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君昔日事(2)
「……」
這西門浦帶他參加宴席,這是經常發生的。
車子停在一座豪華七星級酒店前,於息下了車,被引去內部——一間寬敞的豪華套房。
「浦公子,你什麼時候把我帶回家啊,我等急了,你說等到於息離開,我就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真的嗎?」
屋內傳來女子的嗔怪,這聲音,熟悉及了。
華興集團名下最火的一線演員——丁昕娜,西門浦花花世界里,最常見的頭目。
她長得格外妖嬈,面對這麼一個女人,沒有男人能忍住不折腰吧!
敲敲門,給裡面人一個提醒,她撞見這樣的情況,已經許多次了。
「…西門夫人。」女星有些尷尬,連忙從西門浦腿上站起,臉上有抹忽略不去的嬌羞。
「嗯。」
男人起身,拂去黑色絲綢定製高端西服上的褶皺,「走吧。」
「西門先生……」
兩人進入大廳,一時,成為全場的焦點。
這次宴會,是西門浦辦的,於息聽主持人介紹后才得知,目的為了慶祝華興集團成功收購鳳一集團,而這鳳一集團,是於息辛苦六年苦苦經營得來的,被收購了,她這個老闆居然一點不知道,愚蠢至極。
她早就不震驚了,這個男人以利益為先,把她囚禁在身邊,就是為了她的集團吧。
「恭喜西門先生成功收購鳳一集團,華興集團也在國際範圍更近一步,相信不久,華興將輝煌未來。今天的主辦方西門先生偕夫人前來,讓我們一齊歡迎這對佳人。」
主持人旁若無人地說著,她好像並不知道鳳一集體主人是誰。
知道實情的,已經議論開了。
於息挽著男人,看著男人被光輝環繞,走上舞台,他溫潤的嗓音透過擴音器傳入每一寸空間,於息只覺心寒意冷。
這個任務,她傾家蕩產。
「西門夫人。」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於息難得淡笑開口:「許生涯。」
溫柔如他,「嗯,我與夫人倒是有緣,今早剛見過,晚上又見了,許某的榮幸。」
「您是戲曲天子許生涯,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見那人淡笑,眼眸滿是溫柔,於息一掃陰霾,難得高興。
這人是她的星空,沒了角兒,一直有他。
「叫我許一方吧,夫人與我同歲呢。」
「那就於息?」
「好。」
貪戀與他相處,於息禮貌地笑著,面對這人,她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正當洽談時,來了個不速之客。
先前坐在西門浦腿上的美人,此刻正立在兩人面前:「西門夫人,這位是許生涯吧?」
娛樂圈與戲曲圈不同,許生涯這種清純公子,根本不會沾染娛樂圈裡的渾水,對丁昕娜也是只聽未見。
兩人變了臉色。
「聽聞許公子的嗓音不錯,不知能否祝個幸,唱一曲呢?」
許生涯教養極好,對此不善人,笑著推脫:「抱歉,今天唱過了…」
「呵,唱過了,你可真有架子,在我面前,還唱過了?」
她被包裝成一線后,很少再有人拒絕她。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許生涯,我是華興集團捧出來的,你要是想得罪華興,大可繼續裝矜持。」丁昕娜冷哼一身,滿是不屑。
許生涯臉色噗地冷了。
這些年,生涯劇場只靠他一人勉強維持。
如果若有華興這個強勁的敵手,他怕自己會垮。
「丁昕娜,你當我是空氣嗎?我在……」於息只想解圍,看台上那人卻猛然發聲。
「既然戲曲天子來了,各位有耳福了,不如您唱一曲,給我西門浦助助興,如何?」
西門浦眼中滿是狠戾,於息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好吧!」
「不行,」毀她可以,絕不能毀許生涯,「他不能唱。我先前做過先生的助理,那時就傷到了嗓子,每天最多一曲,今天已然唱過了,各位收收心,以後再聽也無妨。」
眾人眼神各異,心中百般滋味。
西門浦氣急,他不顧面子,直接將於息拽走了。
「於息,你偏偏護他嗎?他到底哪裡好,值得西門夫人屈尊降貴說謊給他當助理,打我西門浦的臉面。」
男人怒了,將她禁錮在牆與臂彎之間,大手鉗制下巴,儘是不甘。
「屈尊降貴?他值得。打你臉面,你活該!」
於息不怕他,從得知他奪了自己的一切開始,沸騰掙扎的心,死了。
沉默許久,男人才道:「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看到她眼中的倔強,西門浦好像明白了,語氣軟下來。
靠在她的胸膛,汲取冰冷的溫暖。
於息不動,諷刺笑著:「你收購我的公司,為我想過嗎?」
「呵,…我沒為你想過?我還沒為你想過!」收購你瀕臨倒閉的公司,還不算為你好嗎?
男人走了,不帶一絲風塵,即使背陰傷痕纍纍,看在於息眼裡,也是他活該。
她被男人掐得無法喘息,脖子上血紅一片,卻比不過心寒意冷。
今後的三天,男人難得沒出現。就是戲子,也被管家攔截在外。
但所幸,兩人還有聯繫。
這日,於息從花園回來,進門前,她看到幾十個保鏢護在門口,管家也是。
西門浦回來了,帶著滿身的血腥味。
男人看到她,先是滿臉期待,他儘力斂去戾氣:「回來了。」
未看西門浦,「嗯。」
她從男人身邊走過,又踱步回來,將他眼底僅存的希望打破:「以後受了傷,別回來了,這氣味刺鼻,我不想聞。」
男人笑容陡然僵住,心,如墜冰窟。
於息,你知道我這滿身的傷,為誰而受,你一眼不看,怎麼確定我沒死?
於息,你道我假心,可有想過,真心會痛。
「…少爺,老爺讓你回老宅。」
「那群老頑童也去了?」
管家不語,西門浦卻已經知道了答案,為了這個女人,他得罪太多人……
「少爺,把傷處理后再去吧!」
「不用,她嫌刺鼻,我去外面處理,把屋裡清理乾淨,別讓她聞到。見了那群老傢伙,又是一場戰鬥,這件事,別告訴她……」
「收購鳳一集體,何必呢?」搞了這一身傷不說,對上股東們的質問,又得掉一層皮吧。
這孩子管家看著長大,見他從未狼狽至極,難免心疼。
「那是她的心血,鳳一集團沒了,她會傷心的……」
西門浦站起身,踉蹌著走出門,回頭看著粹御山莊,淡笑著:只要她還在,這裡就是家。
等我,於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