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事

「沒有，我先洗個臉。」白晴瞄到了一側的洗手間，說完不待男人回應便麻溜的跑進了洗手間。

女人身影嬌俏靈動，一溜煙沒了影。

而後，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林楓瞥了眼總裁晦暗不明的神色，心裡卻暗襯這白小姐膽子挺大。

洗手間里。

囫圇的洗了好幾遍臉，白晴才走出洗手間。

兩人相對而坐，白晴吸了吸鼻子。

呼吸里還有胡椒粉的氣味，但她還是面色不變端起面前的香精開始辨別。

香氣入鼻，時而濃郁，時而雅淡。

男人眸色深沉的打量她。

女人巴掌大的臉上神色認真，碎發隨意搭在頰邊，許是剛才洗臉太過用力臉上一片通紅，尤其是那小巧的鼻子，更是紅如小丑的鼻子。

看起來嬌俏可愛。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聲落，一道視線朝他瞪來。

「你做夢！」小臉上全是倔強的神色。

說完，白晴再次低著頭仔仔細細的辨別。

香精的組成有時需要幾十上百種香料，若是平時她早答出來了，可現在鼻子有些受阻，花費時間得更多。

三分鐘后，她才放下香原料。

「有水仙，茉莉，玫瑰，鈴蘭，薰衣草，檀香……」一連說了二十幾種香味。

林楓瞧了眼答案，眼帶驚訝誇讚出聲。

「一字不差，白小姐您好厲害。」

突然被誇，白晴臉上一陣發熱：「哪裡，哪裡。」

混合香精比純香原料的辨別難度係數大很多，卻能在短短十分鐘內辨別出所有答案。

雖是話帶謙虛，可女人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意掩蓋不住。

墨宇霆幽深的眸里掠過一抹讚賞。

「白小姐對香水有哪些見解呢？以及香與香該如何之間的搭配呢？」薄唇微掀，男人再次拋出問題。

白晴瞥了他一眼，眼睛眨了兩下。

然後才緩緩答道：「香水的調製不僅追求嗅覺的美感，還以愉悅為目的……」

接下來，幾個刁鑽的問題都被一一解答。

助理林楓眼睛越睜越大。

面前二十齣頭的女孩，明明身材嬌小，但卻蘊藏著豐富的知識。

而椅子上的男人，黑眸幽深如狼。

片刻后，他起身遞出手。

「恭喜你，通過考核。」

白晴有一瞬間怔愣。

他居然主動伸手？？

「…，謝謝。」幾秒后，她訕笑著回握。

掌心裡的手柔軟而嬌小，觸感溫溫軟軟，他心裡湧起晦暗的波瀾。

男人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可白晴卻發現對方越攥越緊：「呃，可以，可以鬆開了嗎？」

話畢，男人才收回手。

墨宇霆黑眸微縮，他居然失態了。

抿著薄唇，睨了她幾秒：「明天正式上班。」

丟下這句話，墨宇霆邁著步子離開。

男人身形筆直，背影偉岸。

似乎不那麼冷了。

「白小姐明天見。」林楓說完步伐緊跟著走了出去。

「明天見。」

面試間只剩下她。

白晴興高采烈的原地跳了起來：「哇哈，我居然通過了，我真的…啊……」

腳下踉蹌了一下，她驚叫了一聲抓著桌面穩住身子。

「呼呼，好險。」白晴抽了一口氣，差點喜及而悲了。

……

一路出了R&D。

手提包包里鈴聲響起。

一看是老媽的電話，白晴立刻摁下接聽鍵。

「媽，我告訴您…」

話未說完，耳畔就傳來抽噎的聲音。

白晴面色慌張：「媽，怎麼了？」

聽到女兒的聲音，劉舒芝頓時抑制不住哭出聲來：「晴晴，你爸…嗚…你爸他…」

「媽，您別哭啊，您快說我爸怎麼了？」她心裡焦急萬分。

「你爸，你爸他高血壓犯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聞言，白晴臉色頓時慘白。

母親的哭聲讓她的心一陣揪痛，痛得快呼吸不過來。

父親一直有高血壓，不過這兩年已經好了很多，怎麼會突然犯病，還陷入昏迷了呢？

「媽，我爸怎麼會突然犯病？」白晴的聲音里已然帶著哭腔。

下一秒，淚水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白晴忍著沒哭出聲，握著手機的手攥緊到發白。

「香廠里欠下了一百萬外債，工人們都罷工了，他們還集結討要工資，來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所以你爸就高血壓犯了。」

劉舒芝吸了吸鼻子，繼續道：「還陷入昏迷了，晴晴，我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一百萬，不是五萬十萬。

「媽，你別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安撫好母親后，白晴有些失魂落魄的掛了電話。

什麼辦法呢？

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瞥了眼卡里可憐的餘額，白晴眼裡染上頹敗。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唇邊喃喃自語。

倏地，腦海里閃過男人冷然的面容。

正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瞥見男人冷肅的身影，她拔腿就追了上去。

黑色轎車前。

剛打開車門，袖口就被人扯住。

墨宇霆冷然回頭。

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暈染著淚水，濃密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水漾的眸裡帶著希冀望著他。

「墨先生。」只聽女人雙唇翕動，聲音儒軟。

他的心，倏然被觸動：「怎麼？」

嗓音低沉，男人臉上卻波瀾不興。

白晴垂下眸。

她該怎麼出口？

氣氛陷入僵持。

墨宇霆低著眸，視線落在扯著他袖口的蔥白小手上。

那手的觸感，很軟很暖。

許久后，白晴才再次抬頭，直視著男人刀削般的面容。

「墨先生，我，我能預支工資嗎？家裡的香水廠突然欠下外債，需要錢急用。」說著小心翼翼的觀察男人的神色。

墨宇霆黑眸掠過暗光。

他正愁如何下手呢。

男人掀著薄唇：「進車裡說。」說著拂開女人的手上了車。

白晴聞言，心裡一咚。

他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思忖間，車裡傳來男人戲謔的聲音。

「看來白小姐並不急呢。」

白晴趕緊上了車，車裡空間挺大，男人一米八六的身高窩在車裡也不顯得狹小。

「墨先生。」她咬著唇，雙手攥緊。

若是他拒絕，她就無路可走了。

「要我答應也可以。」男人語調緩慢，說著話鋒一轉：「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晴心急如焚，手激動得抓著他的手腕。

氣氛沉了幾秒。

「當我女人」墨宇霆勾著唇，緩聲說出條件。

「什麼？」白晴蹙眉怔然，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當我女人~」

一字不落的重申了一遍，帶著前所未有的耐性。

白晴：「……」

這信息量太大了。

男人睨著手錶上的指針：「給你三分鐘考慮。」

良久后。

白晴死死的咬著唇，深吸了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