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君昔日事（9）
也許眼淚可以發泄，但不足以改變。
淚只需悄無聲息便可，不值得這人知道。
緊緊抱著這人，西門浦恨自己無力，恨自己握不住她。
於息，你放手那麼容易，可有想過我會散架。
「…回家吧！算是可憐我，就一次！」
握住女人，心有餘力不足，無奈莞爾一笑，滿是滄桑。
高傲的頭顱，也肯低下。
於息已然將這人，逼到了絕境。
懷淚慘笑，將心口的傷疤堵上，為這人，西門浦認了。
用尊嚴賭最後一次——留住於息。
踏入粹御山莊，她後悔了！
為什麼要可憐西門浦的眼淚，他的一切，全是自願的，就算男人甘願赴死，與她毫無關係。
這裡的守衛，明顯又多了。
蔡淺攸剛巧從廚房出來：「西門，你回來了。」
「嗯。」
男人掛的笑容洋溢著喜悅，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緊握於息左手，介紹道：「淺攸，我家夫人，於息。這是蔡叔叔的女兒，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我怕她在家無聊，接來陪你。她與我一道長大，只比你小兩歲。」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於息也知道，但既然西門浦不說，她也不需多問。
蔡淺攸連忙伸出手指，「你好，西門夫人。」
「嗯……」
出於禮貌，於息伸手握住。
在看這人，一張薄唇紅顏動人，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清脆可愛，模樣夠乖巧。
那人附上男人的手，將他拉去廚房：「西門，我煮了些粥，你胃不好，多喝些。」
於息只覺頭腦發矇，看著璧人俞漸俞遠的身影，渾身冰寒。
再低頭時，手上掛滿血絲。
傷口很小，卻很深。
啟唇露笑，心中溢滿苦水：這女人，手上帶著刀，果真是西門浦的青梅竹馬，就是這樣給自己下馬威的？
看著男人單薄又冷清的背影，於息嘴角閃過諷刺：西門浦，你夠狠！
一夜，未眠。
這日，她起身，西門浦已經離開了。
管家請來醫生，這像是西門浦吩咐的。他將昨日的一切全部訴與男人，包括延遲航班延遲的解釋。
緩步下樓，蔡淺攸正站在樓梯口等她：「西門夫人，你起的有些晚了，今日的早飯，已經打掃乾淨了！」
管家說，如今已經晌午了。
「家裡沒食材了，咱們去逛街，正巧買了吧！」她生的乖巧，模樣也是可愛，一雙眸子儘是童真。
「……」
「西門讓嫂子好好陪陪我，嫂子，你就陪我去嘛，去嘛！」
呦不過他，於息答應。
這次，沒人攔她。
跟那人去，於息只管充當空氣。這孩子玩的興奮，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忘了於息還沒吃飯，硬是讓她提了大半東西。最後，嗟如居吃食。
「嫂子，我都打探好了，今天這裡回來一位大人物，我可是一早就想見他呢！」
於息挑眉，不以為然。
一個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能喜歡什麼樣的人，不言而喻。
見於息不正視，她連忙解釋：「嫂子你可別輕看我，好歹我也姓蔡啊，這人，你肯定也欣賞。」
姓蔡？如何？
還能毀了世界？
話閉，門口傳來一聲響動，驚了所有人。
「哎呀，您看看，這都下午了，讓您等著，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忙，好不容易抽出空來，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還是晚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記恨我，我自罰三杯，算是給華的總裁請罪了。」
那人從進門就開始道歉，直到進入包間，聲音被隔斷。
於息挑眉，不明所以。
華夏的總裁她認識，但這滿嘴官腔，討媚現道的她確實沒見過。
蔡淺攸湊近她：「嫂子，這可是*市的副局長，程振鴻啊，您不認識？」
程副局長？她還真不知道？
回她：「不認識，怎麼了？」
也不知是不是裝的，丫頭微微抬頭：「沒什麼，既然嫂子是自己人，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你即嫁給了西門家，咱也是一道人了我們做的生意大，掙錢多，多虧有門路，大量是這位引薦的，他啊，可是我們的財神爺，有他在，西門就有錢賺！」
「……」
菜上齊了，於息也不在說什麼，她實在餓得慌。
中途，蔡淺攸離開一次，說是上廁所，於息半信半疑。
她們的包間是半獨立式的，稍稍直起身子，便可將一切看在眼裡。
所謂嗟如居——嗟余隻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老闆悼念妻子，故起此名。
於息覺得這句韻味極好，悲怨交織，世人已故，何來一同？莫不是欺人鬼話，叫人滿心歡悅，當一玩笑罷了。
正品茶，又傳來一動靜。
「浦少爺風華正茂，意氣風發，連這女明星都前仆後仰，佳人對偶，真是羨煞眾人啊！」那副官言語中儘是恭維。
西門浦露笑，攬著女人：「家中妻子不通情趣，也只得尋這院外的野花一醉芳華，哪像程局長，家有嬌妻美艷，整日樂不思蜀吧！」
什麼？不通情趣？西門浦給我安的標籤，確實合我心意。
於息只覺渾身無知，洞心駭耳，也不知是哪流出的悲傷，侵染整個身體。
好一個西門浦，家中藏著青梅竹馬，家外還有一個魅人大波，當她於息是什麼？
「浦少爺說笑了，我那是怕老婆，實在丟人，哪像您啊，家中妻子都得看您臉色行事，活的就是自在！」程振鴻笑的有些勉強。
他的事情，早就在圈內傳開了。
「你不知道，她在家就是個木頭，貫會些傳統藝術，平日我不願回去，她啊！還不及這明星美艷動人，楚楚動人啊。」
越聽，心中越是清涼。
好一個西門浦，外面倒是活的自在，怪不得三天半月不知回家。
於息亦是淡笑，伴著氣憤：「程局長，呀！好久不見，您最日可還好？」
她主動向那人遞手。
看她氣度不凡，程振鴻不敢輕易招惹：「您是……」
西門浦猛的鬆了那人，趁笑看著她，急忙道：「內人於息。」
「哦，原來是西門夫人！」
她這一出現，搞得所有人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