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昔日事(5)

第5章 君昔日事(5)

知道她說誰。

怪不得這女人改了性子,竟然肯來找自己,為了一個戲子,她自甘墮落嗎?

男人臉色立馬變了,變得凌厲,他的嘴唇不著痕迹顫抖,「他出了事,你就以為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已經毀了我,但許一方,你一根頭髮都不能動。」

這個女人沒有心,真沒心。「於息!我也是有心的!」

「你現在這樣卑鄙,與黑心無異。」

五雷轟頂,心痛如麻!

於息憑什麼說他黑心。

「....我什麼都沒做。」

男人眸色黯淡,已對她毫無希望。

「這話誰信?除了你,沒人會這麼無聊。」

「我沒做....」

解釋只讓西門浦力不從心。為什麼這個女人永遠看不到自己流血呢,她怎麼不問問,自己是不是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是不是差點喪命呢?

「…西門浦,離婚吧,我受夠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不能承認自己做的惡行呢?

「你說什麼?你瘋了!」為了個戲子,她竟敢說離婚。

「我的一切,都給你了,你想要的不想要的…現在,我只剩個空殼了,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沒了。」

「你以為,我跟你結婚,只為利益嗎?」

於息默認。

「哈哈哈!」

這個狠心的女人!

自己想要的,一直是這具空殼!

「不可能,除非我死!」

氣急,猛然吐出一口黑血,但眼睛依舊看著於息。

在於息的世界里,沒有西門浦。

在西門浦的世界里,於息是他的一切,是他永遠得不到的世界。

「於息,你以為這個男人跟你想的一樣?他不是花兒,風吹過就會倒,用不著你護著,我要想辦他,他早就沒命了,還會放任他與你相處多日?」

管家衝進來,拽走了於息,七八個醫生闖進來,為他檢查。

「夫人,先生病重,您非要氣死他嗎?」

「他,究竟怎麼了?」

這次,於息彷彿知道事情的嚴重。

「夫人,」管家不理她,「您若是無事,先回去吧,先生要是再見您,就沒命再活著了。

這人雖病重,但與自己無關。於息這樣勸告自己: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與你沒有關係。

胸腔某個地方被鐵鏈圈住,勒緊了,才知道痛,等放棄了,還會留下道道傷疤,刻在靈魂里,永不離去。

有一天,西門浦會死。

這像是註定的,從他遇見於息開始,死亡倒計時已然敲響。

於息後悔了,這個任務,好難。

「喂……」

「於息,方便過來一下嗎?

——

「你的手,怎麼了?」

許一方還是溫婉的,他單單站著,像一幅畫。

「無礙,倒水時沒注意,磕到桌椅了。你沒什麼事吧,急急忙忙把你叫來,實在抱歉。」

許一方承認自己又犯錯了,他只是因為自私,絕不像自己想得那樣。

「沒事。只是你的手指斷了,這幾日,怎麼唱戲啊?」

他的右手被纏上厚厚的繃帶,做不得戲活了。

「於息,我想休息一次,這些年,我也累了,這次受傷,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左右不過一-個月時間,耽誤不了什麼。」

苦苦經營生涯劇場,已浪費他大半時間,劇場緊靠人氣支撐,若是許生涯倒了,生涯劇場也沒了。

他必須養精蓄銳。

許是他看到新聞,才會傷到手吧。於息心裡不痛快,畢竟這事,責任在她。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是因為網上的事。」戲子淡笑,一副漠不關心。「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許生涯站在醫院拐角,不知是不是錯覺,於息覺得他害羞了。

「有,有——」

本性答應,卻在下一秒後悔了。

她忘了,還有一個西門浦。

「抱歉,明日確實有事。」

戲子先是一笑,早就猜到這個答案,故作淡漠道:「明日不妥....」

他怎麼忘了,這人是西門夫人,聽聞西門先生因胃出血住院了,她怎會在這時刻與一外人吃飯。

是他唐突了。

半月里,不見任何人蹤影,這日,雨後清晨,一輛黑色賓士駛入粹御山莊,於息知道,西門浦回來。

帶著一個女人,丁昕娜。

這個人,扶著西門浦,緩步進入大廳時,於息剛好從樓梯口走下來。

男人見到她,一雙眸子毫無波

丁昕娜老老實實叫一句:「西門夫人。」

本以為她會走,沒想到她只是轉身進了廚房。

「於息,好久不見。」

男人躺在沙發上,滿是慵懶。臉上鬍子拉碴,看來這些日子,他過得很不如意,即使強撐起精神,也凈是菱縮之氣。

「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他帶一個女人回來,這是從未有過的,知道他花花綠綠不斷,之前習慣了,因為他不曾帶回家。丁昕娜,是男人唯一一個帶回家的除她以外的女人,也是他唯一一個願意牽連一年的女演員。

「不過就是個女人,你又解釋成什麼了?於息,丈夫生病,你不但不照看,反而跑到醫院為另一個男人質問我,你可曾想過我西門浦的臉面?」

「你既然知道丟臉,何不簽了離婚協議,留我一個只會給你丟人的女人,又有什麼用。」

「西門浦,利益收夠了,收網吧,別得寸進尺,於息你得不到,無論什麼時候。」

她這話,可受得住良心的譴責?

女人真以為,他是為了利益?

她怎麼會丟自己臉面,只不過行為太寒心,心狠手辣,西門浦承受不得罷了。

西門浦,痛的久了,心死了。

「我得不到?於息,你確定我得不到你?你當我西門浦這些年的能力憑空捏造的?已經一年了,你還沒看清我。」

這個人,什麼時候能將一腔熱忱入眼,而不是放在腳下踩踏呢?

西門浦想:於息就是是死了,也必須死在他身邊,自己會把她囚禁在身邊,哪怕只是一抹殘魂。

「…西門浦,我從未想過看清你,你是九重玄關,萬層枷鎖,隨隨便便一揮手就是千兵萬陣,哪怕一根頭髮都布滿機關算盡,我不過是個女人,無力承受,你強迫加給我的,已經夠我後悔一輩子了。」

「西門浦,我累了。」

所以,你何時能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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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飛止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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