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密謀廣寒宮
就這樣時間就好像走馬燈似的呲溜一下來到半月以後,於河沒能找到世外高人,倒是在廣寒宮受到禮遇。
如果說蓮花門是散盜,群龍無首,那麼廣寒宮恰恰相反。廣寒宮可以說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只要是和利益與權力相關的事情他們都願意做。蓮花派的門人弟子最多是佔山為王,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他們廣寒宮做的卻要比這些過分得多。他們擅長走動人情,擅長挑撥離間,煽動宦官之間的明爭暗鬥,可以說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群人。
他們不管誰做皇帝,廣寒宮只要天下永無寧日,天下大亂,他們便能從中賺取利益。這些利益並非金錢,權利和地位也在其中,可以說是江湖中與朝廷糾葛最深的一群人。廣寒宮的人形形色色,有做生意的,有落草為寇的,也有在朝廷做官的,各司其職,彷彿整個天下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手裡。他們這群人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每一件驚天大事,每一個朝代的更替,都能看到廣寒宮的身影。
廣寒宮的老巢位於東海移花島以東,過了東海鹽場補給之後還要再往東才能來到廣寒宮。這其中有海盜、水賊、水雷,危險重重,除非是廣寒宮自己人,否則要上島子事比登天。於河要去見廣寒宮宮主,自然有他的辦法。東海移花宮不問世事,即便是有廣寒宮的人在他們島上做交接也無所謂,只要給錢就行了。移花島上珍藏無數,移花弟子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們嚮往人間仙境,超凡脫俗。移花中有男弟子也有女弟子,男歡女愛好不快活,在他們眼中沒有什麼江湖恩怨,只有兒女情長與漫山遍野的桃花。
來到移花島以東,於河於九蓮向空中打出一支蓮花派專用的五花信炮,信炮一響對面立即有了回應。這時候岸邊一戴著黑色斗笠的船夫走過來,看模樣也就是四十來歲,佝僂著背脊,不緩不慢的對於河說道:
「客官,家主有請,您快上船吧。路上風緊得很,您要多加小心。」
「有風不打緊,就怕有人那。」
那船夫一聲笑,一邊解開船繩一邊說,「有人也不打緊,有錢就行。」
於河從懷裡摸出一包銀子,在手裡掂了掂足足有一百多兩,一抖手扔給那船夫。船夫打開黑布口袋看一眼,笑到:
「您這一路,應該會太平,日頭大,戴個斗笠吧。」
說話間那人也甩給他一個黑色斗笠,這斗笠名為不見天。戴上「不見天」就是他們廣寒宮的客人,周遭的海盜只要見到戴斗笠的,不管曾經有什麼血海深仇權當做沒看見,一律准許放行。於河自認為在江湖中行俠仗義,沒什麼仇人,把斗笠往咯吱窩一夾,上了船。
來到船艙,船夫開始打起雙槳小船開始向對面的小島進發,於河就問:
「這東海最近可太平,可曾來過什麼人?」
船活計嘿嘿一笑,「來東海移花宮拜師的不少,去廣寒宮見閻王的不多,您非要問,小人也是無可奉告。您是蓮花派的高人,小的今天敢把消息賣給您,明天就能把您的消息賣給別人。假若如此,您上岸就得取我項上人頭。都是在道上混的,有什麼事找大人物說去,總不會跟我一小小的船夫過不去吧?」
「不至於,我就是隨口一問,你既然不便說,也就罷了。這東海移花宮,可真是個好地方。」
「那地方,可不是有銀子就能去的。」
嫉妒,於河打心眼裡嫉妒移花島上的人,他們為什麼可以遠離俗世活得逍遙自在?就因為他們生在了移花島,就因為移花島上物產豐饒嗎?還是說他們達到了常人所不能達到的境界呢。
從這頭出發,也就是兩三個時辰的功夫便可以看見遠處島嶼翠煙裊裊,再劃一個多時辰就能到達岸邊。登上島子,船夫說可以在這兒等他三天,如果三天之內他還不走,那就得另外再叫一隻船。
臨走時候船夫說,「我每天清晨到晌午在這碼頭等你,如果你不來,就得等到明天啦。」
於河沒問,船夫也沒說。大概他是要去消遣那一百多兩銀子,島上可以花錢的地方很多,倘若有一天能看到船夫縮在船篷里睡覺,那麼他的錢也多半是花完了。船夫也好,土匪強盜也好,這個島上的人很懂得什麼叫做及時行樂。他們的口袋裡從來存不住錢,與其長久安穩的活,他們更不願意抱著銀子死。
來到島子上第一件事就是拜山,要拜的人自然是廣寒宮的宮主。宮主不是公主,可也有著某些相同的地方。比如,廣寒宮的宮主,和當代公主趙靈兒一樣,都是王女,只不過一個是前朝一個是現朝罷了。
於河此行前來,之所以能有如此把握,正因為廣寒宮的宮主姓宗,乃是前朝宗皇室堂堂的嫡公主,宗皇帝宗元慶的親生女兒。趙炟起兵,大破皇城,滅了宗皇室的天下,活活剮了她親爹。如此國讎家恨,於河不相信她會不待見自己。
天子趙炟,假借剿匪為名廣招天下英雄好漢。綠林人出力朝廷自然也不甘示弱,趙炟特意調八校尉之一的屯騎校尉王白王震天、步兵校尉徐樂、虎賁校尉郭青雲等等等等。
王震天接到天子詔書,奉命趕回杭州城陪王伴駕,隨身的侍衛就帶了一個,那就是現如今堂堂二品帶刀侍衛羽藏鋒羽將軍。當然那時候他還不是將軍,但手上功夫了得!是王震天最看好的一個,此人武功高強並且機敏過人,大開大合之間頗有王者風範,故此別人都不帶就帶了羽藏鋒一個貼身侍衛。兩人是騎著快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快馬加鞭趕往杭州城。
與此同時,其他的老少英雄也陸陸續續趕往杭州,率先來的有:三尺長劍破九霄,白雲千里萬仞搖,江湖人稱仙鶴童子的小俠客段瑞。江湖人稱猛虎下山的郭慶天郭老劍客、八卦仙童鄒瑞通鄒老劍客、江湖人稱白瓷觀音的武林新秀小俠客澹臺隱,等等等等好幾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