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念往事
我說過,我這個人讀書少,高考的時候以一分之差名落孫山,所以說話比較粗俗,而且沒什麼文化。
當我看到靜靜坐在那裡的那個知性少女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沒辦法形容她的感覺。那個時候,我所讀的高中無聊人很多,所以就有人選了什麼四大校花八大美女的出來,但是我發現放在這個少女面前一比的話,她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如果套用陳添寶那個色狼的話來說,現在的張靜,恩,就是靜靜坐在我家沙發上的那個少女,她一副清秀可人的臉龐再配上玲瓏婀娜的身材,絕對是人間絕色,而且還是傳說中的童顏巨啥的那一種。
當然,我這個人雖然對女人的要求很高,但是卻絕對不是那種一見到美女就發獃的貨色,我現在會發獃只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張靜和記憶中的那個流著鼻涕的小丫頭差別實在太大了。
就算別說她的相貌,單單是發梢染成了黃色的這一點,就讓我心裡覺得有點不是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全家都跑去美國了,但是好好的一個中國人也沒必要學鬼佬搞成這個樣子吧,更何況我聽說美國那邊下半身文化比日本還開放,要找個處女你跑去幼兒園還說不定找不到,看這個丫頭這副扮相,不會早已經......
我邪惡的想著,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就是不想過去跟她打招呼。
或許她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她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站了起來,用柔柔的聲音說:「肖先生你好,怎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空多聯繫。」邊說著,她邊從身邊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名片遞給我,我雖然沒見識,但是卻也認得出,那不就是傳說中的LV?
看來這幾年他們張家在老美那賺了不少錢啊,我感嘆著搖了搖頭,順手把那製作精美的名片接了過來瞄上一眼。
這一看之下我徹底傻掉了,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才艱難的又看了一眼,只見那張名片上面是中英文雙版本的張靜,接著是一大串嚇人的頭銜什麼「世界民俗研究協會榮譽會員」、「亞洲歷史學博士生」、「全美射擊大賽女子冠軍」、「跆拳道黑帶九段」......我越看越暈,看到最後的附註:精通八國語言的時候,我已經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這個女的,現在還是我記憶中那個小丫頭片子嗎?雖然說女大十八變,但是你也不是給我變得這麼快吧,我在心底不禁偷偷的為她將來的老公祈禱起來,自己的女人是這麼一個強悍的傢伙,那個做她老公的就算不吃軟飯怕也不成了。
看到我吃癟的樣子,老爸老媽顯然也是極其高興,我這個人雖然讀書不怎麼樣,可是向來是鼻子頂上天去了,這輩子也沒有服過誰,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意外吧。
張靜還是一副俏生生的模樣,她見到我發獃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又安安穩穩的坐了下去,就好像從來沒有站起來過一樣,但是我總覺得她那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直都盯在我身上,想來她也猜不到,自己大小就敬佩不已的肖強哥哥會變成這副傻乎乎的樣子吧。
我老臉一紅,自己都覺得有點掛不住了,當下也不敢看她,把她給的名片隨手丟在了茶几上,就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猛灌起來。
喝著喝著,我發現這次不但是我老爸老媽,就連張叔叔都好笑的看著我,似乎看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
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杯子,沒錯啊,是我用了好幾年的那個來的,但是他們怎麼都這麼看著我呢?就在我頭頂冒問號的當口,張靜那柔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她低低的說:「那那杯子,是我在喝的......」
我「嘩啦」一下就呆掉了,倒不是因為我的第一次間接接吻沒了而傷心,反而是因為我想起了一個事情,據說艾滋病能透過唾液傳染啊,小丫頭他們一家子在老美那那麼久也不知道染上了沒有啊?要是有的話那我不是完蛋了,不管怎麼說我都還沒娶老婆啊......
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老爸的下句話就直接把我丟冰窟窿里了,他淡淡的說:「怕什麼,反正當年你老媽懷孕的時候已經給你指腹為婚了,你們現在兩口子用一隻杯也沒什麼啊。」
我當時就覺得後背「唰啦」一下變得涼颼颼的,指腹為婚這回事我倒是知道,我老媽打小就拿這個教訓我說,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可不能亂來,但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那個指腹為婚的對象是張靜這個小丫頭,我剛才還在想哪個倒霉的傢伙要是成了她老公的話,那絕對是天生吃軟飯的命,怎麼就想不到六月債還得快,原來吃軟飯的倒霉傢伙就是我啊。
但是,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老美來客,那個什麼什麼可是相當的開放啊,我可不想結婚不到兩天,出門的時候就一堆人對我說:那個肖強哥哥啊,你有沒有覺得,那麼大——大——大的一頂綠帽子戴在你頭上啊......
我使勁的又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抽搐著嘴角說:「老爸,你在開我的玩笑吧,呵呵,你知道我這個人是最能開玩笑的了,呵呵呵,你們都別往心裡去......」
老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顯然他是不明白我顧慮的是什麼,但是天地良心啊,我可是為了肖氏一門的良種血統得以延續啊,要是以後我兒子長得不像我怎麼辦?這不是給我們肖家臉上抹黑么?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舉人之後,軍人世家是不?
可惜我這番苦心老爸一時半會兒是理解不了了,他看我的表情怪異估摸著理解成我見到自己的媳婦這麼水靈給高興傻了,於是他把我一把揪了起來丟到他坐過的藤椅上面,然後坐在沙發上面拍了拍張叔叔的背,感嘆的說:「老張啊,二十年了,想不到我們打仗回來以後都二十年了,孩子也都這麼大了。」
張叔叔一聽老爸這麼說,也點點頭,嘆氣道:「是啊,二十年啦,當年要不是老肖你背著我回來的話,我這條命可就丟在那窮山惡水了。現在想起來那些事情歷歷在目,歷歷在目啊,我現在有時候還會做夢夢到那時候的事情,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
說到這裡,張叔叔有點說不下去了,肥肥的臉上那雙細細的眼眸變得一片潮紅,估計如果不是惦記著現在哭出來太丟臉的話,我一點也不懷疑他會和老爸來個相擁而泣。
我一聽有門,頓時把媳婦這事情丟到了爪哇國去了,畢竟這些年來我也沒少纏著老爸把他越戰時候的事情講出來,但是他卻一直給我沉默是金,現在有機會聽到他們老戰友以往昔崢嶸歲月,那可是相當不容易啊。
看到我把他們兩個惦記上了,兩隻老狐狸對視了一眼,終於齊齊的把上身的襯衣個脫了下來,我一驚,差點就想撒丫子走人,心想這兩老莫非要來場無遮大會不成。
但是很快的,我的心神就給他們兩個身上的東西吸引了,只見在他們的心口處蔓延出了一條紅色的紋身,那些紋身毫無規則,但是卻猩紅無比,就好像是剛剛用利刀在皮肉上面割出來的口子一樣。
到了最後,那些口子一樣的的紋身全部在肚臍眼處糾結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圖形,看起來即像是骷髏,又像是佛像,讓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我奇怪的點點頭,感嘆道:「老爸,張叔叔,你們兩個真是兄弟情深啊,不但感情好,就連這紋身也搞得一模一樣,這說出去可就炫了。」
老爸的嘴角一陣抽搐,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他「啪啪」的在紋身上面拍了兩下,瞪著眼說:「你別開心得太早,這個東西不但是你。就連小靜身上都有。」
我一聽就奇怪了,如果真有那紋身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不成,於是我也顧不得面前有兩個女人,再說一個是我老媽一個是我指腹為婚的媳婦也沒什麼好怕的,我一扯衣服找了個鏡子湊在胸口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果然在我的胸口處也有一個淡淡的紋身,只是顏色是粉紅色的,不注意的話還真的看不出來。
我又看了看張靜一眼,有點扯掉她衣服來研究一下的衝動,不過她這個時候倒是給我來個心有靈異一點通,在高聳的胸部上面一陣比劃,淡淡的說:「我這裡也有。」
我心想你有你就脫給我看啊,你不脫我怎麼知道你有,但是我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他們保準會給我來個三堂會審,於是我只是靜靜的看著老爸他們,等著他們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老爸和張叔叔對視一眼,又齊齊的嘆了一口氣,就在陽光燦爛的早晨給我們講了一個有點陰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