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故人

安排好工作后，荀治便又去了冉歆那裡。

冉歆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早餐正坐在那裡發獃，因為不能離開房間，又無事可做所以只能呆坐著看著窗外出神。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獃？」荀治慢步走進房間坐在冉歆的身側，整個人都靠在了椅背上，修長的雙腿微微分開伸直，一隻胳膊撐在一邊的扶手上，顯得隨意而慵懶。

「又不能離開房間，我能做什麼呢？」冉歆看見荀治的桃花眼又笑眯成了一條縫，好像很享受這樣看著自己。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就對自己一點也不好奇？」荀治其實很想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

「好奇啊，可是有什麼用，我這裡一片空白，」冉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就算你失去記憶了，已經學會的東西應該還是不會忘記的吧，」荀治抬起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輕點了點冉歆的腦門。

「你的意思是叫我自己去試試，看我會什麼，然後就能判斷我以前是什麼人了，是嗎？」冉歆拍掉了荀治的手，感覺這個人的手竟然是冰涼的。

冉歆的視線也不自覺地移到了荀治的手上。

「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荀治見冉歆盯著自己的手看。

「沒有，就是覺得你的手好涼，」冉歆收回眼神看向荀治。

「我這個是模擬模擬假肢，當然是涼的，」荀治抬起自己的左手握了握，展示給冉歆看。

「假手？」冉歆好奇地兩隻手同時握到了荀治的左手上，「好逼真啊！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呢，連皮膚的紋理都有呢，」

「所以才叫模擬假肢啊，」荀治笑看著冉歆一副發現新大陸的好奇樣，「假肢里也會有模擬人類的神經系統，會直接和我的大腦神經相連，所以，即使是假肢也會覺得痛，也會覺得癢，明白了嗎？」

聽到荀治最後半句話，還有他話里隱含的笑意，冉歆才意識到自己握著荀治的手擺弄得有些過頭了，立刻放下荀治的左手，漲紅著臉低著頭。

冉歆尷尬地轉換了一個話題，「那我要怎麼試才能試出我腦子裡隱藏的技能呢？」

荀治看著冉歆駝紅色的臉，臉上的笑意更甚了，還忍不住用左手輕捏了一下冉歆緋紅的臉頰。

「我在問你話呢，你別掐我，」冉歆只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就算荀治的左手冰冷，也沒有消減自己臉頰上一絲的熱度。

「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裡應該能試出你是什麼人，」荀治懶洋洋地站起身，示意冉歆跟自己走。

冉歆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很順從地跟在荀治的身後走著，視線不自覺地又落到了荀治垂在身側，輕輕擺動的左手上了。

冉歆猜測著這是要遇上多兇險的戰鬥才會傷得這麼厲害，整個胳膊都沒有了。

「你這麼好奇我的假肢，難道你以前是專門做假肢的？」荀治沒有回頭，語含調侃地說著。

「你腦後有眼睛嗎？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的假肢？」冉歆將視線轉向了另一邊。

「我的感覺可是很靈敏的哦，」荀治轉回頭笑睨了一眼身後的冉歆。

「就你最厲害了，」冉歆無語地嘀咕了一句。

冉歆話音剛落就差點撞上荀治的後背，「你幹嘛突然停下啊？」

荀治立刻收回心神，繼續往前走，「沒什麼，剛才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故人？」冉歆聽到荀治提到故人兩個字的時候，嗓音格外低沉。

「嗯，十多年前了，」荀治嗓音變得低緩。

冉歆敏銳地覺出這個故人應該是荀治很重要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冉歆想起早上起來時荀治有兩次也是這樣，一次是自己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一次是自己跟他說話的時候，每一次都會感到他身上縈繞著難以名狀的悲傷。

難道是自己讓他想起了那個故人嗎？

「你救我是因為我很像你的故人嗎？」冉歆覺得自己不該問，卻又忍不住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不是像，而是猜測，你跟我的那位故人沒有什麼可比性，」荀治把冉歆帶到了一個類似訓練室的地方，只是這個訓練室周圍還安裝著各種儀器。

「你就因為一個猜測，就冒著可能被殺的危險來救我？」冉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願意去驗證，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她的機會，」荀治的眼眸里又閃出了濃重的悲傷。

「那個人應該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如果我能離開這裡，你可以我告訴她的樣子，我也願意幫你一起找，」冉歆被荀治眼眸里透出的悲傷所觸動，突然就很想要幫他一起找到那個很重要的故人。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你還是先想辦法找回你自己吧，」荀治收斂起了眼內的傷感。

荀治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對著一個陌生人說了那麼多，自己分明不是那種喜歡吐露心事的人。

「好，」冉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所處的房間，「你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

「首先就是想要測試一下你的武力值，看看你是不是軍隊出身的，然後再測試其他的方面，」荀治退後幾步站在了房間的一角，好看的桃花眼又笑眯成了一條縫。

「怎麼測試？」冉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又看看站在一旁對著自己眯眼笑的荀治，「難道你要我跟對打嗎？」

「我跟你對打會把你直接打殘的，」荀治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笑意更甚，抿起的嘴角高高揚起。

「啊？」冉歆不可置信地挑眉，「你有這麼厲害啊？那我要跟誰打？跟空氣嗎？」

「這裡是模擬搏擊室，會有模擬成像人跟你對練的，你會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卻不會被他們打傷，一會兒我會從最低等級開始，一直到你打輸為止，這樣就能測出你的武力值了，」荀治說著話就伸手按下了身邊的一個按鈕。

瞬間，冉歆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模擬成像。這個成像足有兩米高，看上去是十分孔武有力的。

冉歆還在驚嘆這個模擬成像的時候，那個成像就已經開始出拳攻擊冉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