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心裡的秘密

戚耀離開了指揮室后並沒有回去冉歆和孩子們那裡，而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有了時間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腦子裡冒出的那些畫面和信息。

戚耀對於自己腦子裡冒出的那些矛盾的信息，他完全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特別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他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也產生了懷疑。

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是自然人？是半機械人？還是……

戚耀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種人的話，冉歆該怎麼辦？還有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是那種人，因為那類人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可是那個秦臻，那個瘋子，如果造出了和普通人一樣的那種人，只是外界不知道呢？

更重要的是，從冉歆不斷蘇醒的記憶里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秦臻實驗室里的一個實驗體，那麼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戚耀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冉歆的那種對自己身份一無所知的彷徨感。

戚耀很想說服自己，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類人的，不可能的，自己的身體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任何衰退的跡象，也沒有出現暈厥或者頭髮發白掉落的現象，自己應該不是那類人的。

可如果自己真的是的話，該怎麼辦？

難道要冉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快速地衰敗，而後死去嗎？

難道要冉歆看著自己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然後天天以淚洗面？

這是自己根本不能忍受的。

自己寧願一下子死去了，然後讓人告訴冉歆那樣一個噩耗，就算冉歆會痛苦，但至少自己留在她心裡的就會永遠是現在這個模樣，而不是形如枯槁，頭髮掉光的鬼樣子了。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映入自己腦子裡的那個信息到底是真是假。

戚耀想到了邱思傑，她一定可以給到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戚耀立刻用通訊環接通了邱思傑的通訊，「邱思傑，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邱思傑被戚耀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臉懵。

「我到底是什麼人？」戚耀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盯著邱思傑。

「什麼人？」邱思傑更加蒙了，「你是戚耀，是自然人改造成的半機械人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確定？你沒有隱瞞我什麼嗎？」戚耀微微蹙眉。

邱思傑的這個答案既是自己最想要聽的，也是自己最懷疑的。

「什麼意思？」邱思傑不明白戚耀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到底是啥意思啊？

戚耀見邱思傑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只能將自己腦子裡的信息說了出來，「邱思傑，我跟你說一件事，但是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冉歆，你能做到嗎？」

「又來了，」邱思傑長嘆一口氣，「你又有什麼事要瞞著冉歆做啊？」

「這件事事關我的未來，也關乎冉歆的未來，所以你必須要保密，」戚耀神色變得異常的嚴肅。

邱思傑盯了一眼戚耀，知道戚耀是真的有很重要的是要說，便也很鄭重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告訴給任何人知道的，除了你和我，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件事的，」

「很好，」戚耀點頭，「我想要跟你說的是，自從我陪著冉歆去了半機械人區的那個震中地區后，我的腦子裡就一直冒出各種畫面和信息，所有的這些都在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我很有可能是……克隆人，」

「什麼！荒謬！」邱思傑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也覺得很荒謬，我根本不可能是克隆人，可是，我的腦子裡就是有很多的畫面和信息在不斷地湧出來，」戚耀指指自己的腦子，「我看到了戚泗，看到了很多半機械人醫生，看到我自己從一個醫療箱里出來，看到了很多很多，都在暗示我，我很有可能就是戚泗他們製造出來的克隆人，而以前的那些信息，甚至是我的身份，都很有可能是他們故意植入在我腦子裡的信息，」

「這怎麼可能！」邱思傑激動得連嗓音都提高了，「我一個醫生，一個研究基因的專家，我怎麼可能連自然人和克隆人都分辨不出來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戚耀也很想要相信邱思傑，可是自己腦子裡的那些畫面該怎麼解釋？

戚耀擰著眉，沉聲開口，「我知道你是專業的，可是我的腦子裡就是會不斷地冒出這些畫面，而且這段時間，我還時不時地會頭疼，一頭疼，這些畫面就會變得更加清晰，我也不知道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你也不敢對冉歆說，生怕她又會擔心你，對嗎？」邱思傑搖了搖頭。

「對，我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又怎麼能讓她知道，難道又要讓她跟著我一起擔憂嗎？」戚耀搖了搖頭，「我不想她再為了我擔憂得睡不著覺，我甚至不想再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她跟著我已經吃了很多苦了，我不可以再讓她為我擔心，」

「可是，這種事你也瞞不住的吧，」邱思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擔心，你不是說你看到了一些半機械人醫生嗎？我覺得你可以去問問那些醫生，問問他們當年的一些情況，這樣應該對你會有幫助的，」

「你說得有道理，」戚耀贊同地點點頭，「我會去找那些醫生問問的，不過我覺得你最好能對我的身體再做一次檢測，更仔細的檢測，就像是對冉歆的那種，以前你不也認為她是普通人類嗎？現在呢，她還不是擁有了所有人種的特質，」

邱思傑一想到冉歆還是會忍不住嘆息，「她這種情況實在太少見了，已經超越了我的認知了，應該說那個秦醫生的手段和技術都很高明，遠遠比我要高明得多，只可惜他的研究資料已經被戚泗的那顆炸彈給毀了，」

戚耀也覺得有些可惜，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是無濟於事的。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現在還是要努力做到最好，」戚耀眼神鄭重地看向邱思傑，「我也是那個秦臻實驗室里出來的實驗體，所以我身體或許也隱藏著什麼情況，只是你沒有看出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邱思傑不得不承認戚耀說的是有道理的。

「所以，我會儘快回到星球上，你也儘快幫我做一次深入的檢測，」戚耀想著只要自己不是克隆人，是什麼人都不要緊。

「可以，但是，我的建議是你最好能親自來醫院一次，我可以用醫院最好的儀器給你做測試，只是貼片的話我覺得已經不可能滿足你的要求了，」邱思傑想著，如果想要給戚耀做深入的檢測就一定要用最好的儀器。

「可以，不過你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時間上你要安排好，」戚耀神情鄭重，「在得出最後的結論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的情況，」

邱思傑很鄭重地點點頭，「指揮官放心！」