宦貴族只能用四爪青龍是一個道理,象徵著身份和地位。」

雷碾子急火火的接住師父的話題說到:「就好比我們村裡的財主一樣,過年的時候去關帝廟燒香,他燒香的地方,就在大殿裡面燒高香許願,而且是第一柱香,

而我們燒香,只能在廟外面胡亂燒些香,許個願是一個道理吧。」

費葉平被逗樂了,笑著指著雷碾子誇到:「這孩子,總算開竅了,」

被誇的雷碾子一臉的得意忘形的樣子,大家看著都偷偷笑了。

這時候,史大夯憨笑著指著桌子上的金盞說:「師父,我想好好看看它,您老一輩子才見過這一次,我可得把握好這個機會,好好把玩把玩,長長見識。」

然後在師父默許的眼神下,史大夯把一隻葵口金盞拿在了手裡,翻來覆去愛不釋手的觀看著,嘴裡還不停的念叨:「唐代的,皇上賜的……」。

雷碾子看到史大夯那副興奮樣,他也壯起膽子拿起另外一隻金盞,稀奇的在手裡把玩著。

費葉平看著雷碾子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怕他看不出門道來,於是就放下水煙袋,親自教雷碾子如何鑒別這口金盞。

「來,過來你這個笨蛋,這樣拿著,對,對,放在手心裡掂掂,是不是感覺到有點壓手?

銀制的和鎏金的可都沒有壓手的感覺,這是鑒別葵口金盞真偽的,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記住了嗎?」

費葉平耐心的手把手教著雷碾子。

史大夯聽見師傅這麼一說,也趕緊把金盞放在了手心裡,上下掂了掂,確實感覺到有點壓手的感覺。

雷碾子按照師傅說的,反覆在手上掂了掂說:「掂不出什麼感覺啊師父。」

氣的費葉平拿起桌子上的摺扇,朝著雷碾子的額頭輕輕的打了一下說:「孺子不可教也。」

師徒幾人就這樣鬧騰了一會,費葉平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他們把地上盆盆罐罐分了類,

把三彩的陶器都收拾起來,等著師父給找個好買主,賣個好價錢,好給他們分銀子養家糊口,

剩下的普通陶罐就隨他們處理了,一般都是每人提回去幾個,讓家裡人趕集去的時候,拿上幾個陶罐,到集市上的古玩攤,隨便買幾個銅錢,置辦些日用品,或者鹽油醬醋補貼家用。

雷碾子一邊用手扒拉著罐子外邊的泥土,一邊問道:「師父你看,這隻罐子裡面有好多灰,這是不是死人的骨灰啊!」

「是你個大頭鬼啊,師父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那裡面放的都是五穀,是有錢人家專門給他放進墓穴里陪葬的,寓意是來世還投胎做人吃五穀雜糧,現在知道了嗎?」

景鐵鎖一邊訓斥著雷碾子,一邊用右手的握拳,中指關節微微突出,朝著雷碾子的頭上磕了一下,

隨著「啊」的一聲,雷碾子向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怪叫著跑開了,惹得大夥都哈哈大笑起來。

收拾完以後,費葉平給每個徒弟都拿了兩個銀錠,

到了雷碾子跟前,又多拿了一個銀錠塞給他說:「回去換成散碎銀子給父親,讓他去給你媽抓幾副葯吃吃,順便買點好吃的給你媽補補身子,」

雷碾子的母親身患古症,(也就是現代醫學所說的肝腹水之類的病,過去人稱這病為古症),

靠吃湯藥養著,從氣色上看時日無多了,費葉平多給雷碾子一個銀錠,就是讓他抓緊時日,多孝順孝順母親,也好日後母親不在了留個念想。

雷碾子接過師父特別關照的銀錠,眼淚汪汪的看著師父,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噗通」一聲跪在了費葉平面前,一字一頓的說:「師父的恩情永遠不會忘記,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請受孩兒一拜,」

說完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史大夯和楊樹根趕緊把雷碾子攙了起來,一邊勸導一邊拉著他回去休息了。

過了幾天,費葉平讓景鐵鎖和史大夯,把那口素麵青銅鼎裝在了毛驢車上,上面用青菜蓋住偽裝好,他倆要把這素麵青銅鼎,送到平陽的博古齋去。

景鐵鎖和史大夯拿著費葉平寫好的書信,趕著毛驢車,朝著平陽府去了。

費葉平又給雷碾子和楊樹根安排,讓他們前去安邑(如今的運城地區夏縣),尋找一個叫懷舊軒的古玩店,找一個叫石申根的人,讓他幫忙尋找一座傳說中的墓穴。

雷碾子橫眉立眼的說到:「為什麼要找他呢?我們直接去探不行嗎?要他來和我們分銀子呀!」

楊樹根趕緊用手打了雷碾子一下,示意他不要胡說,免得惹得師父不高興。

費葉平倒是沒有計較雷碾子的胡言亂語,而是循循誘導的教給他們說:「行走江湖,一定要戒驕戒躁,不能意氣用事,讓你找這個人就有一定的好處,就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老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了這個人,成事的三大要素我們就佔了兩個,還怕不成事嗎?」

沒腦子的雷碾子,傻乎乎的又問費葉平:「什麼是成事的三大要素啊?」

費葉平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楊樹根推了雷碾子一把,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說:「就是師父常說的,天時,地利,人和,知道了嗎?

有了石申根這個人,又在他們的地盤上做事,我們是不是已經佔住了地利和人和了,在努力一把,再佔了天時不就成事了!你真是傻呀!」

雷碾子臉上一副老鼠掉進麵缸的樣子,翻著白眼撓著頭,自言自語到:「好像有點道理啊!」

氣的師父費葉平用手指指他,一句話也沒說扭頭回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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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盜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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