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露餡
她低估了邊詩洋對自己的恨意,不過這樣也好,藉此機會支開邊詩洋,明天她的計劃順利程度相對高一點。
沒錯,她剛才之所以以弱勢者向狄珩求救,就是想通過狄珩之手,弄走邊詩洋。
俞輕染目光落在手中的藥膏上,連打開都沒有,直接扔進垃圾桶里。
*
第二天,俞輕染起身去狄珩的房間。
趕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來。
「我找先生有事彙報。」
「先生目前不在,有事等他回來再說。」
「他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好。」俞輕染點點頭,轉身離開。
俞輕染看了一眼時間,確定時間后,她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狄珩那些手下已經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
俞輕染走到狄珩實驗室門口。
果然,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放鬆站崗,會有十五分鐘沒人在這守著的時間。
只要她順利進去,在這個時間段脫身離開,就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是俞輕染這段時間觀察到的規律。
許是今天狄珩不在,所以站崗的人也鬆懈了不少。
俞輕染趁此機會偷偷溜了進去。
實驗室跟之前在布多及亞時的一模一樣,看樣子狄珩是全部都搬過來,以此長待在這裡的意思。
俞輕染沒有多想,開始一排排貨架去尋找孩子。
當時在手術台上,她昏迷的前一秒,記得狄珩把她的孩子放入了一個玻璃瓶里,裡面有水,看樣子就是福爾馬林水,可以讓胎兒不腐爛,得意長期保存。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長,幾乎要把整個實驗室的東西都翻了個遍,還是沒看到那個玻璃瓶。
難道不在這裡?
俞輕染仔仔細細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隨即一頓,落在腳邊最底下的那一個角。
她迅速度蹲下身,剛準備把東西抽出來,門就在這一刻被人打開。
俞輕染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角落裡縮,躲起來。
狄珩頓住腳,目光森冷地看了一圈實驗室,最後落在某一處。
他嘴角冷冷一勾,抬步走了進去。
可過了好幾分鐘,都沒聽到什麼動靜,俞輕染以為他出去了,正想站起身,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恐萬分的聲音。
「俞輕染,你在幹什麼?」
俞輕染嚇得心臟提到嗓子眼,手裡的東西也一併掉在地上。
她慌忙轉身,看到是狄珩,連連後退幾步:「你……」
狄珩一直看著她,像是活人看死人那樣,眼神死寂寒冷。
俞輕染迅速穩住心神,恭敬道:「我……我是來找藥膏的。
狄珩視線落在她依然紅腫的臉上:「是嗎?昨天給你的藥膏呢?」
「用完了。」
「看來效果不太好?」
「臉腫的太厲害。」俞輕染立即道歉,「對不起先生,沒有經過您同意闖進來。我以為您今晚不會回來,我的臉腫的太厲害,所以……真的對不起。」
「你真的只是來找葯的?」
實驗室里所有的東西,擺放在哪個位置,狄珩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進來,就立刻發現了實驗室的不一樣。
而且也察覺到了有人。
只是沒想到會是俞輕染。
「是。」俞輕染的臉確實紅腫的很厲害,似乎都消腫下去的跡象,「對不起先生,只是我的臉太疼了。」
狄珩湊近她,伸手輕輕撫上她紅腫的臉頰,面容沉靜,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細細地瞅她的臉:「確實挺嚴重的。」
「抱歉,讓先生掛心了。」
狄珩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讓她在旁邊坐下:「既然那個葯沒效果,那我重新找一個給你。」
俞輕染坐在位置上,有些坐立難安。
她不能確定狄珩有沒有懷疑,因為他的表現,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狄珩走到葯架前,按下了一個開關,很快,牆上出現了一個小石門,裡面有一個如抽屜般大小的空間。
俞輕染驚愣在原地,眼睛直直盯著裡面的東西。
那裡不僅有各種各樣的藥瓶子,還有一瓶中型玻璃瓶,裡面有水,正浸泡著一個女人巴掌差不多長的胎兒屍體。
俞輕染如雷轟頂,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自己的孩子。
狄珩轉身,俞輕染迅速收回視線。
他走過來,看她:「你哭了?」
俞輕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哭了,慌忙用手擦掉:「對不起先生,只是臉太疼了。」
狄珩沒再說什麼,主動打開藥瓶蓋,親手勾出一點藥膏,想要幫她塗上去。
俞輕染身體猛地一滯,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狄珩依然笑著,可眼神冷得嚇人:「不是說臉疼嗎?怎麼?」
俞輕染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恢復了心神,道:「不是,只是不想勞煩先生,先生,我自己來吧。」
「我為你塗,不可以?」
「……」
「就這麼抗拒我?」
「先生,您誤會我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我……」
狄珩突然笑出聲,緊張危險的氣氛瞬間消散了不少。
「別怕,我只是想給你上藥。」
俞輕染再也不敢動。
狄珩指腹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很快,火辣辣的臉被一股冰涼充斥,臉上的火辣也隨之慢慢消了下去。
狄珩認真的幫她塗藥,而她的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玻璃瓶。
狄珩一邊塗一邊道:「染染,你在看什麼?」
俞輕染一頓,收回了視線,笑了笑:「沒看什麼,只是好奇,那個玻璃瓶里是什麼東西。」
狄珩看了一眼,道:「是一個已經死掉的胎兒。」
俞輕染怔然地看他:「死掉的胎兒?」
「對。」
「他……是怎麼死的?我看他貌似月份不大。」
「這孩子存活率不高,所以就取出來放再福爾馬林水裡,可以用來做研究。」
「先生,您……要做研究?」
狄珩低眉看她:「怎麼?你不捨得?」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醫生不也是這樣?」
「先生,可以埋了他嗎?」
此話一落,狄珩塗藥的手也停止了。
他放下手,後退幾步,眼神冰冷的睨她。
俞輕染被他看得不自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有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