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楊經理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立馬堆著笑臉遞上了一張金色的卡片。
「小姐,這個是本商場的至尊VIP卡,我在此向您鄭重道歉,希望您既往不咎。」
「......」孫欣然無語,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以至於楊經理後面說的賠罪的話,她都沒怎麼聽清。
向外面望去,卻見到李默似乎是跟白少說了什麼,然後兩人就一起白少的法拉利跑車。
這就讓她更奇怪了,這兩人關係有這麼親密嗎?竟然還上車交流,像是談什麼機密似的。
剛才在商場里,兩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
一家幽靜的咖啡廳內,李默跟白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現在可以說了吧,這個地方我保證不會有外人進來。」
白少盯著李默的臉,冷冷開口,「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保證把你扔到河裡餵魚。」
「你想知道什麼?」李默似笑非笑,問道。
「那句話,你怎麼會知道的?」
「那曾經是我的網名啊,你難道不知道?」
一聽這話,白少雙目一凝,猛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李默,「你到底是誰?」
李默卻是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對面,表情無限感慨,「是我,向南,我是許遠山。」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可以解釋......」李默斟酌著詞語,開口。
但他的話被白向南打斷了,白向南驚喜地盯著他,「不,我相信。你果然沒死!」
「哦?」
李默眉頭一挑,白向南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照常理,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他面前,而且自稱是他去世三年的朋友,正常人都會覺得對方是瘋子不是么?
為什麼白向南會......
「其實,在聽到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
白向南揮舞著雙手,十分興奮,「但此時見到你,你給我的感覺讓我知道自己沒猜錯。你就是許遠山!」
白向南拍著李默的肩膀,「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聯繫我。你不相信其他人,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一聽這話,李默的眸子中有異彩閃動。他從白向南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別的含義。
「你是不是查出了什麼,關於三年前那場車禍。」
白向南面容一肅,即使已經知道此地絕對安全,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我查到了一筆錢。」
「一筆錢?誰給的?給誰的?」李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就在車禍前一天,有人給你撞你的那個司機卡里打了一筆錢,不過,我還沒查到具體是誰幹的。你應該明白,許家這種家族,不是我能輕易弄清楚的。」白向南說道。
李默點頭,表情卻陰晴不定。
原來......是這樣。
三年前的幕後主使,其實是來自許家的內鬼。
而且假如他料想不錯的話,自己的屍體應該是被人處理掉了,所以其他人才無法判斷自己的死活。
「今天的事,切記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特別是跟許家有關的人。」李默吩咐道。
「明白,不過你現在改頭換面這麼徹底,我相信就算是你親人站在你面前,也認不出來。」白向南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說道。
李默也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卻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又閑話一會兒,李默便先走了。
兩人三年未見,本該多相處一會兒。但此時李默因為得知自己的車禍跟許家人有關,心情受到了影響,根本沒有閑聊的心情。
離開咖啡廳后,他乘著公交車回到了家,進門前見到了孫欣然的車,看來孫欣然先回來了。
因為沒帶鑰匙,他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卻是丈母娘開的門,陶春霞冷著一張臉,「跑哪裡去了,現在才回來?」
「見到一個老朋友,就多聊了幾句。」李默心情不好,也懶得多說,直接進了家門。
看來,陶春霞並不知道商場裡面發生的事情,才會有此一問。
但他剛走幾步,就聽到陶春霞叫住了他。
李默轉身,不知道岳母想說什麼。
「我聽說欣然又給你錢了?我告訴你,少結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更不要拿我家欣然的錢去糟蹋!」
李默皺眉,本來心情就糟糕,還要聽岳母的冷言冷語,他正要開口反駁,忽然孫欣然走了出來。
「李默,過來試試給你買的衣服。」
「好。」
李默點頭,不想跟岳母廢話,進了房間。
進了自己房間,見到新買的衣服就放在床上。他正準備試試,孫欣然忽然推門進來。
「怎麼了?」李默淡淡問道。
孫欣然柳眉一挑,之前李默還沒有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過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抱歉。」李默一屁股坐在床上,沒有多說。
他這副樣子,讓孫欣然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幾番。
今天的李默實在太奇怪了,讓孫欣然忍不住多想。
他......該不會......又犯病了吧......
孫欣然忽然產生了這個念頭。
「你......怎麼會認識那個白少?」孫欣然緩緩說出這句話。
「我不是開了個書店嗎?平時店裡會賣些舊書,他去過幾次,所以留了電話。」李默早已經想好了說辭,直接說了出來。
「這麼簡單?」
孫欣然知道李默開的那個書店,還是她出的錢呢,但她卻懷疑李默的回答。
畢竟,按照李默的解釋,白少跟他只是顧客與店主的關係。
這樣,他都能一個電話把白少叫來?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有可能認識這種大人物?」李默抬頭看著孫欣然,面色平靜,語氣淡淡。
「......也對。」
孫欣然點了點頭,儘管李默的回答顯得很輕率,但孫欣然細想了一番,這個原因竟然是可能性最大的。
「你之前不是宅在家,就是待在書店,也只可能在書店認識新朋友了。」
「但是,李默,我還是要多說幾句,你別以為認識白少那種人物,就能嘚瑟了。人家可是大人物,今天心情好願意幫一下你,你可別就此得意洋洋了。」
她的話不怎麼好聽,但道理卻沒錯,所以李默點了點頭。
「我明白。」
「對了,下次出門你就跟著我,少說點話。今天都是因為你才把事情鬧得那麼大,要不是白少出面,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孫欣然絮絮叨叨的,瞟了一眼發現李默神色始終不變,像是痴傻了一般,不由得搖了搖頭,「只剩最後一個月了,下次咱們應該不會一起出門了。算了,我也不說太多,咱們好聚好散吧。」
然後,她從房間離開了。
等到孫欣然離開了房間,李默握了握拳頭,眸子中精光暴漲。
「最後一個月么?好,那我就裝最後一個月的窩囊廢吧。現在要開始重新修行了,等我實力恢復一些,立馬就去調查三年前的真相!」
他關上門,開始試穿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李默跟白少離開后,孫欣然買的。
她對李默的身材只能有一個大概的估計,自然不會合身。
把衣服換上,尺碼有些小了。穿的李默很不舒服,所以,他乾脆又換回了之前的那一身。
晚飯後,陶春霞毫不意外地又把李默給罵了一頓,李默已經習慣了,也不給她計較。
洗碗、掃地、擦桌子、收拾廚房,等把所有家務都做好后,李默回到自己的房間,盤膝坐在了床上。
等到夜深人靜,岳父母一家都睡著了,他才坐到了靠窗的方向,開始呼吸吐納起來。
呼吸吐納靈氣,乃是修行的第一步。
這一步,便是吸收天地靈氣,將天地靈氣吸收入體內,汲取靈力用來淬鍊自身血肉。
這一境界,稱之為築基期。
築基期共分為九層,每進階一層,實力便上升一截。
築基,乃是修行之始,顧名思義。這一境界,乃是打好自身根基。為日後的修行做好準備。
李默眸子深邃,看向窗外的星辰,嘴裡念念有詞,手中的法決也不斷變化著。
按照自己前世的修行功法,開始吸收靈氣。
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開雲層,李默才長舒了一口氣,下了床,然後活動手腳。
一夜的修行,他只是吸納了一絲靈氣,並且用所煉化的靈力淬鍊著骨肉。
不過,地球的靈氣實在太匱乏,這個進度,沒達到他的期望。
「靈氣實在太過匱乏......也只能徐徐圖之了。」
李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一晚上的納靈,他的身體排出了許多雜質,堆積在皮膚上,髒兮兮的,十分油膩,讓人很不舒服。
於是,他脫掉了衣服,越過客廳便準備去洗個澡。
恰巧,孫欣然開門出來。
見到這一幕,孫欣然尖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
「啊!!!」
「是我,不是壞人。」
李默趕緊說道,有些無語。
不就是光個身子,至於嗎?
「你脫光衣服幹什麼?」孫欣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臉都紅了。
「洗個澡。」李默說著,然後近了浴室。
這時候,孫欣然才把偏過去的頭轉過來,發現李默渾身污垢,不由嫌惡地捂住了鼻子,後退了幾步。
此時天色尚早,她出來本來是覺得有些口渴,打算倒杯水喝。但就在她走向廚房時,忽然眼前一黑,大腦昏昏沉沉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幸好,並沒有撞傷,但撞擊地板的聲音還是被浴室內的李默聽到了。
李默走出來,見到這一幕,趕緊把孫欣然抱了起來。
「怎麼回事?」
孫欣然不答,李默只得蹲了下去,讓孫欣然的頭靠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握住了孫欣然的手腕。
片刻后,他搖頭。
「你的身體,也太虛了......」
他已經診斷出來,孫欣然是貧血導致的氣虛,所以才會暈倒,抱著孫欣然打算讓她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但他剛抱起孫欣然,忽然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呵斥。
「你幹什麼?趕緊把欣然放下!」
原來是陶春霞不知道何時出來了,正好見到這一幕。
聽到聲音,岳父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臉色大變。
』「混賬,你想幹什麼壞事?」
見到李默不管不顧,把孫欣然放在沙發上,岳父孫道臨跑過來,一把推開李默。
「女兒,女兒快醒醒!」
「快說,你對欣然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陶春霞揪住了李默的胳膊,像是他就是罪魁禍首似的。
李默皺眉,拽開了岳母的手,「她只是貧血暈了過去,放心,我已經檢查過,沒有大問題。」
「人都暈了你還說沒問題?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到底把欣然怎麼了?」岳父暴喝道。
「你為什麼光著身子,怎麼這麼臟?你是不是想幹什麼壞事?」陶春霞尖著嗓子質問。
孫道臨更是擼起袖子,「今天欣然要是出什麼問題,我跟你沒完!」
他暴跳如雷,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今天要是寶貝女兒真的有事,他一定會跟李默拚命!
好在這時候,三人的吵鬧聲驚喜了孫欣然,她睜開了眼睛,嘴唇翕動,「爸......媽.......你們......在幹什麼......」
岳父母鬆了口氣,趕緊把孫欣然扶了起來,「欣然,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這傢伙對你圖謀不軌?」陶春霞手指李默,問道。
「你們說些什麼呀......」孫欣然搖頭,「我是突然暈倒的,跟李默沒關係。」
旁邊一聲不吭的李默這才開口了,「爸媽,我在你們心裡,難道就這麼像壞人么?從始至終,你們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只是給欣然把了脈而已。」
「哼,你光著身子,欣然又倒在地上,誰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這能怪我們亂想么?」陶春霞冷哼,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
「還說什麼把脈,我之前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會把脈?你想趁機做壞事才是真的吧?要是我們沒看見,誰知道你會不會趁人之危?」孫道臨也是振振有詞。
「呵......」
面對岳父母的詰難,李默沉默,一會兒后,忽然笑了。
「趁人之危......原來,你們一直是這麼想的.......」
「三年,三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